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回到营地的时候,一进门,汉龙看到凤子和梅香一块儿坐在院子里,脸上就是一愣。

  凤子却欣喜地站起来,挎着个包袱。

  汉龙冷冷地说:“放下吧。”然后就奔屋里走去。

  凤子手里拿着一包烟,愣愣地看着汉龙,不明白他为何突然对自己如此冷淡,和以前截然相反。

  凤子仰了仰脖子,想说什么,却没说出来。

  这时候,刘耀勋进来了。看到凤子,也是一愣,紧接着脸上就是一红,正要闪身躲开,凤子却走了过来:悄声说:“刘耀勋,你是怎么和汉龙说的?”

  “俺把实情一五一十和他说了,一句也没漏!”刘耀勋说。

  凤子闷闷地看着刘耀勋,想了想,突然杏眼一瞪,逼问道:“你到底怎么说的啊?是不是说……咱俩……”

  刘耀勋一愣,心里一急,顿时也打起结巴来:“你……俺……怎么能说出那话来……”

  俩人正不知如何辩解,顺子就走过来了,看着刘耀勋和凤子,黑着脸问:“谁和谁一个屋睡觉啊?”

  凤子哼了一声,狠狠瞪了刘耀勋一眼,走开了。

  刘耀勋看着顺子,略一犹豫,便把顺子拽到一边,将自己在县城的遭遇和顺子一一说了。

  原来,刘耀勋回来后,怕政委剋他,只说自己在县城碰巧遇到了凤子,至于他如何杀日本人,又如何被鬼子汉奸追杀,最后如何与凤子渡过了一夜,他都没敢细说。政委见他已经平安回来,只告诫了他几句,让他以后注意,其余的也没细加追问。

  顺子听完刘耀勋的叙述,看着他吃吃一笑,轻声说:“这是好事啊,刘耀勋!看不出,你小子还挺有本事的,还没和自己媳妇拜堂,就先和别人的媳妇入洞房了!”

  刘耀勋一听,顿时急了:“顺子,你小子不仗义!俺拿你当最贴心的兄弟,你也这样说俺!俺……俺……俺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说着,一扭头蹲下来,气鼓鼓地两手一抱肩,也不看顺子。

  顺子嘿嘿一笑,蹲下来,伸头瞅着耀勋:“怎么了?生气了?俺和你说着玩的,你也当真?”

  刘耀勋把头一转,还是不理顺子。

  顺子又是一笑:“好了,好了,俺顺子绝对相信你是清白的!这总行了吧?”说着,伸手拉起刘耀勋,一边走一边说:“别怄气了,咱先进屋去看看政委吧!你刘耀勋是怎么样的人,别人不知道,俺顺子还不知道?杀俺一百回也不相信你是那种人!”

  刘耀勋这才转脸一笑,和顺子一块儿欢欢喜喜进了屋。

  院子里,大家都在帮刘继祖夫妻俩张罗午饭,梅香正在一个泥炉子上给伤员煎药。

  顺子看看她身边无人,就走了过来。

  “梅香大夫,俺想问问,你们有没有不用的旧绷带,俺想要点!”顺子蹲下来,悄声说。

  “旧绷带?你要旧绷带干嘛?身上有伤?”梅香不解地看着顺子。

  顺子看着梅香,为难地说:“梅香大夫,你也别多问了,有就有,没有就没有,俺就是随口问问!”

  梅香看着顺子,眨了眨眼,突然微微一笑:“这旧绷带嘛,说有就有,说没有就没有。你要是肯告诉俺你干嘛用,就有,你要不说,那就没有了!”

  顺子看着梅香,哀求说:“梅香大夫,你就给俺一点。”

  梅香也不看他,只低着头热羊奶,一边热,一边笑。

  顺子无奈,一赌气站起来,犹豫了一会儿,又蹲下来,说:“梅香大夫,俺要告诉你,你可得答应俺,给俺保守秘密!”

  梅香看着顺子,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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