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大虎吃完了早饭去了镇上上班,二婷去上学,老秀又来到猪圈打扫,大凤跟着帮忙。

  “哥,我觉得秦二正这小子不对劲儿。”大凤想起了秦二正昨天的表现说。

  “咋了?”老秀低着头干活儿问。

  “昨天趴在桌子上吭哧瘪肚地写啥材料,我问了还不让看。说是给乡里写的,要报啥修路出多少工,集资每家摊多少钱,说是要向乡里汇报。”

  “他当主任给乡里写个材料啥的这有啥不对劲儿?”老秀说。

  “那他干啥不让我看?”

  “你看啥?”

  “这些年我也没见过他写一个字儿,咋现在写上了?”

  “这有啥奇怪的,也许是因为修路的事,这个事不也是头一次吗?你呀别瞎寻思。”

  “他能写啥?连个整事的‘整’都不会写,还问我呢?”

  “整事儿的‘整”?”老秀听了想了想说。

  “是啊?”

  “庄稼人谁肚子里有几个字?”

  “今天一大早就去了乡里。”大凤说。

  “我说你咋这么早就过来了呢,敢情是放了假哈哈哈!”老秀笑着说。

  “哥,我总觉得这瘪独子玩意儿没憋着好屁。”

  大凤话音未落,就听见汽车响,抬头看见一辆警车停在了老秀家门口,后面还跟着几个屯子里的人看热闹。

  “咋警车跑家来了?”大凤问。

  “我去看看。”

  老秀说着转过身来去拿拐,大凤拦着他说:“我去!”

  车停了下来下来两个警察,看热闹的人有人说:“这不是来抓老坑那俩警察吗,今天咋上老秀这来了?”

  大凤也认出了这两个警察问:“找谁?”

  “楚老秀在家吗?”一个警察说。

  “找他干啥?”大凤问。

  “找他到乡派出所询问点情况。”警察说。

  胖子老娘也站在门口,看着警察脸色发白,警察的到来意味着什么,她是最有体会的。

  “在这问呗,干啥要到派出所去?”大凤说。

  “你是他啥人?”警察问。

  “街坊。”

  “你这人可真有意思,要是能在这问,我们干啥要带走他?”

  “我跟你们去。”老秀架着双拐走过来说。

  此时车的旁边人越围越多,老坑带着儿子也过来了。

  “你们抓人抓上瘾了是咋的?昨天抓我今天抓老秀,明天你们抓谁?”老坑说。

  “你们不能抓他,他腿上有残疾。“大凤说。

  “对,犯着啥了?你们不能说带走就带走!”人们说。

  两个警察想起了抓老坑的情景有点怵头,脸上面有难色。

  “大伙儿别吵吵,大凤,你给我看着点儿家,我跟着去一趟。”老秀说着上了车。

  两个警察赶紧上了车,可是人们围着车不让走,老秀探出头来说:“大伙儿该干啥干啥去,没事。”

  大家听了这才闪开一条路,车走了,大凤看着车想起了秦二正昨天写材料的事,又想起了秦二正说的话“这次动静大了,凡是参与的人一个都跑不了,挨着个的收拾!”

  大凤此时心里就像着了火,她觉得这一定是秦二正的坏,也一定和昨天他写的“材料”有关系。她翻身走回老秀家,胖子老娘已经吓坏了,看见大凤说:“这是咋回事儿?老秀老老实实的在家咋警察又带走了他?”

  黑胖子给老娘留下的印象就是,胖子时不常的就叫警察带走,可是老秀无论如何也不像自己的儿子那样叫人不省心,警察为什么带走了他呢?老秀跟自己的儿子不是一路的人。

  “婶子,你老照顾点儿家,我去乡里。”大凤说着跑回自己的家,换了身衣服锁上门朝乡里走去。

  老秀被带到乡里的派出所,此时正赶上派出所中午休息,老秀暂时被羁押在看守室,老秀走进看守室,这里的空气他熟悉,想不到又回到了这里。老秀心里一个劲儿的琢磨自己被抓进来的原因,想到大凤说的秦二正的表现,老秀已经猜到了这是他的原因。让老秀不明白的是,自己并没有得罪他,为什么他要这样做?难道仅仅是因为他对大凤的怀疑?老秀有点后悔,虽然自己曾经提醒过大凤,可是他怎么能狠下心来,大凤是无辜的,这一切只是秦二正自己的想法。但是,秦二正说了什么能叫派出所把他带到这儿来,老秀还是想不明白。

  不管是什么原因,自己算是个有前科的人,有前科的人就是这样对待,这让老秀更加后悔当初的鲁莽。

  大凤走到乡里已经是中午,天气很热走的浑身是汗脸通红,到了乡政府的门口,大凤站在那想了想,怎么进去,进去找谁?

  大凤没出过远门,曾经和秦二正去过镇上,那也是因为老秀,为的是求人探视他,想不到今天又是为了老秀来的乡里,这真是命运注定。

  看到乡政府门口站着一个晒的满脸通红的妇女,让看门的感到奇怪,探出头来问:“妹子,找谁呀?”

  大凤看见一个比老秀大不了多少的人从门房里问他赶紧走过去:“大哥,我找乡长。”

  “找乡长?你是他啥人?”看门的问。

  “我不认识他,我是下官屯的,我找他有急事。”大凤说。

  “哎呀,现在都吃饭去了,中午是午休的时间,乡长也不办公啊,再说了,乡长是谁想找就找的?你到底有啥事吧?我给你看看归啥部门管,找谁合适。”

  “我们屯子里有个人今天让派出所抓来了,这是有人暗中算计他,他啥事儿也没有,凭啥抓他呢?”大凤说。

  “抓人你得找派出所,你找乡长没用啊?”看门的说。

  “咋没用,要不是那王八犊子给乡长写的材料,派出所咋会抓走他?所以我要找乡长说道说道,叫他别信胡吣。”大凤急的说着只有自己听得懂的话。

  “妹子,这话我听糊涂了,是谁写的材料,你咋知道是因为这个?”看门的说。

  “我咋不知道,写材料的就是我家老爷们儿,他仗着自己是村主任糊弄乡长。”大凤说。

  看门的听了更不懂了,看着大凤发了一会儿楞说:“你家老爷们叫啥?”

  “叫秦二正。”大凤说。

  “哦……,你说这个人我认识,是下官屯的老秦哪,今天清早晨起来还来了这儿呢。”看门的说。

  “大哥,你说啥也得叫我见到乡长。”大凤说。

  看门的听了大凤是下官屯的村主任的老婆说:“能不能让你见乡长我可没这个权利,这么地,外边都下火一样的热,你进来等着,等着他们上班我给你看看,先进来喝点水咋样?”看门的说。

  大凤说了声谢谢大哥就进了门房。

  下午派出所上了班,丁所长亲自来到审问室,叫人把老秀叫了进来。对于老秀丁所长并不陌生,无论是那次斗殴事件和秦二正找他求人探视,这个人他都知道,可是并没仔细的端详过他。丁所长看着坐在对面的老秀,此人浓眉大眼,一脸的连腮胡子,高鼻梁厚嘴唇,二目如炬但是没有邪气,丁所长是干警察的,从眼睛里判断一个人是他自己的经验。但是看到老秀的头发打卷儿,知道这个人不是好脾气。

  “楚老秀,最近咋样?”丁所长并没有开门见山而是用了这样一个轻松的开场白,他知道,这个人来硬的是不行的。

  “凑合吧,一个半拉人能混饱肚子也就知足了。”楚老秀表情平静的说。

  丁所长打开风扇递过一颗烟给老秀说:“腿好点儿了?”

  “好多了,这条腿是废了,不疼就是好的。”老秀并不接烟卷说。

  丁所长看到老秀没接自己的烟卷说:“老秀,别紧张,没啥事儿,就是找你来问问,你有一年是监外执行,这还差几个月就到期了。你的情况咱们也掌握,要是离着你近便,我们本来是应该定期走访你的。”

  “我不是紧张,是你的烟卷我抽不惯。”老秀说。

  “哦,那你自己带着烟呢?”丁所长说。

  “我带着烟荷包和烟袋,进来的时候没收了。”老秀说。

  丁所长听了打开门朝外边说:“把他的烟袋拿进来。”

  一个警察把烟袋拿进来看着丁所长有点疑惑,因为这个东西可以成为犯人的武器,派出所的椅子上没有护具。

  丁所长看也没看的把烟袋递给老秀说:“那你抽你自己的吧。”

  看着老秀装了一袋烟自己点上,丁所长说:“老秀,我知道你是个痛快人,虽然你过去带着乡亲们跟上官屯的人因为争水出过人命,但你的为人我们了解。”

  “所长,你有啥事尽管说吧,绕圈子有啥用?”老秀抽着烟袋说。

  “好,我就直接说了。你们屯子里有人举报你带头抗拒修路和集资,并且妨碍警察执行公务可有这事儿?”丁所长说。

  “你要说到这我就实情告诉你,乡里叫修路是好事,国家拿大头的钱叫咱们自己给添吧点儿这是对的,给谁修路呢,修通了路还不是大伙儿擎受方便?屯子里有的人不乐意拿钱,你也知道,乡下人就是见识短,一让拿钱就草鸡了。我跟乡亲们也把这个理儿说了,大伙儿乐意拿钱,你要是不信你可以到屯子里调查调查。”老秀说完嘬了几口烟袋,一股烟雾从老秀的嘴里吐出来。

  丁所长听了心里已经明白了一半儿说:“那抗拒警察执法是咋会事?”

  老秀听了把秦二正和老坑的纠纷过程说了一遍说:“所长,啥事也大不过理去,法律也是道理。村主任打了人没事,村民打人就得带走,这你让乡亲们咋想?反过来说,这个主任以后在屯子里说话谁还服气?你又叫乡亲们咋看咱们派出所?”

  丁所长听了半天没说话,最后说:“叫你这么说,反映情况的人说的都是不实之词了?”

  “所长,我没这么说,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有向着灯的就有向着火的,一个人一个看法。我说了是我的看法,他说了是他的看法,端公正的还是你们政府。”老秀说。

  “你对我们把你叫来怎么看?”丁所长这样说是因为他也本来不想把老秀怎么样,他那天就已经了解了秦二正,无奈带老秀到这来是乡里的决定。

  “我是个有前科的人,正是个墙倒众人推,破鼓乱人捶的地步,你们听了有人反映我,一定就比一般的村民加几分小心,带我到这来我没啥想法,反正是有说理的地方,你不把我带来我这些话跟谁说去?”老秀说。

  丁所长听了心里想,这个人是个明白人,看来自己说秦二正有私怨的估计是对的。这个秦二正,怎么能这样不负责任呢?

  想到这丁所长说:“老秀,我把你说的听明白了,我会向乡里汇报,你马上回不去,我还要听乡里怎么看这个事,不过我可以肯定你这回没事。这么地,你先忍耐一下,我这就去乡里。”

  丁所长说完叫进警察把老秀带了出去,自己立刻去了乡政府。

  大凤等在门房里,看门儿的给她倒了杯水,大凤坐在那心急火燎,好容易看到乡政府的人陆续的回来上班,大凤坐不住了说:“大哥,哪个是乡长呢?”

  看门的说:“乡长可能是没出来,在办公室呢。”

  “那你给我招呼一声。”大凤说。

  “你说啥?乡长是随便招呼的?”看门的说。

  “可是我有急事呀?”大凤看着窗外着急的说。

  “你有事找接待室,哪有直接找乡长的?全乡这老些人,谁都找他他还干不干工作了?”看门的说。

  大凤一听看门的不打算给她找乡长,心里更急说:“你不找我自己去!”

  大凤说着站起身来出了门直接朝乡政府办公楼里走去,看门的急忙追出来,大凤已经进了楼。

  乡政府是个三层小楼,大凤在一楼看了看各个屋子的牌子没有乡长办公室,就上了二楼,看门的在后面拉她也拉不住,直到上了三楼看到了乡长办公室的牌子,推门走了进去。

  丁所长这个时候也在乡长办公室,看见大凤觉得眼熟说:“你找谁?”

  乡长也抬头看了一眼大凤。

  “我找乡长。”大凤说。

  看门的随后跟了进来看着乡长说:“她要找你,老早就来了,我说让她先找接待办,她不听我拉也拉不住。”

  “你去吧。”乡长说。

  “你是不是下官屯的?”丁所长想起来大凤问。

  “你咋知道?是又咋地?”大凤看了看丁所长问。

  “你是贵人多忘事呀,几年前不是你跟着秦二正在镇上找我去办看楚老秀的事吗?”

  大凤刚才光顾了着急,再有只见过丁所长一次又过了好几年,一时没有认出来,现在经他一提想了起来说:“对,你不说我还把你给忘了,你今天也在这正好,你把楚老秀押在哪了?凭啥随便抓人?”

  乡长听了说:“你先坐下,有事慢慢说。”

  “乡长,老秀在家老老实实的养猪,谁也没招惹,警察凭啥把他抓走?”

  “你是他什么人?”乡长问。

  “她是秦二正的老婆。”丁所长说。

  “哦?”乡长想不出报告是秦二正写的,他老婆怎么会为了老秀说话。

  “我和老秀是住了好几十年的好街坊,他两口子都是好人,要不是因为那次和上官屯的人抢水出了事,他不能在监狱里受那么大的罪,也不能把腿摔断了,乡长,你应该好好调查调查,不能平白无故的抓人!”大凤一口气说完,本来天就热加上着急,脸红得像个关公。

  乡长其实已经在这之前从丁所长嘴里了解了情况,听了倒了一杯水递给大凤说:“你别着急,我们叫老秀来也是为了调查一下情况,俗话说,民不举官不究,要是没人反应材料我们怎么会叫他来调查?”

  “那你也不能听一面之词呀?我家那口子心眼子比针鼻儿还小,他写那东西就是胡吣,就因为他是村主任你们就信他的?你咋不到屯子里打听打听到底是咋回事?”大凤说。

  “你怎么知道这材料是秦二正写的呢?”乡长问。

  “昨天他趴在桌子上吭哧瘪肚的写,说是给乡长写材料,还问我整事儿的‘整’字咋写,这不就是说老秀整事儿吗?”大凤说。

  “你们屯里都不乐意修路集资是怎么回事?”乡长问。

  “谁说不乐意?秦二正跟收捐似地挨户的催,大伙儿就反感,昨天大伙儿还说,乐意集资也乐意修路。”大凤说。

  丁所长听了对乡长说:“这就跟老秀说的对上号了。”

  “好啦,我过几天到你们那去一趟,看看大伙儿到底是咋想的,你别着急,没人要把老秀抓起来,丁所长,就这样吧,叫老秀回家吧,你开着车送他一趟,他腿脚不方便。”

  丁所长听了站起身来说:“大妹子,跟我走吧。”

  大凤听了都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么简单就把老秀放了,高兴的说:“乡长,看来你是明白人,这可应了那句老话,阎王爷好见小鬼难缠,谢谢你啦,你要是到俺们屯子里,到我家去我给你做饭吃。”

  “好,我一定去。”乡长说。

  “我呢?”丁所长说。

  “你把老秀放出来了,也有你的饭吃。”大凤说。

  乡长和丁所长听了都大笑起来 。

  “笑啥?我说的是真的。”大凤说完想了想自己也乐了。

  丁所长带着大凤到了派出所放出了老秀。

  老秀看见大凤一愣说:“你咋来了?”

  丁所长笑着说:“行,想不到大凤有这个敢把皇帝拉下马的本事。”

  丁所长把大凤到乡里的事跟老秀说了一遍老秀说:“乡下人不知道深浅,大凤没出过门儿,她说了啥不合适的你们别在意。”

  大凤说:“不管是哪的人都得讲理对不?”

  丁所长笑着说:“老秀,你还没吃饭呢吧,走,到镇上我请你,奉乡长的命令我把你开车送回去。”

  老秀笑着说:“吃饭有的是时间,你有功夫到家里去,咱们喝几盅,今天是不行了,家里没人,猪等着人侍弄呢。”

  丁所长说:“那好,我就派人把你送回去吧。”

  丁所长找了那个警察开着车把老秀和大凤送回了下官屯,路上老秀埋怨大凤说:“你可是多大胆子?乡长的办公室你也敢进去?”

  大凤说:“怕啥?他也不是三头六臂的哪吒?我也没说犯歹的呀?”

  看着大凤的固执的甚至有些天真,老秀觉得大凤真是个直性子的人。

  秦二正猫到天黑喝的醉醺醺的,开着摩托车一路回到家里,大凤正在吃饭。看见秦二正说:“咋送材料还送了一天?”

  秦二正本来就担心别人怀疑他,所以才躲了出去,听见大凤的话一激灵说:“到乡里汇报工作,顺便跟乡长和乡里的人吃了顿饭,唠会子嗑尔”

  大凤看着秦二正吹牛心里头想乐说:“你可真能忽悠,乡长会跟你吃饭?”

  秦二正说:“你别拿武大郎不当神仙,乡长跟我那是多少年的交情,我秦二正在乡里说话好使。也就是你小看我。”

  秦二正说着脱了鞋半躺在炕上抽烟。一边抽烟一边留神着大凤的动作表情,他想,楚老秀肯定是给抓起来了,大凤也一定会说这件事,闹不好还要像当年求他去看楚老秀似地,那个时候,可得好好的跟大凤说说,别让她不往眼里夹自己,也让她知道知道,秦二正也不是吃素的。也许通过这件事,大凤就不会再那么张罗楚老秀了。

  秦二正等了半天,大凤吃完饭收拾了桌子没事人似地,这叫秦二正有些迷惑,怎么大凤这个火捻子脾气,肚子里憋不住个屁的人今天这么沉稳?

  “大凤,我出去一天家里没啥事吧?”没办法,秦二正只好自己提这个头了,他想,也许大凤是知道这件事觉得没法说出口,必定她老是向着老秀,而这次却让秦二正给治了,她没了底气。

  “你走了太阳就不落山了?你说家里有啥事?”大凤明知故问,她也想听听秦二正到底是怎么说,也印证自己对秦二正的判断对不对,所以,大凤并不急于说话。

  “老秀在家呢?”秦二正实在是没辙了,大凤死活是不往这件事上说,他只好自己问了。

  “不在家能上哪?这会子在家吃饭呢。”大凤装着很平常的说。

  秦二正此时觉得,大凤的态度是出于自尊,她肯定是不乐意主动说出楚老秀被抓走,既然我给你机会说你不说,那我只好替你说了,秦二正想到。

  “大凤啊,装啥呀?瞅你这瘦驴拉干屎的架势,你以为我不知道?楚老秀在家吃饭?他现在在派出所的拘留所里吃苞米面饼子我信!”秦二正得意的说。

  大凤听了说:“是吗?我咋刚才还看见他在家吃饭呢,今天吃的是韭菜包子熬的小米粥,这不,婶子还给了我几个呢。”大凤说。

  秦二正听了还是不信,他知道,大凤是总拿他寻开心的,这也让他觉得大凤这点很别扭,怎么就拿自己从来不当回事呢?

  “我也没吃呢。”秦二正坐起身来说。

  “不是乡长请你吗?咋没吃呢?”大凤说。

  “光喝了一肚子酒没吃啥,我也上老秀那凑合一顿去。”秦二正说着穿鞋下地走出了门外。

  其实秦二正是想看看,到底老秀是不是给抓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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