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到了。屋里暖洋洋的,屋外阳光明媚。洪建民跑步回来,见南珠儿的房间的门开着,就走进南珠儿的房间,相互交换了各自写的诗,洪建民拿过南珠儿的诗看了一眼题目:《盘点》。心想:“不好,我怎么跑题了?一会儿南珠儿非挑毛病不可。”南珠儿拿过洪建民的诗也看了一眼题目,暗想:“北方鹤啊,北方鹤,你总是标新立异,让你写盘点,结果你却写了一首《白泉》,你不就是写一本一个女孩的乳房吗?也用不到总用相同的题目呀!先去吃饭,一会儿有时间我看看内容再说。”于是,对洪建民说:“我们先去吃饭吧,一会儿有时间再批作业。”

       徐所长一早就等在了门外。北方鹤和南珠儿、南海芭蕉等人一出屋,他就笑眯眯的迎上来,指了指门口的那台中巴,说:“洪老师,今天这台车就归你了,中午如果回不来,就在外面吃一点,我给你们带了些水果路上吃,还带了一些食品和两箱矿泉水,晚上我带你们去洪家湾水上大排尝海鲜。”

       “你看,我们都有点不好意思了,”洪建民和徐所长拉了一下手,说:“岗门村的房子已经买下了,过几天我们就搬过去了。”

       “买房子的事,我听领导说了,也不用客气,都是自家人。”

       徐所长说:“即使是过去了,要用车或者有什么事,没关系的,我全力保证。”

       吃过早饭,他们又出发了。司机小韩,是江西人,原来在北方工作过,听说洪建民从北方来,就热情地和他们唠起嗑来。

       “北方多好啊!我在海洋市工作了六年,那地方真令人怀念。”小韩说。

       “海洋市啊,那可是一个没污染的城市,”洪建民高兴地说,接着问“你见过红树林吗?”。

       “听说在这里海边还有,我没见过。”小韩回答说。

       又是一个没见过。洪建民在心里犯合计,难道天涯海角也没有红树林。

       南珠儿趁洪建民和小韩说话的时节,细细地把《白泉》读了两遍,心想:这个洪建民呀,粗看跑题甚远,细看不但没有跑题,收放之间,把一年的情感寄托抒发得淋漓尽致,不能不叫人服,尤其这‘不能合并一棵红树’,本是一句十分平常的话,他居然直接点题入诗,和谐而端庄,给人不尽的联想。还真找不出他的毛病。此诗虽不直接谈盘点,但是已在盘点。

       洪建民看见南珠儿在看他的诗,也拿出南珠儿的诗《盘点》看着,忽然他发现,这王府井情结,并不是他所独有,原来这南珠儿,也并不比他逊色。“一间寒冷的屋子/发出温暖的光芒”,让洪建民顿时感到周身都温暖起来。

       一树珍珠警民透过车窗,看见海边那些高大的椰子树,感到好奇,突然一个奇怪的问题冒了出来,就问南珠儿:“香樟姝女,你说这椰子树的树叶为什么都这样长呢?”

       南珠儿正看着车窗外面海面,听见一树珍珠问她,就转回身来说:“这个问题你和乐杜鹃是学过林业的,可能更清楚些,树也有一个适应环境的问题,其实人们说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也是这个道理,对植物来说,也是一方水土养一方树。这椰子树里面全是水,他的树干是无数条纤维管组成的,这些纤维管不单通根,还直达叶面,以至于每一片叶子,细看都可以看到纤维管所构成的叶脉。”

       “南珠儿姐姐观察得好细致啊!”鲜汤高兴得拍起手来。

       南珠儿伸出手抓住他的胳膊说:“小弟弟,你先别拍手,等我说完。这椰子树也是造物的功德,南方天气热,植物水分蒸发快,如果不是这样,太阳一照,非得晒干了不可。所以这椰子树在民间就有天然吸水机之称。”

       “可是马尾松为什么长成针状叶呢?”这回是冷关公孙文辉问。

       南珠儿说:“这是造物的另个侧面,椰子树是根据水分大的特点,自己又有能力大量供水就长成宽大扇形的叶面, 而马尾松呢,它的习性,属于安静型的,它知道天热水分蒸发大,就长成针状来保持水分,做到水最大限度的不蒸发。其他如榕一类属的树,除了发达的根系来保证生长时水分的需要和大风的冲荡外,在那厚厚的叶子的叶面上,还有一层防止水分蒸发的膜。这些都是造物的安排,也是适者生存的需要,包括我们即将见到的红树,也是这样的。”

       警民、鲜汤、芒果、冷关公等人听了都如拨开浓雾一样,忽然见到了晴朗天空,心情一下开朗起来。

       车到了。大家从车上下来,洪建民去买了门票。

       在天涯海角他们见到了好多热带树种,有关公树,旅人蕉,老人葵,酸角树,凤凰树,三角红等等,就是没有红树林。后来南海芭蕉过来喊他们:“快过来,你们看,这一片树!”

       他们以为发现了红树林,就一起围来过去。

       他们看到,在天涯海角公园东侧,阳光下有片林子,海风吹来,闪动着绿色的光浪:悠然葱绿,生机盎然。

       水黄皮阿强跑过来,不问青红皂白,嘁嚓咔嚓,照起相来。

       “这就是红树林吗?”鲜汤首先发问。

       “这不是红树林,这是水黄皮树林,也是半红树,他和红树一样,防护着海风对海岸的冲击。”一树珍珠说。

       水黄皮接着又选了几个角度,不由分说又拍起照来,还风趣地说:“这可是我的自家兄弟姊妹呢!水黄皮的大伯大婶呀!真的,我得好好给你们照张像。”

       “好茂盛啊!看上去,好像是人工栽植的。”冷关公阿辉说。

       “是人工林。”小叶榕说。

       “难道天涯海角,没有红树林?”洪建民半是自言自语地问。

       “没有。”南海芭蕉回答。

       “南山寺,明天我们去南山寺,那里海湾远离城市,也许自然植被保留的好一些。”乐杜鹃说。

       “明天去南山寺。”南海芭蕉梁队长说。

       “今天好好转转天涯海角,这里海边堆放的石头,是谁搬来的呢?”小叶榕说。

       “据说是当年,鲁班来到南海,想在这天涯海角建一座观海亭,正在这时,观世音赶到了,指着眼前这些形状奇异的石头,对鲁班说,‘万物归于自然,这些石头这样放着你不觉得更好吗?’”洪建民若有其事地说。

       “鲁班放眼看去,果然很好,这石头有的像石龟,有的像石狮,有的像海马,有的像含苞待放的花朵,闻一闻这些石头还有一股香味呢。就停止了建亭子的打算。自那时起,这些石头就放在这儿了。” 北方鹤说:“你闻闻,是不是有一股香味。”

       小叶榕低下身子,在一块大圆石上用鼻子闻闻,还真的感觉有一股香味,于是说:“真的,真有一股香味。” 

       他们从观景台转过来的时候,水黄皮看见有一块斜立的石头,就想爬上去照相,刚蹬了两步,脚一滑,就摔倒了,两手扑在石头上,他用右手护助了相机,可是左手布带里的水杯顺势一砸,砸在石头上,打了,玻璃碴儿串出来了,把手划破了,鲜血直往外流,洪建民、朱荪等人立即上前把水黄皮扶了起来。随队兼职卫生员芒果,赶紧打开药箱,为他消毒、上药、包扎。好在是皮肉之伤,也无大碍。处置停当,洪建民接着给大家照相。刚要走,洪建民回头一看好多玻璃碎片,掉在石头上、沙滩上,马上回来哈下腰来捡起来,朱荪拿过一个塑料带来,把碎玻璃装起来。拣干净后,朱荪拿着垃圾袋送到垃圾箱。

       南珠儿看着那些光脚走在海滩上的游人,说:“这些碎玻璃是不能等清洁工来扫的,那时可能就会扎到光脚的游客。洪老师做得好,不愧从海洋市来的。我们要向洪老师学习,自己的垃圾必须自己带走。”

       洪建民自己也光着脚,听到南珠儿夸他,就回过头来看着大家笑,说:这海滩的沙子真柔软,我要不是光脚,怕也是想不起来拣。其实我们就应该有意识的养成好习惯,有些时候自己费一点事,可是对别人可能就造福了,更何况这事儿起于我们自己,就更应该由我们自己把它解决好。

       队长南海芭蕉看看太阳,感到差不多已经中午了,问身边的芒果:“是不是应该吃午饭了?”

       芒果看看表,说:“都快下午一点了。真有点饿了。”

       “前面就是南天一柱,再往前走,就是天涯海角,这中间,有一块空地,我们今天就在这儿来一次海滩野餐吧。” 南珠儿说。

       说着,不一会儿,他们一行十人就走到了南天一柱。他们靠在一块大石头的下面,放好了野餐垫和随行带来的食品。

       “南珠儿,你尝尝这南国黄辣椒酱。”小叶榕说。

       “这徐所长还真够细心的了。”南珠儿说。

       “黄辣椒酱是海南的特产,徐所长是想让我们换换口味。”洪建民说。

       “前些年,我一顿能吃一小碗朝天椒,”南珠儿说着挟了辣酱放在嘴里,“哎呀哈,咋这么辣呀!哈哈哈!”南珠儿辣得嘴都歪了,半晌说不出话来。

       “我刚想说,这种酱必须一点点品,就不能吃的,这辣椒含的辣椒素是普通辣椒的1000倍,煮一锅汤,拿一个辣椒往锅里一蘸就得拿出来,挂起来,下顿接着涮,就不能说煮了,涮一下就绝对够辣的了。”洪建民半开玩笑说的话,所有的人都信以为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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