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朵对李秋实的那个家,从来不多问一句,她是不想自寻烦恼,相安无事多好。李秋实的那个太太是什么样,她一点都不知道。李秋实有时倒是说一些那边的情况,她提副局长了,女儿出国了……六朵就是不接茬,所以说完就过了,一般没什么下文。

      李秋实通常是在六朵这里过周末。四朵的钟点工平时只来打扫一下卫生,只有周末是全天的,终点工是绍兴人,每周给李秋实做一次霉干菜烧肉。

      他们有时也开车出去,去附近的南北湖、西塘、周庄,在外住一宿,第二天回来。

      有一次他们带着福到去周庄,那样的小地方一歇歇也就兜完了,李秋实去云海度假村开房的时候,因赶上周末,客房都满了,他们刚要走,服务员说:“刚退出一幢小别墅,有儿童房,你们一家三口住很合适。”李秋实说:“那好,就给我吧!”

      临湖的小别墅十分幽静,站在窗前,湖光潋滟,景色诱人。

      门玲响了,六朵抱着福到开了门,只见服务员带着一个中年女人站在门外,那女人穿戴得体,尊贵又有风度。服务员非常抱歉地说:“不好意思打扰了,这位女士的充电器和手机电池插在电源上忘拿了,对不起麻烦了。”一旁的女人没说话。六朵看着那个女人说:“没什么,没什么,进来取吧!”女人十分有礼貌地说:“已经很打扰了,就不进了,请您帮取一下,在卧室的插座上。”四朵朝房间里面大叫:“李秋实,你把插座上的充电器拿出来。”

      李秋实已经拿着充电器走出来,外面的女人见到他后,举止反常地转身要走,但显然是已经来不及了,李秋实见到门外的女人也是反常的,突然话也说不出了,倒是女人镇定,笑着说:“怎么是你呀?这么巧啊!这是你儿子吧?一晃这么大了!”又伸出白净的手指逗福到,然后说:“不打扰了。”就走了,在整个过程中,李秋实只是啊啊啊地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女人走后,李秋实一头栽到床上骂:“他妈的,这鬼世界真小得吓死人。”六朵看到窗外楼下站着一个男人,就说:“窗外的那个男人你也认识吧?”李秋实在床上不起,说:“是个大背头吧?”六朵答:“是的,还秃顶。”李秋实说:“一个政客。”六朵看到那两人没有回头,走了。六朵自语:也是一对野鸳鸯。李秋实问:“你说啥呢?”六朵说:“没啥。”

      李秋实后来的情绪有些坏,晚饭也不愿意出去吃,六朵只好叫宾馆送餐来,结果也没吃好。

      回来六朵开车,李秋实一路无精打采。

      六朵想起昨天的事,感觉蹊跷,于是问:“那女人喜欢咱福到耶。”

      李秋实苦笑着说:“你就不想知道她是谁?”

      六朵说:“你们是同学吧?也许还是从前的恋人。”

      李秋实说:“是贱内。”

      六朵说:“你老婆?”

      李秋实说:“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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