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自然又是赞美一番。中午他们一行走进洪家湾。南珠儿对洪建民说:“要不要去见你的本家?”洪建民说:“今天去好像有点不合适宜,哪天我们和洪建省联系好了再去,比较稳妥。”于是,南海芭蕉等人在林老大红树林饭店简单用过午餐。接着,返回了N市。
车上徐所长指着路边的树说:“这道路两边栽种的就是桉树,这种树生长力极强。”
“这种树,有什么用途呢?”冷关公阿辉问道。
“主要用来造纸。”徐说。
“那一年我到南宁,我在车上看到一种树,高高的,树皮都脱光了,干净而秀丽,不知是什么树?”芒果问。
“那可能是小叶桉树,也是桉树的一种。”梁队长说。
“桉树,对土地的肥力耗损极大,简直是一种掠夺。”徐所长说。
“从环保的角度看,不能种单一的树种,应该丰富一下树种,自然界也是讲互补的。”小叶榕说。
“我在欧洲学习的时候,欧洲所有的森林都是多树种的,我的法国老师说,这样不仅可以互补,还可以防治病虫害呢!到路德维希公园去参观,那里的树百花八门,有颗连理树长在一起已有一千年的历史了。”鲜汤三句话不离本学,又开始讲他的欧洲见闻了。
“植树造林的国策是十分正确的。我家住在芦花江的岸边。”洪建民再次满怀深情地谈到他的家乡,说:“在我家乡的赶兔岭,好多年前,一些人乱砍乱伐,那里的树,都砍光了。冬天,出门见天边,一望百里无林木。到了春天,西北风一起,向天一望,真的是:龙战于野,其色玄黄。”洪建民兴奋起来,滔滔不绝的说:“小的时候,有一天夜里,刮大风,呜呜直叫,我到屋外去,见屋外的秫秸杖子,也就是篱笆,每根秫秸的顶端都点着灯,通亮,像蜡烛一样。回到屋里我对父亲说,不好了,杖子着火了!父亲赶紧跑到外面去看,一会儿回来了,对我说:那是磷火,风吹沙打的,就是铁杖子也得刮出火来。后来,省里在全省范围内大力植树造林,用了20年时间植树;我父亲也响应政府号召,承包了芦花江岸边两万亩荒滩,现在好了,到处是林木,风沙小多了。”
“植树造林,利国利民,惠及世界。”冷关公说:“可是,乱砍乱伐,毁林事件屡有发生。今年夏天我去河北采访,林业部门的一位干部陪我去乡下,好多大树被人破坏了。我建议国家应该建立林木登记制度,建立档案,包干到人,编上号,政府给些奖励,没看好的,给以必要的惩罚。”
“这我也看见了,有的人,怕树遮地,就在树根处,把树皮砍一个圈,等着树慢慢干死。”洪建民说:“我还对他们讲,一棵树可以储存7吨水,对于保持水分,地下水资源,缓解旱情,提升生存环境质量都有好处。他们说,这他们不管,树遮得10米内的庄稼都不长了。我去问乡长,乡长说,承包土地的时候,让了15米,可是农民见地闲着也是闲着,就种上了,谁知一种上庄稼,不要紧,时间一长,就忘了那是国家的林带地,反而与林争地,今天砍去一棵,明天弄死一棵,好多林带地都变成耕田了。国家要立法,通过立法来解决这个问题。这是内陆,沿海应该进行测量,尤其红树林资源林地,要登记在册。谁也不准动,谁动了就处理谁。”
“当然,有计划的采伐也是必要的,”冷关公说:“这里有一个问题,采伐后的林地,必须补栽,不能空着。”
“是这样的啦,包括有的林带,少一棵,就应该栽一棵的啦。”南海芭蕉说。
南珠儿说:“我最近看到一个材料,说国家林业总局局长说,计划到2014年,人工再栽红树林60000亩。”
洪建民说:“这是一个好消息,我国现有20000亩红树林,这可相当于三倍呢。”
大家谈论着,很快就到驻地了。
树,除了不会移动,守望年成的至诚和人是一样的。爱它吧,会给你带来无限生机。
晚上,大家余兴未消,鲜汤嚷着要去大东海,洪、梁两位也十分高兴前往,便一起来大东海看夜景了。
他们信步走来。不一会儿到了大东海音乐广场。
“真好看”!鲜汤指着那些闪烁的霓虹灯,说:“你们看,这灯光像是过年似的,九颜十色,一闪一闪的,看见我们来了,还激动不已呢!”说得大家一时高兴地都笑了起来。
忽然,他们又听到有人高喊:买宝树了,买宝树了!他们一看果真有各种造型的宝树,在小摊的柜台上摆着。洪建民和南珠儿走上前去,仔细看了起来。
“这是什么宝树?”洪建民问。
“这是红树啊!”南珠儿看了说。
“对,这是红树。这树是经过千百万年进化过程,才长成了今天这个样子。你看这是秋茄,这是桐花树,这是海榄,这是木榄……”一个小姑娘高兴的介绍说。
“这是什么材质的,咋这么像呢?”南海芭蕉用手摸了一下问。
洪建民、小叶榕、鲜汤、一树珍珠、水黄皮等人这时也凑了过来。
“这是树脂做的。红树是海南的宝树,买一棵吧,摆在家里,能给你带来快乐和幸福,还能带来财运呢。”小女孩若有其事的介绍着。
鲜汤听了说:“看这品相,还真有那么点意思,不过还可以做得更好些。”
洪建民听了说:“一树十相。这样吧,每人一株,自己选。”
洪建民先选好了一株桐花树,他看见南珠儿在那儿认真端详地样子,对南珠儿说:“我来帮你选一株吧。”
说着拿起了一株秋茄树,说:“你看,怎么样?”
“这个好。”鲜汤没等南珠儿说话,先说了一句。
“看在鲜弟的面子上。” 南珠儿笑着说,“就选这一株了。”
洪建民见每个人都选好了,让小店主算好了钱数,付了款。
芒果选了一株红海榄,捧在手里,还想说点什么,嘴角动了一下,但也没考虑好说什么。
大家手捧着红树,一边议论着,一边继续往前走,前边是一露天大排挡。洪建民说:“我们在这儿来顿夜宵吧,好不好?”
水黄皮阿强说:“走的时间长了些,还真有点饿了呢。真的,不过有了这棵宝树,我就不饿了。这是真的”
刚好跟前就有一张空桌,他们走过去,刚要坐下,服务生马上过来,说:“这是给电视剧摄制组留的,不能坐。”然后和蔼地说:“跟我来,到前面坐。”他们跟着服务生穿过了几张餐桌。
洪建民从另一侧看过去,果然看见一辆商务车,停在草坪的旁边,有两个穿电视台工作服的工人正在忙着铺设电线,南海芭蕉一边走一边说:“小心点,别绊倒了。”他们先后走到前面坐了。每人面前摆着一株红树,在灯火下别有一番景致。
洪建民说:“我们在这举行一次诗会吧。”
今天诗会主持人一树珍珠宣布说:“今天我们换个思路,组织任意命题诗会,题目自拟。芒果先来,献一首。”
芒果朝他看了一眼,说:“我就从洪家湾开始吧!”
《红树的传说》
一心想见慈母的珍珠沉下
沉在大海的深处
掀开记忆桌布
浪花露出笑脸 我吻你的清香
坐在岸边 看观音的笑容
在我幸福的年华里感受快乐时光
给我生命注入和合的血液
用光线推动我的衣袖
远望岁月的台阶高耸入云
坐在红树的背影里
我学习抓举月色的相思
“浪花露出笑脸 我吻你的清香。这句意象好,凸现生命的追问。”小叶榕邱玉麦说。
警民说:“结尾收得有些草率。”
芒果看看警民,摇摇头,欲言又止,没说什么。
大家一片热烈的掌声,让这个夜晚的星空更加灿烂亮丽。
他们又是朗诵诗,又是鼓掌的,周围几十张桌的人都扭过头来看他们。这时预留的几张饭桌,人也陆续到场。导演、策划、灯光、摄影开始忙碌起来。南珠儿可能是出于职业习惯,向这边看了过来。
导演说:“预备,开始!”
一个大个子青年站了起来,喊着:“大东海啊!我爱死你了,这么迷人的夜晚!啊,太迷人了,啊!”
策划说:“你的声音太直了些,能不能柔和点儿?”
导演说:“这样的词儿,再柔软也不行啊!换下一个。”
一个秀气的女孩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细声朗读起来:轻轻的云,轻轻的我,轻轻的夜晚,轻轻的我,就这么轻轻的来了。
导演说:“不行,不行。”然后转身多大个子策划说,“事先,你没审一下稿子吗?”
策划嘟囔着说:“这即景节目,谁想到他们这么不争气,要不高喊口号,要么绵绵细雨的。”又作了几个回合,可效果怎么也提不上来。这时一个看上去像摄制组负责人的胖男人走了过来,对南珠儿说:我们是电视台的,本来是想拍一个赞美大东海的主题节目,可是准备也不充分,想拍一组镜头,能不能麻烦你们帮忙配合一下?”南珠儿说:“这回你是找对人了。”
洪建民说:“这可是传媒大学讲师,还是导演,你就找她商量吧。”
南珠儿说:我看你们的导演鉴赏品味没问题,就是准备得不够到位,不过也怨不得策划。我看这么办,我们自娱自乐,你们随便拍摄,好不好?
胖负责人毕恭毕敬地邀请他们过去。南珠儿跟洪建民点点头,然后转向南海芭蕉说:“南兄,怎么样?”
南海芭蕉说:“尽管我们辗转来到这里,颇费周折,也别计较了,我们过去配合一下,没问题。”南海芭蕉说。
电视组的同志们又把大家请过去,回到原来饭桌坐了。芒果大声说:
“我们的诗会继续进行,下面请警民朗读他的新作。”
一树珍珠站起来借着灯光,开始朗读了:
《红树下》
此刻 我远望你的背影
这是南国的大海
我看见滚动的波涛
在你身旁徘徊
星光 天空为你打开风景
与我的心思相向而行
我抬手 握住你抛向滩头的清香
红树把我一次次推向春潮
我赞美流年枝叶斜织的光网
天色躲进你斑驳的港湾
此时 我靠在你的躯干上小憩片刻
海风把你摇醒
美妙的音乐拍打你的根须
我仰望蓝天 你一身深绿站立在风中
一树珍珠的诗刚一读过,大家欢呼声,掌声,叫好声,此起彼伏,连成一片。电视台摄制组的导演,高兴得连声喊着:“灯光,摄像,准备,开始,注意灯光、注意角度。好,太好了。注意效果,气氛再热烈些。”
接着鲜汤、水黄皮等人也先后朗读了自己的新作。
水黄皮阿强忽然想起了什么,说道:“我们都是从故乡走来,旅途的风吹开我的衣襟,请听!”
《每片叶子都绣着云彩的祝福》
整整一天 ,想着你。
掏不完的锦丝,
一直在绣 ,窗外那些脉络清晰的叶子。
我喜欢这场打动人心的雷雨,
织出的锦图,不含铅,也不含添加剂。
每片叶子都绣着云彩的祝福,
像我的心,始终在祝福一个人;
今天,你要想我 ,千万别哭。
你看看 ,这小草,还有你见过的黄檗树。
多快乐 !想着你,
我是一棵高高的水黄皮。
又是一阵掌声。南珠儿、南海芭蕉等人个个神采飞扬,让电视台的朋友们十分高兴,圆满完成了摄制任务。在离开的时候,摄制组的负责人一再向洪建民等人致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