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情爱两难
夜色中的花园环抱着的别墅云集着土城市的贵族们，花园别墅使土城市郊外的豪华住宅显示其西欧特色。物业管理不是很到位，西式灯光，构成一种幽雅的情境。欧阳玉成对地址不是太敏感，掏出日记本看了看，又绕过两幢别墅，这才找到他要找的门牌号。
欧阳玉成按响了电铃。他喘了一口大气，站在门外等待着。几分钟后他又按了几下电铃。仍然没有人回答。整幢房子仍然一片寂静。
欧阳玉成走出门廊，在台阶上坐了下来。他知道这样等下去毫无意义，即使她如李秘书所说是从她的住所打电话给他的，那她现在也不一定就在家里呀。她可能到什么地方度周末去了，因为今天是星期五的晚上。金色周末。有情调的人们都出游了。他们要把浪漫交给大自然，交给情人的怀抱。
欧阳玉成点了一支烟，猛吸两口。也许是他估计错了。他总不会是一条愚蠢而又忠实的狗吧。也许她一直在欺骗他。也许还有另外一个人，或者另外一些事儿。欧阳玉成全然不知道。可他却向她告诉过他的一切。这丝毫不能说明她不可能不欺骗他吧？要是那样，还那么痴情地找她，受其诱惑而不觉悟，那才是他一生的真正不幸。
欧阳玉成把半截香烟扔了。他坐在那儿感觉夜渐渐有点儿冷了，他竖起了大衣领。他想，别的什么也干不成了，必要的话，准备在这里等到黎明。可是，他不敢往下想象了。
欧阳玉成在上飞机以前给她打过电话，但没有得到回答。当时欧阳玉成就想无论如何得见她一面。没有其他办法。欧阳玉成买了一张去土城市的机票，往家里打了电话。他又跟老婆撒了谎，就像黄晓依向他撒谎一样吗？当时，他尽量装出轻松的样子：“齐桂玉。刘元新已经答应了。我还得去土城市找一下魏朋，然后再离开那儿去陪刘元新吃顿饭。晚了就不回去了。也许我的成功就在此一举了。”
下星期一再去不行吗？我等待着这个周末，我却有一种恐慌的感觉。齐桂玉忧郁地说。此刻她正皱起眉，每到她感到失落时，她总是这样。她又不能天天跟踪他。她不得重新考虑未来了，未来是个什么样子，她不知道，一想到这些她就莫名其妙地恐惧。
不行的齐桂玉，你知道，这份贷款是最后的希望。如果刘元新不答应我们，或者他玩什么猫腻，我们实际上已经完了。现在我不能让煮熟的鸭子飞了。欧阳玉成急忙解释着。他隐约感到齐桂玉不相信他。她对着话筒叹了一口气，有点儿伤感地：“那好吧，欧阳玉成，如果你非得去。”
欧阳玉成说：“非去不可。如果可去可不去，那我就不去了，这你知道。”
齐桂玉幽怨地：“我什么也不知道。”说完，她就放下了电话。
现在欧阳玉成等待了一个多小时，心想，再等一刻钟，她再不来他就得走了，这时他站起身子，却听到房子后面有汽车发动机声，接着是开车库大门的声音。安静了下来之后，便从公寓拐角的水泥走道上传来高跟鞋嚓嚓踏地的声响。欧阳玉成蓦地朝那边望去，听着声音。他忽然感到心中一颤。她绕过拐角，但没有看见欧阳玉成。
月光正辉映着黄晓依的脸，脸上露出一种疲惫、忧伤、孤独的神色，欧阳玉成有点儿喜出望外地喊着：“黄晓依，黄晓依？你怎么了？”
黄晓依听到喊声停下来，四处环视着：“是欧阳玉成？”她轻轻叫一声，脸上顿时出现了兴奋的神情，但很快就在那张性感的脸上消失了。黄晓依向欧阳玉成走来。她的声音显得深沉而冷漠：“欧阳玉成，你还来干什么？我们都已经说好了，事情已经过去了。为什么还要这样？对你对我都不好，我们应该分手了。”
我来看你，你却说分手。不能，你就这样与我分手了？欧阳玉成焦急地望着她说。
那你要我怎么说呀。在离欧阳玉成几步远的地方她停下了脚步，看着他的脸：“你做的还不够吗？你让我怎么办？”说着黄晓依捂住脸哭了。
我，我不想解释。
你就把我跟大街上的妓女一样对待，没有廉耻而且鄙俗。可我要求你让我安静安静好吗？我们不能玩下去了，那样下去你会更加恨我？”她赌气地说。
你误会我了，我跟彭向楠并没有什么，请你相信我？欧阳玉成解释着，“她只是来向我道谢的，因为我答应帮助她找个好工作。她不愿意跟着你叔叔干了。”
黄晓依仍然不吭声，只是用充满痛苦的眼睛望着欧阳玉成。眼睛深处似有什么东西告诉他，她想相信他。欧阳玉成伸出了手，但她向后退了一步：“黄晓依，如果你对我说，你真的不爱我了，我马上就走。”欧阳玉成说。
你走吧，让我一个人安静安静。黄晓依痛苦地说。
黄晓依，我不能，你是我的一切。我不能那么简单地让你离开我。除非你说，你不爱我了。我想听你亲口说出来？
欧阳玉成，你这么逼我说出来有劲吗？我真的不爱你了。你让我说什么？黄晓依的目光游离着，她是用非常微弱的声音说的。
你怎么会变得这样快？几天前你还对我说过你爱我？你曾那么贪婪地看着我的眼睛，说你全心地爱着我，你曾对我说你从未领略过这种爱与被爱的生生死死般感觉。现在，你看着我？告诉我说你这是在撒谎在欺骗我。你说呀，说你对爱情就像对待一个嫖客一样，有钱就用，没钱了就甩。那我才相信你。
黄晓依慢慢地把脸转向欧阳玉成，嘴唇颤抖着：“欧阳玉成，欧阳玉成，我是……”她说不出话来了。她的内心矛盾极了也痛苦极了。
欧阳玉成向她伸出双臂，她赶忙扑过来。她把脸贴在欧阳玉成的脸上哭着，剧烈痛苦的抽泣声颤动着她的整个身躯。他紧紧搂住她，对她窃窃私语，一边吻着她的秀发和泪珠，一边安慰着她。
我真的欺骗了你？欧阳玉成，我没有办法的。黄晓依哭泣着说。
别这样，黄晓依，别，别哭了。我接受你的欺骗。虽然他这样说，但欧阳玉成让她搞糊涂了，他愿意承接她的欺骗。
黄晓依的嘴唇疯狂地吻着欧阳玉成的嘴唇，然后双手推开他的头：“欧阳玉成，欧阳玉成，我让我怎么爱你呀？”她哭的更汹了，那吻带着一种酸黄瓜味儿：“不要再让我们互相欺骗了？一切的一切都该结束了，到头来你会加倍恨我的，我真的没有骗你。”
都过去了，我千里迢迢赶来找你为了什么？你告诉我？欧阳玉成步步紧逼。
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上床，我与你老婆相比给你的感觉不一样对不对？你迷恋我一是利二是色。你是一个又贪婪又傲慢的色情狂。你难道不是吗？黄晓依厉声说着。
欧阳玉成说，“你很聪明，真的，跟你在一起即使不做爱，我也感到十分满足。”黄晓依又来吻他时，欧阳玉成闭上了眼睛：“我水远让你知道，我是最优秀的。”
黄晓依用一种不太激动的吻，例行公事一样把他轻轻推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