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地下恋情 终成眷属

  在连队时,一般情况下战士是不许谈恋爱的。但在与我同年入伍的战友之中,有个河南籍的战友,听说他在家时就已经结婚,并且有了孩子。我不知道他到底是通过什么手段当的兵,是家里在农村有什么背景吗?还是本人有什么特殊的本事。入伍后。也没发现他有什么能耐啊。难道接兵的人和他家有什么亲属关系,这些我就不得而知了,反正这样的事情我是第一次听说过。

  战友付宇阳入伍不久就当了一班长。没当过兵的人,不知道一班长如何的重要。首先军事本领要过硬,二是在战友中间要有很高的威信。最重要的一条是,一班长在三路纵队行进的过程中,位于第一排左侧第一名,名曰排头兵。他的脚步如果不正确,就会影响到整个连队行进的步伐。所以说,步调能否一致排头兵是整个队伍行进的关键。 

  一班有一名黑山籍的战友,叫什么名字已经记不得了,长得人高马大的。营地附近有一片红砖房的居民区,这里的人们上班或者是去通远堡镇赶集、串门,必须经过营区内的一条道路。通远堡当年是丹东市凤城县的一个乡镇,我偶尔会看到一个女人从这里路过,手里有时会拿着一本杂志,看起来挺斯文的样子,人也长得挺俊俏,用现在的话说回头率还是蛮高的。

  不知道这个黑山的战友是如何和这个女人搭讪上的,又是如何谈起了恋爱。有时心里想,通远堡镇这个地方虽然不大,看样子人们的生活水平还行。如果他若知道黑山县是个什么样子,她会不会接受这个黑山的战友抛过来个红绣球呢?也不知道黑山这个战友儿是如何描述他黑山老家具体是什么情况的,这个女生的芳心还是被他俘获了。或许这个女生不想在这个偏僻的小山村生活了吧,不过我倒很佩服这个黑山战友的保密工作做得如此之好。在部队严令战士不许谈情说爱的情况下。他是利用什么时间,在什么地点,什么场合去向人家示爱的呢?这不得不不令我对他刮目相看。他们的恋情,有点儿像地下工作者搞情报的感觉,给人有一种神秘感。如果在战争年代,这名战友或许会成为一名出色的秘密交通员,或是一名出色的红色特工。他比我早一年复员,复员不长时间回过连队一次。据说是接那个女生回黑山的。“哇”,好厉害。这时,战友们才恍然大悟。不由得叹道:“咱们连真是有高人呐!” 

  因为他是付宇阳手下的兵,我曾问他这件事儿:“你难道不知道这件事儿吗?”他笑曰:“我早就知道。”“哇”,好厉害,我又一次惊叹道。

  原来这个黑山的战友和付宇阳曾经有个约定。要付宇扬为他保密。我又一次惊叹了,这次惊叹,是惊叹我的战友付宇阳宁可冒着战士不许谈恋爱的规定,替战友隐瞒了实情。如果上面怪罪下来,他岂不成了包庇犯。不过我倒是有些佩服起付宇阳来,在当年的那种情况下,保密工作做得如此天衣无缝。也不得不感叹他这种为战友侠肝义胆的举动。那个黑山的战友,终于把那个女生领回了黑山县老家。

  他们现在过得还好吗,那个女生后悔过吗。衷心的祝愿他们生活的幸福健康,快乐到永远。


  28无病呻吟的活报剧

  1970年年底,我从一名下乡知青,加入到中国人民解放军的序列,成为一名光荣的解放军战士。

  记得,可能是1972年,我们连奉命到辽宁省盘山县(现盘锦市)的军垦农场进行军垦作业,主要任务是种植水稻。盘锦是冲积平原,远方的天和地连接在一起。极目远遥,广袤的原野一马平川,给人一种极为震撼的感觉。

  之所以部队也要从事农业生产,是当时响应毛主席的“五七指示”,尽量做到自给自足,减轻人民群众的负担。尽管连队大多数的官兵都来自农村,在家里也干过各种农活,到了部队干这样的农活应该不在话下。

  但种稻子同干别的农活有所不同。因为在水稻的几个生长期,都是在水里干活。而且,必须大弯腰,几乎双手、双脚都要沾地。比如育苗、插秧、挠秧、割稻子等。挠秧就是弯腰用双手把秧苗周围的草挠掉,顺便也为秧苗松土。

  种植水稻虽然不是太繁重的体力活儿,但是,一天下来也累的腰酸背痛。种植水稻,是一种一个眼儿朝天,七个眼儿朝地的活儿,成天的弯腰在水田里泡着,这样的活计其实并不轻松。而连队里清一色的男子汉,日复一日地重复着这种劳动,就显得劳累、疲惫和枯燥,会产生厌倦情绪。

  当年,我们连里每个排住一个大房间,睡的是上下层的通铺,铺是用稻草捆扎的草垫子。那时候,我们都很年轻,难免有淘气或者在床铺上打打闹闹的时候。有一天,不知什么原因,上层床铺突然坍塌,战友们都摔了下来。下面的战友们一个个也是大惊失色,还以为是发生地震了呢。好在只是有人受了些轻伤,没有什么大碍,大家才放下心来。等到大家似乎明白了大致的原因后,不由得都哈哈大笑起来。一是庆幸没有造成什么伤亡事故;二是也怪玩闹的有些过分了;三是也怪床铺做的不结实。不然,怎么能发生这样的事情呢?

  有一次,战友们由于劳累和疲惫,很快的进入了梦乡。半夜时分,上铺突然传来一阵紧似一阵的喊叫声。拉开灯一看,原来是一位山东籍比我早入伍两年的山东王姓战友。只见他捂着肚子,在床铺上来回的翻滚着。

  见此情景,有战友马上去连部找来了卫生员。看到这种情况,卫生员也感到束手无策。唯恐他得了什么重病,自己又治不了给耽误了。于是,赶紧调车将他送到了沈阳的202医院。

  这位战友长得膀大腰圆,体健如牛。那时候,连队的伙食以高粱米为主,大米和白面较少。炊事班每次做高粱米饭时,每个人都吃不了多少。但是,如果吃馒头之类的细粮则不同了。曾经有人看到这位战友,一顿吃了10个二两一个的馒头。临走的时候,还偷偷地揣怀里几个。

  当年,我虽然年轻,但在农村两年多知青岁月的历练,什么样的人没见过,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没经受过。所以,一般的事情休想瞒过我的眼睛。当然,不排除这位战友真有病的可能性。但据我犀利的目光观察,以及平时对他的了解,和他平时壮得跟牛犊子似的身体状况,我断言他是在装病,有意躲避艰苦的劳动,我相信我的判断的准确性。或许,别的战友也能看出一些端倪,只是这种事情不便于当面揭穿罢了。如果揭穿了,对谁都不好。再说了,以后战友之间还怎么相处?

  当他临复员时,我曾开玩笑似的,嬉皮笑脸的问过他这个问题。之所以闹着玩儿似地问他,是不想伤了他的自尊心。同时,是想给他一种我不是有意提起,而是和他在闲聊的感觉,主要是防止他对我怀有戒心。

  在他的眼里,我还是个新兵蛋子。因为,他是1969年的兵,比我早两年呢。但对于我提出的问题,他好像真的在怀疑我,瞅我的眼光有些游离。不过,他还是一脸严肃地说:“看你小子不错啊,警告你别到处穷白话。否则,没你好果子吃。”

  听了他的话,明显的说明,他已经承认了自己在装病。不久之后,发生的另外一件事情,更加印证了我的判断的准确性。这件事情,几乎就是在王姓战友身上发生的故事的翻版。

  原来,一天半夜,同样是一位山东籍1969年入伍的战友,同样在上铺和王姓战友相邻的铺位,发出了上次王姓战友同样的喊叫声。同样是捂着肚子,在床上来回的翻滚着,一副痛苦不堪的表情。同样是卫生员联系的车辆,同样住进了沈阳202医院。“哇塞”,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竟然有如此巧合的事情,而且就发生在我们身边,岂能不让战友们心生疑窦。而且,他和哪那个王姓战友还是老乡。

  经过缜密的分析与研判,看到他比王姓战友壮硕如牛略逊一筹的身材,战友们同样没有揭穿他使用的伎俩。同样认识到当面揭穿对谁都没有好处,同样觉得以后战友还得好好的相处。有了上述的理由,就由他去吧。同样,这不关我什么事儿。

  好像写这些事情,是在写部队的阴暗面,不利于团结和部队建设。其实,我们这些战友,来自不同的地域,有着不同的生活习惯和思维方式,以及为人处事各不相同做法。所以,发生一些和部队建设相悖的事情,也在所难免。在当时劳动强度大的情况下,他们俩无非是想通过此举,图几天清闲而已,又有什么可责难的呢?不过,在我看来,他们俩的瞒天过海之术,既然不能逃过我的慧眼,别的战友也会心知肚明。想到此,只能令我们摇摇头,叹口气,唏嘘一阵而已。

  但凡当过兵的人,谁能一点儿错不犯呢?类似于这样的事情,谁都能说出几件来。这些事情仿佛是连队建设中泛起的一朵小小的,不和谐的浪花,却也一样点缀着连队丰富的业余文化生活。如今听起来好像是笑谈,却反映了部队生活的真实情况。

  离开部队几十年了,天各一方的战友们难得一见。不知道这两位仁兄,能否看到我写的这篇文章。如果能看到,请不要责备我。这件事情,毕竟过去了许多年,现在想来都是我们年轻时不谙世故的故事。通过这篇文章,或许你们还能记得起我这位小老弟。

  两位大哥,你们现在生活的还好吧。在此,请接收小弟为你们送上的衷心祝福:“祝你们生活幸福,健康长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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