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极其真诚极其惭愧的将那天逗A同学的经过复述了一遍,然后继续说道:“佳新,对不起,我一定帮你洗清。”

  “这怎么洗?这种病多不好听啊,传出去将来连……连……对象都不好找。”丽瞪着我埋怨道。

  “我真的跟他说了,我瞎说逗他玩的,你们相信我。”我终于忍不住哭起来。

  丽还要说什么,芬制止了她,无声的叹了口气。我走出宿舍,楼上楼下的找A,看到他那一刻,我恨不得撕碎他的嘴,我告诉他:“你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蛋,披着男人皮就下凡了,听不懂人话就不要说人语。你对田佳新的侮辱要负责任,不然,不然……”

  他看着我,嘴角撇出一个讥讽的嘲笑:“不然怎样?”

  “不然你下辈子给田佳新做牛做马。”我大声的喊道。转身离开的瞬间,我又补了一句:“明天我要告校长你的状,如果不道歉的话。”

  天已经很晚了,可我也不想回宿舍,我不敢看田佳新哭得红红的眼睛,一想到她的不信任,我的心就被揪了一样的痛。我一个人坐在教室里,手里的书一个字也看不下去,我低着头玩弄着发梢,田佳新给我的绒线皮筋鲜亮的缠绕在黑亮的辫子上,这是田佳新多么喜爱的绿色,多么喜欢的黑发呀,今天我却失去了她这一切的喜欢,以后恐怕都会消散成回忆了,想着念着,泪悄悄涌上来。

  感觉身边多了个人,抬起头,看到田佳新那双红红的似笑非笑的小眼睛,她不说话,就那么站在我面前看着我,这一刻我知道她原谅了我,可是我不需要她的原谅,我要她信任我,像从前一样的信任我,没有一丝隔阂的信任我,可是她不说话,不说话就证明她还是认为我当时没做解释给A,“你还是不信我?”我无力地说。

  她摇摇头,又点点头。

  “什么意思?”我低声问。

  “没关系了,别人怎么看都没关系,我不生气,何况我还打了他。”说到最后田佳新居然笑了一下,我一点也不轻松,心沉沉的有点压抑。

  第二天,我告诉团支书我不想在广播组了,我的功课都落下了,我想好好学习了,团支书说:“这也是功课啊,锻炼能力嘛。”我坚持的摇摇头,拿走我放在广播室的东西。

  中午我没有吃饭,一个人躲到操场外边的小沟旁,看四月里青青的田野,风虽然暖了,但吹过头顶还是感觉有丝丝凉意,河沟旁旧年的芦苇因了围墙的遮挡依然挺直着修长的身躯,风过时瑟瑟的颤动出芦花特有的曼妙的乐曲,空气中有了树木回春的清香。

  春天在一点一点的加深了,而我们的友谊呢?会不会因为我一句无心的玩笑而走到了冬天?我使劲的搓着手,烦恼似浮萍一样柔软的缠绕,甩也甩不掉。远远地看到一个人影,一颠一颠的跳过来,近了,干燥的黄发,宽宽的额头,小巧的嘴,似笑非笑的眼睛,是我熟悉的那副大大咧咧的表情,她伸出双臂揽住我的双肩笑笑的说:“干嘛呀,我再不会惹你了,都相信你一千次了。”然后她的眼睛湿了。

  “团支书说你不去广播组了,是真的么?”


  “你消息真快。”

  “我去广播组找你,才听说的……也好,你该补功课了。”

  “那……那你在广播组……”我想问她看见那个可恶的人没有。

  “看见了,我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他说对不起,然后,我就到处找你去了,原来躲在这看风景,不够意思!”

  “嘁!”我扭过头看着远天上的一缕白云轻轻的笑了。

  田佳新就是田佳新,她永远不会离开我,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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