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战 友 情 深

  (革命战士情系军营,人民军队听党指挥。)

  1968年秋,在我下乡两年零三个月之后,于1970年底,加入到了中国人民解放军的序列。

  当年,我还不认识张惠海,只知道他是辽宁省北镇县赵屯公社一个大队的当地青年。只是由于我们同时从一个公社入伍,又都分配到一个连队才认识了他。

  在部队,我们一起服役了整整5年,他给我的印象是忠厚、淳朴、诚实、干练。军训时,敢于冲锋陷阵;工作时,脚踏实地拼命干;学习时,刻苦努力勤思考。所以,很受连首长和战友们的好评,不久,他就当上了班长。这在当时,也是很受战友们羡慕的。

  1976年,我们同时复员,他回到了赵屯公社,后来听说,不久他就当上了公社粮库的主任。我在心里不由得赞叹道:“不愧是当过兵的,到哪里都错不了。”不过,从复员后我们一直未曾谋面,心里却始终牵挂着他。

  大概是2006年,我到北镇县的医巫闾山旅游。当我走下客车,看的不远处的一辆面包车里走出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不是张惠海吗?好像是心有灵犀似的,他一抬头也看到了我。我们都急切的向对方跑去,互相张开双臂,紧紧的拥抱在一起,这可是我们分别30年之后的第一次邂逅啊!

  经询问才知道,他是从公社赶来,参加县粮食局召开的工作会议。他说:“老雷,你就别走了,等我开完会找几个战友,好好聚一聚。这里有很多战友也挺想你的,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我何尝不想和分别了30 多年的战友们聚一聚啊,只是随团旅游,我不好下线。只好婉拒了他的盛情匆匆作别,让我感到十分的遗憾。

  2008年夏末秋初时节,是知青上山下乡40周年,我心里盘算着应该回青年点去看一看,去那里寻觅我们当年的青春岁月。我买好了车票,亟不可待的踏上了行程。从电话中得知,此时的张惠海已经从赵屯公社搬到了沟帮子镇。而我回下乡时的青年点,就是从沟帮子下车。这里距我们的青年点仅8里地。即能回青年点看看,又能见到战友,真是一举两得。

  我先回到了当年的青年点,当年的老房子已经了无踪影。取而代之的是防冻瓷砖罩面的北京平,有的农户还盖起了楼房。我心里一阵感叹,这些年来,农村的变化实在是太大了,真是今非昔比啊!

  按照电话里的约定,从青年点直接去了惠海家。老战友相见,那种亲热劲儿就甭提了。嫂夫人下厨炒了一桌子菜,酒是必须得喝的。我们边喝边聊,杯斛交错中言谈甚欢。那种感情,没当过兵的人是很难理解的。我们一起回忆在军营里生活的桩桩往事,真是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也感叹时光荏苒,如白驹过隙。想当年那些英姿勃发的身影,如今已经两鬓染霜。

  相见时难别亦难,分别的时刻到了。我们握手拥抱,相约来日再相聚。此时,我们的眼里盈满了泪花。挥手道别的那一刻,我想了许多,心绪如潮难以平静。只是在心里默默地为他祝福:“战友,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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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战友张惠海当年的影像)




  32酒逢战友千杯少

  (青春岁月献军营,满腔热情保边疆。)

  1970年年底,我从下乡知青应征入伍,成为一名光荣的解放军战士。

  我应该算是1971年的兵,新兵连三个月的军训任务结束后,我们下到了连队。此时,连队的老兵大部分已经复员。每个班只剩下三两个人,因此基本上都当上了班长或副班长,1968年入伍的成了连队最老的兵。

  入伍后,连队的伙食费很低,每人每天0.45元的标准。主食主要是高粱米,高粱米不容易消化,所以战友们得胃病的比较多。那时候,如果没有特殊情况也休星期天。战友们利用休息时间,擦枪、洗衣服、晾晒被褥、整理旅行袋里的物品,也是忙得不可开交。如果时间允许,也会向连队请假,到别的连队去看老乡。或者,到连队附近的集市买一些日用品。

  我们连有3名抚顺籍的战友,一个叫付宇阳,一个叫刘希庚,一个叫张永才。和我们连隔一条路驻有我们营的八连,这个连也有两个抚顺籍的战友,一个叫王德增,一个叫果启财。我们都是从下乡知青应征入伍的,也算是老乡。没事的时候,经常在一起相聚谈天说地,胡吹乱侃。也聊一些在学校和青年点时的一些往事,以及对家乡、亲人、同学的思念之情。

  大概是在1972年,我们营奉命到盘锦执行军垦任务,主要是种植水稻。为的是自给自足,以减轻人民群众的负担。记得是在这年夏季的一个星期天,我们三个战友聚在一起,合计着是不是出去溜达溜达。这个建议立马得到全票通过,同时做出一项决定,叫上八连的王德增、果启财一同去。

  于是,我们分别向连里请了假,兴高采烈地出了营房。那时候,也没有什么好的去处,只是营房附近有个农村的集市。虽然不是那么繁华,但在当地也算是一个热闹场所,一般的生活必需品在此几乎都能买到。时间过得真快,溜达不长时间就到了中午。有人提议说:“好久没有见到荤腥了,是不是买点儿吃的,改改馋那?”这个提议得到了战友们的一致拥护。那时,还不好意思去饭店,主要是几个军人在馆子里吃吃喝喝的,怕给老百姓造成不好的影响。于是,大伙儿一商量,干脆买几个肉罐头,再买一些杂七杂八的熟食,吃着也方便。不知道是谁说的:“怎么也得买瓶酒啊!”对啊,怎么把这事儿忘了呢?其实,不是忘了,而是我们平时很少喝酒,以至于到了这个时候谁也想不起来。

  食物、酒都买好了。这时,一个很现实的问题摆在了我们面前,那就是到哪个地方去吃。总不能在大街上边走边吃吧,那也太不雅观了。真是天无绝人之路,一个战友指着不远处说:“你们看那边有一个砖窑,咱们去那不正好吗?”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果然看到一座破败的砖窑。于是,齐声答应道:“行。”

  距离砖窑并不太远,很快就走到了。几个战友七手八脚地收拾出一块比较平整的地方,把几张旧报纸铺在地上。再把买来的食品和酒摆好。没有筷子,就在附件折了几根树枝。头一次在野外聚餐,真是别有一番情趣。在砖窑里,我们一个个的仿佛是井底之蛙。抬头望见一畦蓝天,片片白云在缓缓的流动。几个战友把酒倒在瓶盖里轮流着喝,不时地发出砸吧嘴的声音,好像酒的味道很纯正,很好喝。

  在我的记忆里,从小到大可能是第一次喝白酒,估计他们几个也和我差不多。所以,喝酒的速度很慢,那些买来的肉罐头和熟食倒吃的挺快。几口酒下肚,一个个小脸红扑扑的,像是擦了胭脂。一个战友说:“这酒有什么好喝的,猴辣。没喝多少,脑袋瓜子还迷迷糊糊的。”我们几个也随声附和着。

  嘴里这么说着,可还是一小口酒,一块熟食,边喝边聊着,一副津津有味的样子。看着天色渐晚,地上已是一片狼藉,我们知道该归队了。其实,我们谁也没喝多,只是有点儿微醺。常言道:“酒逢知己千杯少。”我却要说:“酒逢战友千杯少”何况,我们又是老乡呢!          

  砖窑喝酒的往事,恍惚间已经过去了半个世纪。现在,我们几个战友也会偶尔的相聚。每次到了一起,那还装啥呀?就是一个字:“喝!”每当喝到兴头上,都会不约而同地想起当年的那砖窑、那蓝天、那白云、那熟食,以及那瓶已经忘却品牌的老酒。那是我在军旅生涯中,唯一的一次和几个老乡在一起喝酒,而且,喝得那么尽兴。好像浓浓的战友之情,都融入到了酒里,也融入到了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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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战友王德增。)



  33弃农从戎进军营 生活艰苦度春秋

  有一位始终使我不能忘怀的人,那就是下乡那个大队的民兵连长孙树春。临当兵前,他在自己家里设宴招待我。在生活困难时期,能请几个人一起围桌饮酒,吃上平时吃不到的肉和菜,真是难为他和他的爱人了。

  在这里。我只能对他致以遥远的感谢和深深的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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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2014年8月,我第一次回青年点时,邀请当年的原大队民兵连长孙树春大哥拍摄的一张合影照。)

  运送我们这些新兵的,军列下半夜到达通远堡,三点到达营房休息。我们部队的内部番号是沈阳军区64军190师570团。我们师是机械化部队。团部驻扎在凤城县通远堡镇。我被分配在三营机枪连,同我分在一个连队的还有三个抚顺的下乡知青。他们是付宇阳、刘希庚、张永才。两个沈阳兵,他们是程彬、李家喜。两个北京兵,他们是刘波、铁志刚。战友们都称我们是城市兵。新兵连训练的科目主要是队列:正步走、齐步走、跑步走、立正、稍息、敬礼等。二是整理内务,被子必须叠的方方正正,有楞有角,物品摆放整齐划一。这些都是当兵的基本功。新兵连的生活紧张而有秩序,这和下乡当知青有着天壤之别。在新兵集训过程中,我们完成着由老百姓到一名真正军人的蜕变。

  部队的伙食比青年点强多了。一个最大的特点就是能吃饱,而无缺粮和定量的后顾之忧。虽然每人每天只有0、45元的伙食费,但是足以保证正常的部队生活。条件好了,心情舒畅了,集训期间长了好几斤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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