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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俊良走了,已经到了吃饭的时间,李晴叫服务员去叫了外卖胡乱吃了几口,看见店里很忙忍不住换上工作服干起活来,直到天黑想起了要给顺芳打电话商量盘店的事,于是跟店里交代一声朝家里走去。


  到家进门洗了脸坐在沙发上开始给顺芳打电话,顺芳接了电话。


  “姐,忙得怎么样了?”李晴问。


  “死玩意儿,你还想的起我来,我这都快忙死了。”顺芳说。


  “那没办法,你干你干得活我干不了,我也是爱莫能助啊。”李晴说。


  “快别贫嘴了,我刚给陆宪打了个电话他说好多了。”顺芳说。


  “姐,难道除了陆宪这边就没有你关心的人吗?”李晴问。


  “对了,妈和我爸去陆宪那看他了,他们怎么知道的呢?”顺芳说。


  “没有不透风的篱笆,知道了也好,反正早晚也是要知道的。”李晴把宋茹君怎么知道陆宪受伤的事说了一遍,又告诉了她宋茹君和我去了她那的事。


  “店里怎么样,快过节了一定挺忙的吧?”顺芳说。


  “都快把我累散架了,对了,我跟你说件事。”李晴说。


  “什么事?”顺芳说。


  “瞧瞧,到了我这就打官腔了,就是谢俊良说的盘店的事。他今天又找我来了,你看这件事咱们干不干?”李晴说。


  “我不是已经跟你说了吗?这个店就是你说了算我不参与了。”顺芳说。


  “那不行啊,好歹你是股东啊?这件事办好了自然皆大欢喜,万一赔了你还不得埋怨我?”李晴说。


  “不埋怨,只要你仔细点儿就行,我这边的事我还转腰子呢,你就瞧着办吧。”顺芳说。


  “这可是你说的,那我明天就跟他签合同去把店盘下来,到时候赚不了钱你可别埋怨我,你什么时候回来?我一个人儿在这空屋子里转悠闷得慌着呢!”李晴说。


  “这个时候你想起我来了,不是你跟我打架的时候了?”顺芳说。


  “不跟你打架了行了吧?”李晴说。


  “等我把这安排完了就回去,接妈他们到这来参加开业典礼,你也来吧?”顺芳说。


  “妈今天跟我说来着,可是我怕万一咱们签了合同就要去广州培训,去的越早越好,因为十月一日开始就算租金了,一天可是好几百块呢,我要是去了怕赶不上开业典礼。”李晴说。


  “你跟妈说了吗?”顺芳问。


  “我看你是忙晕了,这样的事怎么跟她说,万一她要问我跟谁合作我怎么说?”李晴说。


  “你可以不提谢俊良直说这件事不就行了吗?”顺芳说。


  “我决定签了合同就走,赶紧培训完了回来,争取赶上开业典礼。”李晴说。


  李晴跟顺芳通完电话又拨通了谢俊良的电话,谢俊良听了挺高兴,约定李晴明天早晨在酒店门口集合去签合同。


  放下电话李晴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盘店的事总算是有了眉目,虽然心里对谢俊良还是有些不放心,但是如果真的扩大了营业利润,美容店升级前途还是挺诱人的,这也许真的成为自己的在北京打拼的一次转折。


  李晴第二天到了酒店门口,谢俊良早就等候在那。由于天已经凉了,谢俊良穿着一件灰色短款花呢大衣,藏蓝色的西裤,脚下的皮鞋擦的锃亮。


  由于是要去酒店签合同,李晴也精心的打扮了一下自己,一件有皮毛花边的浅驼色外套,里面是一件黑色的羊绒衫,脖子上还挂着一串珍珠项链。


  谢俊良仔细的打量了一下李晴心里想,以前和顺芳闹的不可开交的时候,自己也是混的最狼狈的时候,虽然和李晴也打过交道,竟然没有仔细的留神过她,今天看起来,李晴算的上是个美人儿。看来,人对周围的发现是跟心情和处境有关系的,这就是鲁迅说过的,焦大不会爱林妹妹的道理吧?


  李晴看到谢俊良心里也有一份触动,谢俊良的行为曾经让李晴非常憎恨,由于这种看法,谢俊良在李晴的眼里是丑陋的,因为这不是他的形象能够遮掩的住的。今天看起来,谢俊良也算是一表人才,怎么以前没有看出来呢?


  “咱们昨天说好的是几点?”谢俊良看着手表说。


  “八点。”李晴说。


  “现在几点了?”谢俊良问。


  “八点半。”李晴说。


  “连个时间概念都没有你还做什么生意?”谢俊良看来对李晴的迟到有些不满意。


  “这又不是上班,早点儿晚点儿的有什么?”李晴说。


  “只有用强迫方式才能遵守时间的人,那是工薪阶层。”谢俊良说。


  “我就是一普通老百姓,我到现在也不认为我能成大款。”李晴说。


  “好啦,别矫情了赶紧进去吧,我跟人家约的是八点半,看来我对你的估计是对的。”谢俊良说。


  李晴跟谢俊良走进酒店,到了业务部签了合同,谢俊良当场交了五万的定金,两个人走出业务部谢俊良建议到大厅的咖啡座里坐一下。


  两个人坐下来,谢俊良要了两杯咖啡又从包里掏出了那份双方股份份额的协议。


  “我答应入十万元的股份,刚才交了五万元的定金,其它的五万,等会我们一起去银行打给你,你签个字吧?”谢俊良说。


  李晴看了看合同的内容签了字,谢俊良递给李晴一份说,这是你和顺芳的一份,这份我留着。


  两个人喝了几口咖啡谢俊良说:“时间不早了,我看我们一起吃顿饭怎么样?庆祝我们合作成功。”


  “吃饭就算了吧。”李晴说。


  “李晴,我知道你和顺芳对我有戒备,可是今非昔比,要是老回着头走路就得摔跟头,吃顿饭我还能给你下毒是怎么着?”谢俊良说。


  李晴想了想也是难为了谢俊良只好点头同意。


  谢俊良把李晴带到东三环的《大通渔港》,饭店的规模很大,饭厅的正中央转着圈摆着很多玻璃鱼缸,各种鱼游弋在里面,看上去像个水族馆。


  “你就在这点菜,吃什么点什么。”谢俊良说。


  “有些东西我都不认识,我怎么点菜?”李晴说。


  “买卖和见识是一回事,看来以后我还得给你单独培训一下怎么应付场面。这可是有必要的,你的买卖将来做大了,迎来送往的应酬就不可避免了。我说句难听的,顺芳和你都是土包子,按照你们老家的话来说就是山炮。”谢俊良笑着说。


  “你别来劲啊?”李晴瞪了谢俊良一眼说。


  谢俊良点了菜两个人坐了下来,不一会服务员端上几个圆形的不锈钢器皿,这些器皿下面还点着火,从上面的盖子里冒着热气。


  “这是什么?”李晴问。


  “这叫桑拿海鲜,说白了就是蒸海鲜,你打开盖子看看。”谢俊良说。


  李晴打开盖子,巴掌大小的海蟹,海虾,贝类还有她叫不上名来的鱼。


  谢俊良站起身来去调料台调了两碗调料端过来,又要了一瓶白酒给李晴倒了一杯。


  “我不喝白酒。”李晴说。


  “吃海鲜来点儿白酒有好处,可以杀菌驱寒。”谢俊良说。


  两个人一边吃一边聊谢俊良说:“饭店的美容厅四个人足以,你挑上三个你带队去广州培训,你那个剃头理发的店就这么维持着,起码吃喝挑费是够了,就先拿你那个店养着这个店,等到做大了,你把那个店往外一兑也是一笔钱,那个时候你李晴可就是走入高端了。”


  “我干嘛要兑那个店?那是我和顺芳辛辛苦苦地干起来的,我才舍不得呢,再说,一但有个闪失我们也有退路。”李晴说。


  “哈哈哈,到底是女人,好了,你们怎么经营我不干涉,说点儿私人的话题吧。”谢俊良喝了一口酒说。


  “我跟你有什么私人话题?”李晴问。


  “我说的不是你,我一直就想问,顺芳和那个开出租的到底成了没成呢?”谢俊良问。


  这句话真是捅到了李晴的疼处,可是她是不能说的。


  “既然你跟顺芳离了婚,你干嘛老要打听她的事?”李晴说。


  “我一直在想,我谢俊良再混蛋,顺芳总不能看上一个开出租的吧?”谢俊良说。


  “开出租的怎么了?”李晴听了谢俊良的话更加别扭。


  “顺芳跟我过日子闹别扭,可是一百五十多平米的大豪斯她住着,山珍海味她吃过,怎么会看上一个整天扫马路吃盒饭的的哥呢?这是我百思不得其解的原因。”谢俊良说。


  “人不能是为了吃喝活着,人活的是情感和生活的滋味,要的是体贴和相互依存,这不是大豪斯和山珍海味能代替的。再说,你怎么知道顺芳就找了个的哥呢?”李晴说。


  “嚯,看不出来,那个张嘴就伤人的李晴居然活出人生哲理来了,哈哈哈!那他找谁了?”谢俊良说。


  李晴此时的心情是复杂的,这真是山不转水转,李晴做梦也想不到她能和谢俊良坐在一个桌子上吃饭,而且还聊起了私人话题。


  谢俊良张口闭口的的哥让李晴听了心里特别别扭,必定自己和陆宪有过一段情感,谢俊良对顺芳和陆宪的评价让李晴觉得简直是在说自己。如果现在自己还是和陆宪相爱,李晴会毫不犹豫的斥责谢俊良,可是这些日子发生的情况又让李晴觉得,她没到理也犯不上替陆宪说话。


  “你有必要知道吗,她跟了谁你也拦不住呀?”李晴说。


  “当然,我只是想知道顺芳的眼神儿怎么样。”谢俊良说。


  “这还用问吗?顺芳的眼神儿要是好,她能找你吗?”李晴说。


  “你看你,刚夸了你两句你就冒血了,我告诉你,谢俊良是大度的,应该防着的是我。就凭你和顺芳对我的印象,我上赶着和你们合作,万一哪天你们变了卦或者做点手脚吃亏的是我,我都不计前嫌你为什么就不能既往不咎呢?”谢俊良说。


  几杯酒下肚,李晴从早晨到现在还没吃东西,加上和陆宪以及顺芳的别扭,此时已经有了几分醉意。


  “我要是告诉你怕你能气疯了。”李晴说。


  “我有那么小心眼儿吗?”谢俊良说。


  “顺芳嫁给了跟你打官司雇的那个律师。”李晴说。


  果然谢俊良有了反应,先是一愣而后用手捶了一下桌子说:“我就知道那小子没憋着好屁。先帮着顺芳让我倾家荡产,然后?受了我媳妇和房子!”


  李晴虽然有了醉意,看到谢俊良的反应也有些后悔,假如因为她的话谢俊良采取报复措施可就麻烦了。转念又一想,谢俊良既然回到了北京,他又是对自己失败的婚姻那么耿耿于怀,即使自己不告诉他他也会知道。


  “哎!咱们是聊天儿,谢俊良同志,你要淡定,媳妇已经不是你的媳妇,你没权利干涉她的婚姻。”李晴说。


  “我谢俊良这辈子栽的最大一个跟头就是这个官司,我这些年的努力在这场官司里化为乌有。这真是辛辛苦苦很多年,一下回到解放前。如果说只是官司输了我倒也认了,这个狗屁律师趁火打劫让我难咽这口气。”谢俊良说。


  “那你为什么找我们?”李晴问。


  “说句实话,我就想让你们看看,我谢俊良到底是不是你们看的那样?如果说是投钱做买卖,我说句话你别不爱听,还真的轮不到你们。”谢俊良说。


  “我们也没求着你呀?”李晴说。


  “你干嘛跟我说话老是带着刺儿?李晴,其实我并没得罪过你,不过是你替顺芳打抱不平我们之间才有了隔阂。我还想问你一个问题,那个开出租的是顺芳甩的他还是他甩的顺芳?”谢俊良问。


  “压根儿顺芳也没跟他呀?”李晴说。


  “这还算她聪明,就那个车豁子,他妈就神神叨叨的,他那智商能强到哪儿去?”谢俊良至今对陆宪以及陆宪母亲那一拐杖耿耿于怀。


  “你跟开出租的有仇?”谢俊良的话让李晴听了跟针扎了一样的难受。


  “不是有那么句话吗,车船店脚衙,无罪也该杀。一个开出租的的哥能有什么出息,顺芳要是跟了他就?等着受穷吧。”谢俊良说。


  谢俊良话里话外屡次贬低陆宪让李晴听了很不是滋味,可是又不便说出自己的苦衷,因为谢俊良必定不是她的朋友,更不是她倾诉的对象。


  “好了,我吃饱了天也不早了,我该回去了。”李晴说。


  “把这杯酒喝了,祝你我合作愉快!”谢俊良举起酒杯说。


  两个人出了门谢俊良说:“我打个车送你回去?”


  “不用,我自己打车回去,你走吧。”李晴说。


  谢俊良拦住一辆出租李晴上了车,谢俊良嘱咐李晴到:“抓紧去培训,从下月一号开始就算租金了,一天可是小七百块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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