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北大嫂对着兴奋异常的小米说:“嗨,妹妹,你给司机师傅打一个电话吧,天已经黑了,我们还没有上船呢?此刻小米才感觉检查站室外已经暮色笼罩,路灯放亮了。
司机接到电话后马上从船上下来,十五分钟后到达了检查站。
她们重新上了班车,司机询问有没有遇到难处。海嫂们摇头,都流露兴奋样子。
“好了,看来你们今天遇到了好运了。我相信最后一道港区大门没有什么问题了。”
司机想的太理想了。到了港区大门口只见黄白间隔的栅栏横在通道中央。
几个坐在门卫室的保安警卫人员看见班车进港,马上窜出来:“喂,停、停、停!这么多人进港干什么去?检查!”
小米一群海嫂在进港区大门口终于遇到了保安人员的麻烦了。
司机探出头对着保安说:“同志,她们是海员家属,她们探船去!”
“有没有登轮证?”保安走到驾驶室跟前。
“有,她们刚刚在边防检查站办好,嫂子们给保安同志看看登轮证!”
“请把门打开,我上车检查。有登轮证就可以进去了?我说的是有没有衣羊船长签发的、盖有船章的证明。我们要留底备查的。”
司机解释:“进港证明已经给办理了登轮证了。”
“不行,边防检查是边防检查,我们是港区检查,也需要衣羊船长证明的。”
“那好,等一会儿,我送出来怎样,让她们先上船去?”
“不行,叫海员拿出来,另外人员全部下车,当拿到证明后从边门进去。怎么这么多行李,行李必须随身带,拿下去检查后才能入港,这是国际港口保安规则要求的。”
海嫂们只好提了行李下来,到了边门接受检查。
淮北海嫂也把两个蛇皮袋拿了下来。
司机说:“保安同志,你看天都黑了,我先送她们进去吧,然后开车送衣羊船长证明吧。
“不行,这样好了,你开车进去,等你出来,行李也检查完毕了,耽误不了多少时间,我们也是执行公务检查,请你们理解。”保安如是这般解释,绝对没有通融的机会。
“你怎么带蔬菜进去?你知道吗?蔬菜和伙食要有资质的伙食供应商送上船的。你的蔬菜没有检疫过,如果有疫情,海员吃坏了肚子,我们要负责的。”
淮北海嫂懵了:“这是我家自留地里面种的,我们每天都吃自己种的蔬菜,也没有生病啊。而且我们的蔬菜绝对是绿色的,不施化肥,也不用避孕药催熟,难道还要什么来的检查?”
“大嫂,他们说的是检疫!”
“对、对、对,检疫!你们又不是医生!看看你们都吃化肥蔬菜样,脾气够大的。难道国产蔬菜都不信了?”淮北海嫂与保安捣糨糊了。
保安嘴硬却没有底气,毕竟这事不是他们管的,他们只不过想通过海嫂向海员敲竹杠,拿几包外国烟或中华烟而已。所以碰到嘴快伶俐的淮北海嫂一顿苏北话臭骂之后就息菜了,握住蛇皮袋的手疲软地松了下来。
这里也有班车进港,等一会儿家属也可以搭乘到船边,不过半小时一班
司机师傅只能先把车开进去拿船长证明了:“等我,我拿了出来在乘我的班车进去。”海嫂们就这样在黑色夜空下等待,大约20分钟后班车终于出现。
保安接过司机的一条中华烟后挥挥手:“进去吧!下次不准带蔬菜进港!”
海嫂们上车了。不一会儿就到了舷边,只见丈夫们已经等在舷梯口了。
小米看见正在下舷梯的小麦了,她兴奋地抱着孩子大叫:“小麦,我在这里!”小麦飞快地奔了下来,到了小米跟前。小米扔掉了左手行李,抱着宝贝扑向小麦。
东方一轮明月正在冉冉升起,五个月后小米和小麦终于拥抱了,宝贝也被挤成一团了,宝贝受不住了,哇啦、哇啦哭起来了。
淮北海嫂招呼正在下舷梯的二轨:“秋生,下来拿蔬菜,今天晚上就让大厨炒青菜、豆苗给海员弟兄们吃!绝对是绿色蔬菜!”
没等二轨接茬,梯口值班水手三步并成两步熟练地从舷梯上奔了下来:“大嫂,我来搬,谢谢侬,弟兄们今晚上我们能够吃到二轨家带来的蔬菜啰!”
在舷梯口的海员弟兄们都各自把自己的女人领进了舱室。
舷梯口,一个肥胖的男人此刻正以复杂的心态注视正在上舷梯的家属们,口中情不自禁地蠕动,仿佛在心里默默地数登轮家属人数。眼睛里面露出了别人很不容易察觉的狡黠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