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丽晚霞从车站房顶渐渐地消失了,夜色开始降临古老的济南。躲在阳光背后的星光,又开始活跃开来,磕破天上的夜幕,一个个地闪动起光亮,像是一对对明亮的眼睛,窥视着这解放后济南的奥秘。

  由于聊城不通火车宇文云飞坐了七个多小时长途车卡车(刚解放那个时候用卡车当长途车)下午五点四十到济南火车站,他买了下午六点车票后就进了站。

  眼前这列火车和他想象有出入,这个年代把客车通长叫票车,这列火车票车不多剩下有闷罐车也就是现代叫货车组成,好在他买的车票是其中一节票车,车上人很多宇文云飞上车后再拿出车票一脸懵逼,这个年代火车票没有座号就是说谁上车早就有座,这对于经历过春运宇文云飞来说那都不是事,找了中间其中一个位置看了看座位下面没有行李就钻了进去。

  宇文云飞躺在火车所谓卧铺上闭目养神,心里盘算着能不能在合肥见到曾经和自己一夜情地少妇秀媛和小萝莉小文。说心里话他想过娶秀媛过门为这个时空兄弟留个后照顾他母亲,可是如果见到母女俩该怎么说。

  可左思右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一个好办法,最后居然不知不觉睡着了。

  天快亮时,宇文云飞睡得正香的时候,火车的急刹车将他从睡眠中惊醒了过来。

  听见有人喊:“民族军同志!在这个车厢。”

  他从座位下面往外爬时,结果不小心把左边脸挂了一下,他弯着腰用手摸摸见没有出血。然后朝车窗外望去,只见铁轨的四周都荷枪实弹的指战员,他们居然把枪口指向了他们的列车。

  见鬼,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看到外面的战士枪口对准列车,他可不敢随便探头出去,万一哪位战士手一哆嗦,不小心扣动了扳机,那就会直接送我去见马克思的。他正在思索该如何了解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呼喝声,宇文云飞便冲着旁边胖子旅客问道:“外面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为什么突然停车,还有那么多指战员将我们的列车包围,又是什么原因?”

  没等他们回答,我便听到车外传来了嚷叫的声音。凝神听了片刻,便听出喊的是:“所有人立即下车,所有人立即下车……”喊话的人不止一人,以至于能听到这样的喊声此起彼伏地响个不停。

  “搞什么明趟?”中年干部模样胖子旅客听清外面的喊声后,表情不满地说。

  宇文云飞心里犹豫“是下车还是留在车上?”

  他把目光转向中年胖子,问道:“同志,您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吗?”

  中年胖子扭头朝车窗外看了看,随后迟疑地说:“小同志,我无法确认。不过从这种动静来看,可能是追查间谍或者是逃兵吧?”

  “下车!”没有和他多废话,随后他沿着走廊朝车门走过去。

  宇文云飞下了火车,左右张望了片刻,发现列车外已聚集了不少的人,其中大多数是军人。老百姓是扎堆挤在一起,而军人们却自觉地排成一个又一个整齐站在原地。

  宇文云飞朝一名担任警戒的战士走过去,同时嘴里还问道:“战士同志,出了什么事情?”

  那名战士看到宇文云飞朝他走过来,连忙用上了刺刀的步枪朝他指了指,向他发出了口令:“站住,别动!再往前的话,我可就不客气了。”

  宇文云飞停住了脚步,面带笑容地望着这名尽忠职守的战士,脑子里考虑着该如何问他。而旁边的胖子旅客却发难了,冲着战士吼道:“战士同志,您想对谁不客气,把话给我们说清楚。”

  那名战士只是一名普通的士兵,见到干部模样胖子朝自己发火,便显得有些慌乱,语无伦次地回答说:“有命令,让我们在这,这里担任警,警戒,一旦有谁企图逃,逃跑,或者越过我,我们的警戒线,就开枪,就开枪。”

  “战士同志,”宇文云飞看那名战士被吓得够呛,而他身边的几名战士虽然手里端着枪,可却是一脸茫然的样子,为了让他不那么紧张,宇文云飞友好地问道:“你们是哪支部队的,指挥员又是谁,他现在哪里?”

  就在这时,从列车的尾部传来一连串的喊声:“所有的人都准备好自己的证件,接受检查。”

  宇文云飞扭头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一个上了年纪的军官,背着手带十几名战士走了过来。每到一个车下人群聚集的位置,就会留下一两名战士,配合那些在旁边警戒的袍泽,对手持证件的乘客进行了检查。军官可能是参加过什么战斗,胸前佩带着的两枚勋章格外显眼。

  宇文云飞没有说话,只是面向他来的方向站好,打算等他过来后,问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以至于要将我们的列车截停。

  片刻后军官走了过来, 宇文云飞微微颔首,随后问道:“民族军同志,您能告诉我,你们在执行什么样的任务吗?”

  军官听到宇文云飞的这个问题,没有马上做出回答,而是警惕地望着他说:“对不起,小同志,在没有搞清楚您的身份以前,我无权向您透露我们的任务。”

  旁边站着的胖子旅客上前一步,有些不耐烦地说:“民族军同志。大清早您让我们下车?!难道没有说法吗?”

  对于胖子旅客的责备,军官不卑不亢地回答说:“对不起,同志,我接到的任务是截停这趟列车。并检查车上每个人的证件。在没有搞清楚你们的身份前,我不能向你们透露更多的细节。”

  看到军官如此古板的态度,宇文云飞还没做出任何反应,胖子忍不住了,他走到军官的面前。说:“给,这是我的通行证。”

  中年胖子将他的证件,啪的一声拍在了对方伸出的手心里,冷哼了一声。

  军官接过证件一看,嘴就变成了O型。半天都没闭上,他可能没想到居然是中央内务部的成员,他合上证件后,抬手再次向中年胖子敬了个礼,双手捧着证件递到了他的面前,结结巴巴地说:“对不起,首……首长同……同志,我不……不知道您的身份,请……将……首长同志原谅……”

  胖子收回了军官手里的证件,将自己的通行证放进口袋,这才口气温和地问军官:“民族军同志,既然您已经知道了我们的身份。那么接下来,您能告诉我,你们究竟在执行什么任务吗?”

  “是这样的,”军官正想解释,突然一辆吉普车开进站台上从上面下来四个民族军,  正想给首长解释的军官马上对胖子说,“首长,公安局同志来了我要过去接洽一下。”胖子点点头道:“你忙去吧。” 

  军官走到从吉普车下来的四个民族军跟前交谈,宇文云飞这才注意四个民族军左臂带着白袖标上写着“公安”两个字,由于距离不远他们交谈宇文云飞也隐隐约约听的见,只听一名年龄四十左带着白袖标公安对军官说:“这是我们刘青云所长。”

  军官敬了个礼说:“死者是一名年轻女人。”

  刘所长扭头对手下说:“刘永,你带他们上车查看现场。”

  “好的,所长同志。”刘永说。

  等手下走了以后刘所长又对军官说:“民族军同志,说一下你知道的情况吧。”

  军官说:“早晨守桥警卫发现从火车上扔下纸条说车上有人被杀,我们接到电话就紧急在上村火车站拦截。”

  “列车员在哪里?”刘青云所长问。

  军官转身招招手,一名战士领着一名列车员走了过来。刘所长打量着十八九岁女列车员问:“你是5号车厢列车员?”

  女列车员说:“是的,警察同志。”

  “你能不能向我们提供一些情况?”刘所长问。

  女列车员说:“早晨有5号车厢旅客上厕所,可是等了半天厕所一直有人,由于是早晨上厕所人多,终于有憋不住的来找我,我在外面喊了几声里面没有动静,我就拿出钥匙打开厕所门时发现了死者。”

  “你对死者有印象吗?”刘青云所长问。

  女列车员皱着眉头想了一会说:“旅客上车时,我站在列车门口检查车票,有一位老大爷上车不方便,好像死者在后面搀扶老大爷上的车。后来我为旅客准备开水见死者站在过道,好像没有座位。”

  刘青云所长又问:“你最后一次是什么时候?”

  “这个……”他这一问,倒真把女列车员问住了。

  正当女列车员为难的时候,一名警察走过来。

  “情况怎么样?”刘青云所长问。

  “报告所长,死者年轻女性,年龄大概二十多岁,头朝东坐卧在厕所。死者的脸上、头顶全是伤痕。经过法医检验是钝器打击而死。死者上身穿蓝色女装,衣服扣被全部解开,下身穿土黄色军裤,左裤腿脱至大腿中部,右裤腿脱至膝盖。在死者指尖缝隙发现皮肤屑,应该是死者从汹手身体某部分抓下来的。另外从死者口袋里发现三张食堂饭票。”

  听完汇报刘青云所长便问:“现在几点?”

  小刘看了一眼手表道:“八点半。”

  刘青云所长道:“小刘,你现在带着三张食堂饭票和死者画相立刻坐吉普车去济南调查。”

  然后回身对军官说道:民族军同志,请你的人把所有脸、手臂上有伤人员留下来。

  “好的,警察同志。”军官说完转身就走。

  由于这次甄别的手段比较繁琐,大概过了将近半个小时,军官才带着一群人回到刘青云所长所在的位置。

  被战士们围在中间的有军人和普通公民大概有三十多个人,刘青云所长看了一眼在三十多人中居然有和内务部中年胖子站在一起的宇文云飞,说道:“民族军同志,麻烦你安排人把这些人带到县警察局。”

  他哪知道此时宇文云飞也是一脸郁闷,当他被战士命令从人群中间走出来时,他愤愤不平问:“为什么?”

  战士面无表情说道:“难道你不知道自己脸上有伤吗。”

  “啊!这……这是。”

  宇文云飞立马摸摸自己左边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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