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猪倌

  (艰苦岗位立足本职,服务战友任劳任怨。)

  毛泽东同志曾经说过:“我们都是来自五湖四海,为了一个共同的革命目标走到一起来了。”是啊,入伍后才知道,我的那些战友,分别来自山东、河南、河北、四川、辽宁、吉林、黑龙江、北京等各省市。虽然战友们操着不同的口音,却都胸怀着卫国戍边的雄心大志,来到了解放军这座革命的大熔炉,希冀着在这里百炼成钢。

  清楚地记得一名来自河南的战友,新兵连集训结束后,被分配到炊事班,专司饲养员工作。那个时候,部队响应毛主席“五、七”指示的伟大号召,有一部分官兵从事工业和农业方面的生产任务,目的是尽量做到自给自足,减轻人民群众的负担。为此,各个连队都有自己的菜园、养殖场。这名战友担任饲养员工作后,虽然也偶尔的参加军训,但大部分时间还是从事他的本职工作。他每天都会从食堂挑那些剩饭剩菜去养猪场喂猪,这种活计又脏又累,一般人对此是不屑一顾的。而他从不计较个人得失,而是埋头苦干、任劳任怨,把那些猪养得个个膘肥体壮。逢年过节吃猪肉时,战友们都会向他投去感激的目光。而他却总是腼腆地说:“为战友们服务,应该的,应该的。”

  猪饲料不足时,他会背着筐去山里采摘野菜,打猪草,一去就是半天的时间,刮风下雨从不耽误。可以想象得到,一个人忍受着孤独和寂寞,默默无闻的在大山里劳作,如果没有一种无私的奉献精神,是很难做到这一点的。

  猪圈是个很脏的地方,尤其是在夏天,猪的粪便更是臭气熏天,招来蚊蝇漫天飞舞。但他总是不辞辛苦的把粪便清理出来,挑到连队的菜地里,这可是蔬菜生长急需的上好肥料啊!清理完猪的粪便,他又找来一些废弃的木板,再在上面铺上一层干净的稻草。让那些猪躺在上面。对这些猪而言,就好像人们睡在席梦思床垫上那么舒服。从那些躺在稻草上的猪鼻子里发出的“哼哼”声中,足见它们一个个的感到惬意极了。

  这名战友在部队服役了三年,喂了三年的猪,为改善连队的生活做出来很大的贡献,多次受到连队嘉奖。可能有人认为,入伍三年喂了三年的猪,是不是太亏了。对于个人来讲,肯定是太亏了。但在部队这座革命的大熔炉里,每项工作都需要有人去做。革命工作只有分工的不同,没有高低贵贱之分。是金子,放到哪里都会闪光。在这里,我还是要向这位战友,致以崇高的敬礼。

  近半个世纪的时光转瞬逝去,已经记不得这位战友的名字了。但记不记得他的名字,已经不那么重要了,因为我们,乃至每个人都有一个共同的名字——战友!


  30战斗在军垦生产第一线

  (军农生产磨砺青春岁月,苦乐年华练就优秀品质。)

  大概在上个世纪的1972年,我所在的64军190师570团三营,奉命开赴盘锦执行军垦生产任务。执行这项任务的目的,是响应毛主席“五七”指示的伟大号召,部队也要学工学农,尽量做到粮食自给,不给地方政府添麻烦。

  当年的盘锦刚刚开发,那时的盘锦还叫盘山县。可能是归锦州市管辖,这里有我们军的军垦农场。我们连营地是一片平房,附近有一个篮球场大的方糖,做饭及饮用水都来自这个方糖。盘锦属于冲积平原,这里的土壤含盐碱量较高。刚到这里时,官兵们水土不服,包括我们这些辽宁籍的战士也喝不惯这里的水。所以,不长时间战友们都得了一种奇怪的病,那就是卵子爆皮,而且痒得很。这种病过了很长时间,才逐渐的适应当地的环境,病情有了一些好转。

  夏季,这里的蚊虫特别多,因此每到这个季节,晚上睡觉时都得挂蚊帐。否则,你会抵挡不住蚊子的凛冽攻势。尽管盘锦的土壤是盐碱地,但通过多年的试验,却可以种植水稻。而且,磨出来的大米晶莹剔透,香味可口。乃至于到现在为止,盘锦大米也是一种品牌而畅销全国。

  我们执行的军垦任务就是种植水稻。

  在农村当知青时我种植过水稻,甚至亲自干过从育种到把稻子磨成大米的全过程,唯一的就是没有插过秧。插秧基本上都是女社员的活儿,男社员负责用土篮子把秧苗挑到女社员插秧的地块,再把秧苗抛到她们身旁。之所以只让女社员负责插秧,可能是考虑到女社员的腰肢比较柔软,更适合哈腰的缘故吧。

  在部队就不同了,这里是清一色的男子汉,因此,插秧的工作,战友们也得捏着鼻子干了。种植水稻是一种一个眼儿朝天,七个眼儿朝地的工作。对于正值青年春期的我们来说,腰杆已经有些发硬。每天从事弯腰的工作,致使战友们一天下来个个腰酸背痛。

  那时候讲不插六月秧,意思是说秧苗必须在五月底前插完,否则就会误了季节。插完秧之后,等秧苗已经长得能挺立在水里的时候,紧接着,又一项大弯腰的任务来临了,那就是“挠秧”。所谓“挠秧”, 就是用双手将每株秧苗周围的草拔掉。在“挠秧”的过程中,也起到了给秧苗松土的作用。挠完秧之后,大概可以轻松一个阶段了,这个阶段可以持续到秋收的季节。此时的盘锦大地,已是一片葱绿,到处一片生机盎然的景色。

  秋季到来时,稻穗低垂一片金黄,一个丰腴的收获季节展现在我们眼前。不过。这时候还有一项重要的工作要做,那就是除稗草。因为这时的稗草,比稻子长的还高,混杂在稻子中间。战友们手持镰刀站成一排。用镰刀像削敌人脑袋似的,将败草削掉。直到把稻田里的水放完晾干,才能进入真正的收割阶段。

  看着一年辛辛苦苦种植的水稻丰收在即,心中充满了喜悦。不过,收割稻子仍然要弯着腰。每当割到十多株的时候,就要用稻草把割完的稻子捆成捆儿。全部割完之后,再把几十捆稻子堆放在一起集中晾晒。等到晒干之后,就可以用电动的打稻机脱粒了。脱粒后还要用木锨扬场,通过这种方式,把稻粒中的灰尘等杂质扬出去之后,再装进麻袋。到粮食加工厂再次脱粒后,就是白花花的大米了。

  上面的叙述。看起来挺啰嗦,挺绕口。主要是想把从种稻子到磨成大米的整个过程说清楚。这样,能让没有种过水稻的读者,读起来有一种身临其境的感觉,我不知道这样的表述读者能否看明白。

  种稻子,真的很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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