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妈妈……”小女孩开心地藏在宇文云飞怀中嬉笑,秀媛将披巾稍稍往后撩,然后转头给了自己的孩童一个淡淡的笑容。在宇文云飞看来,这个表情就如同娇弱的花骨朵在寒风中绽放,美丽得令人心疼。
  “到妈妈这里来!”妇人的声音很柔,她伸出双手,可小女孩却缩在宇文云飞怀里拼命摇头。
  “乖,小文,让爸爸休息一会儿,就一会儿!”少妇哄到。
  听到“爸爸”这个词从妇人嘴里说出,宇文云飞心里有种难以言喻的虚浮,他可以想象身英俊挺拔的他与白纱长裙的女人站在一起的美妙场景,再加上玩具般可爱漂亮的小姑娘和慈祥的老者,这该是多么的令人羡慕呀!
  秀媛这么一说,小女孩有些犹豫地看了看宇文云飞,再转头看看秀媛,终于依依不舍地张开手。同样是双手抱起,秀媛的姿态却显得有些吃力――若不是宇文云飞抱着,这一路上小朋友恐怕也是要走得筋疲力竭的。
  抱回女儿,秀媛低着头和她窃窃私语,只听得小姑娘时不时发出咯咯的笑声。在终日战火中年代宇文云飞听来,这样的声音让他仿佛置身天堂。
  又是一天傍晚,宇文云飞从背上卸下行囊,因为南方湿气重,他从旅行背包拿出毛巾被,站起来扯着用力抖了几下,然后迎着少妇和小女孩的目光轻轻盖在她们身上,甚至细心地将这毯子的下摆掖进少妇足下。
  “爸爸真好!”小女孩开心地呢喃着,这时候,宇文云飞分明在妇人眼角看到了晶莹的泪珠。
  吁……狗日的战争,还要拆散多少原本幸福的家庭?
  宇文云飞朝小女孩微微一笑,起身张望。平民或是聚在一起抽烟聊天,或是坐在一块休息。回头望向走过的道路,月光下零零落落的人影就像是破袋子土豆滚地沿途都是,直到视线尽头也都还有拖家带口的人在走。
  吃过饭休息了一会儿,也许是远离战场不用担心溃兵过来,一些平民就放心打开各自的被褥,或是直接展开随身携带的物品。
  老头也起身扒拉出叠好捆紧的被褥,宇文云飞果断上前帮忙。
  老头也不推脱,任由他帮忙。
  “很久没看到小文这么开心了!”
  他轻声说到。
  “噢!”宇文云飞应了一声,有些心里话虽然想说,却无法表达出来。
  “也很久没看秀媛笑了!”老头又说。
  宇文云飞只是“嗯”。
  老者也不言谢,问道:“年轻人家是哪里呀?”
  不等宇文云飞思考,脑子里另外一个思维支配着他的嘴脱口道:“山东聊城梁水县华永乡柳堡村。”
  一句话出口让宇文云飞一脸郁闷,看来这个时空的死了的自己,生怕他找不到家一直惦记着呢!
  揉了揉鼻子宇文云飞继续说道:我叫宇文云飞刚从国外回来,到这里是看望一个同学,不曾想赶上打仗。
  老者语调低沉的说:这仗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呀。
  拿出一根烟递过去,老者看了看摇摇头。
  宇文云飞只好自己点上,这时开口说道:老先生你这是准备去哪呀?
  老者说:“上个月合肥管家来信说哪里不打仗了,我们只有去哪里避一段时间。”
  宇文云飞心说,真猜对了,原来真是个地主加资本家。
  宇文云飞把后世知道的告诉老先生希望他能去国外,老头思考片刻说:“上个月我小儿子从英国回来,现在刚好也在合肥不如随他去英国也好。”说完抱起行囊公公毕竟和儿媳妇要保持距离,他就在距离儿媳妇几步远把一半被子铺地上一半盖身上躺下。
  宇文云飞走到秀媛和小女孩路边斜土坡,看见他们俩缩在毛巾被下面,只在披巾、帽子下露出两双眼睛。它们有着极其相似的轮廓,笑起来都很好看,而且相当一致地盯着宇文云飞。
  宇文云飞拿着另外一个被子不知所措。
  “挤在一起暖和!”老头声音在不远处传来。
  宇文云飞无奈也学着老者把被子一半铺好,然后让小女孩躺下,这才把另外一半盖在她身上,少妇躺下被子勉强盖着身体。
  宇文云飞躺下把一半毛巾被盖秀媛身上,不过,秀媛在毛巾被下面动了动,将小女孩的位置从她左手揽抱变成叠坐腿上,从而给宇文云飞让出了更多的位置,然后一动不动。
  伸出右手,宇文云飞能够看到它在微微颤抖,可它最终还是完成了来自大脑的指 令――撩开秀媛头上的披巾。
  这个轻柔而富有深意的动作就像是新婚之夜新郎撩开新娘的头巾。
  秀媛侧过身眨了眨眼睛,直视宇文云飞。
  孤男寡女,又有皎洁的月光,男性的荷尔蒙和女性的雌激素在这种环境中迅速发挥各自的作用。
  宇文云飞这个小小的举动少妇看在眼力,她那颗青春荡漾的心还是难以遏制地悸动了。
  宇文云飞不顾一切地上前拥吻。
  在唇与唇即将相接前的刹那,秀媛瞪大了眼睛,但当火热的唇紧紧贴在一起,彼此之间能够无比清楚地感受到对方的鼻息,那双美丽的眼睛已然闭拢。
  孤男寡女不顾一切地拥紧、深吻。
  荷尔蒙造成的冲击使得大脑近乎空白,宇文云飞双手紧紧揽着秀媛的腰背,恨不得将对方融入到自己的躯体之内。
  属于秀媛的那双玉臂,最终还是环在了宇文云飞的腰间。很轻,很柔,唯恐一点儿过度的气力就会将眼前这英俊帅气的小男人吓跑。
  冰冷的唇在碰撞中迅速升温,融化了语言的隔阂和经历的差别,融化了对于道德约束的忌惮,融化了彼此。
  待到宇文云飞用口腔中最灵敏的器官探出轻叩秀媛之门,她才迎合着将其开启,然后一发不可收拾――两条火热的舌如雨夜交配的无足纲爬行类动物,紧紧纠缠在了一起。时而激烈磨蹭,时而若即若离,你来我往,不分彼此。
  “醒醒云飞!”  
  迷迷糊糊地听到这个声音,宇文云飞并没有意识到这是在叫自己,紧接着左肩又被人轻轻推了推,他这才忽的一个激灵睁开双眼,见秀媛脸上涨起了一层红晕,一双大眼睛眨了眨,深深地吞了一口气,她似乎已经镇静下去了,便很腼腆地一笑。
  哦!天亮了,宇文云飞连忙起来。
  路上一个个老弱妇孺神情疲惫、呵欠连天,有的开始吃东西有的找地方方便。
  睡醒的小姑娘见“爸爸”还在,自是笑得如花儿一样灿烂。就在宇文云飞弯下腰准备将她抱起的时候,她献上香甜的晨吻一个,然后说了一句让宇文云飞很是意外的话:“爸爸,我自己去上厕所!”
  那边有溪水快去洗洗吧!老头一边往这走一边用小白布擦着脸说。
  宇文云飞看见老头心里不由得发慌,连忙蹲下来打开旅行包,拿出香皂和毛巾,偷偷抬头看了一眼弯着腰收拾行李老头,心里掩耳盗铃想到,也许他不知道我昨晚把他儿媳妇睡吧!
  看母女二人过来宇文云飞站起来微笑说,走咱们洗脸去。
  小文小手主动牵着宇文云飞的大手。感觉到那只小手的细嫩娇滑,每走几步,小家伙总要仰起头看看自己,时而顽皮地笑,时而欢快地蹦跳。在她的世界里,这不是难民逃难,而是一次愉快的东游。
  “啊!……好凉!”小文撒娇道,一边将她那小小的身躯左右扭动。
  “洗干净了爸爸才喜欢呀!”
  秀媛这么一说,小文立即停止了扭动。
  宇文云飞一边笑着,一边用这带有肥皂清香的毛巾擦脸。
  这绝对是他数日以来第一次洗脸。
  这边秀媛也洗了第一遍脸,正浸着溪水清洗毛巾,小姑娘转头眯起眼睛看着宇文云飞:“爸爸的脸没洗干净。”
  宇文云飞笑笑对着小文说:“文丽,爸爸帅不帅?”
  小姑娘倚着妈妈,一脸羞涩地看着宇文云飞。这个表情让宇文云飞忍俊不禁地眯眼笑了起来,这会儿秀媛正好转头,那双美丽而平静的眼睛怔怔地看着宇文云飞,白净的面颊本来就有些泛红,这会儿看起来更是如花朵一样娇艳羞怯。
  宇文云飞有些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这就是只存在于臆想中的异性相吸么?
  回到到原处秀媛拿出几个米饼分给大家,小文从妈妈手里拿过最后两个蛋糕吃。宇文云飞说:“我这里有一些方便面”说着打开旅行包拿出一个小盆往小溪边跑去。
  找了两个砖头架上小盆,少妇从下面弄了一些麦秆引着火,片刻小盆水开了 宇文云飞从旅行包拿出两袋韩国红烧牛肉面打开放人小盆,等了一会把调料包撕开倒进去,转瞬之间一股浓浓香味扑鼻而来,身边传来咕咚一声,宇文云飞扭头一看,原来声音是从小姑娘嘴里发出来的, 宇文云飞笑了笑说道:小文稍待片刻,马上就可以吃了。
  恩---,“什么味道这么香啊!”
  老头闻着香味也走过来。
  宇文云飞从包里拿出两根火腿肠,然后用水果刀打开包装,一片片用刀削进小盆后递给急不可耐小姑娘一双筷子说:慢点吃小心烫嘴。
  也许是小姑娘眼里只有面,根本没有听见宇文云飞的话,迫不及待用筷子捞面就吃。
  啊!哼哼,烫嘴。
  小姑娘着急原地跑跳说道。
  秀媛从孩子手里要过筷子捞起面说:来妈妈给你吹吹吃,就不烫嘴了。
  也许是真香,也许是没吃过,小姑娘呼呼地喝了不少,吃饱喝足摸摸嘴说:“我吃饱啦!”等大人往盆看去,里面只有一少半面了。
  秀媛端起盆送到公公面前说:父亲你吃吧。
  老头说道:嗯,“那我就尝尝!”接过盆开始只是捞了几根面,又喝几口汤水解解馋,没成想一会把面给尝完了。
  看着空空如也盆,老者尴尬说:这外国面条味道不错,说着拿出手帕擦擦嘴。宇文云飞接过盆说面还有我再去小溪边打水。。。。。。。。
  清晨的田野有点凉,宇文云飞回头看看“白山羊胡子老头”和年轻的遗孀,两人各自掖紧衣物,足以显现室外温度有点低。
  “冷吗?”宇文云飞低头问道。
  小女孩立即抬头回答说:“不冷,爸爸!”
  这每一声“爸爸”都像是拂面的春风,让宇文云飞心里涌起阵阵暖意。也许,行程稍稍漫长一些也没什么不好……。
  走了大约一个小时,小女孩仰头看宇文云飞的频率加快了。宇文云飞会心一笑,躬身将她抱起,自然又收获了纯挚的香吻一枚。碰到这个年轻强壮又好心的“爸爸”,小文无疑是幸福的。
  长长的队伍始终保持着每小时两公里左右的步行速度,刚出发还好,过了不多久,渐渐有人停下来歇息。
  一些人从队首落到了队尾,大多数人都竭力跟上队伍,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掉队的越来越多,这情形与之前一天如出一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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