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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姐碾转反侧一夜未眠,勉强熬到天亮洗漱以后出了屋门。


  正赶上张玉琴出来接水师姐问:“老四来信儿了没有?”


  “来了,昨天后半夜给我打的电话,我怕你好容易睡了没叫你,今天早晨起来再告诉你。”张玉琴说。


  “我哪还睡得着觉?到底怎么回事呢?”师姐说。


  原来,老黄骑着电动车去了昌平城,昌平是山区冬天寒冷异常。开始是由北往南骑,所以尚可忍受,买来管子往回走是由南往北,西北风就跟刀子一样割脸。老黄久住京城,哪里受过这个罪过,加上那根管子两米多长,老黄一只手拿着管子扛在肩上,一只手扶着车把在风中晃晃悠悠,路上下了雪又滑,一不留神摔倒在马路上,被后面的车把老黄连人带车带刮到路边的沟里。开车人看看左右无人,居然溜之乎也,幸好被路过的巡逻警车发现送到医院。


  因为路滑老黄被车刮到沟里,也正是因为路滑摩擦力小把脸擦破,头撞在路基上昏了过去,送到医院被诊断为脑震荡,正在治疗的时候师姐来了电话,这才有了老四又返回昌平城里来到医院。


  此时老黄已经清醒,除了脸部的伤上了药,脑震荡属于轻型,大夫建议观察一段时间才可以出院。


  “怎么摔成这样?”老四问。


  “哎,别提了。”老黄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说完情况老黄说:“兄弟,我这不碍事的,我的管子呢?”


  “你差点把命饶上你还想着管子?”老四说。


  “那不成啊,不把管子修好老人们回来挨冻可就麻烦了。”老黄说。


  “你别管了,我天亮去买一根回去换上,你好好地养着。”老四说。


  老四给张玉琴打了电话说了情况,守着老黄直到天亮,又去市里买了管子,老黄坚持要老四先回去把锅炉修好,老四只好回来。


  老四扛着一根在昌平买的管子进门时,正是张玉琴刚刚和师姐说完老黄的情况的时候。


  张玉琴看见进门的老四说:“死鬼,怎么才回来,我们俩这都急死了。”


  “医院不让出院,我不得守着他?”老四说。


  “倒地怎么样呢?”师姐问。


  “左脸搓下一块皮去,脑袋磕破了还有脑震荡不过不严重,大夫让观察观察。”老四说。


  “你拉着我去看看他去吧?”师姐说。


  “这么冷的天儿你跑什么?已经没大碍了。再说我得赶紧去敬老院把锅炉修好,不然老人们回来挨冻可不行,这是老黄嘱咐我的。”老四说。


  “老黄要是出了院他怎么回来呢?”师姐不放心的问。


  “车有的是,现在可不是过去了,北京有的这都有,方便着呢。我要是干完活我去接他。”老四说。


  “师姐,要是这样说老黄看来是不碍事的,你别着急我先给你弄点吃的。”张玉琴说。


  中午的时候,老黄进了门,头上戴着一个棉帽子,左脸还贴着纱布。


  老黄进了院子先去了张玉琴的屋里,张玉琴和师姐正好在吃午饭。


  “让我看看……!”师姐说着放下筷子站起身来走到老黄跟前。


  老黄笑了笑说:“没事,我这身子板儿,除了坦克车一般的车撞不坏我。”


  “怎么那么不小心?”师姐说。


  老黄说完摘了帽子,师姐看了说:“都成了伤兵了。”


  “你等着我给你拿烙饼去,刚烙得还热着呢。”张玉琴站起身来说。


  “弟妹,就是炒俩鸡蛋我喝两口儿。”老黄说。


  “你有伤喝什么酒?”师姐说。


  “这点儿伤可挡不住我喝酒,这一天一宿把我冻透了,我喝点儿暖和暖和。”老黄说。


  张玉琴去炒鸡蛋,师姐还是不放心地看着老黄,老黄被看的不好意思起来。


  “师姐,你老盯着我我有点不适应。”老黄说。


  “这个岁数了,做什么事不能毛手毛脚了,这要是出了大事可怎么好?”师姐说。


  “师姐,我无债一身轻,活到哪儿算哪儿,不会给别人添麻烦。我要是死了,都省得有人哭。”老黄说。


  “净瞎说,怨不得我师妹嫌你说话没把门儿的,我看她说得对。”师姐说。


  张玉琴端上烙饼和炒鸡蛋,拿出一瓶酒看着师姐说:“师姐,让他喝吗?”


  “少喝行,不过他是不归我管,这要是归我管我说了就算”师姐说。


  老黄听了师姐的话心里一热,也说不出什么给自己到了一杯酒。


  老黄刚端起酒杯老四进了门:“回来啦?你怎么不打个电话我去接你。”


  “我又没事干嘛让你接我?正好我还没喝呢,咱们哥俩喝两口暖和暖和。”老黄说。


  “喝是喝,不许你跟老黄多喝,他有伤喝酒就好得慢。”师姐说。


  老黄和老四喝酒吃饭,师姐坐在一边看到老黄上身的皮夹克肩膀上破了一大块,看样子是摔在地上磨的。


  “老黄,你先把夹克脱下来我给你缝缝。”师姐说。


  老黄扭过头来看了看肩膀才发现说:“还缝什么,一会我换一件衣裳。”


  “那这件就不穿了,这件夹克也不便宜呢。”师姐说。


  “师姐,你还会缝衣裳?”老四问。


  “我怎么不会?”师姐说。


  “像你们这样当演员的还学缝纫?”老四说。


  “我在云南京剧团的时候,开始的条件并不好。行头坏了都是自己缝,康健小时候的衣裳和鞋也是我给他做,一个月几十块钱的工资不缝怎么行?”师姐说。


  “师姐,你别管了,等会我给他缝,老黄吃完饭你脱下来。”张玉琴说。


  吃了饭,老黄要继续去敬老院修锅炉被老四拦下。


  老黄自己回到屋里,从昨天到现在,不但挨了冻还受了伤,老黄也觉得浑身乏力,加上喝了几口酒,和衣躺在床上睡着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睁开眼睛天已经黑了,老黄发现身上盖着被子,鞋也被脱掉。老黄坐起身,看到炕边上放着一个保温桶,打开里面是捅小米粥,此时冒着热气,老黄下地穿好鞋走出门外,一股冷风吹来不觉得大了一个寒噤。转过头看到师姐的屋里亮着灯,看了看手表已经是夜里十点多。


  这一觉竟然睡了多半天,看到老四的屋里黑着灯,知道他们两口子已经睡下。


  老黄走到师姐屋子前边,透过窗户看到,师姐正坐在床上给老黄缝这夹克。


  自从老黄的媳妇去世以后,老黄多少年来就是一个人生活。虽然,老黄在外边是个有里有面有条理的人,但那只是他给别人的印象,自己过日子却是得过且过,看到师姐的做法让老黄心里又想起了已经离开他多年的妻子。


  过去日子清苦的时候,妻子也是这样在灯下给他缝缝补补,这多是在他睡醒一觉的时候发现的,今天旧景重现只是物是人非。


  夜晚的山风更是凌冽,老黄转身回到屋里,这一夜老黄再也没有入睡。


  李晴的病情日已转好,加上又有护工许红照顾顺芳也就轻松下来,想起了敬老院已经开业不知道怎么样了,打电话给宋茹君知道是老黄和师姐已经去了,顺芳准备去看看宋茹君。


  这天早晨起来,看着李晴吃了早饭顺芳说:“我去看看妈,现在有人照顾你了,我就该忙和别的了。”


  “你去吧,别因为我都耽误了。”李晴说。


  趁着许红拿着碗筷出去洗涮的时候顺芳问:“怎么样,这个许姐还可以吧?”


  “挺好的,人也干净利索。”李晴说。


  “你知道是谁给你找的吗?”顺芳问。


  “谁?”李晴问。


  “你猜,反正不是我。”顺芳说。


  “妈。”李晴说。


  “你为什么猜是妈呢?”顺芳说。


  “这个人的干净利索快人快语的劲头像妈,我猜想一定是妈找的。”李晴说。


  “除了妈呢?”顺芳说。


  “那还有谁,葛群?”李晴说。


  “不是,但是差不多了。”顺芳说。


  其实,顺芳让李晴猜的时候,李晴就已经想到了是陆宪。因为顺芳要李晴和陆宪和好的意思非只一日,所以李晴就知道顺芳让她猜的意思。可是一想到自己过去的那段经历以及和陆宪的恩恩怨怨,陆宪这两个字还是让李晴难以开口。更何况李晴想到,自己如今这个样子,即使自己想和陆宪和好,他会不会觉得自己到了这个地步才回头呢?对于要强的李晴来说,这是她心里绝对不能接受的。


  “猜不出来了,顺芳你去忙吧,我也累了想睡会儿。”李晴说。


  顺芳听了只好站起身来,许红走进来,顺芳又嘱咐了她几句出了门。


  自从老黄和师姐走了以后,宋茹君就心里不踏实,一个是担心师姐的身体,再有就是觉得老黄办理业务上的事虽然是一把手,但是处理老人的事他未必能够考虑周到。因为老人们随时可以出现各种情况,老黄是不是能够处理好呢?


  “我本来说我去,可是顺芳要盯着李晴和店里的事,你没人照顾啊?”我说。


  “我本来也没什么大事,没有你的时候我怎么过来着?”宋茹君说。


  宋茹君是个最能考虑在什么情况下怎么表述自己的意思的人,可是今天这句话说的不合适,足见她是真的着急顾不上想那么多了。


  “那我哪放心呢?”我说。


  “不知道为什么我这两天就心惊肉跳,我昨天睡不着就想,顺芳一时半会离不开,就是去了和老黄也没什么区别,师姐虽然细致也是个能有决断的人,但必定没有经历过,我想我们最好还是去。”宋茹君说。


  “再养两天呢?”我知道宋茹君去意已决拦是拦不住了,做一下最后的努力。


  “跟顺芳商量商量,让她送咱们去一趟把师姐替回来。这么冷的天那里的条件必定不如这儿,万一有闪失咱们跟康健怎么交代?”宋茹君说。


  正说着顺芳进了门,宋茹君看见顺芳说:“说曹操曹操就到了。”


  “怎么?”顺芳把卖的吃的东西放在茶几上说。


  “你妈正念叨你呢你就来了。”我说。


  “妈您好点了吗?”顺芳问。


  “我有什么事,李晴怎么样?”宋茹君问。


  “好多了,跟那个护工也挺合得来,我抽时间看看您。”顺芳说。


  顺芳有把今天叫李晴猜护工的事说了一遍说:“看来李晴的心里真的没有陆宪了,要不一共就这么几个人她怎么能猜不出来?”


  宋茹君听了笑着说:“那丫头眼睛毛都是空的,她怎么会猜不出来?她是不乐意说。”


  “为什么?”顺芳问。


  “李晴既然看见陆宪,她怎么会没有自己的想法?再说了。对过去的事她到现在也没拔出腿来。再说,李晴是个要强的人,即便是她有心回头,现在这样的情况她怎肯服输?顺芳,你和李晴两个人各有千秋,李晴没你踏实,你没李晴机灵,你们俩真是一对搭档。”宋茹君说。


  “我还是想让他们俩和好。”顺芳说。


  “这个不是着急的事,陆宪能去已经是个好的开头,瓜熟蒂落水到渠成,咱们别着急。”宋茹君说。


  宋茹君又提起要顺芳送我们去昌平,顺芳拦了半天也没拦住说:“那好吧,明天我送你们去,不过不能在那待时间太长了,没事就赶紧回来,要不我也不放心。”


  又说了一会话顺芳着急去看看店里走了。


  第二天我准备好了行装带好了宋茹君吃的药和一些日用品,打好了包做好早饭。两人人吃着早饭门铃响了。


  “顺芳来了?”我站起身说完去开门。


  把门打开门一看师姐站在门口。


  “师姐?快进屋。”我把师姐让进屋里。


  师姐脸色阴沉走进来,宋茹君急忙迎上去问:“师姐,我们今天就回去正想把你替回来呢。”


  “我早就该回来,我就不应该去。”师姐说。


  “怎么了?”宋茹君递过一杯茶问。


  “我这么大岁数可受不了这个。”师姐说。


  “到底怎么了?”宋茹君着急的问。


  “你们去问老黄。”师姐说。


  “老黄怎么了?”宋茹君问。


  “他要我嫁给他,这不是胡闹吗?”师姐说。


  “真的,他怎么说的?”我听了也吓一跳问。


  老黄自从看到师姐给自己缝夹克,回到房里一夜没睡。自从见到师姐那一天,老黄就觉得师姐和宋茹君有很多相像的地方。虽然老黄也曾经让宋茹君走到自己的心里,但是他那个时候还没有到了这么动心的地步。老黄也曾自己解释,这可能是源于自己多年孤身一人,得不到温暖的原因。


  老黄受了伤,巡视敬老院的事自然就是师姐。不管怎么劝阻,老黄也是跟着师姐后面。


  有一天天黑的时候,从敬老院回来进了老四的家门。


  “今天吃好吃的。”张玉琴给两个人递过茶说。


  “什么好吃的?”老黄问。


  “咱们村里有养鹿的,老四今天找他买了一块鹿肉,我刚拿砂锅炖好了,冬天吃鹿肉保暖还补肾。”张玉琴说。


  不一会老四也回来,张玉琴把饭菜摆好,有了鹿肉老黄自然张罗起喝酒。


  大家一边吃一边聊,老黄和老四推杯换盏不觉得就喝多了。


  “少喝吧,你有伤。”师姐在一旁劝到。


  “没事,这点伤算不了什么,难得今天有这么好的东西,不喝点糟践了。”老黄说。


  “大哥,我怎么觉得师姐劝你少喝有点眼熟?”老四说。


  “怎么眼熟?”老黄问。


  “我想起来了,嫂子和老祺大哥在这的时候,一喝酒嫂子就是这么劝他。”老四说。


  老四说者无心,老黄听者有意一下子心里一热。


  “我就是有建议权没有管辖权,说不说在我听不听在他。”师姐说。


  吃了饭老黄和师姐走出老四的屋子回屋去,走到院子里看到月朗风清,一丝风也没有。


  “师姐,咱俩出去走走消化消化?”老黄说。


  “好啊。”师姐说。


  两个人走出院子,因为没有风就不觉得冷,顺着路出了村走上山坡。


  “师姐,你看这天多好,以后天好的时候吃了饭我就陪着你遛遛。”老黄说。


  “好,想起过去,我和老康年轻的时候,吃了饭就去北海遛弯。”师姐说。


  “怨不得老康后来总在北海拉胡琴,其实是惦记你呢。”老黄说。


  “你瞧,咱们怎么想起提他来了?”师姐说。


  “师姐,你一个人生活,我也是一个人生活,咱们俩交流一下孤身一人的体会。”老黄说。


  “这有什么可交流的?”师姐说。


  “你难道就不想再找个伴儿?”老黄仗着酒劲问。


  “都这个岁数了谁还想这些?”师姐说。


  “你看宋茹君和老祺过的不是挺好?”老黄说。


  “我可没宋茹君这个本事,人老珠黄了,凑合着过几年走人得了。”师姐说。


  “我看你对老祺和宋茹君的婚事不是挺赞成的吗?”老黄说。


  “当然,可那也看情况,老祺和宋茹君是找对了,你看老金和萧琴不是叮叮当当的?咱们这个岁数这是要分外小心的,兵法上不是说,兵不涉险地。我一个人过惯了,我还真的不习惯和别人相处。”师姐说。


  “假如要是有个人愿意跟你作伴儿你怎么想?”老黄问。


  自从这些天老黄和师姐形影不离,世界就感到老黄有些异常,但是她没有往别的地方想。过年孤苦一人的生活让师姐对这些方面的东西变的不敏感了,她只觉得老黄是宋茹君的朋友,是票房的票友,并没有估计到老黄的想法。今天听了这句话,联想到自从自己回到北京,老黄对自己的帮助,师姐已经体察到了老黄也许真的对自己有这方面的意思。这对她来说一下子接受不了。


  “我没想过。”师姐说。


  “那你现在就想。”老黄说。


  “想什么?”师姐站住脚问。


  “师姐,我是个直肠子人,我今天就实话实说,我打算跟你过日子。”老黄说。


  老黄说着拉住了师姐的手,师姐像触电似的急忙把手抽出来说:“老黄,咱们是朋友,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不行吗?师姐,自从见到你我心里就放不下,我早想找个机会跟你说。今天是天赐良机,你考虑考虑?”老黄说。


  师姐听了半天说不出话来,心跳也在加速。


  老黄看到师姐无语,一来是自己说的话是真心的,再有就是喝了酒一把搂过师姐。


  师姐急忙挣脱说:“老黄,你不能这样,我不能答应你。”


  师姐说完转身朝回家的路走去,剩下老黄一个人站在那发愣。


  师姐回到家里,张玉琴看到师姐问:“怎么你一个人回来了,老黄呢?”


  师姐并不说话,低着头回到自己的屋里关上了门。


  师姐躺在炕上,心里像开了锅一样的翻腾起来。虽然和老康离了婚孤身去了云南,但是师姐的心里却一直装着老康,因为除了对将来的选择和老康有分歧以外,师姐对老康的感情并没有变。云南这么多年以来,有追求者,也有好心的人介绍对象,师姐一概拒绝。如果说师姐还是在等待老康并不现实,因为两个人已经离婚相隔千里,但是,老康的存在却是师姐拒绝其它可能的原因。今天老黄的突然表白让她心里特别的不平静,想着这么多年的苦日子,想着死去的老康,师姐把头埋在被子里哭了。


  老黄在外边转悠了一会儿酒也醒了,师姐的态度让老黄心里后悔起来。这么多年自己都熬过来了想不到现在却做出这样的举动。师姐不乐意也就罢了,这要是传出去自己怎么做人?


  师姐左思右想觉得,不能在这再待下去,老黄既然有了这个心思不如躲开他。第二天师姐起了个大早,坐上一辆村里的黑车回到北京。


  进了北京师姐想到宋茹君,自己不辞而别是一定会传到宋茹君的耳朵里,到那个时候怎么解释?不如就去找她,宋茹君是自己的师妹,在这个世界上她觉得宋茹君是自己唯一能说话的人。


  听了师姐的描述宋茹君笑着说:“我当是多大的事呢。”


  “这件事还不大?”师姐擦着眼泪说。


  “好,师姐,老黄行为不轨我开除他,从此以后不让他在那工作了。老祺你说呢?”宋茹君说。


  “那干嘛,他干他的,反正我是不去就是了,你也犯不着开除他呀?”师姐说。


  “那怎么办,你就是不去了可是你还能看见他,两个人怎么见面?”宋茹君说。


  “师姐,老黄这个人不错就是直性子,我想他是真心的。”我说。


  “老祺,我自己怎么多年孤独惯了,我接受不了除了老康以外的男人。再说了我是个半条命的人,这都到了蜡头了万一有个好歹也把别人坑了,我是坚决不会答应的。”师姐说。


  大家说着话顺芳进了门,看到师姐也是吃了一惊:“蒋姨,你怎么在这?”


  宋茹君听了看了顺芳一眼,顺芳这才看到师姐脸上还有泪痕。


  “我还忘了,师姐,这么早你一定是没吃早点呢,我这现成的你吃点早点吧?”我说。


  “师姐,我和老祺原本说今天就走去把你替回来,你看你自己到先回来了。这样,你就住在我这,你回去还得生活点炉子的多麻烦?”宋茹君说。


  “我还是回家的好,早晚我也是得住在那。”师姐说着站起身来。


  “吃了早点让顺芳送你去。”我说。


  “我哪还有心思吃早点?”师姐说完穿上外套走了。


  师姐走了,顺芳问宋茹君:“妈,蒋姨怎么了?”


  “没事,老祺,我看你先去,我去找师姐说说话。”宋茹君说。


  “成,那只有老黄一个人也玩不转。”我说。


  “妈,我送您去吧?”顺芳说。


  “不用,车这么方便,你先把你爸爸送去。”宋茹君说。


  顺芳和我拿好东西宋茹君和我们一起下了楼,宋茹君打车去找师姐,我和顺芳去了昌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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