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应该是一种极端动物,对于情感的喜欢更极端。
要么,特别疯狂;要么,特别温馨,两者可以合二为一。
那些不痛不痒的感觉,女人,可以有也可以没有。
不过,作为婚姻中正常生活的女人,她们每天要做的事很繁琐,每天的情感都是不可替换的重复,天天都是不痛不痒的感觉,过的都是平平淡淡的日子,她们追求的是平平淡淡才是真。
当这样的女人,看到这句话时,会作何感想,会不会骂我?
也许,是我的想法太过极端,太过特殊吧。
毕竟,昱莱莱只有一个,她是特例,一个极端又极性的女人。
早上,睁开眼睛,脑子里都是昱莱莱,我坐在被窝里,抽着烟,想来想去,不知道如何平息这场灾难。难道,就这样听之任之吗?就这样任人宰割吗?
昨天晚上,陆天边喝酒边摇头叹息,始终没有崩出一个有用的屁来,还不到10点,就让施艳给喊回了家。人家施艳肚子都挺起来了,现在更需要男人,我总不能让陆天见义忘色,见哥忘儿。
陆天走的时候,提醒我:“没胸的人,才喜欢用力挤沟。大胸的人,根本不屑露给别人看。心存不轨的人,才会把仁义道德挂在嘴上。你要把这个事涉及到的所有人分析一下,找到解决问题的最好方法,我们是有大胸的人,身正不怕影子斜,我相信,你的事情很快会有转机的。”
我说:“对不起,我是男人,带把。你,滚吧,回家找你的大胸去吧!”
陆天下了楼,又突然给我打电话说:“对了,忘记告诉你一个事,我认识你们组织部齐部长的老领导。我那个别墅,以前就是他的。我给你的那两幅字,也是从他那儿买来的。我们吃了几次饭,现在处得相当不错,也算是好哥们了。你如果需要,我们去找他,他现在省会呆着,下个月出国,毕竟当过高级领导,替你说句话,会管不少用,你可想好了,及时告诉我,别说我没有提醒你。”
晚上,我脑子一片乱,不知道从何处下手。
一会是王莹,一会是昱莱莱,一会又是郑美艳,这几个极端女人在我的思维中打到了一起,分不清谁是谁。快睡着的时候,我又想到了赖天荣。这个披着科研外衣的“叫兽”,在大学当老师,就能拐骗女学生,而且一骗就是俩。也应该是一个传奇人物呀!
这样的一个传奇人物,与另一个传奇人物郑美艳,结了婚,生了子,还从大学里调出来从了政,居然还能瞒着郑美艳这个相当厉害的角色,让王莹抛家舍子,与他保持长久的暧昧关系,这更是传奇中的传奇了,这样的人,应该有多大的精力,多大的能量,多大的本领呀?我虽然对他恨之入骨,但是,心里又生出了许多佩服。
作为一个男人,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固定飘飘,还近十年如一日,做得滴水不漏,这可不是个一般的男人,这才真正属于极品男人。特别是面对我,面对我这个高贫帅,能够给我戴上绿帽子,也算是极品中的极品了。不然,王莹也太没有眼光了吧。
什么叫高贫帅?呵,应该是高大,贫气,有点帅吧。
孙晓喊我吃早饭,我应一声,问孙晓:“你,对你们赖董事长的感觉如何?”
孙晓不明所以看着我,想弄清楚我问的意图。
我说:“第一感觉吧,就是你对他的总体印象!”
孙晓不假思索地说:“大气睿智,温文尔雅,官肝钱胆,处事得体,神秘莫测!嘻嘻,老爸,20个字,够了吧?我感觉吧,他是能人,超能人,以后会是当大官的材料,我见他总是害怕,他的模样就让我敬而远之。”孙晓说完,还沉浸于对他的评价中,可能是怕我生气,又补充一句,说,“不过,他这个人看起来滴水不漏,也许还是有漏洞可找的。”
孙晓上班后,我不知道要干些什么,打开电视,换来换去,决定温习一遍《亮剑》,李云龙这小子,教会了我不少招数,出其不意敢于亮剑,官场的学问之一。我从头看,一看就是十几集,直到看得头昏眼花。
不知不觉,一天又过去了。
孙晓陪客人应酬,没有回家,我摆弄着手机,居然没有一个人理我,就感觉到一阵阵的失落。平时,可不是这样。办公室主任,文化站站长,稽查队的队长,几个小头头脑脑,每到下班的时候,总是过来问个好,或者一起吃个饭,才下班。如果一天没有见到,晚上也会打个电话报告情况。
唉,人走茶凉,世态炎凉呀!现在的人,感恩之心越来越淡,拍马屁之心越来越浓,楼上楼下都不交往,都是利欲当头、急功近利惹的祸,有点不可救药了。
想给昱莱莱打电话,把纪检委的情况跟她作个说明,让她有所心理准备。但是,想了半天不知道如何开口,就发了一个短信:“莱,你好吗?”也就是五秒钟,昱莱莱的短信就回了,她说:“我很好,勿念,照顾好自己。”
我又回:“很麻烦,很复杂,不知道如何跟你说。”
她回:“一切都很明白,敢于承担,最好,不用躲躲闪闪。”
“可是,一旦曝光,对你影响极坏!我担心。”
“担心的应该是你自己,你应该检讨你的过去。如何保持良好的心态,如何做个阳光的男人,这才是你应该深度思考的问题。对不起,我睡了,晚安!”
“晚安!”
一条条读昱莱莱的短信,我心里有了一丝安慰。
也许,纪检委已找过昱莱莱,事情并没有想像的严重。不然,陆天肯定早打电话跟我报告消息了。
爱咋,就咋地吧!
还是听昱莱莱的,调整心态,检讨自己。
泡方便面,加两个鸡蛋,再来杯咖啡,填饱了肚子,准备继续跟电视剧战斗。这样的生活也不错,睡觉睡到自然醒,看电视看到眼发花,很悠然自得。
刚看了一会电视剧,娜姐来了电话,我一听傻眼了。
娜姐哭着说:“我上午带孩子去县医院检查,傍黑才到家。回家一看,门没有锁,王莹不见了,找了一个多小时了都,还是没有她的影子,她会去哪儿呢?担心死我了!”
“昨天,她有异常没有?”
“没有,她昨天绣十字绣,睡得很晚。还说,等这几天绣完了,就给你打电话接她,去看你们儿子,现在却连个人影也没有见到,你快想想办法吧。”
我说:“娜姐,你别急,她肯定来县城了,应该没有事,你就放心吧,我马上去找,你安心照顾儿子就好。”
“不!我明天去找你,我不放心王莹。你知道吗,她整夜的不睡,我也不知道她想些什么,问她,也不跟我说,肯定是有心事。凯凯去了镇上的小学,吃住都在学校,一周才回家一次,蒲杰说,有事可以找她,我明天就去找你!”
“不行!你来,就是添乱!需要你时,你再来,一个女人家家的,操的哪门子心?你来,有什么用?王莹不会有事的,我会管!知道吗?!”
娜姐不说话,我继续训道:“管好你自己,就行,别再给我添乱了!现在已够乱了,求求你了娜姐!”
娜姐挂了电话,我打过去,她拒接。
妈的!这么弱小的女人也有脾气,真是没有办法。
我给蒲杰打电话,告诉她:“让娜姐安心在家呆着,王莹的事,我会想办法的!”蒲杰却说:“哥,你们之间感情的事,我管不了,娜姐想去,我更管不了。你自己的事,还是你自己处理吧。我说句公道话,不管上辈人如何,都已经过去了。现在的娜姐与王莹够可怜的,人家对你不错,你可不能坏了良心,辜负了她们。再说,这乡里乡亲的,也不能把事做绝了,是吧,哥?我没有办法管你,全靠你自己。只是,做事要留有余地,别让乡亲们笑话,让我无法做人就行,我可指望乡亲们给我做事呢!”
放下电话,我足足想了五分钟,才缓过劲来。
倒霉的事,一件接一件,我真是中了狗屎运,臭透了。
翻到郑美艳的手机号码,我深深喘了口气,才使劲按下去。
电话通了,郑美艳妖媚的声音传了过来,我闭上眼睛,用讨好的口气说:“郑总,打扰您了,这大晚上的,真不好意思。”
“吆,蒲经理呀,看您说的,能给我打电话,是您给我面子。对了,您这两天还好吧?纪检委没有再找您的事吧?这纪检委就是没事找抽型的,您可要稳住劲,一定要保重身体,不能就此垮了身子,让我遗憾呢!”
“郑总,我想问问您,您知道王莹的下落吗?”
“王莹?你前妻?”
“对!是她,我想知道她现在在哪儿?”
“嘿,看不出来,蒲经理还是重感情的男人。不过,真的对不起。你看我,公司里的一大堆事等着我,检查组来了好几个,我根本顾不上,哪还有心思管别人的事?对了,你们家王莹喜欢我们家的老赖,你问他吧,他肯定知道,好吗?蒲经理,您要没有其他事,我就挂了,您有空到公司里,我请您喝茶。”
一听挂电话,我急了:“郑总,那十万钱,我要不要交代?”
郑美艳一顿,冷笑一声说:“如果你不想坐牢,最好缝住你的嘴!”
妈的!挂了电话,我知道自己是多么的愚蠢,我怎么会给她打电话呢!她就是一个神经病,她是非人类,她就是知道王莹的下落,也不会告诉我呀。也许,王莹就是她害的!她一直想方设法把我置于死地,正找不到借口。如今,我又一次送上门,真是蠢到家了。
颓废地躺在沙发上,感觉天旋地转,突然之间,脑子里就听到了异样的微弱的声音,似乎是从天际传来的:“蒲哥,快来,救,救我!”
我跳将起来,辨别声音传来的方向,穿好衣服就冲出了门。这是王莹的声音,她肯定被抓回了精神病院,这些人害王莹的心,一直没有死,怪不得我感觉有人跟踪我呢。
果不其然,当我穿上从商场买来的白大褂,戴上白帽子,再捂上口罩,混进精神病院的病房时,远远地就听到了熟悉的呻吟声,这是王莹,听惯了她的声音,肯定错不了。
她病房的门前站着两个人,我左右看看,躲进厕所,听两个人的脚步声走远后,我才闪到王莹所在病房门前,透过铁门的小窗口,看到王莹被五花大绑地捆在小小的病床上,衣服破了,细细的胳膊绑在床架上,还输着液。
王莹可能意识到我来了,艰难地抬起头,用无神的眼睛看着小窗口,轻轻地呻吟,一声比一声弱。慢慢地,呻吟声变成了惨鸣的声音,呜呜咽咽的,让我的心揪到了一起。
这些人,这些抓王莹的人,是何等的歹毒呀!
他们利用手中仅有的一点权利,置国家法律于不顾,不经门诊医生确诊,不经权威部门检查,不经公安机关鉴定审批,就敢私下把一个正常的人强迫抓来精神病院,通过电击,通过药物注射等,使一个正常人变成精神病患者,从而达到控制正常人的目的。
这种行为比绑架更恶劣,比杀人都恶毒,这是把活人整疯,是丧失伦理道德,是灭绝人性的犯罪呀!为什么就没有人管?难道这个国家没有王法吗?
听到有人说话,我赶紧退了出来,躲在医院里的旮旯里,浑身发抖。
假如他们发现了我,把我也抓进去,当作精神病人关起来,不管我再喊再叫再哭,他们都诬蔑我是精神病发作,就会当着众人的面,给我一记电击,让我躺在地上,再绑到床上,再给我输液,让我本来正常的神经,通过药物,一点点错乱,直到我变到一个真正的患者,这是多么可怕的事呀!
那时,我会不会跟王莹一个样子,成为王莹的病友呢?
越想越害怕,我就想打110报警。可是,转眼一想,这110也跑不出县里的管辖区域呀,今天弄出王莹,明天再抓进去,再打一顿,她还是精神病,还要受折磨的。再说,110管正常人的事,也不可能管精神病的事。
乱了,全乱了,这可怎么办呀!
我恨郑美艳,恨这个不公平的社会,恨得咬牙切齿,恨得牙根生疼,也想不出一个更好的办法来。
但是,我有一个信念,不管想什么办法,我必须把王莹从精神病院救出来。不但因为她是我前妻,不但因为她是娜姐的妹妹,也不但因为她是我儿子的妈妈。这个时候,出于一个男人的良知和正义感,出于对社会的责任心,我必须义无反顾救出王莹,还她一个公道。
坐回车里,我翻电话本,找到省会日报比较熟悉的一名记者的电话,很快把大致情况说了一下,他很吃惊,表示明天一定就会到精神病查探实情。我说,必须暗访,不然,你根本查不出情况。
我给省旅游公司的一名处长朋友电话。想当年,我们一起去香港旅游,关系处得不错,到省城办事或者开会,我也会给他带点小礼物,一起坐坐,喝喝酒,聊聊天,算是不错的朋友。他一听我说完,二话不说,就让我去找赖天荣,说只有赖天荣能帮忙了。
“什么?您认识赖天荣?”我大吃一惊。
“对!这个人够朋友,正气,正直,愿意帮助朋友办事。也有钱,很大方,他现在已是你们的市长人选,八九不离十,你现在去找他,他肯定会帮你!”
放下电话,我主意已定,孤注一掷,给赖天荣打通了电话。
“赖总,我是蒲涛,您认识吧?”
“噢,小蒲,你好,这么晚,找我有事?”
“对!有事,出大事啦!这一切,都是你干的好事,王莹被抓起来了,不是你干的好事吗?!”
“噢,别急,你先等一下,我换个电话,给你打回去!”
难道领导干部的电话也被监听?手机还会被监听?真是小题大作!这个给我戴绿帽的男人,打个电话还小心谨慎,一看就是一个小心眼,马屁精!王莹喜欢他,真是瞎了眼。
一分钟不到,赖天荣打来了电话,不同的号码,肯定换了一个手机。
我并没有再发脾气,而是压抑地把王莹的事简单说了一遍,问他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要如此对待王莹。她这么多年,对你不错吧,你这样做,有点伤天害理,太不人道了!
赖天荣也非常吃惊,问了我一些具体的情况,然后说,我们见面谈吧,尽快。
看样子,他并不知道王莹的被精神病的事。王莹是他的情妇,按理说,她的情况,他全清楚。可是,为什么他也不知情呢?难道这一切都是郑美艳的所作所为吗?我真是糊涂了。
一个小时后,我来到市里,跟赖天荣在一个宾馆见了面。
为了保险起见,我带着郑美艳给我的十万块钱,口袋里又装了一把弹簧刀。我准备与赖天荣摊牌,不管是浑的素的,还是无赖的招数,我都要使出来。你姓赖,我比你还赖,才能有效。
赖天荣与王莹私通十年之久,破坏我的家庭,作风败坏!
郑美艳送我十万块钱,让我送礼,赃款在我这儿,她哪来的这么多钱?
这些,都是我手里的底牌。
我的目的就是,哪怕鱼死网破,我要让赖天荣把王莹从精神病院弄出来。否则我宁愿做牢,也会把郑美艳给送进牢房,并且绝不让赖天荣当成市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