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天气渐热。武汉青龙山树繁花茂。弯弯的小路两边是幽深的树林,有挺拔的松树,有高大的柏树,还有不知名的灌木……树林间花儿争奇斗艳,蝴蝶在花丛中翩翩起舞。
  习习的山风,透着凉意。狭长弯曲的山坡上站着一位正准备下山的年轻男人,只见他手揪着树枝,脚踩着石缝开始下山。
  古人云:上山容易下山难,下山重力重心是向下,自身作用力也是向下,这样平衡就不好掌握了,弄不好前冲力过大,会发生危险。
  艰难往下走了两个小时,就让他心跳如打鼓,腿在颤抖,脸上汗顺着眉毛往下流,手脚并用,简直是一寸一寸往上挪,迈前脚,拖后脚……。
  他为何会这个时候出现人迹罕至的山里?从古到今,这世上向来就不缺少吃饱了撑着、没事儿找事年轻人。宇文云飞2014年哈工大学毕业生,在大二人伍当兵三年,复员后又回到母校完成学业,毕业后分配到山东某兵工厂当技术员。
  网上驴友说青龙山一处幽深的山谷,经常能听到类似古代战场兵器相碰、战马嘶鸣和枪炮声。人们把这种奇怪的现象叫做阴兵过路,怪声的出现,在当地被人们传得沸沸扬扬。可是时值今日,没有一个人说得清楚这怪声到底是什么,宇文云飞脑子一热就请假出发了。
  终于,他步履蹒跚地下到山谷躺在地下,一股清凉山风迎面扑来,顿时舒畅至极。放眼眺望,被眼前的美景深深陶醉了,好像感觉手下有突出东西,他随意捡起举到眼前一看,一个像龙的形状红色石头,就随意放进上衣口袋。
  又休息片刻宇文云飞拍拍屁股站起来,欣赏对面山美景,山间旁一块突兀的巨石,那巨石四四方方,高度在十米左右,决定到巨石跟前练家传内功十八法来缓解疲劳。
  随着入静程度的加深,功夫也在不断精进。入静也就是进入了我们平常所说的气功态。在这种状态中,练功者以一念代万念,浑浑沌沌,恍恍惚惚,没有区分,没有差别。道家称之为守一,佛家称之为入空。
  随着入静程度的加深,功夫也在不断精进。入静也就是进入了我们平常所说的气功态。在这种状态中,练功者以一念代万念,浑浑沌沌,恍恍惚惚,没有区分,没有差别。道家称之为守一,佛家称之为入空。
  当他修炼进入忘我的时候,上衣口袋红色石龙仿佛得到能量一般开始一点点发着红光。然后石龙开始融化了,慢慢融入宇文云飞胸口肌肉后,接着宇文云飞身体发出红色光芒后,光开始围绕着他周围然后开始快速旋转。
  突然他觉得脑子里一阵恍惚,再睁开眼睛时远处传来炮声和枪声,身边到处是死人宇文云飞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看到这样一番景象让他有些茫然,因为他隐约记得,就在前一刻在巨石哪里练家传内功。
  “轰 ̄ ̄轰 ̄ ̄轰 ̄ ̄” 
  这是1949年6月底夏国,红星党民族解放军由战略防,御转入对梅花党军战略进攻。战役从6月开始,大战过后的汉口成了一座死城,街头店铺都关了门,饿狗窜来窜去找寻食物,倒在路旁的刮明兵重伤兵呻吟着,呼唤“救命”。周围不时传来爆炸声,入夜,大火冲天,遮没了一天星斗。
  随着不远遮天蔽日的爆炸声震撼大地,宇文云飞有些空白的脑子也被彻底拉了回来,感受着周围铁血十足的战场气氛,又看了看周身满地的尸山血海,宇文云飞顿时吓得冷汗直流,他发誓这辈子见过的死人加起来也没这么多,于是一股浓郁的恐惧从心头弥漫全身。 
  难道说米国人打过来了?脑子里突然蹦出来一个另外人的信息“兄弟麻烦你代替我回家看老娘、代替我回家看老娘。。。。。。。”
  宇文云飞四处看看,又感觉信息是从身边那个尸体发出,当他打量那个身半旧不新土黄色军服时尸体时,整个人都惊呆了,旋即一个念头在他的心头萌发出来,这不是我嘛! 
  赶紧摸了摸周身上下,发现除了几处轻微的擦伤,脑袋有点晕外,并没有太大问题。他突然想到一个最最重要的问题,他是谁?我。。。。。。。
  很快脑子里一个狗血的桥段,这是另外一个平行时空的你。关于平行时空宇文云飞并不陌生,后世网文里说也许在平行时空的你,“或许是流浪汉、企业家、国家领导人。”没想到平行时空我居然是一个士兵,倒霉是居然死了。这不是出现在电视剧里的吗?怎么会发生在我身上。
  心里十万个草泥马飞过, “我去,兄弟你死了就死了,拉我到你的平行时空干嘛呀!” 
  他现在脑子里同时有了两个人的记忆,就像电脑里安装了双系统。另一个他的魂魄告诉他,平行时空兄弟在这个时空也是一名国家军人,刚在保卫汉口战中被民族解放军炸弹炸地魂飞魄散了,麻烦兄弟你找地方把我埋了。如果可以再辛苦你代替我回去看望五年没有见过的母亲吧。拜托啦兄弟!
  诧异片刻之后,宇文云飞却是苦笑,“好吧兄弟我来就来了,就代替你回家看你母亲吧!”弓着腰背起那人,四处看了看周围没人赶紧走。
  宇文云飞也有一点好奇,平行时空的母亲到底是什么样子。汉口太大了城里不时有零零星星枪声,宇文云飞不得不小心翼翼在街道上走走停停,到天黑后在老百姓家找了件破烂长衣服穿上, 继续腰背起那人穿过瓦砾堵积的街道,一个小时后出了城往青龙山方向走去。。。。。。。。
  天亮,埋了这个时空的自己就下了山,路上都是逃难老百姓,宇文云飞也加入了逃难百姓中间,突然身后人群中有人惊呼声传来,宇文云飞在这松散的队伍中张望了好一会儿,终于在队伍最末尾,瞟见了一个白山羊胡子老者正在被人扶起来。
  老者头戴黑瓜皮帽、上身穿黑马褂内穿灰色长衫,袍长至足踝上2寸,上身穿黑斜襟马甲、羊胡子、头发花白,“样子和后世游戏斗地主里的地主一模一样”。他右手拎了个小皮箱,左手牵着一个三、四岁的孩童,而孩童的另一侧是位上穿直领大襟黑长袄,蓝色裙、宽袖,头披着蓝色大披巾的“背着铺盖卷的老阿姨。”。她右手拉着披巾的下摆,使得脑袋连同脸部都尽可能罩在披巾里面,左手则提着一个柳条箱。乍一看,这三个人的位置像是祖父祖母带着年幼的孙辈。
  宇文云飞返身回走,准备帮助老者,并直接用《武汉话》说道:
  “您好,先生,很高兴见到您!我能帮您吗?”
  老者早就注意到了宇文云飞,一听他说话,好奇而又欣慰地回答:“喔,谢谢你年轻人,我自己能行!”
  从身姿和动作来看,老者的体格也还算硬朗,其实有两辆装运行李物品的马车就走在他们后面,车上虽然装得很满,只要和人家说一声,放下一只小皮箱的位置应该还是有的。
  “您的孙娃?”他低头看看那孩童,稚嫩的脸庞因为天气有点冷而显得红扑扑的,上穿深蓝色上衣下穿黑裤子,脚上则是一双小巧黑鞋白袜,整个搭配着就是个典型清国装。
  “是孙女!”老者满目慈祥地望着孩童。只见她怯怯地抬头望着宇文云飞,嘴里突然蹦出一声“老特”。
  宇文云飞也只是会一些简单武汉话,听小女孩嘴里叫出来的“老特”一时蒙圈了。
  老者连忙向宇文云飞解释说:“呃,抱歉!她父亲也是军人,孩子从出生就没有见过他父亲所以……”
  “哦,没关系!”宇文云飞笑着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可这小家伙却甩开祖父的手扑了上来,双手紧紧抱着宇文云飞右腿,用孩童特有的哭腔喊道:“老特,不要走,不要走……”
  宇文云飞愕然,紧接着心中一阵酸楚。他俯下身子,单手轻轻抚摸着孩童的后脑勺,绒帽下的细发有着比羊绒还柔顺百倍的手感,宇文云飞想起了自己遥远的童年。
  “真抱歉!”老者以一副无奈的口吻说道:“她父亲2年前抗日阵亡了,我也不知道她怎么就感觉你就是它爸爸,而她搞不清死是怎么回事,又很想念爸爸,所以……”

  “没关系!呃,她……叫……什么名字?”宇文云飞问。
  老者道:“老朽复姓欧阳,孙女叫欧阳文丽!”
  就在老者说出这个名字的同时,一旁“穿黑旗袍蒙着脸的老太太”俯下身子,用轻盈悦耳的声音对小女孩说了句:“乖,到老俩(武汉话)、妈妈这里来!”
  宇文云飞诧异地转过头,脸上披巾在她俯下身子时敞开一半,此刻哪里有印象中那张印象中皱巴苍老的脸。
  嚯!这哪是什么老阿姨呀?
  听女人说话软软的,是印象里典型南方女人,应该是发梢轻柔、眉眼含春、肌肤白皙,虽没有沉鱼落雁那样的惊艳之容,怎么也算清新可人、知性善解的良家少妇吧!
  老阿姨和少妇,一眼望去何止天壤之别,可也不能怪宇文云飞眼拙。也许为了逃难安全,试想一下,这个年龄的女人只要是外貌和精神比较正常的,即便不浓妆艳抹、花枝招展,也不至于穿着这样一身毫无花饰的暗色调旗袍,而且还略微佝偻着腰,远远看去还真是和白山羊胡子搭配得很!
  古往今来,寡妇门前多是非,年轻且薄有几分姿色的尤其容易遭人惦念。血气方刚的宇文云飞当然不是男人中的例外,但他的连篇遐想更多是情感物质而非生理方面:丈夫去世两年,最初的悲伤或已该被时间冲淡,可她却依然如此忧伤,是因为孩童的不懂事,还是因为这不断恶化的局势?
  以宇文云飞对这个年代女性的粗浅了解,这位年轻遗孀应该不超过二十八岁――也许只有二十五、六岁。她额头上仅留着一缕发丝,头发应该是往后盘起的。
  对于母亲的呼唤,孩童稚声稚气地说了声“不”,双手依然紧抱着宇文云飞的大腿,唯恐一松手自己的“爸爸”就会消失。
  少妇看了一眼宇文云飞,四目相对之时,各自都有些尴尬。她只好起身,脸庞又重新藏到披巾下面,站立和行走时腰背没有完全挺直,加上衣物宽大,看起来姿势略有些佝偻,而这也是宇文云飞最初把她误认为是“老妪”的最主要原因。
  见孩童不肯放手,宇文云飞左手移至她的头部,轻喊了一句“小文”。孩童果然条件反射一般松开手,任由宇文云飞将她抱起,全然不介意他满身泥污与汗臭,迅速而自然地揽住他的脖子,嘴里呢喃着:“(老特、老特)爸爸……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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