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5一张获奖证书

  这辈子也没什么值钱的收藏品,倒是收藏了许多的书和一袋子各种各样,各个时期的获奖证书。搬了三次家 ,许多衣服、鞋袜的都扔了,唯独这些书和获奖证书宝贝似的留了下来。

  在这些保留的获奖证书中,有一张64开的获奖证书。看到它,一下子把我的思绪带回到了上个世纪八十年代。

  1987年,《美报》在全国范围内,举办了一次“美报杯”钢笔书法大奖赛。看到这个征文之后,立即引起了我极大的兴趣。

  上小学时,我就对书法情有独钟,也为此下了很大的功夫。后来,还曾经在张子明、李洪来办的书法培训班学习过一段时间,技艺大有长进。看到这个征文时,我正在抚顺市造纸厂工会主抓宣传教育工作。心里想,一定要参加这个征文大赛,验证一下自己的书法水平到底怎么样。于是,我准备好纸笔,选择好要写的内容,认真地写了起来。

  我是用行书写的孟郊的《游子吟》,写完之后,怀着忐忑的心情把作品寄了出去。当时,也没想什么获奖之类的事情。时间一长,似乎把这件事情淡忘了。没想到过了两个多月,竟然收到了评委会邮来的获得优秀奖的证书,上面标注的日期是1987年5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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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不大的获奖证书,不禁令我大喜过望。对我来说,这是我自从研习书法以来,第一次参加全国性的比赛,也是第一次获得书法比赛的奖项。因此,对我有着很大的象征性意义,也进一步激发了我向书法的更高层次的努力与追求。

  这件事情,转眼间已经过去了30多年。但每每回想起来却恍如昨天,瞬间定格在我的脑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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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上个世纪八十年代,正值中年的我,在抚顺市造纸厂工会时的影像。)


  176和蒋大为失之交臂的一段陈年往事

  1988年,我在抚顺市造纸厂任宣传教育主任,主要负责职工教育,月评选“十佳职工”,出黑板报,为新闻单位撰写新闻稿件等日常的宣传教育工作。

  记得是夏季的一天,妻子打电话说家里有事儿,让我下午早点回去。于是,下午3点多,我向领导请假,提前回了家。第二天上班时,有人告诉我说,昨天晚上蒋大为到咱们厂来了。我饶有兴趣的问干什么来了,同事告诉我说,是到咱们厂浴池洗澡来了。

  蒋大为到我们厂洗澡?这让我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后来仔细一打听才知道。原来,蒋大为是到抚顺剧院演出来了。可能是旅途鞍马劳顿,想要洗去一身的疲惫吧。到现在我也不知道当时是谁联系了蒋大为,还是蒋大为主动联系了我们厂。不管怎么说,他能到我们厂来洗澡,也是我们厂的一份荣幸。因为,在当时蒋大为已经是一位在全国很有名气的歌唱家了。 

  那时,人们的生活还很困难。可想而知,当年蒋大为演唱会的门票也不会很贵。即使如此,我估计当时也会盛况空前一票难求。因为蒋大为是晚上到厂里洗澡的,所以知道这个信息的人并不是很多。否则,厂里岂不炸了锅。

  蒋大为是我国著名的男高音歌唱家,也是最早自砸“铁饭碗”下海的人。那时,正是演艺人员到处“走穴”的时候。如某著名歌唱家在哈尔滨“走穴”时逃税,就发生在这个时间节点上。我想,蒋大为到抚顺剧院演出,是不是也属下海“走穴”而来到抚顺的,我就不得而知了。

  蒋大为来时,是厂工会的杨世凯接待的。杨世凯是一位歌唱的很好的一位同志,听说还在蒋大为面前亮了几嗓子,受得了蒋大为的表扬。当我得知这些消息时,心里很后悔。也曾责怪妻子为什么家里早没事,晚没事,偏偏这天有事,让我错过了和蒋大为结识的机会。 

  如果那天家里没事,或许负责接待蒋大为的事情,就该是我份内的事了。因为,我是搞宣传的,正好对口。如果真的是这样,我可以和他好好聊一聊。因为我们都是“老三届”的知青,一定会有许多相同的话题。或者在一起合几张影,说不定也是一份很珍贵的纪念。日后,甚至可以成为在同事、朋友、亲属们面前显示自己的资本。然而,这一切都在偶然间发生的故事中间,和我失之交臂、擦肩而过了。

  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了许多年,或许蒋大为先生早已经把这件事情忘记了。但我和他相互之间失之交臂的往事,每每想起还是会令我产生许多美好的回想。回想蒋大为走上歌唱道路的艰辛与坎坷,回想如果有幸和他相识,说不定会生发出许多令人难忘的故事。但无论如何,蒋大为仍然是我所敬仰的歌唱家,这段和他失之交臂的陈年往事,也会珍藏在我记忆的长河之中。


  177一只被扣押的英格牌手表

  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后期,全国掀起了一股文凭热,我当然也不能免俗。当时,我在抚顺市造纸厂工会工作。有一天我要去一个考点儿参加考试,当我骑着自行车,到南台电铁道口时,因为电车要通过,因此道杆放了下来,等待电车通过。我抬起手腕看了一下手表,离考试还差十多分钟的时间,心里不免焦急起来。我心里只是怪放道杆的人,为什么不能晚放一点,哪怕一分钟或半分钟也行,我都能顺利的通过道口。如果骑自行车儿快一点儿,完全可以赶上考试的时间。那时候,正是上班的早高峰。很多时候,许多人为了上班不迟到,往往会哈腰从道杆下面穿身而过,因为放杆时,电车还需要点儿时间才能过来。因此,不少人甘愿冒险也要穿身而过。

  因为心里着急,我也仿效其他的人那样,推着自行车儿低下头穿身而过,庆幸电车此次没有开过来,这种做法是很危险的。骑上自行车刚想走,没想到被几个人拦住说:“你们强行闯杆,违反了电铁的相关规定,要接受处罚。”我连忙说:“同志,我要准备参加考试,时间马上就要到了,能不能通融一下。”于是我拿出准考证给他看,想以此来证明我并没有撒谎。但他仍然一副铁板一般的脸,冷冰冰的。我说:“要不这样,我把手表押给你们,等我考完试以后咱们再说好不好。”我以为拿手表做抵押。足以证明了我的诚恳,他还不至于真的就扣押了我的手表吧,那可是我和妻子结婚时花了240元钱买了一只小英格的手表啊。

  谁曾想,他竟然同意了扣押我手表的做法。此时,我无可奈何,自己把手表交给他之后,我连忙骑上自行车,匆匆地赶往考场,但还是迟到了几分钟。真是无巧不成书,一位监考的女老师看到了我,连忙让我坐在考桌前。

  依老师当年在真空设备厂时,我们就认识,她是从厂矿学校调到我们厂子的。大概在1979年,厂党总支要发展一批党员,需要搞外调。一般外调需要两个人同行,那次我准备去外调的地方是哈尔滨。依老师知道后,非要跟我一起去。我打心眼儿里往外的不愿意,因为她不仅是个比我大十几岁的女同志,而且一只腿瘸,走路一跛一跛的。我很怕和她一起出门,主要是不方便。她似乎看出来了我的疑虑说:“小雷你放心,我肯定不拖你的后腿,然后神叨叨的跟我说,我马上就要退休了,如果这次出不去,以后恐怕就没有机会了,你跟领导说一说就让我出去走一趟吧。”看到她这副模样,我也动了恻隐之心。只好对她说:“好吧,仅此一次啊。”她听了高兴的像个孩子,一个劲儿地向我致谢。

  真没想到在考场上遇到她,原来她也是临时抽调到这里当监考老师的。考完了试,我急匆匆赶回单位,找到了厂保卫科科长张振华。我把今早赶考路上遇到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对他讲了一通,并问他有没有什么办法,帮我把手表给要回来。他听了之后说:“这有什么难的,走,跟我去矿务局电车站”。他开着三轮的挎斗摩托车,我坐在挎斗儿里,直奔矿务局电车站。

  到了那之后,在值班室正好遇到那个扣押我手表的人,我对张振华耳语道:“就是他。”

  他热情地走上前去,握住那个人的手说:“哎呀,是你啊,你还认识我不?”那人怔了一下说:“哎呀,看我这记性,真的记不住了。”“你说你什么记性,咱俩还在一起喝过酒呢,你怎么就忘了呢?”他回头指着我说:“这是我大哥,上午手表让你们给扣下了。对你们严格执法的精神,我深表钦佩。但他确实是要赶时间考试,能不能把手表还给他。”

  他还向那个人做了自我介绍,一听说是造纸厂保卫科的科长,那人不能不给面子,于是就把手表递给了我。我和张振华向那个人表示了谢意之后,坐着摩托车扬长而去。临走之前还对那个人说:“哥们儿,以后有什么事情找我。我肯定给你办,千万别客气。”

  回到厂里我问张科长:“你真的和那个小子一起喝过酒吗?”他大笑着说:“我根本就不认识他,这是临场发挥,不然他能把手表还给你吗?不过,以后他若真有事儿找到我,我还真得给人家办,怎么说也得还人家一个人情是不是?”我连忙点头称是,并一再向他表示感谢。

  虽然事情已经过去了30多年,但每每想起这件事,我还是要对张科长,不,我的好兄弟说一声,谢谢你帮我要回了手表。其实,直到现在,我仍然欠着我哥们一个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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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就是当年被扣押的那只手表,至今我还在使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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