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8一失足成千古恨

  我在真空设备厂工作期间,厂财务科有个叫张文远的,(涉及到隐私,用的是化名)和我一样也是复员兵,长得又高又瘦,后来找了一个在百货大楼工作的女人。这个女人长得挺漂亮,后来他们有了一双女儿。有一次他因为经济问题不清楚,我还和一个同事去外地调查他。因为都是复员兵的原因,我和那个同事在整理材料时就动了恻隐之心,想把事情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可能也不是什么太大的事情,随后此事不了了之,他对我们两个很是感激。

  八十年代中期,企业效益不佳,他通过已经调到市财政局工作的财务科长的关系,调到了市税务局。那时候,人们对工商,税务等部门儿还没有太多的认识,反而认为在企业上班才是正经八北的单位。但后来企业经济滑坡,人们能调到这样的单位,最起码可以旱涝保收,也算不错。

  按理说,有了这样的家庭和工作单位,在一般人的眼里,已经是比较理想的了。然而,没多长时间,他又旧病复发,又犯了经济上的错误,而且问题的性质相当的严重。他料到自己这次难逃一劫,也不知道他当时是怎么想的,竟然走上了上吊自杀的道路。这是后来我听别人讲的,但的确是事实。听到这个消息我感到很震惊,虽然不知道上吊是什么滋味儿,我想肯定很难受。如果没有什么特殊原因,谁会走上这样的道路呢。这不仅是我想起了厂销售科的一位老销售员的故事。不知道他通过什么途径贪污了1000多元钱,事情败露后。他也采取了上吊自杀的手段,这是发生在1982年左右的事情。

  他们采取这种极端的的手段结束自己的生命,我想也是需要付出极大的的勇气的。他们这样做,想到过他们的妻子和孩子吗?我想他们肯定会想到,而且心里不知道会怎样的愁肠百结。当年,张文远还很年轻。他妻子能为他守寡吗?孩子还小,说不定他妻子改嫁后,孩子都会随人家的姓氏。这是多么可悲的事情啊!我真的为他的结局感到惋惜。这才叫“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2000年之后,许多大老虎纷纷落马,贪污受贿的钱何止千万,但判死刑的和自杀者却寥寥无几。时隔仅仅20多年的时间,人们的人生观,价值观竟然发生了如此大的颠覆。我不禁仰天长叹,这世界怎么了,人们的价值取向为何与社会发展进步产生如此巨大的反差。这个问题,不是某个人,某个部门或某个地区的个别现象,既然如此,难道不应该引起我们深层次的思考吗?

  169参加各种培训 掌握知识技能

  1976年年初,我复员后分配到抚顺市真空设备制造厂。此时,正是我开始步入中年的初始时期。在这家企业当电工时,我深深地感到自己文化知识的浅薄。那点儿文化水准,还停留在初中二年级的水平。我的内心像一块干枯的海绵,亟待汲取养分,那就是学习文化和专业知识,那时叫充电。当电工就得知道电工的基本原理和基础知识,只有这样,才能进一步提高自己的专业技能。因此,我报考了在市工人文化宫举办的电工基础知识培训班。心想,我这个人也没有太大的愿望和追求,如果没有什么特殊的情况,当一辈子电工也算是一份不错的职业。当年的那种学习热情,自己都觉得难能可贵。培训班都是在晚上下班后开课,一直到八点才结束。就这样饿着肚子听课也无怨无悔,因为我们这代人太需要文化知识来涵养自己了。

  那时,还不时兴什么文凭之类的,但各式各样的培训班,如雨后春笋般的遍地开花,借以普及各种知识,以满足不同行业人员的需求。从1976年至1990年的十多年的时间里,我先后参加了书法、篆刻、素描、速记、新闻写作等培训班。那时候的学习劲头儿,真足。我们这代人,正是有了这种学习的劲头,不断地用文化知识武装自己的头脑,才在祖国的“四化”建设和改革开放四十年的历史进程中,贡献出我们的汗水和智慧。

  八十年代的中后期,掀起了一股文凭热。仿佛一个人在这个社会上没有文凭,就无法立足了似的。在这种时代的大背景下,我参加了为期两年的辽宁省委党校函授大专班的学习,并获得了大专班的毕业证,好歹也算有了一张大专文凭。别看这张文凭不起眼儿,当年各级政府机关的许多干部都曾在这里毕业,在全国的各级政府机关也都承认这种文凭。许多机关干部凭此文凭,走向了新的领导岗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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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我当年的辽宁省委党校函授大专班的毕业证书)


  170学 速 记

  大概是上个世纪80年代初,社会上各种类型的培训班铺天盖地,许多人下班之后就去参加培训。人们之所以对此趋之若鹜,说明人们,尤其是当年的那些年轻人,太渴望学习科学知文化识了。

  当年的知青下乡十多年后大批返城,进入社会的各个领域。这时候正是他们年富力强,精力充沛的时间段。却由于当年半途中断学业,文化知识和进入工作岗位后技能知识的缺乏急需充电。而此时,各种类型的培训班应运而生,恰好迎合了他们的迫切需要。也就是在这个时期,我参加过电工,书法,美术等各种培训班,并使我受益匪浅。

  也是在这个时期,我偶然间看到了举办速记培训班的广告。一是出于好奇,二是出于能多掌握一门技能的考虑,毅然决然的报了名。培训班地点在市工人文化宫,教室里座无虚席,可见人们对于学习新知识的心情,是何等的迫切。教我们速记的老师叫郭连东,他原来是抚顺市焊条厂的一名工人,但不知他是何时学的速记,速记知识竟然多年未忘,还能开办培训班培训学员,这不得不让我叹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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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我于1983年9月6日参加抚顺市速记学会首届集训队时,和有关领导、老师及队友们的合影照,前排右一为作者。)

  在发给我们的油印的厚厚的教材里,满篇都是让人看不懂的线形符号。如果不看下面的注解,简直就跟天书一样,无人能够破译。我们从一个个线形符号开始学习,并渐渐地入了门儿,原来这些符号儿也有它的规律和内在联系,老师不讲,我们是无论如何也找不到这些规律和内在联系的。

  有时一个符号就是一个词组,或者是一句话。或者是一串儿连贯的语言。还可以把这些独立的线形符号连接起来,就可以成为一个段落,或是一篇文章。它可以用较少的符号儿代表大量的文字,这也是速记记录速度快的一个原因。但过后你要把速记符号还原为文字的时候,还是要花费一定的时间。

  给我印象较深的是1983年9月,参加了一个月的脱产速记培训班,目的是备战在丹东举行的全国速记比赛。速记,就是用一种特殊的符号代替汉字。用以会议记录最为有效,因为它可以快速的把会议内容记录下来,事后再根据速记内容翻译成汉字。这种记录方式,最适用于不让录音的会议记录。在丹东参加比赛时,由于参加人数有限。未能直接参加比赛让我感到很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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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在参加完在丹东举办的全国速记大赛后,辽宁省代表团全体同志,于1983年的合影。后排右6是作者。)

  在以后的日子里,由于工作的关系,用速记记录的时间少了,逐渐地大部分速记符号儿也都忘记了,但我和郭老师之间的友谊却一直延续了许多年。

  有一段时间,我们两家住的竟近在咫尺。所以,经常在一起小聚。大概在2015年左右,他不幸因病去世。那时,他也就60多岁。

  不时的会想起郭老师。也会想起他教给我们速记的那些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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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我速记培训班的毕业证书。)


  参加书法培训班时,我曾经师从当年新屯四校的李洪来老师。他教的隶书也是我平常非常喜欢,并经常研习了一种书体。现在我市比较著名的书法家马建国,当年就是我的同班同学。当然。可能是由于时间过于久远,他可能已经不记得我了。我这个人干什么事情没有韧性,属于那种爱好广泛却不能长久坚持的人。如果从当年到现在一直把书法,绘画当做毕生的追求,没准儿,最起码我也会成为抚顺地区的书法大家了。这是说着玩,见笑。

  我还师从抚顺地区比较著名的书法篆刻家张子明,学习了一段书法和篆刻。他在烟瘾比较大,给我们上课的时候就一边讲一边抽。他在上面抽,我们当学生们在下面抽,他也就听之任之了,这叫相得益彰。后来张子明因病英年早逝,这和他抽烟有没有直接关系,就不得而知了。

  1985年,我还和工会的几位同事参加了中国工运学院举办的函授大专班。学习毕业后只发了个肄业证,这是不能算大专文凭的,一般的单位也不承认。后来才参加了省委党校的大专函授班。

  回顾那段难忘的中年岁月,我的知识也逐渐的积淀的厚重了一些。

  参加这么些培训班,耗费了我大量的时间和精力。如果当年我把这些时间和精力,去专门的学习一个门类的知识,肯定会有所建树,我自己是这么想的。

  虽然参加了这么些培训班,但距离实际工作的需要还差的很远,还得不断的学习。这辈子唯一遗憾的就是没进过大学的校门,我相信“知识改变命运”这句话,并对此深信不疑,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我喜欢校园里那种 “无丝竹之乱耳,无案牍之劳形”,安安静静读书的环境。然而,这辈子除了在小学和初中读了几年书之外,上的都是培训班、函授班之类的补习班,这和上大学完全是两码事儿。

  扯的有点远了,虽然上的是培训班和函数班,但也使我获益匪浅。从中我也悟出了一个真理,那就是“知识不仅可以改变命运,知识还可以改变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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