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磨砺身心受考验 壮志未酬志未修

  关国军比我矮一届,是老一年的学生。他二哥关国权是我的小学同学,一直到我当兵时,我们一直在一起,也算是发小吧。下乡时,关国军投奔到我们大队,分到他二哥关国权所在的小队,这样可以互相有个照顾。1970年年底,我们一起从大队入伍,并且分到了一个我们团的部八五炮连。每到星期天休息的时候,他都会到我们连看我。加上和他二哥之间的关系,我们相处得很亲密,而且也是在同一年退役。他复员后,分配到抚顺石油一厂,并从这家企业退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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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关国军战友当年的戎装照。)

  我们入伍那年,老战士几乎全部退伍。每个班只剩一两个人。所以,剩下的基本是班长或副班长。在部队呆了5年整。作为一名战士,5年的时间可谓长亦。其中,1971年在盘锦军垦农场种了一年稻子;1972年又在苏家屯呆了两个月。到苏家屯,听说是连里派我和一个河南籍的战友秦旺山去八连锻炼的。据说,要是表现好,准备以后回连队后让我当文书,让他当上司。在这里,我又遇到了两名抚顺的老乡,王德增和果启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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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八连锻炼时,我和全班战友的合影照,前排中是我的班长,只记得他姓宁,后排左二是作者。)

  在八连呆了几个月,自我感觉良好。正因为如此,八连的连长和指导员要留我,这是我听别人说的。不知什么原因没留住,我又回到了自己的连队。回来后,秦旺山当了上司,我却没当上文书,仍然在班里当战士。部队的生活是紧张而单调的,军事训练,政治学习,每天重复着昨天的故事,象一张底片复制出无数同一张面孔一样。在这种状态下,心里派生出对家人及同学们的怀念,同时还挂念着克艳,也思考着我们的未来。甚至考虑到她将来回不了城,真的在农村呆一辈子,我该怎么办?当然,这是很遥远的事情。不过,未雨绸缪吗?早点考虑还是有必要的。正因为如此,我们互相通信,畅谈工作、生活和对未来的憧憬,心中还是充满希望。靠鸿雁传书,增进了我们之间的了解和友谊,为感情的进一步发展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在盘锦那年,因为离青年点较近,我趁回抚探亲归队的机会,特意回了一趟青年点。此时的青年点已今非昔比,大部分同学被抽调回城,补充进来一些新知青,全新的面孔显得很陌生。原来同学们住对面炕,现在人少了,南面的炕扒掉了,墙角趴着一窝狗崽子。此行的目的当然是想看看克艳了。冯玉金张罗着炒了几个菜,几个同学鞋也不脱就上炕喝了起来。至今我仍然很感激冯玉金的热情招待。后来,我查了一下当年的日记。果然有记载,陪我吃饭的还有刘洪俊和栾永富。现在想起来,有写日记的习惯真好,如果有什么事情忘记了,一查日记,就能找到。临走时,王少华、宋广华等同学送我到车站。这次回青年点,心情有些沉重,剩下的这些同学不知要在这里呆到猴年馬月。尤其是对克艳的处境更是忧心忡忡。为着我们今后着想,这种担心日甚一日。但我们谁也无法改变时局,只能任凭时局发展。发展到什么时间,什么程度,这些对我们来说都是未知数。  


  35又 见 战 友


  (战友长离别彼此相牵挂,再次重相聚喜上眉梢。)

  2008年7月13日是星期天。这天出勤,因为省委党校函授大专班的学生考试,党校人员要到校监考,放假的日子确定在16日。这时,我产生了一种强烈的愿望;那就是恨不得马上就去沟帮子和战友相聚,顺便到我思念已久的青年点看看。14日上班后,我马上给北镇市沟帮子镇的战友张惠海打电话,告诉他,我们想去和他聚一聚的想法,他也表达了很兴奋的心情。

  那还是在1995年夏秋之交的季节,我在顺城区委宣传部组织的到医巫闾山旅游时,我们的面包车在北镇县城刚停下,我就发现张惠海从一辆面包车上下来,他也一眼就看见了我。我们热情地打了招呼,这是我们谁也没有想到的一次邂逅。这次见面,距我们1976年从部队复员分别后,已经过去了20多年。战友见面分外亲切,早就听说他在赵屯粮库当主任,这次他是到县粮食局开会,而我们的面包车恰巧停在了粮食局门前,真是无巧不成书啊。他热情地挽留我,说等开完会好好聚一聚。但这次是集体行动,我不好中途脱离部里的同志们,只好简单地唠了几句,婉言谢绝了他的好意,便匆匆分手了,没想到这一别又是10多年。

  给惠海打完电话,我又拨通了北京战友刘波的电话,告诉他我们要去沟帮子看惠海,让他务必来,他爽快地答应了。他去年10月到过惠海处,然后又来到抚顺和我们相聚过。所以,给他打电话也就少了一些顾忌。到了沟帮子才知道,在部队时他们俩是一个班的,惠海是班长,刘波是副班长。因为年代过于久远,我已经忘记了。

  我又给同学加战友付宇阳打电话,表达了想去沟帮子和战友聚一聚的愿望,他爽快的答应了,并说由他出车,我真有点喜出望外,心想,这下方便多了。

  18日早8点,乘坐宇阳的坐骑边说边唠,仅两个半小时就到了惠海处。宇阳说不能陪我太多时间,次日他就要回去。我知道他的工作很忙,这次出来,过道费、油钱都是他付的,让我多少有点过意不去。但战友的情谊岂能用几个小钱去衡量?但我还是对他心存感激。惠海在沟帮子的战友金熙超和我们是一个营的,当年在部队时,我们机枪连和他们炮连仅一路之隔,但没有什么交往。这次去,他一直全程陪同。这一方面说明他和惠海的关系不一般,另一方面也说明对我们战友之间30多年的见面很看重。惠海和熙超当年都曾当过单位的法人,说明他们有知识和智慧,同时也说明在部队锻炼过的人就是不一般,他们俩也曾有过自己的辉煌。但由于单位转制,抑或是受大环境的影响,头两年都提前离岗了,这让我对他们感到十分惋惜。

  我在脑海里搜寻着惠海当年的影像,给我的感觉他是个非常憨厚、正直、善良的人,一副与世无争,人缘特好的人。这次去,战友们唠起往事,方知他也有急躁的时候。如果他当初不是和一个叫师奎玉的战友干了一仗,他就会和宇阳一样,在入伍第一年就入党了。这在当时可是屈指可数的,也可以说是寥若晨星。即使如此,在他挨了处分之后,仍然比我早入党两年多。这足以证明,他的为人及工作能力和水平还是比我略胜一筹。

  惠海家嫂子很热情,去这几天,我们就住在他家。如果有一点厌烦的意思,我们也绝不会住在这里的,这说明他家嫂子是一个贤惠的女人。记得他家是14号楼,西数二单元4楼。两套近90平方米的楼房,一套自己住,一套给儿子结婚用,真的挺宽敞。这次来他家,看到了他已离婚的女儿及外孙,还有他也已经离婚的儿媳和孙女,两个晚辈都挺招人喜欢。听惠海说,他儿子在北镇市又结了婚,且有了孩子。他和我们说起这些显得有点无奈,总觉得家里两个孩子都离了婚有失颜面,我们只能是劝慰一番而已。在这个万花筒般变化的世界里,又有谁能抵挡住这千奇百怪的诱惑呢?现在的年轻人视结婚和离婚如儿戏,显得那样的平淡和寻常,甚至把离婚当成一种时尚。在我们这辈人或我们父辈人看来似乎有些不可思议,但毕竟社会和我们那时不可同日而语,或许这也是一种进步吧!惠海显得有些焦虑,劝惠海兄,事已至此又何必想的那么多。儿孙自有儿孙福,我们当老人的无法去改变什么,余下的只有自己想开些,保养好自己的身体,延长自己的寿命,这才是最重要的。祝愿惠海和嫂子晚年安康、幸福。

  刘波晚上9点多才到。宇阳、惠海、熙超和我一起到火车站去接。我们又一起到饭店边喝边聊,共叙离别后的战友情,不知不觉中已到了深夜。

  宇阳说次日要走。我说;“不管你有什么急事,明天先把我送到营盘再说。”他二话没说就答应了。我知道我在和他耍赖皮。他就是这么一个人,你只要求到他,他很少拒绝你,或许这也是一种修养吧。就凭这一点,就能找到为什么他入伍一年就能入党的一个原因。我想,这一点一些人很难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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