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1富有的女人
  欧阳美方是个富有的女人,我与她的爱却不那么富有。我承认,我的心始终跟踪欧阳美丽,愈是锦书难托,愈是恨的厉害,那是一种特殊的烙印感。

  我明白,欧阳美方想通过一两次性爱把我改变,其实这种改变仅仅是暂时的,她在与男人接触上,要逊色于欧阳美丽,尽管她抛弃了我,她的优点我念念不忘。

  按照欧阳美方的安排,我跟欧阳美方来到了她的家。家里只有白医生一个人,她还是那么热情,见了我还是招呼我孩子,并且拉住我的手,然后吩咐欧阳美方倒茶:“孩子,伯母知道你受了委屈,你跟欧阳美方相爱我心里就踏实了,伯母这样说你懂吗?”

  欧阳美方说:“妈,你放心,乔哥是很大度的人,他不会计较的,他怎么能计较呢?

  我强作欢笑,努力使自己镇静,她这样说是有意识地封我的嘴,我没有理由要当着面羞辱欧阳美丽了,应该宽容别人,使大家在一起愉快。可无论如何我想不出一个十全十美的策略,让自己心理平静下来。

  爷爷呢?欧阳美方说。

  又下棋去了,在家呆不住。白医生说。

  美丽他们什么时候来?妈,你不说他们比我们来的早吗?

  再等等吧,你去陪乔哥说话,这儿有我呢。需要你帮手我喊你。

  看得出,白医生很高兴,她走路生风,一脸微笑。是的,两个女儿都有了如意的郎君,这就去掉了她的心病,其实,她不知内情,我是作为一个陪衬人而来的,欧阳美方并没有说嫁给我,她让我以情人扮演一下恋人的双重身份来的,一是安抚我,二是打击一下欧阳美丽。

  我想,我得寻找与欧阳美丽单独见面的机会。看来,欧阳美方事先跟白医生通过话。她们设计好了,在这种场面相见,量我也不敢造次。我可能进入了她们策划的圈套。

  我感觉,欧阳美方对我还有真情,只不过环境的关系迫使她自视清高,为人处事给人居高临下的感觉。她向我声明不到年龄界线不结婚,并非是她的真心话,随着自身条件的逐步优越,她对男人抑或爱情像对待自己一样越发自信,越发挑剔,其根本原因是恐惧。

  门外响起了轿车鸣笛声,白医生以为人来了,不是美丽他们就是你爸。欧阳美方打开门后,进来的是爷爷欧阳汉。他斜了一眼没说话!老爷子在老干部局娱乐厅与人下棋吵了嘴,这会儿还气乎乎的,不时驾大街,大有不拼个高低不罢休的气势。老了老了总犯邪脾气!

  欧阳忠长带回两个大西瓜。进门后说:“爸,你吃瓜不?”

  你切开我就吃。欧阳汉说。

  你吃我就切,不吃我就不切了。

  你切开我就吃,不切我就不吃了?

  你吃我就切,你不……

  欧阳父子僵持起来,欧阳忠长手里拿着刀,欧阳汉老爷子手里拿着一把蒲扇,眼皮也不抬,父子俩你一言我一语,严肃认真,不像开玩笑,但彼此都不肯放下架子。

  白医生走过来:“忠长,你跟爹叫什么真呀?切开不就完了。”说着白医生从欧阳忠长手里拿过水果刀,然后把西瓜切开了,拣一块好的送给了欧阳汉。“爹,您吃瓜。 ”

  欧阳汉笑了:“这就对了,杀鸡问客,没有道理的。”

  白医生招呼我跟欧阳美方,欧阳美方叫了声爷爷,我也跟着叫了声爷爷,同时指着欧阳忠长说,“我不用介绍,你自己看着叫吧!”

  真让我感到不好意思,我是叫伯父呢?还是叫局长大人?

  这要由你自己决定。 欧阳美方把这个责任推给我。

  白医生走过来:“孩子,别不好意思,在外面叫局长,在家里就叫伯父。”

  欧阳美方说:“应该叫爸。”

  欧阳忠长说:“只要你好好工作,不给我丢脸就行。吃瓜吧。欧阳美方,你到我屋里来,我有话说。”

  我惊怔地望着欧阳美方,心里一沉。欧阳美方说:“你吃你的,没事的,一切有我呢?”

  我不作声了,我想,这种局面发生在他的家,他一定非常恼火,他的神情告诉我,他并不希望关系复杂化,恐怕闹出笑话吧!

  我明白,我并不是欧阳忠长所期望的如意女婿,只是他左右不了他的两个女儿。在这一点上他没有他父亲欧阳汉超脱,老爷子在院子里的躺椅上吃西瓜,院子里有一棵树,树不大,但上面翠绿的葡萄爬出密集的枝蔓和藤叶,是个纳凉防暑的好地方。他只吃了一块西瓜,就说,给我沏茶。

  白医生急忙放下手中的活儿,就去给老爷子送茶,那是一个精致的紫砂茶壶,老爷子对着茶壶嘴喝茶,双目微闭,超然入世的样子,实际上他永远也超脱不了尘世的烦恼,刚才下棋还跟人吵架伴嘴了呢。

  我正焦急地等待欧阳美方出来,迫切想知道她爸跟她谈了什么,一定是关于我的问题。这时闯进来一个中年妇女,披头散发、满脸泪痕,眼睛红红的:“欧阳局长、欧阳局长呢?我问问你还管不管老夏?他个龟孙子搞破鞋,让我给堵在家里了,他伸手来打我,你看,我的头发都让他揪下好几绺来。”

  欧阳忠长应声出来:“你又怎么啦?”

  中年妇女一把拉住了欧阳忠长,热泪汹涌地说:“局长,你,你,你可得给我做主呀!”女人哭的很伤心,手舞足蹈,满嘴喷唾沫星子,并要求局长去她家给她做主。

  你先走,我后边去。欧阳忠长说。

  不行,我要你现在就去,你不去,我不走,我怕他打死我。中年妇女拉住他不放手。欧阳局长只好跟着中年妇女走了,临走他说:“中午别等我了,你们吃吧。”

  我知道,他的话是向白医生说的,白医生始终没说一句话,对中年妇女特别冷漠,好像不欢迎她这个时候突然地闯入。这让我感到莫名其妙。白医生见他们走了才喘了一口大气,想说什么没有说。眼睛红红的背过脸去,她可能在掉眼泪,不愿让我们看见吧!

  妈,你呀你,也太善良了,你要说句话爸他敢走吗?这算什么?欧阳美方说。

  白医生没理睬女儿,依旧手不停地做着活儿,好像显得有气无力,一时挺木然的样子。她的神情动态让我敏感地意识到了什么,起码她跟局长大人的感情并不融洽,至少她恼恨那个中年妇女。

  白医生惊愕,无奈的神色不细心察看不会发现,她压抑着自己心理某种情感。当然,我只是一种直觉,我纳闷也不敢问,只好坐下吸烟,偶尔也看门外的老爷子,我跟这位老人一样,孤独啊!

  中午是喜面,白医生特地烧了十几道菜,一切准备好了,就放在厨房的案板上,客人一来就可以入席吃饭了。她安排的相当周到、细致。

  白医生说:“美方,去看看你姐怎么还不来呀?要不给她打电话,说就等他们了 。”

  还是打电话吧。欧阳美方伸出纤细性感的手指按着电话号码,电话连续出现盲音,没人接电话。    欧阳美方说:“不讲信用,不遵守时间真讨厌。”

  她们成家立业了,你呢?立业了还没成家。我说。

  别忘了人家是财主,有一幢很洋气的别墅,最近又在海滨购置了一幢西式的。你羡慕吗?你说要我送给你一幢,而且绝对不低于她,你说,我听你的。欧阳美方望着我。

  你要送给我?我能拒绝吗?我想知道你要什么条件?

  条件嘛只有一个,你是知道的。欧阳美方睁大眼睛眯眯笑,“我是认真的,别以为我是说山。”

  美方,别胡闹了,你这样对待他不公平的。两个人既然相爱就得相互体谅,相互尊重,不是向对方示威。你们要真诚相爱,互不猜疑,乔哥这孩子可是百里挑一的好后生。

  妈欧阳美方拉了个长声,向着白医生撒起娇来。

  妈,我来了。

  欧阳美丽的声音,身后果然跟着肖建仁,肖建仁一身乳白西服,戴着白色礼帽,手里拎着手机,进门后摘掉了墨镜,一副十分傲慢的神态。

  我隔着窗玻璃看得十分清楚。欧阳美丽,我腾地从椅子上弹了起来。欧阳美方顺手摁下我的肩:“坐下,你需要冷静,如果你表现好,我会考虑嫁给你的,为了我,也为了我妈。算我求你了,要说恨,我也恨她,恨是没有用的。”我木然地望着她,美丽果然穿上了那件浅绿色的裙子,我还是站了起来,美方又一次拉住我,“大度点,你要闹,让我妈多为难呀!”

  欧阳美丽容光焕发,改了发型,胸前戴花,一副新嫁娘的装束。白医生领着他们进来:“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

  乔哥,你也在这儿,你……欧阳美丽说。

  不用了。西丽湖市的大诗人,久闻大名,如雷灌耳,名扬四海,威震五洲。哦,对了,你贵姓?

  我姓假,大名假洋鬼子。我鄙视地说。

  你怎么说话?肖建仁瞪起了眼珠子。

  乔哥……欧阳美方向我使眼色。

  哦,我……我就是假洋鬼子吗?你说对不对美方?

  你怎么啦,你不说送照片来了吗?

  欧阳美方提醒了我,我笑着说:“谢谢你的照片,我不会忘恩负义,你煞费苦心地拍照,给我留下了难忘的怀念。”

  白医生说:“坐下,坐下说话。”白医生夹在我们中间,她脸上荡漾着尴尬的笑容,她是诚心诚意的,她当然知道我们之间为什么相互仇视。她无时不在提心吊胆。

  其实,我和肖建仁都在不同的角度注视着欧阳美丽,为了显示我的大度,我咬了一下舌头,伸出手,用力握住了欧阳美丽的手:“祝你幸福,万事如意。”

  哎,这就对了,你们互相祝福吧,美丽,美方你们去端菜,喝酒。白医生担心我们之间发生矛盾,所以她极力维护着,一刻也不离开我们,我想,为了这位饱尝忧患的母亲,我也要忍气吞声。

  肖建仁说:“伯母,我想和乔哥谈谈,你看可以吗?”白医生说:“可以,我相信你们。”白医生用一种母亲般的目光望着我,我点点头。肖建仁见白医生一走,他抽出了一支烟,墨黄的雪茄,翘起二郎腿说:“抽一支,外烟,比国产烟带劲。”

  享用不了,我们还是各抽各的。我说。

  你不恨我吧?我想和你谈谈,我们三个人之间总该有个解决的办法吧。

  我没心思恨你,如果说恨的话我只能恨自己。我们之间没有什么,有什么好谈的呢?你说说看?  ”

  你把欧阳美丽让给我,我挺感激你的!我是心里话。肖建仁说。

  错了,你应该感激欧阳美丽,她最终选择了你,因为她爱的是你而不是我,我有自知之明。

  不,我不那么认为,她爱我之外还爱什么?我觉得她的心还没有完全属于我,你使我不安。

  你怕我和你竞争吗?不值得,不值得!我现在对拥有和失去都无所谓,我很理解美丽,像她这样美的人儿跟了我也是受罪,跟了你也许你更加富有。

  我不那么认为,我认为你是幸运的,你一穷二白能够拥有一段她的爱,如果我流浪街头她还会真的爱我吗?她不可能重新投入我的怀抱。

  如果你这么认为,你就不应该和她结婚,说明你还不了解她,你辜负了她的一片痴情。

  我们没有结婚,只是试婚。你还爱她吗?请你说心里话,请你理解男人。

  我怎么说你都不会相信,这你也看到了,我现在正在跟欧阳美方谈恋爱。关于我爱不爱她这是我个人的隐私,请你尊重我的人格。一句话,我不会打扰你们的幸福,如果有一天你抛弃她,我不知道会怎样?

  你那么自信,我看不见得,我会对她好的,也不会轻而易举地让她投入你的怀抱。

  这也是我所期望的,试试看。不过,我有个请求,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想跟美丽最后谈谈,我认为你是个很大度的财主。

  不,我很穷,穷的只有钱了。你很富有,可你没有钱,这个世界很不公平。肖建仁牛气地说。 欧阳美方一步走进来:“你别牛气什么,我还不知道你?他没钱我有,我的就是他的,你傲什么傲?

  得得,妹子,我惹不起你,我错了,我可不敢跟你比,你认识那么多老外,你姐夫我贴都贴不上,哎,给我介绍介绍认识几个呀?

  你有资格吗?靠洋人发国难财,我像你在那个地方干,美金外币比你赚得多,你看你臭美的,早晚让洋人害了。

  这也是你这有文化人说的话?你妒嫉啊没用的,人还是凭自己的本事立足吧!

  美丽,别说了,肖建仁同意我们单独谈谈,如果你觉得没这个必要也就算啦。过去的事情不会重提。我们总得面对未来吧!为了大家愉快的生活,我想我们共同理解吧!

  是我对你不起。肖建仁,请你相信他。

  不,我相信你。肖建仁说。

  白医生走了进来,她一直倾听着,她说先吃饭,吃完再说不迟,你们都很懂事,我就很高兴呀!因为吃饭,白医生把我们的谈话推迟到了最后。欧阳美方去叫爷爷吃饭。 欧阳汉不上桌,他说在外边吃。只好给他端过去。老爷子很古怪。

  坐下喝酒时。美丽说:“妈,我爸呢?”

  老夏家的拉走了,他们两口子又打架了,一打架非你爸去解决不可,没有你爸爸可是不行呀!你说这事怪不?白医生说。白医生这么说的时候脸色就很黄,一会儿又白了。她倒挺能忍的。

 

  2

 

  肖建仁借喝酒之际与我对阵,大有灌醉我的企图。我感觉得到,他从心里不喜欢我和欧阳美丽再有接触的,这毕竟是令他不愉快的事情,我的心情呢?他不会顾及的。

  欧阳美方说:“得饶人之处且饶人,你别总欺人太甚,如果你有酒量咱俩喝,让我姐跟乔哥去谈话。喝白酒,我不喜欢啤酒。

  肖建仁打了个响指:“痛快,跟你喝酒深感荣幸。今天喝死了就像睡着了。你以为我没度量吗?再说我早就答应了他们,我从来不计较男女之间的事。

  欧阳美方,你怎么可以这样呢?你这叫什么? 白医生说。

  妈,你放心,我自有安排,乔哥你们去吧!不过,我跟肖财主喝完酒你们就得出来。时间有限,量力而行吧!

  我感激地望着欧阳美方,我的心思她很明白。好姑娘,叫我无法不爱你,你为了我而煞费苦心吧!然而,欧阳美丽的话让我绝望,我们没有什么好谈的。

  现在喝酒,乔哥,我真诚祝你跟肖建仁成为好朋友。人活着不跟人好跟谁好呢?我望着她,她神色木然,故作镇静,盯了我一眼便把目光投到肖建仁脸上,肖建仁端起酒杯,我感到头晕脑胀,但我还是坚持着与肖建仁碰了杯。欧阳美丽能够意识到我惊愕的神情吗?或者,她只是故意给我难堪?我的怨恨油然而生。这样的女人真是少见,连个解释的机会都不肯给我,她有多么残酷!

  我说:“肖建仁,你认为世界上什么动物最残酷呀?如果你答上来我认罚,答不上来你认罚。你光跟欧阳美方喝了,我也想喝酒,我是为渴酒而找个理由,希望你能够理解。”

  好吧,不过你这一招挺有意思的。最残酷的动物吗?老虎?狮子?大象!

  不对,你应该离开山林去猜,总在山里转,你会迷路的,美丽,你也可以帮他猜。

  毒蛇?狐狸?美丽一副认真的样子,见我摇头,她失望了,“你呀,故弄玄虚,你知道你说出来。”

  人!我说。

  人,咋能是人呢?人是动物吗?肖建仁第一个反对我的说法,他咧着嘴,一副不以为然的神态。

  人是动物,一种高级动物,区别在于人有思维,有感情,能够利用语言、创造工具改变环境。人,几乎什么都吃,不能吃的想尽千方百计也吃掉了。南方人吃长虫,北方人吃蝎子,从某种意义上说人不是最残醋吗?人还挑起战争,给人类自身制造灾难。制造……欧阳美方说。

  好了好了,今天只许喝酒,但不能喝醉了。只要你们幸福我就开心。我还求什么呢?我都老了。

  妈,看你说的,你怎么会说自己老呢?你在我们眼里永远年轻。欧阳美方说。

  我始终注视着欧阳美丽,而且情绪激动,我想起最初造爱之时她紧闭双眼进入梦呓般的状态,以及她没命的吻我的情景。我们说着一些不着边际的胡话,体验着生命的快乐。然而,我身上还残留着她汗渍的温馨,嘴上还留着她烈性的胭脂味儿,可她竟然一概视而不见,我恨

  感谢为我奉献爱情和青春的姑娘,欧阳美方终于灌醉了肖建仁。肖建仁被架到床上开始呕吐。白医生一边打扫着污物一边埋怨着。

  欧阳美方也说头疼,于是借故睡觉去了。她临走向我挤了挤 眼睛,这使我百感交集,心血沸腾。她用心良苦,舍己为人,给我们创造了一个机会。我应该珍惜,我应该满足她!

  面对我醉心已久的女孩,啊,欧阳美丽,你简直是个恶魔。她微笑着,微笑得有点儿失真,她因陋就简地说, “快说吧,我只给你十分钟的时间。”

  有一分钟就够了,我只想知道做人难还是做个骗子难?

  欧阳美丽说,你想做什么,这与我有什么关系,你少说让人讨厌的废话,你没钱我无法爱下去,尽管你会写几句没人看的臭诗,其实,文学就是妓女!

  那么你呢?你是什么。我一把抓住了欧阳美丽。我愤怒地摇晃着她,用力一甩她摔倒在沙发上,可能把她摔疼了。她咧着嘴,但没吱声,泪水弹了出来,眼睛红红地仇视着我。

  我有点儿后怕,这么做缺乏理智,我准备向她道歉:“对不起。”我向前走了一步。

  欧阳美丽陶出了水果刀:“别过来,你敢过来,我扎死你!”面对她的做法,我惊怔了。僵持了很久,我痛苦地摇摇头,既然你早有预谋,那就让我们同归于尽吧。我爱过你,生死不分离,我也就无爱无恨了。活着痛苦,真的很痛苦,你知道吗?

  我冲了过去,疯狂地抓住了欧阳美丽,拼命地吻起来,抱紧她,开始她还挣扎,因为水果刀划破了我的肩膀流出了血,我也没顾及,只是没命地吻她。在梦中我不知有过多少次了,我要走出梦境。

  一阵风暴似的颤抖,充满对彼此的渴求,我热血沸腾,勾魂慑魄的爱欲使我们晕眩了。她流露出痴情,呻唤着我,原谅我,原谅我!我几乎吻遍了她的脸。我们从一种矛盾的道德中醒来,她推开了我:“别这样,让人看见。”

  有人敲门,是白医生的声音,像从幻想和梦中惊醒一样,欧阳美丽发现了我肩上的血:“哎呀,你身上有血!”说着美丽陶出了手帕给我包扎紧了,血已经染透了我的衣衫,在我的衬衣上如一朵盛开的红花儿。

  请进,门没上锁。她扶着我走了出来。门口站着肖建仁、欧阳美方、白医生还有欧阳忠长。    。

  啊,你怎么啦“身上都是血呀?

  欧阳美方跑过来扶住我,一脸疑惑地盯着我,然后又扫了—眼美丽。

  我们谈了好长时间,她说渴,我说给她切块瓜吃吧,她说她切,谁知他站立不稳跌倒了,结果被水果刀划破了。

  真巧呀?

  快过来我看看。大热的天别感染了。白医生说。

  没事,只划破了点儿皮。

  没事就好。美丽,我们先告辞了吧,下午我还有生意。

  你俩搏斗了?还是拥抱了?我跟欧阳美方回来的路上,欧阳美方问我。

  你俩都没喝醉吧?我反问她。

  谁都不傻,肖建仁比我更能蒙人,他不放心美丽,他能喝醉了吗?

  那是,不,有什么不放心的呢?

  你说呢?

  我无话可说。望着欧阳美方我笑了笑,长吁一口气,然后抚摸她搭在我肩上的一只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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