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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张云海早就知道,在火车上,经常有一些装扮时髦的美女,他们主动找男人搭讪,目的在于引其上钩,骗取钱财。这种女人最可怕,简直就像美女蛇。下了火车,为了节省时间,为了早日见到妻子,张云海直接叫了TAXI,向周丽梓的家乡赶去。还好,下午一点多就赶到了妻子的家里。

    “丽丽,丽丽,我回来了!”刚走进院子,他就大喊了起来。

      听到喊叫声,第一个冲出来的是他的岳母,只见她板着脸,非常生气:“你还知道回来?你回来干什么呀?走,我们家没有你这个女婿!”说着,老岳母直把张云海往屋外推。

    “妈,别这样,你听我说,”张云海想解释什么。

    “快点走,还有啥说的?!丽梓她不想见你!你把她害苦了!”

    “你不能这样,让我和丽梓见一面,把话说完再走,行吗?”

    “行了,就让他进来,看他还有啥话要说,”岳父的态度也有些所变化。他一边呵斥老伴,一边把张云海让他进来。

     “云海,不是我说你,家里出现这么大的事,当时你去哪里了?我们一直再给你打电话,始终没有人接。你不知道当时的情况多么的危险?”

    “我……我……”张云海自觉理亏,一时说不出话来。此时,周丽梓躺在里屋里,听着父母训斥张云海,她始终没有吭气,她恨透了他。当她最需要关照的时候,这个男人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她觉得他太不可靠了,以往所说的一切好像都是假的,都是骗人的。

    无奈之下,“扑通”一声,张云海跪在了地上,他痛哭流涕,说道:“丽梓,是我对不起你。那天晚上,几个朋友让我去喝酒,我喝醉了,没有接到你的电话,我对不起你啊,对不起,你原谅我行吗?你放心,我是爱你的,以后再也不喝酒了。我会对你好的,你放心吧,这次回来,我想带你走,我们一块回南方吧。我们两个好好过日子,行吗?永远在一起,永远也不分离!”

   “什么?你还想带她走?你害她还害得不够呀,滚,赶快滚!”岳母怒火万丈。

刚才云海的一段话,周丽梓冷静地思考了一会儿,她觉得,张云凯不是故意的,对她不是不关心,丈夫对她还是有感情的。这次出事,责任不完全怪他,主要还是自己不小心造成的。因此,她下了床,从里屋走了出来,看着张云海说道:“行了,起来吧。”

    “丽——丽”,几天没有见,只见妻子,面容憔悴,脸色蜡黄,头发凌乱,完全变了一个人似的,张云海伤心极了。

     他站起来,冲向妻子,说道:“丽丽,对不起,都是我做得不好,让你受苦了。真的,我说的是真心话,你和我一块回南方,我们以后再也不分离,好好的过日子。”丽丽,不再说什么,心中的怨气消散了好多,她点了点头。

     看女儿态度软了下来了,丽梓妈再憋不住了,她大喊道:“当初我就不同意这门亲事!丽丽,你是对我怎么说的?你真的还要跟那个男人走吗?他看把你害得还不够吗?别说了,张云海,你赶快走,赶快离开我们家,我们家不需要你!”

     说着,她就把张云海往屋外推搡。“妈妈,你这是干什么呀?慢着,这次孩子流产,责任不完全是他,都怪我自己,我不小心才造成的,他是做得不对,但是已经向我道歉了,我原谅了他,你现在把他赶走,我怎么办?”

   “那还用说?和他离婚,我再给你找一个!”

     在一旁的父亲实在看不下去了,他拉开老伴说:“行了,你别再胡搅蛮缠了,再别干涉孩子的事情了,孩子的事情就让他们做主吧。”

    “什么,我胡搅蛮缠?你走开,你会不会说话?”

    “你们别吵了,妈妈,我也不想再找什么人了,现在我就想回海城,和云海一起过日子!”

    “你……你……,气死我了!周丽梓,你这个没出息的东西,你要跟他走,我就死给你看!”妈妈顺势拿起来放在床边的剪刀,放在了自己的喉咙上。

    “妈妈,你放下,你不要干傻事,我听你的还不行吗?”周丽梓吓坏了,她立刻向妈妈做出了妥协。

     “张云海,你走吧,我不愿意跟你回南方了!”周丽梓绝情地说道。

     “丽丽,求求你,你就和我一块回吧,”张云海苦苦哀求,可是没有任何反应,“咣当”她关上了门,回到里屋,再也不出来了。这时,岳父岳母走出了屋外,客厅里只剩下张云海一个人,此时他觉得眼前一片漆黑,灰飞烟灭,天都要塌下来了。一切都成为过去,所有的努力都将化为泡影。看了一颗脆弱的心,彻底被击垮了。他跪在地上,低着头,沉默了许久。突然,他站起来,抹去了伤心的眼泪,一句话也没有说,离开了这个给自己留下终身遗恨的地方……

     回到海城,张云海精神上没有了寄托,觉得人世间怎么如此冷漠?为什么,所谓的爱情是那样的脆弱,不堪一击?下班后,他不愿意回家。回家的路上,看见一个酒吧,他就走了进去。

    “来,给我酒,我要喝酒,”他大声喊道,他要麻醉自己,把自己喝成烂泥。

一瓶、两瓶、三瓶、他连续喝了很多瓶啤酒,连自己也数不清空瓶子有多少了。

    “酒,拿酒来,我还要喝!”  张云海已经神志模糊了,他试图站起来,可是,头晕目眩,如同步行在辽阔的太空。

    “先生,别喝了,你喝多了!” 酒店的女服务员提醒道。

    “谁说我喝多了?喝,我还要喝!”

     深夜一点多,张云海趴在桌上,已经开始打呼噜了。

    “先生,醒醒,我们该打烊了!”女服务员提醒道。

     “什么……回哪去……,这就是……我的家。”张云海,迷迷糊糊,神智已经完全麻木了。

    “先生醒醒,我们店打烊了,你该回家了!”

    “那好吧,我这就走。”张云海晕乎乎,摇摇晃晃的走出了酒店。刚没走几步,脚下一踩空,他便倒了下去。

    “有人摔倒了,有人摔倒了,我们把他扶起来吧。”恰好有几个行人路过这里,把张云海扶了起来。

     其中有一个行人比较面熟,他一眼认出了张云海:“云海,怎么是你啊?为啥喝成这个样子?”

     “我……我……唉,一言难尽。”张云海有一肚子苦水,没有办法倒出来。

     “来,我们送你回家!”

     “家,我没有家!”

     朋友把他送回了出租屋,然后离开了。等朋友一走,张云海便开始“哇”“哇””呕吐起来。客厅里、沙发上、鞋子上处都是脏东西。张云海一把扯过沙发罩,盖在自己的身上,在冰冷的地板上躺了一夜……

   “我怎么在这里?昨天晚上是怎么回事? ” 早上一醒来,张云海奇怪地发现自己躺在地上,家里乱七八糟。洗把脸,他不想做饭,什么都不想干。这时,他一眼看到了摆在电视机旁边的周丽梓的照片,他一把抓过照片,看了又看,说道:“丽丽,你真的就这么不要我了吗?” 顷刻间,他产生了想给周丽梓打电话的冲动。可是,拿起手机,他又没有勇气。他害怕再次被拒绝,已经受不了这样的打击。他来到卫生间,用凉水不断的冲洗着脸,面对镜子,看到了自己邋遢的样子,头发乱糟糟,衣服不整洁,脸色蜡黄,他一遍遍问自己:“这还是张云海吗?”  

    自从张云海走后,周丽梓没有一天不在家里煎熬。她整天把自己关在家里,不吃饭、不出门、不说话。其实她心里还是放心不下张云海,她还爱着他。上次把丈夫赶出了家门,对丈夫说了那些绝情的话,她后悔极了,她觉得自己做的有点过分了。她在心里一遍遍地念叨:“云海,你在哪呀?你怎么样了?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呀?”

     看到女儿百无聊赖的样子,妈妈既恨又心痛。她给女儿熬好了鸡汤,端到床边:“孩子,吃点饭吧,不吃饭哪行?你的身体哪能扛得住?”

    “不吃!你不要管我!”

    “你这孩子,怎么不知好歹,我这样做不是为了你好吗?” 妈妈也感到委屈,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

    “妈妈,以后你不要再管我的事情了!都是你,我好好的一个家,活活然你给拆散了!”

    “你怎么这样说话? !” 妈妈感到非常震惊,自己一心为女儿着想,没想到换来的是这样的报答。在一旁抽烟的老伴也沉不住气了,他帮女儿说道:“孩子说的对,我们该好好想一想了。孩子成家了,她有自己的想法,我们不能再干涉她的生活了?”

     妈妈听后,不以为然,她始终坚持自己的想法,认为自己做的所有事情都是正确的。在家里,她独断专行,从来听不进去别人的意见,任何事情都由她来做主。

    “丽丽,一开始,就不应该和张云海结婚。行了,现在孩子也没了,他也走了,和你没有什么关系,我已经托媒婆给你再物色一个,过几天,人家就来家里相亲了!”

    “不,我不再相亲,妈妈,你怎么这样子,什么事情为什么不和我商量呢?”周丽梓十分生气。

    “有什么可商量的?我安排好了,你照办就行了!”

    “你?!”周丽子气得把一碗鸡汤搡到了地上。

     张云海整天醉生梦死、无精打采,引起了和他同时进厂的小刘注意。这位小刘来自山东,虽说比张云海小几岁,可平时他俩能说得来,话比较投机。看到张哥如此颓废的样子,小刘便关心地问道:“张哥,家里有什么事情啦?看你这几天,人不鬼,鬼不鬼的?”

    “唉,别提了……”

     “说说呗,也许小兄弟会给你出点点子。”

      从太行山回来,张云海每天都在苦苦地煎熬,满肚子的苦水无法倒出来,没有任何倾诉的对象,他也不愿意把自己的苦闷说给别人听。但是面对这位小兄弟,他如此诚心,张云海也就没有什么顾忌了。

    “唉,说起来丢人啊!”

    “说说看。”

    “事情是这样的……”张云海就把妻子流产,自己被岳母家赶出家门的事情前后叙述了一遍。听完,小刘进行了仔细地分析。他说这件事情,问题完全出在在丽梓妈妈的身上,看来嫂子并不想离开你,因为受到妈妈的胁迫,她才被迫说那样狠心的话。依他看,张云海的这段婚姻还有挽救的余地。他建议张云海抽空给妻子打个电话,再试探一下她的口气。

     “那样行吗?有用吗?”张云海满脸的无奈。

     “你试试看。记住态度一定要诚恳,不论嫂子说什么,不要反驳,尽力满足她就可以了。”

     尽管遭到了女儿的强烈反抗,母亲一意孤行,还是让媒婆把人引进了家里来相亲。中午,蔡媒婆带着一个男的来到周丽梓家。只见这个男的,胡子拉碴,看上去有点老。据媒婆说这个人已经三十五六了,还没有结婚,是个老光棍。可是看上去,已经40多岁了。

    “丽梓妈,我把人给你带了?”

    “她婶,快进屋,”丽梓妈非常高兴,笑着说道。

     周丽梓待在屋内,听到外面的说话声,就是不愿意出来,她用被子捂着头,一句话也不愿意说。她觉得母亲的做法太荒唐了,简直是不可理喻,让人无法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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