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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俊良让李晴陪着去医院回来后李晴要走,谢俊良留她吃饭。李晴觉得只是回避没有用,反正自己心里也没有亏,既然谢俊良伤到这种程度,又是因为自己的原因,不照顾他一下也说不过去,回想整个开店的过程,谢俊良也是卖了很大的力气就答应了。

  谢俊良要到外边去吃,李晴说要叫外卖两个人回到了谢俊良的家。进了门李晴又开始收拾,爱干净的李晴实在是看不了谢俊良家里的乱七八糟。

  “你放那吧,我一个人不在乎这个。再说了,你也不能老给我收拾呀,干净两天还是这样倒别扭了。”谢俊良说。

  李晴草草地收拾了一下谢俊良叫了外卖,李晴忽然想到了谢俊良要报复的事,这样把事情闹大对自己没有好处,于是劝谢俊良。

  “你真打算还要找邓豪?”李晴问。

  “你说呢,如果是你就算完了?”谢俊良说。

  “他打了你,你再打他这什么时候是头?要是把事情闹大了对谁也没有好处,我看你还是专心的干你的工作做你的买卖。”李晴说。

  “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掉了毛的凤凰不如鸡。想当初我谢俊良那也是仰着头走路的人,现在让这么个小崽子把我打的成这样?”谢俊良叹了口气说。

  “看着邓豪人模狗样的也不像个打打杀杀的人哪?”李晴说。

  “装孙子是现在的潮流,大到明星大款小到平头百姓哪个不装?人前一副娇滴滴背后是只母老虎,刚才还是信誓旦旦的形象大使,扭过脸儿去就抽白面儿。别看邓豪是个小白脸儿,丫挺的狠着呢,那可是个嘴甜辛苦的人。”谢俊良说。

  “你看到的是极少数,大多数的人还是朴实的。比如我,我就不会装。”李晴说。

  “所以你现在受制于人,装并不是不可以,必要的时候是要装的。刘备摔孩子,那是不是装?可是就能刁买人心,弄得赵云跪在地上说,臣虽肝脑涂地不能以报万一。赵云饶不在千军万马中救出阿斗,还要对刘备感激流涕,你看装有没有好处?”谢俊良说。

  “你这些古董我听不懂,我只知道卖力气挣钱。”李晴说。

  “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挣钱光凭力气不行得动脑子。就拿你来说吧,到现在你这店里顺芳是大股东,就是说你一定要看她的颜色行事,你没有绝对的话语权。你卖的力气越大她得到的越多,而且是身不动膀不摇坐享其成,这就是受制于人哪?”谢俊良说。

  “顺芳的股份多这不假,可是她并没另眼看待我。这次要不是她同意开这个店也没有今天。”李晴说。

  “国际歌你是白唱了,从来就没有救世主,也不靠神仙皇帝,要创造人类的幸福,全靠我们自己。只要你说了不算,你就是累死也发不了财。”谢俊良说。

  “这不着急,等我赚了钱我会增加我的股份的份额。”李晴说。

  正说着饭菜送来了,一份黄焖鸡块,一份儿腊肉炒荷兰豆,两盒米饭。

  李晴从橱柜里拿出碗筷两个人坐下来吃饭,谢俊良还拿出一瓶王朝干白葡萄酒。

  谢俊良接着说:“李晴,哥哥得给你上一课。你知道顺芳和我形同水火为什么要同意你跟我开这个店?”

  “开这个店是我提议的。”李晴说。

  “还是那句话,人家是大股东,你提议她不同意你也是白扯,凭你自己开的了这个店吗?”谢俊良说。

  “那你说是为什么?”李晴问。

  “她现在忙和那个敬老院无暇顾及这个店,可是这个店她又不肯放弃要接着赚钱,让你当个打工的,她是东方不亮西方亮,两头合适这你还不明白?”谢俊良说。

  李晴听了半天没说话。

  “再有,你李晴是个外地人,在北京举目无亲,她可是树大根深,我听说她那个后妈也参与了敬老院的买卖,你一个李晴斗得过他们吗?有朝一日她要觉得你不顺眼不用特别的难为你,把股撤了你就完蛋,她要想甩了你还不跟甩一把鼻涕似的简单?”谢俊良说。

  谢俊良提到了撤股让李晴心里一震,前些日子顺芳不是已经提出撤股了吗?

  但是李晴还是强撑着面子,因为她不想让谢俊良看出她和顺芳有矛盾,于是说:“我想她不会的。”

  “人是会变的,我谢俊良要不是让她给挤兑的穷掉了底儿,我也不能为了这区区十万块钱的小本买卖低三下四,也不能让邓豪那个小崽子把我打成这样。”谢俊良说。

  李晴越听心里越窄说:“要是那样我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为什么听天由命?你躺着不比她短站着不比她矮,这样想就是没出息。”谢俊良说。

  “那你说怎么办?”李晴问。

  “现在这个店就是个机会,顺芳投了二十万,你我各投十万,虽然咱们俩单独和她不如她的股份大,可是咱们俩加起来就占了百分之五十,这就是说有一半的话语权在我们这方。为了降低顺芳随时威胁你的风险,咱们应该是兵合一处将打一家。凭我在社会上经商的经验,用不了三年我就能让咱们的股份超过她多少倍,到那个时候她想不听咱们的可就不好使了,这个买卖才真正是你的,你也才能是名副其实的老板。到时候带不带她玩儿还得看咱们高兴不高兴。”谢俊良说。

  “我吃饱了,我得赶紧回店里,人多了忙不过来。”李晴站起身来说。

  “我不留你,你好好的想想我说的话。身先士卒只能说明你敬业,可是赚钱不是这样的办法。”谢俊良说。

  李晴穿好衣服拿上包走了,谢俊良端着酒杯走到窗前,看着走出楼门的李晴笑了笑说:“来日方长啊!”

  谢俊良说完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眼看到了年根儿底下,顺芳把师姐先送了回去,老黄自告奋勇地跟着师姐回到城里,顺芳送了师姐和老黄又返了回来,这里就剩下我、宋茹君和顺芳。敬老院的人让家属接走了不少,我到吉祥里详细打听了一下,看看他们的家属都是什么时间把他们接走。打听了一圈儿唯独两个人没人接,一个是老袁,一个是张本清。张本清早就和侄子断绝了来往,老袁是不愿意回去和闺女过年,因为爷俩势同水火。不过老袁倒是也回城里,因为他有亲戚朋友,自己也有房子。

  考虑到这点我和宋茹君商量:“过节的时候就剩下张本清一个人儿,你看怎么安排?”我说。

  “他身体还不错,就是个吃饭的问题。要不然让老四照顾一下?”宋茹君说。

  “人家也过年啊?”我说。

  “问问老四。”宋茹君说。

  我问了老四,老四满口答应:“放心吧,你和嫂子踏踏实实地回家过年,把他交给我跟我一起过年,就是多双筷子的事”

  年底之前给员工开了会,安排好了值班的事,把过年的期间的事情交给了季春海负责,周晓也说留下不走。

  “为什么,你不回家父母不想你?”宋茹君说。

  “我刚回家不久,来的时候我就考虑到,万一这里用人呢?过去在饭馆的时候,过年也是我值班。”周晓说。

  周晓无意中提到饭馆不由得看了宋茹君一眼。

  “院长,你们就放心回家过年吧,这里有我和周晓呢。”季春海说。

  “那好,不过要嘱咐你们,过年放烟花炮竹小心防火。还有,张本清不走留在这,你们嘱咐值班的服务眼要留神点儿,他的精神不太正常。”宋茹君说。

  一切安排妥当,腊月二十九这天,在老四那请全体员工吃了饭,我和宋茹君,顺芳回到了北京。

  到了家打开门,屋里收拾的干干净净,宋茹君还在奇怪我告诉她,顺芳去送师姐的时候我嘱咐了她,叫她回家来收拾一下房间准备过年。

  “还是你想的周到,我这还发愁呢,回来可得好好的收拾一下,这下可好了,我可是真没精神儿了。今年三十儿打算怎么安排?”宋茹君说。

  “怎么一家子也得吃顿团圆饭吧?”我说。

  “满雨说要让您在他那吃年夜饭,初一我和葛群,陆宪去天津给陆宪他妈拜年,他妈今年在他二哥那过年。”顺芳说。

  “葛群想得挺周到,我这还想呢,如果真的是一家子都在一起还真没地方盛,年夜饭现定是来不及的。”宋茹君说。

  宋茹君说完想了想说:“对了,李晴怎么样了呢?好多日子没看见她了。”

  “还在那个新开的店里忙。”顺芳说。

  “生意怎么样?”我问。

  “还挺火的。”顺芳说。

  “那就好,三十儿晚上把他们都叫来一起热闹热闹。”宋茹君说。

  “他们,还有谁?”顺芳说。

  “陆宪不是也一个人儿,我也挺想他的。”宋茹君说。

  看着顺芳有些迟疑的样子宋茹君说:“你别担心,李晴是李晴,陆宪是陆宪。咱们虽然尽力了,可是事情还得他们自己做主,但是过年一起相聚和他们是两码事,有我和你爸爸在不会有事的。”

  顺芳听了说:“这倒不是我担心的,我担心的是李晴。”

  “李晴怎么了?”宋茹君问。

  “我这回送蒋姨和黄叔回来的时候,葛群告诉我,陆宪说在医院看见了谢俊良和李晴在一起,谢俊良好像是让人给打了。”

  顺芳又把她和李晴之间为了谢俊良的事争执的经过说了一遍。

  宋茹君听了说:“顺芳,谁都乐意过太平日子,可是天不遂人愿,等你活到我和你爸这个岁数就知道了。万事不能强求,只能静观其变。假如李晴就是要和谢俊良走到一起你能拦得住吗?就如当初她和肖悦的事?李晴最大的毛病就是没有主心骨。过年了,这些事先不考虑,过了年再说。”

  晚上,我做了点汤面,炒了一个青菜三个人吃了饭顺芳走了。

  “哎!这个李晴啊,孩子是个好孩子,就是不能让人省心。”我给宋茹君沏了杯茶放在茶几上说。

  “满雨他们现在怎么样了,他那新房应该装修好了吧?”宋茹君问。

  “我哪顾得他?你也知道我整天跟打仗似的,应该是弄完了吧?”我说。

  “你一会儿应该给他打个电话,这么长时间不回来了,你应该告诉他一声,顺便把明天吃年夜饭的事也跟他说了。”宋茹君说。

  “顺芳还不告诉他?”我说。

  “你说了是你的。”宋茹君说。

  “好,老伴儿,咱们看来就是操心的命,原来操心儿女们,现在又加上昌平这段儿,这什么时候是个头儿?”我说。

  “我得去洗个澡早点儿睡了,我怎么觉得回到家里感觉特别的累呢?”宋茹君说。

  “你早就应该歇着,过了年你就先别去了,我去盯着你在家里好好的休息休息,师姐也不用去了,你陪着师姐姐俩在家待着多好?”我说。

  “不是还没过年呢吗,过了年再说。”宋茹君说完走进卧室去拿换洗的衣服我给满雨打电话。

  满雨接到电话挺高兴:“我这正说要给您打电话呢,我们都搬进新房来了,本来想着叫您二老到我这来吃顿饭给我温居,一想马上就过年了,等您回来不是一样就没打。”

  “小江怎么样?”我问。

  “挺好的,就是这学习愁人。”满雨说。

  “你们搬进了新房,小江他姥姥就剩下了一个人。”我说。

  “我跟她说叫她也搬过来跟我们一起住,可是他姥姥说什么也不去。”满雨说。

  “我们这个岁数你们年轻人是理解不了的,我们需要人,但是也怕人,因为人多了就生事。这一辈子磕磕绊绊的,就想太平。”我说。

  “爸,您什么时候过来看看我们的新房呢?”满雨说。

  “三十儿我们去。”我说。

  “那好,三十我等您,用不用我去接你们?”满雨说。

  “不用,你姐姐来接我们。”我说。

  宋茹君从卫生间出来说:“老祺,你也去洗洗吧,里面热乎着呢。”

  我洗了澡换了衣服走进卧室,宋茹君半躺着靠在床头上。我发现她除了吹了头发并没有想往常那样做她的美容程序。

  “你怎么不忙和你的美容了?”我问。

  “真的没精神儿了,怎么这么累?”宋茹君说。

  “累就好好的休息,今天晚上好好的睡一觉。”我说。

  “在老四那,虽然条件也不错,可是身上就跟裹了一层东西似的,怎么洗也是紧巴巴的。”宋茹君说。

  “乡下的条件到底是比不了城里,你又是爱干净怎么能马上就习惯?我就没觉得有什么,晚上睡得可香呢。”我说。

  “真的没感觉,这男女宿舍住得怎么样?”宋茹君凑过身子来说。

  “就是这点不太满意,半夜总以为是你,一听呼噜才想起是老黄。”我说。

  “哈哈哈,你今天晚上不会也把我当了老黄吧?”宋茹君笑着说。

  “那怎么会?对了老伴儿,我看老黄对师姐是另眼看待。白天跟着师姐后面跑,晚上吃了饭还陪师姐遛弯,这老黄是怎么了?”我说。

  “我怎么知道他是怎么了?睡觉吧我是真累了。”宋茹君打了一个哈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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