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生物钟叫醒的林野起床喝了一口水,然后看了看隔壁屋子里还在睡觉的思天,并没有叫醒他,而是走到了窗前。

  早晨,天空不再有春夏秋天那种清亮亮的湛蓝,天边不再是金灿灿的阳光了。整个天空惨白惨白的,有点像用白纸遮盖了天空本来的面目,失去了天空原本的颜色。太阳好像也怕冷似的,躲进了像棉胎一样厚的云层。冷飕飕的风呼呼地刮着,路边光秃秃的树木像一个秃老头,受不住风的袭击,树杈在冷风里摇晃,像一只瘦骨嶙峋的手指向天空。风,使劲地透过衣服的缝隙,给你带来一瞬间的冷。大街上,卖面包的小贩守在热腾腾的面包炉旁吆喝着,不同韵调的声音在大街上此起彼伏。大街上的每个人都缩着脖子,低着头,手插在口袋里,顶着风小步小步地往前走。

  “咦,哥,这么早就起来了?”思天揉了揉眼睛问道。

  “嗯,习惯了,平时在家都起得比较早,你怎么不多睡会?难得的周末,不是说平时都睡不了懒觉吗?”林野转身看了看还窝在床上的思天说道。

  “嗯,不睡了,每次到这个点就醒了,算了,哥,咱们去吃早饭吧,吃完饭我……

  “对了,思天,你们之前有没有查到这个黑龙社和毒品交易有牵扯?”林野看着思天问道。

  “嗯?什么?黑龙社和毒品还有关系,我们怎么没有查到!如果是和毒品有关系,那就更好一窝端了!哥,你确定吗?”思天一脸激动的冲到了林野的面前。

  “我还不确定,所以才问你的,你瞎激动什么!”林野无奈的看着眼前的思天,心中暗暗的想着:“就这样毛毛躁躁的还刑警队的副队长,怎么选出来的!”

  “哥,你洗漱完了?等我三分钟啊,我马上就搞定。”思天嬉皮笑脸的朝着林野笑了一下,然后跑去了卫生间。

  不到三分钟,思天又从卫生间里风风火火的冲了出来。“哥,搞定了,咱们出去吃饭吧,我肚子好饿啊!”

  “好,走吧!”说着林野穿上了大衣,两个人一前一后的朝着早餐店走去。

  两人来到楼下的早餐店坐了下来。“哥,你吃什么?”思天指了指墙上贴着的菜单问道。

  “嗯,跟你一样吧,你吃什么,点一样的就行。”林野看了看墙上贴着的菜单,又看了看思天说道。

  “好吧。”思天点点头,然后朝着正在忙活的老板大声喊道:“老板,老样子,来两份!”

  不一会,热腾腾的豆浆和油条就端到了林野们的桌子上。“小天,带朋友来吃早餐啊,我给你俩捞两个茶叶蛋去,你阿姨刚煮好的。”说着老板转身离开。

  “思天,看来你又是这里的老客户了!”林野笑着将豆浆往自己的身边挪了挪。

  “嘿嘿,我基本上不在家里开火的,所以呢,我家边上的这些饭店啊,我基本上都吃过来了,这里的老板都认识我的。”思天有些尴尬的喝了一口豆浆。

  “给,小天儿,这两个茶叶蛋是你阿姨送你吃的,你尝尝你阿姨新鼓捣的调料。”老板笑着说道。

  “嗯,行,谢谢阿姨啦!”思天笑着说道。

  “这毛头小子,你们吃吧!”老板笑了笑转身忙活其他的事情去了。

  “对了,哥,一会咱们先去暮色酒吧那看看,因为这几天那地方好像总是有很多人在聚集着,我总觉得会发生些什么。”思天一边吃着油条一边嘟囔着。

  “好的,吃完了,我陪你一起去看看,刚好我也想故地重游一番,看看有没有什么变化呢!”林野嘴角轻挑。

  吃过早饭,林野和思天悠闲地散着步,来到了暮色酒吧的门前。看了看,发现并没有什么异常,几位清洁工阿姨正忙着打扫卫生,服务员也没见几个。

  “哥,我看咱们俩来早了,要不咱们晚上再来一趟吧!”思天站在酒吧门口看了看说道。

  “嗯,我看这会也看不出什么,该来的人都还没来呢!”林野点了点头。

  “对了,哥,我带你去一个地方,这是黑龙社经常聚会的一个茶社,有线报说姚天星曾经在这个茶社出现过好多次,咱们也去碰碰运气吧!”思天指着街道的另一个方向说着。

  “嗯,那就去吧!”林野跟着思天朝着茶社走去。

  两个人大概走了二十多分钟,穿梭过鳞次栉比的现代商店,不知不觉又走近了城北那家茶馆,老远就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清苦香气。在这片商铺店面林立的旧城区,茶馆却独此一家,所以令人印象深刻。茶馆位于街道的拐角处,正面朝阳,向各个方向都开放,地盘很阔,路缘石上青石板在馆前铺就了一块平阔的三角形地面,上头还栽下了三四株绿得发亮的梧桐树,风一呵气儿,树叶就飒飒作响,偶尔会有干枯的树叶慢悠悠地飘荡而下,落在青石板铺成的地面上。冬日的肃杀配之这茶馆的意蕴,给人一种风车卷动青涩的回忆之感,仿佛将林野年的思绪带回了那年夏至的时光,晴碧的天空挂着的水煮蛋般的太阳释放出近乎无温的光芒。

  “哥,哥,你想什么呢?”思天看着愣神的林野叫道。

  “……嗯?没事,这个茶楼倒是装修的蛮不错的!”林野点点头。

  “那,哥咱们进去吧!”思天说了一句,然后推着林野走进了茶社。两人一进茶社就看到墙上挂着很大一幅老照片,是典型的20年前江南水乡的画境,黑白的,微微泛黄。画境一定是冬季,但也到尾声了。中间一条河,河中水位很高,上有一桥,称西高木桥,横跨河的两岸。桥洞里一条水泥驳船正经过,船尾的水波荡漾开去,一直延伸到照片的底部边缘。两边河岸上都为低矮狭小的老式民屋,一侧屋檐斜斜向河面低落,屋顶上有残留的积雪。靠河的左边,桥洞下方,下着一张网,半截露出水面。画面很怀旧,尤其是那艘船正从桥洞里穿过,船身两边排开很宽展的水波,有薄的雾气散开在船身的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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