敲完《陌生救赎》修改稿的最后一个字,虽觉得有些遗憾和劳累,可精神依然亢奋。思绪还犹如一匹脱缰野马,奔驰在想象的空间;更如一枚石子,丢进池塘,泛起阵阵涟漪。 

  梳理自己前半生的岁月,一个甲子悄然过去,而且又已转弯了六个春秋。借助“六六大顺”的年龄,与家人商量,决定拿出多年前的拙作出版,投放市场,目的是让读者检验,自己的思维是否僵化,传统的写作手法是否过时,塑造特定环境中典型的人物,是否还能进入读者的法眼?眼下图书市场流行碎片化阅读,而读者的喜好是试金石,掏钱购书者是上帝。可我更相信,经典永流传。有的朋友劝我: 

  眼下的图书行情不尽如人意,我却不以为然,从历史的角度看,市场也不全是试金石。世俗的眼光、价值观,也有缺陷。例如卡夫卡的作品,生前就没有人买账,年纪轻轻的他就因重病,在饥馑中悄然离开人世,朋友把他即将投入火炉的作品,拿出来出版,孰料在其身后,却一鸣惊人! 

  回眸自己的前半生,有苦有泪,有激情也有沮丧。我是在农村长大的娃,自幼生存的环境,使我有缘在长达半个多世纪的岁月里,接触到了一批批狱警。他们的音容笑貌,不时浮现在脑际。我的家乡在北京市大兴区原天堂河农场四分场东侧的岳家务。四分场初建是在 20 世纪 60 年代初,那是个全民饥馑的年代,那地界儿又是在永定河流域、薄碱沙洼的土地上,年收成很少,人们经常吃不饱肚子。四分场建立后,扎根在连绵起伏的大沙丘、被俗称为荒凉的“十八套”上。平整沙丘土地,引来永定河水浇灌,改良土壤,种植水稻。此举给周围的村庄带来希望,各村争先效仿。 

  后来,四分场又以几块钱一亩地的价格,划拨我村 6000 亩地。正是这笔钱为村里安了电灯、电磨,在带来了光明的同时,也打机井发展水浇地。城里劳改犯的家属,也陆陆续续搬到附近的村庄。节假日,劳改犯就到附近村里与在此租房的家属团聚。他们中人才济济,有的教村里的孩子识字,有的为村民义务理发,有的修理电器、收音机,与村里关系融洽。也有村里的姑娘,嫁给了他们中的佼佼者。而我也是在这种氛围中,耳濡目染,像村边的一株小树,日益长高。 

  后来,经过几个春秋的苦战,天堂河农场焕然一新,吸纳周边 38 个村庄加盟,规模逐渐发展为十七八个分场,北由黄村大庄,向南到永定河大堤,区域面积几十平方公里、几十万亩土地的农场,十分红火。可惜,天有不测风云,“文革”开始了……天堂河劳改农场缩减,部分前往外地,部分去了新疆。建设现代化农场的设想灰飞烟灭,由此进入非常时期。 

  十年后的 1975 年,我走进北京师范学院中文系,巧合的是第一年学农,课堂就是原天堂河劳改农场四分场,我在那里割稻、种麦、打场、学习,度过 1976 年唐山大地震木板房岁月。那时候,我就时常遐想,什么时候,我一定拿起笔,写一部反映狱囚生活的小说。 

  2003 年,作家出版社出版了我的中篇小说集《岁月白皮书》,收录了十几篇有关这方面题材的中篇小说,记述那段难以忘却的岁月。 

  记住:人生不在于别人如何评价,重要的是你做了什么! 

  岁月倥偬,白驹过隙,人生如梦。转瞬人之将老,夕阳西下。好在我辈没有虚度人生,没有愧对脚下那片热土。这部小说,视野更宽阔,杂糅了文友的许多生活和人生经历,虽皓首穷经,殚精竭虑,但还是不够理想,还有许多疏漏和不足。 


  同时,笔者恳请文友、读者海涵!并谨以此作,告慰那些为新中国建设发展流血流汗的无名英雄,慰藉为此牺牲,做出贡献的人民狱警!最后,还要告诉朋友们的是,人生有许多机缘。也许是巧合,也许是缘分,使笔者结识了武迪先生。友谊的种子,孕育了此作。感谢他的劳动,提供大量第一手素材,感谢他的一段非凡经历,为笔者推开了解社会——人民狱警的一扇窗口。同时,还要感谢采访中大量真诚介绍情况、提供各种资料的文朋好友!谢谢你们!好人一生平安! 

  作者 

  2020 年 1 月 18 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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