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北京市区
  辛志明从北京西客站的人流中,匆匆走出,站在车站广场,他放下行李包,伸展了一下双臂。然后,向一辆出租车走去。
  出租车上,司机问道:“师傅,您要到那里去?”
  辛志明递上一张纸条:“就是这个地方。”
  出租车司机接过看了看,很是惊奇地看着辛志明说:“嗬----,您到这地儿,这可不是一般人去的地儿,走吧!”
  辛志明听后,笑了笑,慢慢地靠在车背上,又睡着了……。
  出租车司机微笑着,摇了摇头。


  2、金银滩驻地
  苗青一边洗着碗,一边对许秀丽说:“秀丽姐,今天上午,我就不能跟你到大坝工地上去了,咱头儿走时安排,要我把这一段咱们金银滩的工程进展情况,分别给省、市开发局和县委、县政府写一个报告。”
  “那好,你就安心写吧!”许秀丽看着向办公窑洞里走着的苗青,又招呼着道:“苗青,你过来一下。”等苗青过来,便小声地对苗青说:“趁咱头儿到北京去办事,你抽空把他那窑洞里收拾一下,把被子拿出来晒一晒,还有那几件衣服最好也抽空能给他洗一洗吧!”
  苗青一惊一炸地:“我看到他那窑洞里,还有两双没洗的臭袜子,这也得给他洗啊?”
  许秀丽听后一笑说:“那就看你了,不想洗也行,你就还放那儿吧!”说完,哼着一首不知名的歌儿,悠悠在在地走了。
  “唉----。”苗青叹着气,向辛志明住的那孔窑洞里走去。


  3、北京市某宾馆
  省开发局田副局长正同干事小刘爬在床上讨论着……。
  田副局长:“小刘,你说专家提出的这个问题,怎么解答?”
  小刘挠着头皮说:“这个问题?这个问题?我以前也没遇到过,还真不好说。”
  田副局长催促:“打电话、打电话,问一问咱省水利厅的吴工,他是这方面的专家,想必能解决了咱们遇到的问题。”
  “好,我试试看。”干事小刘说着行动起来。“好,接通了。喂,吴工啊!我是省开发局的小刘,对、对、对,我们现在北京,想请教您一个问题,好的,是这么一回事……。”


  4、北京市区
  宽阔的街道上,车流如水……。出租车,在一座高级宾馆大楼前停下来,出租车司机扭头看着正在后坐上,熟睡的辛志明:“哎,哥儿们,醒了、醒了啊!你要去的地方到了。”
  辛志明从梦中醒过来,很是歉意地说:“对不起,我怎么又睡着了,”说完,付过车费,提出包儿,站在马路边,抬头望着眼前的摩天大楼。之后,浑身上下找着那张纸条,等看仔细后,不由地在嘴里念叨:“3806、3806房,这要多高的楼啊!”


  5、金银滩驻地
  苗青把辛志明的被子从窑洞里抱出来,在院子里的一根拉起的铁丝上搭好、展开。
  厨房大师傅看到,就热情地问:“苗青,今天天气好,晒晒被子啊!”
  苗青笑着说:“那里,这是咱辛局长的,这么长时间,也没见过他晒一回被子,这被子啊!在窑洞里潮的都快长出毛儿来了。”
  厨房大师傅就笑着说:“咱辛局长不是忙吗?每天这么大一堆事儿,他那儿顾得照看自己,那能像咱们,你在办公室写写材料,接接电话,还得不断的到工地上忙事去,我这更没啥大出息,一个做饭的,比起你们就心轻的多了……唉,你有时间就多关心他一些吧!一个男人家,还真没有心思操心这些烦琐事儿。”
  苗青听过厨房大师傅的话,又走回窑洞,把辛志明的脏衣服也抱到院子里,便拿出一个洗衣盆,到厨房里去打水。
  厨房大师傅看见,就热心地说:“来,我给你烧些热水,这天凉了,不敢用凉水洗。”
  “谢谢啦!张师傅。”苗青一边舀水一边说。


  6、乡村路上。
  从天阳县城开来的一辆客车上,坐着十多个乘客。车中的一侧,坐着辛志明的妻子和女儿甜甜。
  女儿甜甜,问母亲:“妈妈,爸爸那个金银滩在什么地方,都坐了好长时间的车了,到底还有多远啊?”
  孙玉婷就对女儿说:“妈妈也没去过,等我问一问这位司机叔叔。”就扬起头,问司机:“师傅,这到金银滩还有多远啊?”
  司机边开车边说:“这不,前面就是金银滩乡政府,你要是到金银滩那就远了,前面下了车,还得走十来里土路才能到。”
  “下车后,还有十来里路啊!”辛志明的妻子有些惊讶。
  “是啊!不过以后可能就好走了,听说,那里现在正在搞开发,也许,以后开发好了,咱这客车的终点站就是那里了,但现在还不行。”司机的话刚说完,客车就在一个小街上停下来。
  车上的乘客先后下车……。
  辛志明的妻子和女儿站在小街上的一端,看着远处对女儿说:“甜甜,下面的路,就全靠咱们的两条腿走了。”
  女儿甜甜,很有信心地说:“妈妈,不怕,只要能见到爸爸,怎么着都行,就是路再远,我也不怕。”
  “好,那咱们走吧!”说完,辛志明的妻子把一个沉甸甸的包背在身上,一手托着女儿甜甜,向路的尽头走去。


  7、北京某宾馆
  听见敲门声,干事小刘赶快去开门,一看见辛志明站在门口,便惊喜地喊道:“辛局长,你这速度可真够快的啊!”
  辛志明走进来,看到省开发局的田副局长笑着说:“咱田局长召见我进京,肯定是有要紧的事情,我那敢延迟,接到电话,马上就往这里赶啊!”
  田副局长从饮水机上,接了一杯水说:“一路辛苦了,先坐下喝杯水吧!”
  辛志明赶快接住说:“田局长,是不是咱金银滩在国家立项的事情遇到麻烦了。”
  田副局长叹口气说:“是有一些麻烦,是这样,咱们送来的方案,有一个水利方面的专家,看过咱们的方案后,不乐意在意见书上签字,只要有一路专家通不过,这要想立项就有了一定的困难。”
  辛志明急忙放下手中的水杯说:“专家为啥原因,不给咱签字啊?”
  田副局长:“水利专家认为,金银滩是一个严重碱化了的土地,短期内难以改造成好,很难收到较好的农业效益。”
  “这……这,难道就非种粮食作物吗?我们不是要排碱吗?我们不是挖了那么多排碱渠吗?我们不是在那里实验种莲藕、实验养鱼吗?”
  “这个我知道,”田副局长说:“现在关键是怎样打动专家的看法,让他能在这个项目书上签字。”
  辛志明不由地从沙发上站起来:“田局长,您是我的上级领导,您说怎么办?我听您的。”
  “我看这样吧!”说着与辛志明商量起对策来。


  8、金银滩驻地
  苗青把辛志明的衣服先后洗好,凉晒在一条拉起的铁丝上,又提起身边的两双臭袜子和一又泥鞋,一手捏着鼻子一手提起来泡在洗衣盆里。
  厨房大师傅站在门口说:“苗青,做这些事,真是难为你了。”
  苗青扭头说:“哎,咱们头儿啊!平时干什么事都干净利落,可就是在这些个人小事上一塌糊涂,要是那一天啊!咱们开发局检查一回室内卫生,我敢说,他保证得给个黄牌警告。”
  厨房大师傅:“我刚才不是说了,他这一滩子事儿太多,你现在是在当雷锋做好事,就别说那么多不乐意的话了。”
  苗青:“我也只是对你说说,该帮忙还是要帮忙的啊!”说着,伸手从盆里捞起一只臭袜子撒上一把洗衣粉,揉搓起来。
  正当苗青起身,要凉晒洗好的袜子时,她看到辛志明的妻子孙玉婷带着女儿甜甜来到了她面前……。
  “嫂子,你怎么来了?”苗青很有些不自然地说道。


  9、北京市某宾馆
  省开发局的田副局长:“那咱们就这么定了,等晚上下班后,咱们就到那个专家的家里去一趟,好好把你们的情况给他说一说。”
  “是啊!这些专家们,他是不知道咱们那里真实情况。如果我们给他讲了后,想必他会理解咱们的实际和心情。”辛志明也很有信心地说。
  田副局长听后说:“辛志明啊!你可别把这些专家们想的太简单了,他们要是认准了一个理儿,要是想让他们改变,那可是难的很哩!”
  辛志明说:“那他们总得尊重实事吧!是专家就更应该尊重事实。”
  田副局长听后,指点着辛志明说:“你啊!看来还是太理想主义了,别说北京的这些大专家,就是咱们省里的那些专家们。就说前些时,论证咱们这个金银滩的项目书时,那也是吵的一塌糊涂,不信,你问问小刘,是不是?”
  小刘很是认真地说:“可不是,光咱们金银滩这个项目,在省里就论证了一个星期。”
  辛志明很是信心百倍地说:“田局长,这回,我不管吃多大苦受多大委屈,我都要争取把金银滩在国家立了这个项,你也知道,如果咱们这个金银滩的项目在国家立了项,这对金银滩未来的开发就太有保障了啊!”
  “这个,我当然知道,我更理解,咱就按咱们定的办,看看效果怎么样?”田副局长双手握紧辛志明的手说:“就怎么样吧!”
  辛志明:“就按咱说的办。”


  10、金银滩驻地
  院子里,站着辛志明的妻子孙玉婷和女儿甜甜及苗青。苗青热情地说:“嫂子,你在辛局长的办公室里先坐坐吧!我给你倒杯水去。”
  辛志明的妻子孙玉婷:“他到那里去了?”
  苗青就如实地说:“辛局长到北京去了。去跑咱金银滩在国家立项的事去了。”
  辛志明的妻子孙玉婷回身在窑门口,自己搬了一个木橙,坐在苗青身边说:“这衣服是你给他洗的。”
  “是。”苗青如实回答。
  孙玉婷又看着铁丝上晾晒的被子,又问:“这被子也是你给他晒的。”
  苗青陪着笑说:“是。”
  孙玉婷又看着盆里,苗青正在刷洗着的泥鞋说:“这鞋也是你给他刷的。”
  苗青听后,心里有些不快,便干脆从洗衣盆里捞出一只鞋,一边刷一边说:“是。”
  孙玉婷也有些发怒地问:“那么,你是他的贴身秘书?”
  苗青抬头看了看孙玉婷回答说:“不是。”
  “那……那你是什么?”辛志明的妻子,紧逼着又问了一句。
  苗青这回直视着面前的这个女人说:“我是天阳县农业综合开发局公室的干事,我负责文秘材料这一块工作。同时,还兼管后勤,其中,也包括为我的上司和同志们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
  孙玉婷这回有些恶狠狠地说:“你年青青的一个妮子,真够不要脸的了。”
  苗青气愤地马上站起来,指着孙玉婷说:“今天,当着你们女儿的面,我不想给你难堪,但我劝你不要污辱我的人格,更不要用你污浊的心态,去理解你周围的每一个无辜的人。”说完,她不再理会孙玉婷,独自回到自己住的窑洞里。
  辛志明的妻子孙玉婷,无助地看了看空旷的院子,拉起女甜甜的手说:“走,咱们回家。”
  厨房大师傅看到这个情景,像傻子一样,站那里不知道怎么办?


  11、北京市区
  傍晚的北京市区,高楼耸立,万家灯火,一派大都市的气象。省开发局的田副局长和辛志明从宾馆出来,挡了一辆出租车。上车后,田副局长对司机说:“甘家口大街北口。”
  辛志明担心地问:“田局长,地方不会有差错吧?”
  田副局长笑了笑:“没错,我已经打听清楚了,就是这个地址。”说着,把一张纸条递给辛志明。
  辛志明听后,紧紧地捏在手里说:“那就好,那就好啊!”
  出租车,在车流中缓缓地走着……。辛志明的心情有些焦急地望着车窗外的车流说:“想不到,这北京也堵车啊!”
  司机接话说:“现在,正是下班的高峰时间,要想不堵车才怪,我敢说,除了北京的昌平、平谷和密云,对了,还有延庆,我看啊!怕是通州这会儿,也堵的比这儿不差上下。”
  田副局长和辛志明听后,都无声地笑了。


  12、天阳县城
  辛志明的家里。孙金婷急急忙忙地进屋:“姐啊!这么急的把我叫来,有什么事,我正在台里加班哩!有什么事,你快说。”
  孙玉婷掂着个脸,冷冷地说:“你还整天采访新闻哩,你姐夫的新闻,你怎么不给我说说。”
  “我姐夫的新闻。”孙金婷有些不解地说:“我姐夫他们在金银滩里搞开发的新闻,都在电视上播了好几回了啊!”
  孙玉婷就打住妹妹的话说:“我不是说的那方面的新闻,我是说他个人的新闻,也就是私人方面的。”
  孙金婷就更加不解地说:“我姐夫私人方面的新闻,没听说啊!”说着,把头摇的像拨郎鼓:“姐,我真的没听说过,他个人生活方面有什么新闻啊!”
  孙玉婷就一屁股坐在沙发里:“我看啊!这电视台也是白养活你们这些人了,根本就没有一点新闻的眼光。”
  “姐,你今天是怎么了?怎么神神叨叨,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啊?”孙金婷也坐到姐姐身边,摇着姐姐的肩膀一个劲儿问。


  13、北京市某高级住宅小区
  省开发局的田副局长:“你看看纸条上的地址,是不是就是这座小楼。”
  辛志明把纸条掏出来,拿在路灯下照着,仔细看了看说:“没错,就是这个小楼。”
  “好,咱们走吧!”田副局长说着,拉起辛志明向小楼走去。


  14、天阳县城
  辛志明家里。妻子孙玉婷流着眼泪说:“今天都要把我气死了。你不知道啊!我一到那他们住的那个院子,看到那个苗青洗的、晒的都是他的衣服、被子,还有连他的臭袜子臭胶鞋都洗都刷,你说,他们的这关系能正常吗?”
  孙金婷听后,想了想说:“姐,这也没什么不正常的啊!你想,姐夫本来就是一个不太干家务的人,同时,在金银滩里事情又多,他的办公室女干事帮助他做些洗呀涮呀的事,这并不过分啊!”
  孙玉婷听后,气得马上从沙发上站起来对妹妹说:“不过分,怎么才算过分,真是俩人睡在一起,让我逮个正着才叫过分嘛!”
  “姐,你怎么成这么一个小肚鸡肠的人了。”孙玉婷也走到屋子中央说道:“不管怎样,我就是不相信姐夫是那样素质低下的人,我根本不相信。我在台里还有事,我走了。”
  “你走吧!你如果不是我的亲妹子,你就走吧!”孙玉婷一下子坐在沙发上,大声对妹妹金婷叫道。
  孙金婷想了一会儿,还是对姐姐说:“姐,你还是冷静的想一想吧!我还是那句话,姐夫不是那样的人。”说完,扭身出了门。
  孙玉婷靠在沙发上,边哭边说:“怎么没有一个人向着我啊!”


  15、北京市某高级住宅小区
  省开发局的田副局长和辛志明很是小心地按响了门铃……。一会儿,门上的小窗儿打开了,一个女人的半张脸露出来问:“你们找谁啊?”
  田副局长热情地回答:“这是徐老的家吧!我们想拜见一下徐老。”
  门里的女人毫无表情地说:“你们等一等,我告诉一下徐老。”
  辛志明小声地在田副局长耳边说:“看来,我们这回有希望。”
  这时,门上的小窗口又打开了,那个不冷不热的女人,扔下一句:“徐老说了,这是下班时间,尤其是在家里不办公事,如果有什么事,明天到他办公室里谈。”说完,啪得一声响,把门上那扇小窗儿关闭了。
  省开发局的田副局长和辛志明对视了一下,俩人默默无语,像两根木桩子一般站在那里。


  16、金银滩驻地
  夜色中,院子里的几孔窑洞里分别亮起灯光。
  在许秀丽与苗青住的窑洞里,苗青默默不乐地从外面进来,直接走到自己的床边,在床上躺下。
  许秀丽看着,就说:“哟,今天这是怎么了?平时快快乐乐的一个人,这会儿怎么成了一个闷葫芦。”
  “……”苗青看了看许秀丽却没有回答。
  许秀丽放好自己的东西,转过身时,在明亮的灯光下,看到苗青脸上悄悄地滚落下两行泪水。
  “哟,这是怎么了?”许秀丽马上放下手里的事,走过来,坐在苗青的床边,安慰着说:“谁欺负你了,给姐说说。”
  苗青听后,坐起身说:“姐啊!你说我这是,怎么就惹上她了。”
  许秀丽:“不急、不急,慢慢说、慢慢说,让姐给你报仇血恨去。”
  苗青又抹了一把眼泪说:“想起今天的事,我心里就憋屈。”
  “什么事?你快说啊!”许秀丽再次催促着。
  苗青这才从头说起:“今天,你们到工地以后,我就先把被子拿出来晒一晒,就又看到他还有两身脏衣服也在那儿,对了,还有两双臭袜子和一双泥鞋,就一不做二不休,干催都给咱他洗了……可是,谁知就这么巧,正好那个孙玉婷来了。”
  许秀丽:“什么,咱头儿的那位今天来了?”
  “可不,来了就来了呗!看到我在做这些事,就把我狠狠羞辱了一顿。”苗青说:“姐啊!你说,我做错什么了,要不是给咱头儿留脸面,我才不怕她哩!”


  17、北京市某高级住宅小区
  小别墅外的天空,划过一道闪电。之后,传来一声闷闷的雷声……。
  省开发局的田副局长:“哟,不好,要下雨了。”
  辛志明抬头看看天空,又看看别墅里,透过窗户晃动的人影,低头说:“田局长,要不你先回,我总觉得,咱们就这么白跑一趟太冤枉了。”
  田副局长也无奈地笑了一下说:“哎,这些事,我平时遇见的多了,已经见怪不怪了。”
  辛志明再次看到,别墅里有人走动的影子,有些愤愤不平地说:“这北京的专家真是牛,我在县里见到的书记、县长也没这么牛啊!”
  田副局长就说:“你以为这是在你们天阳县,这是在京城,这就是京味,这就是京味与咱家乡的味道不同的地方。”
  辛志明:“那咱们就这样打道回府不成?”
  田副局长:“那你还想怎么办?”
  辛志明摇头说:“我也没好办法!”
  这时,别墅里那个保姆样的女人又一次打开门口的小窗户说:“徐老说了,他没有在家里接待公事的习惯和义务,还是请你们明天到办到室里谈吧!”


  18、金银滩驻地
  窑洞里,灯光下。许秀丽止不住地捂着嘴说:“你呀!这下可惹
  下大麻烦了,这是咱头儿的老婆吃你小女子的醋了。”
  苗青接过话说:“你还兴灾乐祸了,都怨你,不是你让我晒被子、洗衣服的吗?”
  许秀丽很是认真地说:“对啊!是我说的,这有什么错吗?”
  苗青也很认真地说:“是啊!我这样做又有什么错了。”
  许秀丽:“其实,孙玉婷做出这样的举动,也不足为奇,这可以说是一个已婚妇女,对维护自己婚姻利益的一种本能的天性。也就是说,当发现自己的同性对自己的配偶有超常的举动,甚至她认为亲密语言的时候,哪一个女人也会做出不同程度的反击。”
  苗青:“有这么严重?”
  许秀丽:“你肯定不以为然了,因为你还没有结婚,以后你会有深刻感受的。”
  苗青:“这算什么?我倒觉得这是一种狭隘、一种自私,如果按你这样讲,只要结了婚的男女,就干催把自己冰冻起来算了。因为,只要他或她出来工作,甚至出来逛街,他或她都是要与形形色色的异性打交道。”
  许秀丽:“我是指的在特定情况下的异性,并且是做出对他或她的配偶超呼平常的举动,就像你今天这事。”
  “去、去、去,你净拿我说事。”苗青说着又躺在床上:“我今天就要冤枉死了,你还说。”
  “那好,不说了,明天还要忙各自的工作,睡觉吧!”许秀丽也回到自己的床上。


  19、北京市某宾馆
  房间里。辛志明一人靠在床上,心思重重地看着电视的画面,
  干脆把电视机的电源关了……。
  辛志明翻身下床,在屋子里的地板上转来转去……。


  20、北京市区
  宾馆楼前,省开发局田副局长对辛志明说:“今天,我还要参加会议,不能同你一块去见徐老,我真担心你一个人去了,不知道结果会怎样?”
  辛志明很是坚定信心地说:“我不管这么多,他徐老这么得高望重的人物,他说让我们到他办公室去找,我今天就去找,看他还有啥说道。”
  “那好,有什么消息,咱们及时联系。”说完,招手挡了一辆出租车。
  辛志明望着面前高楼耸立的都市,一个人沿大街向前走去……。


  21、天阳县城
  天阳县电视台大门口。孙玉婷焦急地等待着,不时看着手腕上
  的手表……。
  这时,孙金婷急急忙忙从电视台大门口出来:“姐,有什么事,催了一次又一次的,我正在开着会呢?”
  “你过来,我给你说几句话就走。”孙玉婷向妹妹招手。
  孙金婷笑着走近:“姐,什么事,你就快说吧!”
  孙玉婷说:“你不是常到那个金银滩去采访吗?那就好好给我监视着苗青那个妮子的动静,看她还是不是对你姐夫那么专情,如果还是那么专情,你就给她捎一句话,看我不好好收拾她,才怪。”
  孙金婷听后就说:“姐,你俗不俗啊!你现在怎么变成这样小肚鸡肠了。
  孙玉婷不高兴地道:“你怎么?你怎么这样说你姐,有你当妹妹的这样对姐姐说话的吗?”
  孙金婷回答:“姐,那你说,让我怎样说你,你呀!干催让姐夫辞职算了,让他回来每天二十四小时守着你,你就好了,你就放心了,这样保证百分百的不会有外来干扰。”
  孙玉婷:“净说疯话,他辞了职,你来挣钱养活我们一家啊!”


  22、北京市某国家机关
  一座高大气派的办公大楼,大门口有武警持枪执勤……辛志明走下出租车。
  办公室里,有两个人正在给徐老汇报。徐老看到辛志明走进门,便抬头看了一眼,冷静地指了指办公室一角的沙发,示意让辛志明坐下。
  辛志明很是恐慌地,在沙发上坐下。
  很长时间过去,那两个人才汇报完了,客气地离开徐老的办公室。
  徐老这才把目光投向屋子一角沙发上,坐着的辛志明。
  辛志明赶快把早已准备好的材料,送到徐老的面前。
  徐老重新戴上老花镜,看了看材料说:“年轻人,这个金银滩开发的事情,我已经表过态了,那是高度盐碱化了的一块地方,我认为,改造难度很大,国家投进资金,怕是有些得不偿失,既然这样,就不如先放一放,在寻找到治理盐碱的最好办法后再治理和开发也不迟。”
  辛志明有些着急地说:“徐老,我们已经采取了很多措施。同时,我们已经在对金银滩进行实质性的开发了。”
  徐老摘下老花镜,叹了一口气说:“那就是你们的事情了,要是这样,我就得更加坚持自己的意见了。老实给你说吧!就你们那个金银滩恐怕我比你了解的不会少啊!”
  辛志明听过徐老的话:“你……你对我们金银滩很了解。”
  徐老:“对,我很了解。三十年前,我就了解这个金银滩。年轻人,你看,我手头上的事情很多,关于金银滩的事情,我已经表过我的态度和意见了。”说着,抬手看表:“对不起,十分钟后,我还要在报告厅做一个报告,我要做准备了。”
  辛志明很不情愿地站起身:“徐老,是不是……。”
  “诺——”徐老用手做了一个停止的动作,便低头收拾自己的有关资料。


  23、金银滩驻地
  天阳县开发局的同志们吃过午饭,正准备着到各自的工地上去。这时,赵大勇从旁边走过来,拉着许秀丽到一边悄悄地说:“许姐,给咱帮个忙行不?”
  许秀丽注视着赵大勇说:“什么事啊?还搞得这样神神密密的。”
  “嘿----,这事儿,还一下说不出口。”赵大勇一边摸着自己的头一边不好意思地说:“我想,我想。”
  “那你就好好想去吧!”许秀丽说着就要走。
  “别……别啊,我是想让你给我当个月老。”赵大勇终于说出了口。
  许秀丽:“让我当月老,那你说说,你相中谁了?”
  赵大勇说:“这个人,你肯定知道,不是给你说过了吗?”
  “我不知道,是谁啊?”许秀丽故意问。
  “苗青啊!”赵大勇说:“我很喜欢苗青的这个妮子。”
  许秀丽大笑道:“你这个赵大勇真逗,你想与苗青处对象,还需要我给你当月老啊!这都什么年月了,你还来这套,过来,大姐教你一手。”说着,招手让赵大勇靠近。
  许秀丽对赵大勇悄声说:“知道吗?猴子摘桃子,先下手为强。”说完,许秀丽转身就走。
  赵大勇一时转不回神儿来,还站在那里自言自语:“猴子摘桃子,先下手为强,这啥意思嘛!。”


  24、北京市某机关
  天又下起了淅淅秋雨,如丝如雾,飘飘洒洒……。辛志明从办
  公大楼里走了出来,站在办公大楼的前门大厅下,很是犹豫的站着、想着心事……。他回头望了望大楼宽大漂亮的大厅,便站住了脚,就那样静静站在那里。
  这时,门口的武警走过来,向辛志明敬了一个礼说:“同志,这是国家重要机关,大楼内不允许闲杂人员逗留,请您离开这里好吗?”
  辛志明听后,闷闷不乐地说:“好,好,我这就离开。”他来到大楼外的台阶下,再一次回望着高大气派的办公大楼……。
  (画外音)徐老:“三十年前,我就了解这个金银滩……关于金银滩的事情,我已经表过我的态度和意见了。”
  省开发局的田副局长:“徐老是咱们在国家立项的重要专家之一,他的意见是很关键的,我们必须想办法过了他这一关。”
  辛志明想到这里,抬头看了看天空如丝如雾的秋雨,抹了把自己头的雨水,便走到一棵雪松下,一个人静静地站在那里。


  25、金银滩
  梅桃河防洪大坝工地,许秀丽拉着苗青从缓缓行驶的运土车辆中,走向大坝下的梅桃河边
  许秀丽仔细地看着苗青,把苗青看的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苗青就笑着说:“你这是干什么?怎么用这样的一副眼光看着人家?”
  许秀丽笑着说:“苗青啊!怪不得有那么多小伙子,一见你就放心不下了。我刚才这么一看,我这个妹子还真是既漂亮美丽又气度不凡,不仅仅是个美女,而且还是个才女。”
  苗青看着许秀丽:“你这家伙,究竟要对我说什么,有话就快说。”
  许秀丽道:“那好,咱们的赵大勇托我向你提亲哩!”
  “他……他,赵大勇。”苗青瞪大双眼,大声的叫道。
  “怎么?不行啊!赵大勇这小伙子挺不错的嘛?”许秀丽对苗青:“人家大学本科毕业,人长得个有个,样有样的,与你谈对象,我看也是很对眼哩!”
  “他……”苗青把嘴一撇说:“黑的象包公似的,还要样有样,姐啊!你什么眼光啊?”
  “那也是到咱金银滩这阵子让太阳晒的,让风儿吹的……就说你苗青,不是比进滩时也黑了一大截。”许秀丽很不负气地说。
  苗青:“这个事,我现在不能答应,靠后再说吧!”说完,苗青一蹦一跳的向大坝工地上走去。


  26、北京市区
  秋雨,还在凄凄沥沥的下着……。辛志明使劲把身上的衣服往紧的裹了裹,把双臂交叉放在胸前。“啊嚏——”辛志明清清亮亮地打了一个大喷嚏。
  天渐渐地暗了下来……远处,有个别大楼的窗户已亮起了灯光。
  从大楼里里陆续走出很多人,向停车场走去……。辛志明马上来了精神,瞪大双眼,看着从大楼里走出的人们。他终于看到一头白发的徐老腋下挟了一个文件包,从大楼里走出来……。他赶快走上去:“徐老。”
  “是你。”徐老站住脚,看着被淋得湿了一大片的衣服和湿透了的头发辛志明说:“你没走,就一直站在这里。”
  “是,徐老。”辛志明望着徐老很是认真地说道:“徐老,您真得了解金银滩吗?您到过我们金银滩啊!……我……我就是在金银滩边儿上长大的。我……我,我想给您说说金银滩的现在啊!”
  徐老听后,问道:“你是在金银滩哪个村子长大的?”
  “我是金银滩东北部,封王村里的人。”辛志明如实说。
  徐老想了想说:“对,就是这个封王村,三十年前,这个村里,有个姓辛,就是辛苦的那个辛的村支书,我一时记不起叫什么名字了,你知道吗?”
  辛志明想了想说:“如果我没说错的话,徐老说的这个人就是我的父亲,因为,我们村就我们一家姓辛。”
  “你父亲。”徐老听后有些惊喜:“那好吧!跟我上车。”


  27、北京市区咖啡馆
  一家咖啡馆里,清纯悠雅的音乐,柔和美丽的灯光,女服务生在轻盈的给客人们服务着……。一个靠窗的雅座里,一边坐着徐老,一边坐着辛志明,窗外是高高的楼房和楼房外安装的霓虹灯……街道上,是缓缓行驶的车流。
  徐老品了一口咖啡,深深地喘了一口气说:“三十年前,我就在那个金银滩里的看守所里,作为反动学术权威给关押了三年另五个月,在那个滩地里,我放过牛,也打过猪草,还种过菜。”徐老苦笑了一下说:“可是一棵菜也种不活,就因为那是一片盐碱度很高的乱石滩,就什么也种不活。”
  辛志明:“徐老,你印象中的金银滩,还是三十多年前的金银滩。咱们农村经济开放改革后,县里连续多年都对金银滩进行过治理,还是有一定效果的,那就是挖了很多的排碱沟,很大程度地扼制了滩地的碱化程度。尤其是今年,我们天阳县委、县政府下大决心要治理和开发,首先打了一道长达十八点六公里的梅桃河防洪大坝,彻底制住了梅桃河发大水时对金银滩侵害,也对将来排碱造地会起到很大作用。
  “啊----,是吗?你们真得打了这么一道大坝?”徐老眼睛一亮,微笑着问。
  辛志明:“是的,有了这道大坝,就很大程度的遏制了金银滩土地的碱化速度,预计农历年底全部完工。徐老,您可能不知道,我们每天上坝的劳动力超过三千人,大小运输车辆超过一千辆,只有把这道大坝建好了,这样逐步控制滩地的含水量,再经过大量加施有机农家肥,这样就可以逐步改变滩地的碱化程度。滩地开发后,我们探索试种不怕碱化的莲菜和养鱼。”
  “噢----没想到,你们已经做了这么多工作。”徐老放下手中的杯子说:“好吧!让我再把你们送给我的有关资料好好看一看,如果有机会,我还要去金银滩一趟,不仅看看金银滩发生的变化,也看看你父亲,当年就是他送给我一件老棉袄,让我渡过一个寒冷的冬季啊!”


  28、金银滩驻地
  苗青正在灯下专心地写着材料,赵大勇走进来,笑嘻嘻地问道:“苗青,刚吃过饭就忙上了?”
  苗青看到赵大勇进来,马上神色有些紧张起来,赶快说:“大勇,你有事啊?”
  赵大勇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也……也没什么大事。”
  苗青就赶快说:“你要是没什么大事,我就要写材料啦!咱头儿给我的这个任务,我还没有完成哩!”
  “你……你不是已经写完了吗?”赵大勇说:“你今天上午,不是已经让耿文武捎到县城都寄走了吗?”
  苗青马上说:“上午,上午让耿文武寄的不是这个材料,这不是,我现在正写着哩!”
  赵大勇好久之后,又说道:“我让秀丽姐给你说的事,你……你知道了吧?”
  苗青站起来说:“大勇,我现在还不想谈这些事,等以后再说好吗?”
  赵大勇便站起身说:“那好吧!”很有些不乐地慢慢地走出了苗青的办公窑洞。


  第 十 四 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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