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密集的枪响之后,汉龙的耳根子一动,他敏捷的一闪身,一个踉跄栽倒在了地上。

  一颗子弹钻进了汉龙身边的一名队员的胸膛,那个队员仰面栽倒在地上,气绝身亡了。

  眼见汉龙栽倒在了地上,凤子心下一惊,急忙跑了过去,扶住汉龙:“汉龙哥。”

  “我没事,我命大,死不了。”汉龙站了起来,嘿嘿地笑道。

  “耀勋,咱们不能和鬼子纠缠,必须赶快甩掉他们。”

  耀勋说:“那你说怎么办?听你的。”

  “这样,我带几个人,迎着鬼子打,你带大家往西,一直顺大清河往西转移,我拖住鬼子,完后再找你们去。”

  “那不行,要留也得我留下,政委不在,你责任重大啊。”

  时间紧,来不及争,汉龙说:“好,那你要多加小心,拖上半小时就撤,绕路与队伍会合,方向正西。”

  耀勋挑了几名年轻队员就地隐蔽起来,准备迎击鬼子。

  此时,已是黄昏,灰色的天空挂着一道彩霞,闪着耀眼的光芒,就像牺牲了的队员的鲜血。

  也许是鬼子找不到县大队队员的藏身之处就突然间停止了射击,没有了任何动静。

  此刻,是死一般的寂静,静得让人心生余悸。

  汉龙把队伍带出去约莫有五里路,他不放心,就又回来了。

  找到耀勋后,他们蹲在一片树林里,一双双眼睛警惕地盯着前方。

  “鬼子怎么停火了?”汉龙问道。

  “八成有诈,我来瞧瞧。”说着,耀勋探身望着,心中是大吃一惊。

  只见一个个鬼子在不远处正忙活着架起小山炮,另外还有七八个鬼子抄小道向这里摸了过来,像做贼一样。

  “不好,鬼子向这边摸过来了。”耀勋吃惊地说道。

  “龟孙子,来得正好,老子非全宰了你们。”汉龙咬牙切齿地骂道,双眼怒视着似乎在喷火。

  “不要冲动,等鬼子走近了再打。”

  不知什么时候胡群政委也来了,身后站着顺子,胡群掐灭烟头:“我从军分区回来,走在半路就听见这边枪声很热闹,就知道不好,所以就赶紧过来看看。”

  不多时,七八个鬼子就摸到跟前了,他们贼眉鼠眼东张西望。

  刘耀勋眼见着四个鬼子走了过去,他正要扣动扳机,却被汉龙摁住了,汉龙冲他使了使眼色,示意他等鬼子全部走近了再打。

  又等了十多分钟,七八个鬼子全部走了过来。

  几名队员都握紧了枪,等待着致命的出击。

  “打!”汉龙一声令下,瞄准了一个鬼子,果断地扣动了扳机,枪口冒出了一团火花。

  那个走在前头的鬼子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一命呜呼了。

  “啪啪……”无数颗子弹射了出去。又有几个鬼子哭爹叫娘地倒在了血泊中。

  剩余的两个鬼子惊慌失措的一阵乱开枪,并没有发现县大队队员的藏身之处,他们还在东张西望,做梦也没想到就被一枪一个给干掉了。

  胡群提醒大家:“注意节约子弹。”

  “政委,你看鬼子身上有烟。”顺子冲汉龙嘿嘿笑了笑,就跑了出去。

  可不是,胡群朝顺子手指的方向一看,一个倒地的鬼子上衣口袋里一包香烟半露着。

  “政委,你等着,我给你弄烟去。”

  “别,顺子……”

  已经晚了,说话间,顺子已经蹿出去了。

  顺子跑过去,先把那包烟拿在手里,然后又拿了鬼子的几把三八大盖,几挂子弹袋又卸下了几颗手雷挂在腰间,转身就跑了回来。

  “政委,我弄到烟了,鬼子的好烟。”顺子一边跑着,一边高兴的叫喊着。

  “叭勾———”突然,一颗子弹飞了过来,很猛烈。

  那颗子弹不偏不歪地钻入了顺子的背部,一下子穿过了他的身体,顺子往前一扑,栽倒在地上。

  “政委,烟……”倒在地上的顺子高举着那包用生命换回来的烟,奄奄一息但脸上挂着笑容。

  “顺子……顺子……”汉龙高喊着,抢过去一把抓住顺子的胳膊然后一下子拖进了树林里,眼角一下子湿润了。

  可是,顺子已然断气,壮烈地牺牲了。

  “他妈的,狗日的鬼子,我要让你们血债血还。”

  胡群愤怒地叫骂着,望着那包带着血迹的烟,眼角滑落着滴滴泪水。

  胡群举着望远镜观望着,心中又是大吃一惊。只见鬼子们已经架好了一座座小山炮,等待着随时出击,看样子要用炮火轰炸小树林。

  “不好,鬼子的小山炮开火了,咱还是撤离吧!”汉龙说道,心里一阵担心。

  “向哪里撤也不能往西撤啊,只能往南或往北。”刘耀勋接过话说道,一阵着急。

  “往东,不行就往清河镇和鬼子兜圈子。”汉龙提议。

  “这是个极端错误的选择,但目前也没有再好的办法,只有这样才能把鬼子调开,行,就这样定了,目标,清河镇,大家散开队形,别让鬼子发现咱人少,趁天黑咱把鬼子引到清河镇。”胡群同意汉龙的意见。

  于是,几个人呈扇面般散开了。

  朝东,奔清河镇方向,边打边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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