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不敢奢侈的爱欲让齐桂玉感觉到了生活、男人、家庭、孩子、人生。如果接连不断,那的确是他做不到的事情,她还要呵护他的身心健康。她在自己崇拜的男性威力面前显得那么软弱、柔情、贪婪、无奈。她甚至有时觉得自己就是魔鬼,要把他浑身的精气吸干。

  对不起,我又要求你了。不过,你真是够年轻的。她说这话时一脸的灿烂。

  哦,怎么那么客气。难道我们不应该享受吗?

  今天不去上班好吗?齐桂玉深情地说。

  不行的,我还得出差办事儿。

  你想那儿去了,我怕你累着,让你休息一下。

  我知道。说着,欧阳玉成下了床。

  欧阳玉成,你今天去什么地方?

  哦,我去土城找魏朋。

  欧阳玉成在与齐桂玉很疲软地做爱时,他突然冒出一个想法,他今天必须见到黄晓依,这下他就很快结束了这次无情绪的爱欲。尽管他和她走到一起的希望很渺茫,但是因为魏朋夫妇的介绍,至少还存在着一线希望。他要面对妻子,逃离她的惟一办法就是满足她一次,这一次他也没做好。他却另有打算,支持他搞好建筑业的魏朋,采取的步骤为他必须得到黄晓依提供了可以利用的机会,实际上欧阳玉成早就耳闻了一些黄晓依的情况,他已经利用这个机会了。现在他只希望能够像他想象的那样朝着他的幻想靠近,以期突破黄晓依的防线。

  欧阳玉成并没有直接去上班,而是给李秘书打了个电话,他就乘飞机飞往了土城市,打算在那里给黄晓依打电话,试探她一下。当他出现在魏朋面前,魏朋感到惊讶。

  怎么了,搞起突然袭击来了。

  我想跟你谈谈?你的葫芦里到底是什么药我不清楚。我想当面听你解释。

  别有用心吧?怎么样,她还对你的胃口吧?

  人挺漂亮,可我不明白,你们俩什么意思?

  她是刘元新的侄女,你别动歪心思,要好好和她交往,她能够帮你,尤其你身处艰难之时。

  她凭什么帮我?我是男人!

  她是你嫂子的好朋友!她们都是残疾人自救会的成员。有社会活动能力。

  若要女人为男人干事,只有一样她才肯跟你一条心。

  什么意思?

  和她做爱。

  你不要命了,你惹得起刘元新吗?你别拿自己的命运开玩笑。

  没有,我是认真的。我怎么做你别管,我有办法征服她的。我不能让伟绩集团垮了。我要重振旗鼓。

  我理解,所以我才极力向你推荐她。

  谢谢,有人找我,你就说刚走。别的不用说。

  可以,不过你得告诉我想干什么?

  我想休息几天,我就住土城宾馆。有特殊事儿你给我打电话。

  你的手机要是关了呢?

  我住下后给打电话,告诉你我住的房间。

  欧阳玉成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人在年轻的时候才会有的游戏,他被一种相思之情折磨着,他满脑子想的就是黄晓依。他顺利地住进了土城宾馆,然后他又住进了医院,这才给黄晓依打电话。

  欧阳玉成,是我,你在那儿?

  我在土城医院。

  哦,你怎么了,得了什么病?

  没什么病。我就是有点儿累。想,想见到你。

  好的好的,我刚刚离开土城,现在正上高速公路。别着急,我半小时就到。

  欧阳玉成大约等了一个多小时,黄晓依才赶到医院,她怀抱一束鲜花,满脸焦急又忧愁的样子,匆忙地闯了进来,然后四处寻视,躺在病床上的欧阳玉成向她摆摆手,隔着玻璃窗终于看清了,是他。

  黄晓依把花摆在他的床头,然后喘了半天大气才平静下来。“你可把我吓坏了?你怎么突然病了?告诉我,你究竟是什么原因病的呀?”

  你来了我的病就会好的。真的,我就是失眠。

  你为什么不在水城住院?水城的医疗条件比土城要好。

  那儿离你远呀!

  你需要我,我不会离开你。说着,她用双手捧着欧阳玉成的一只手,目光专注地望着他。

  你怎么换了一身白色衣服?

  要想精,一身青,要想俏,一身孝。我喜欢黑白对比,色彩鲜明。这样你不喜欢吗?我是特意为你穿上的,走进医院里最好是素静一点儿,不让人感觉你太张扬。

  真是太谢谢你了,黄晓依。

  别客气了。哎,你通知家里人了吗?

  要不烦你给家里打个电话?欧阳玉成的话有气无力,明显地不情愿。黄晓依没说什么,她起身走出了病房。她一边走一边打手机。

  欧阳玉成一时心情沮丧极了,他苦心经营的这个计划就要流产了,他本意是借住院达到他跟黄晓依单独在一起的目的,为了他的性幻想创造有利用条件。她却不以为然地要给他的老婆打电话,看来我是自作多情了。落花有意,而流水无情啊!女人,征服女人需要你拿出真本事。

  欧阳玉成正一个人呆愣地瞅着天花板,黄晓依悄悄回来了,她笑容可掬地说:“电话打不通。”

  哦,一会儿再打吧?

  你真的希望你老婆知道我在你身边?

  那怎么办?你有什么办法吗?

  如果你不嫌弃,我留下来照顾你。反正我得求助你这个大老板哩!

  谢谢。欧阳玉成有点儿激动地说。

  黄晓依留是留下了,但是,她并没有像欧阳玉成想象的那样,以期达到他与她寻欢作乐的目的,她并不放荡,而是尽心尽力地照顾他,犹如贤惠的妻子深深地爱着她丈夫,处处以无微不至的关怀出现他的面前。

  这是一间高级病房,有办公桌,两张床,还有沙发和电视,橱房和洗手间,深夜的医院里,昏黄的灯光下,黄晓依顺着床躺下了,很快就进入了梦乡。欧阳玉成却像热锅的蚂蚁,他怎么也睡不着,有时候他就暗暗骂自己,为什么有这种阴暗的心理,占有欲那么强烈。这不是对纯洁的友谊的亵渎吗?

  欧阳玉成一直生活的很平安,总是使以往的那种美满生活不受到干扰,也不打扰别的女人,就是他当上经理以后,那么多向他暗送秋波的女性,他都有意地回避着。如今,他竟然满脑子很多色情的想法,他渴望黄晓依向他一个人开放,无所顾及的那种,甚至跳上他的床,他痴心妄想地望着她,她浑然不觉,依然睡得十分香甜,好像梦见自己做了女王。尽管灯光不是很明亮,但是,她的脸很白,楼道的灯光帮助了他能够看个仔细。欧阳玉成甚至不敢喘一口大气,恍怕弄出声音惊动了她的美梦。他的两眼绿光闪闪,充满了异常的渴望,热切地盼望着他与妻子经常重复的性爱运动,从而移情于她的身上,那样该是多么美妙与惬意。

  欧阳玉成脸上浮着一层浅浅的笑容,不,像是一阵阵不规则的痛苦的拘挛。他把目光直直地扫射着她,好像故意让她发生什么感觉似的,从而引起她的注意,然而这是徒劳的。

  房间里很静,他的心情很烦很焦灼,尤其那墙壁上的石英钟不知深浅地滴滴答答地走着,它根本不理会他的心情,欧阳玉成受不了,只觉得血管奔流的汹涌,仿佛快要把血管胀裂似的难受。他感觉自己的身心开始颤粟起来,好像一阵阵寒战,他在心里默念着,多好的女人呀,多漂亮的脸蛋,她怎么还不醒来和我说说话?欧阳玉成的额头涌起了皱纹,他眼巴巴地瞪大眼睛,渴了没有人给他一滴水喝一样焦虑,突然,他苦涩一笑,腾地坐起来,眼睛盯着窗外,向悠远的夜色凝视,同时也苦笑着。

  欧阳玉成双手捂住脸,他想抽支烟,就在这时,传来黄晓依的癔语,她好像挺痛苦似的咬着牙,浑身耸动不已,恍惚间,她腾地跃起,一脸汗水,跳下床扎进他的怀里,抽抽噎噎地恨不能把他搂碎了。她语无伦次地说着:“我怕,你别,别这样对待我,我……”

  黄晓依,黄晓依,你怎么了?

  在欧阳玉成的呼唤下,良久,她才睁开眼想挣脱,可是,他不让她动,他感觉就像女儿小时候做了恶梦,也是扎进他的怀里哭泣一样。等待她恢复了正常,她笑了,一脸的红润与惊讶。

  你脸色怎么这样?是不是做恶梦了?

  嗯,她深深地点点头,那情景就像情窦未开的纯情少女那样羞涩,让人爱怜。

  能告诉我吗?欧阳玉成抱紧了她。

  有你在我就不怕了。哦,我梦见有人追杀我,一个形象模糊的男人,他满脸血污,破衣烂衫,手持一把菜刀,在一个雾气沼沼的早晨向我追来,我正在四处仓皇地逃窜之际,他一把抓住了我,我回头一看吓的我不知道如何是好,他是我原来的丈夫,我想他得了骨癌了,他被截去了一条腿,怎么还能追上我?不管我怎么请求,他就是不听,举起刀就砍,我一阵钻心的疼痛,然后就吓醒了。

  你很爱他是吗?

  是的,因为他得了那种怪病,很折磨人的,我在医院守了他一年。其实我们结婚以前他就有病了,当初他不同意我们结婚,他说我不能害了你。我很坚决,非他不嫁。他无奈也就答应了。谁知结婚的当天他就坚持不住了,连洞房也没进就住进了医院,一直到他离开人世。

  他不想破坏你的幸福?可是你们有了孩子呀?

  不,他做不了的,只能亲吻,孩子也不是他的。你知道我是挺难受的。

  为不能成为真正的新嫁娘?

  不是,他每天都在疼痛,一想起他那种痛苦的神情,我恨不得他快快结束生命,对于健康的人生命是一个无价之宝,而对于受疾病折磨的人来说结束生命是一种最好的解脱方法。

  你是爱之心切,恨不得他立马好起来。你真是个心地善良的好姑娘。说着,欧阳玉成双手搭在她的肩上,然而伸出嘴去吻她。她也气喘嘘嘘地承接着,欧阳玉成顺势倒在床上,她也温柔地响应着。

  别。别这样,我们这样蛮好的。

  别说话好吗?让我们静静地享受。

  欧阳玉成把一只粗大的手伸进她的前胸,在她的身上轻轻揉搓着,她快乐地呻吟着,他有点儿得寸进尺,手已经滑过她的腰际,她用力阻挡着。最后她见他欲解她的衣带,她抽了回去,猛地坐回她的床上,整理着一头散乱的长发。良久,她笑了一下:“你怎么不说话?恨我了?”

  欧阳玉成苦涩一笑,他很失望,低下了头:“对不起,请原谅,我见了你有一种冲动!”

  黄晓依一甩长发:“正常,你很男人的,只是我不喜欢随便与人做的,我们吻一吻还可以。做了你就负不起责任了,尽管我特别渴望与男人做爱。我也一直想真正体验一下。我都老了。”

  感觉寂寞?欧阳玉成说。

  有时也想,稀里糊涂吧,但是不能,我还有一个他的前妻留下来的残疾孩子,我得把残疾人自救会尽快办好,等正常工作了我就结婚!好了,不说了,天亮了,我给你去买早点。

  

本网站作品著作权归作者本人所有,凡发表在网站的文章,未经作者本人授权,不得转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