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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虎走了,整个三十儿晚上大凤都没怎么说话,七婶子吃了饺子回去了,二婷也回到自己的屋里,就剩下老秀和秦二正还在喝酒,大凤忙着给他们热菜。

  “老秀哥,今天我是特别的高兴,这可是去了我心里一大块病。”

  “是好事,以后你跟大凤好好的过日子,她苦了这几年也应该有个帮手。”

  “老秀哥,你说我娘说的有没有道理?我应该不应该叫大凤到我那去住?”秦二正说。

  “我可不去,要住就住在我这,我还个家可离不开。”大凤说。

  “离着那么近,扭屁股就到了,在哪住倒不吃紧。”老秀说。

  “那住我那怕啥?叫我娘给我们做饭大凤还省事了呢。再说,这也合规矩呀?”秦二正说。

  “老娘那么大岁数了,你们应该想着伺候她才对,咋还想着让她给你们做饭?”老秀说。

  “我也不用你娘给我做饭,我是不去你那的,你要是不乐意咱们就不结这个婚。”大凤说。

  “你看你,不会好好说话,老是呛着茬儿干啥?”秦二正说。

  “我就是不去。”大凤说。

  “好好,不去就不去,我也没说非得去不可呀,过了年我把这房子好好收拾收拾,刷刷白,咋也是结婚哪?”秦二正说。

  喝完酒老秀下了地说:“你俩唠吧,我回去歇会儿,这腿有点疼,我看挡不住明天要下雪。”

  “老秀哥,伤了腿虽然是闹心,可是有个好处,不用看天气预报了哈哈!”秦二正开玩笑的说。

  老秀走到门口说:“二婷,爹走了,你回家睡去不?”

  “爹,我跟你去。”二婷听见出了屋门说。

  老秀架着双拐二婷扶着走出了院子门。

  秦二正坐在桌子前接着喝酒,大凤走过来说:“还喝啥?天都快亮了,还不回去死觉去?”

  “我回哪?这就是我的家了。”秦二正说。

  “不是没结婚呢吗?你先回去!”大凤说。

  “大虎和二婷都走了,就剩下咱俩人了机会难得,这些日子可把我想坏了。”秦二正说着拉过大凤。

  “你干啥 ?”大凤挣脱了说。

  “你说干啥?咱是两口子,你老扭扭捏捏的干啥?”秦二正又拉着大凤说。

  “大虎都走了,不知道上了哪,我心里闹心哪还有在个心思?”大凤说。

  “他一个大小伙子,上哪不行?俗话说,满堂儿女不如半路夫妻,他早晚也是娶了媳妇走人,你跟他一辈子?”

  “大过年的他走了我能不闹心?”大凤说。

  “他可能是回了铸造厂,那有他的小伙伴儿,现在的年轻人谁乐意跟着父母凑合?你听话,我明天去铸造厂看看,能叫我就把他给你叫回来咋样?”

  大凤听了无奈也只好如此,两个人收拾了桌子洗了洗上了炕。

  秦二正喝了酒又憋了这些日子,使出了浑身解数,只把个大凤整的是神魂颠倒。说来也怪,虽然和秦二正不是第一次,这次大凤真的体会到了性爱的快乐,只觉得浑身酥麻不可抑制,琢磨活着的时候很多年没有这样的本事,跟秦二正这两年虽然比琢磨强的多,可是心情却从来没这么放松过,这回大凤是真的尝到甜美,秦二正使出力气,大凤也兴奋地配合,一时间巫山云雨两人都分外的畅快。

  做完了事秦二正点了颗烟趴在炕上说:“咋样大凤?你老爷们儿有本事吧?”

  大凤光着身子也转过身来说:“死玩意儿,还有这么问的?我从来不知道你这么坏!”

  “男人不坏女人不爱,这个在理儿啊?”秦二正说完哈哈大笑起来,大凤使劲的捶了秦二正后背几下也笑了。

  性爱的满足会使人精神清爽心情愉快,第二天早起,大凤早早起来给秦二正煎了饺子还熬了粥,弄完了进屋里叫还在睡觉的秦二正。

  “快起来吃饭,一会儿就来人了。”大凤说。

  秦二正翻身做起来抱着大凤的腰说:“要说还是有老婆好。”

  秦二正说着撩开大凤的衣服往里摸 ,大凤打了他手一下说:“馋猫,还没够是咋地?”

  大凤光滑的皮肤和丰满的乳房让秦二正再起心思说:“再整一下子咋样?”

  “还整啥?饺子凉了!”大凤说着挣脱了秦二正的手走了出去。

  秦二正下地洗脸,大凤盛了 一碗饺子端着要出门秦二正说:“干啥去?”

  “给老秀哥端碗饺子去。”

  “他自己不会过来吃,你伺候起没完了?你是我媳妇儿不是他媳妇儿。”

  “你说的啥话?这么多年的老街坊,他的腿不方便,我伺候伺候他有啥不对的?”

  “我媳妇儿不能白给别人使唤 !”

  正说着二婷进了门,大凤把饺子递给二婷说:“去给你爹送过去,完了过来吃饭。”

  二婷端着饺子走了,秦二正坐在桌子跟前说:“还有,老秀既然回来了,二婷就应该回到她家去,你咋还让她在这?”

  “你今天是咋了?照你照样说往后咱俩过日子就谁都不来往了?”大凤说。

  “个人过个人的日子,瞎掺合啥?”秦二正说。

  “这个你可管不了,我两家的事没你说话的份儿 。”大凤说。

  “我告诉你,以后不许你去老秀那给他做饭。他自己不会做?不会做也向我似地找个老婆。”秦二正说。

  “秦二正!我再跟你说一遍,我的事不用你管,现在不用将来也不用,你要是觉得不行咱就别结婚!”大凤开始还是忍耐着听着,越听越觉得不像话终于忍不住说。

  “好好,我不管你行了吧?可有一样,现在老秀的腿不方便我啥说的也没有,等他自己能干点啥了,你就别老往他那跑了,这总行了吧?”秦二正看见大凤急了眼连忙服软的说。

  大凤走出屋子看到二婷站在灶间里,显然,他们说的话二婷都听见了,看见大凤说:“婶子,我回去了。”

  “不吃饭了?”大凤问。

  “我吃了!”二婷头也不回的说。

  二婷的表现让大凤很担心,因为她怕二婷会把听到的对老秀说。

  “你看你,那张破嘴就瞎咧咧,二婷都听见了。”大凤瞪了秦二正一眼说。

  秦二正听了也是一愣,勉强撑着说:“小孩子知道啥?听见了咋了?”

  “我们两家这么多年从来没红过脸,难道你来了把他们都得罪了?”大凤说。

  二婷走回家里,老秀看着她脸色不高兴问:“咋了闺女?”

  二婷本想把刚才听到的对爸爸说,可是转念一想那样就会让爸爸不高兴,也许就会牵连到了婶子,想到这没说话。

  老秀见二婷不说话也就没再追问,没一会儿大凤走了进来。

  “哥,中午过去吃饭还是端过来?”大凤问。

  “你别老是忙和我,我自己能行,中午我过去吃吧,还有,过了年我自己做饭吃了,你不用忙了。”

  老秀说这些话是早就考虑的,他不能老让大凤这么替自己过日子。特别是考虑到大凤就要结婚了,一家过一家的日子,他知道秦二正是个小心眼儿的人,何况大凤在跟他说过去的经历的时候,也提到了秦二正对自己的怀疑。

  大凤听了以为二婷把刚才的话告诉了老秀,一时尴尬起来。

  “哥,你的腿不方便,再说了你也不会做饭,我带着手就做了,又不多你一个人。”大凤说。

  “鼓捣熟了还能行,二婷也应该学着做饭了,老不学啥时候会?”老秀说。

  老秀的话更坚定了大凤刚才的猜测说:“哥,你别听秦二正刚才瞎咧咧,我可没有这个意思。”

  大凤的话倒叫老秀奇怪起来说:“秦二正说啥了?”

  大凤听了转过头看了看二婷,二婷把脸扭过去。

  “二婷不是都跟你说了?”大凤说。

  “二婷啥也没跟我说呀?就是进了门啷当着个脸。”老秀说。

  大凤这才后悔起来,原来二婷并没有告诉老秀,可是现在自己提了头又不能不说,说了和刚才自己担心的结果不是一样吗?

  “他也没说啥,就是瞎咧咧。”大凤含糊的说。

  “好了,你忙去吧。”老秀说。

  大凤转身走了出来,临出门的时候说:“二婷,跟我过去干点儿活。”

  大凤叫出二婷有两层意思,第一怕老秀接着问二婷,再有就是想跟二婷解释一下。

  二婷听了跟着大凤出了门大凤说:“别听你二叔瞎说,婶子不会那么想,婶子还是疼你。”

  二婷听了难过起来说:“婶子,我爹他这个样你就跟着受累,你再因为这个跟二叔生气我觉得心里不落忍,要不你就听他的,我学着给我爹做饭吧。”

  大凤一把搂过二婷掉下眼泪来说:“好孩子,婶子没白疼你,你就是婶子的亲闺女,我不怕别人说啥……。”

  过了春节,秦二正忙着粉刷屋子,油漆了门窗一切整旧如新的归置好了,屋里也添置了新家具和电器,还装了电话。老秀腿残不能帮忙也过来跟着张罗。大虎知道母亲要结婚,自己住到了铸造厂的宿舍里不经常回来,老秀劝到:“孩子大了,出去自己独立也好。”

  大凤虽然心里不痛快也是无可奈何。

  一切准备妥当,定了日子,结婚这天,大凤家院子和老秀的院子都高搭喜棚砌了炉灶,酒席分别摆在大凤家里和老秀的家里。全村的人都来贺喜,唯独大虎没来参加。

  算来,大凤家算是新房,结婚不能没有接新娘的仪式,七婶子想了办法,头一天就叫大凤在七婶子家里过夜,第二天再去这来接新娘。屯子里的人都背后说,这怎么从婆婆家往娘家接新媳妇儿呢,一时成为笑话。秦二正听了别扭,奈何拗不过大凤也只好忍着。

  新娘子接进门,典礼开始。

  秦二正穿了一身灰色的西服还扎了领带,大凤一身红呢子衣服烫了头。大凤本来就漂亮,再加上这么一打扮更是锦上添花,把个秦二正看得两只眼睛迷城了一条缝。

  老秀做了主婚的人: “乡亲们,老少爷们儿们!今天是个好日子,秦二正和大凤成亲了,来,大伙儿给呱唧呱唧,向他们祝贺!”

  大家鼓起掌来,人群里有人说:“他娘的,秦二正这老小子抄上了哈哈!”

  “这娘们儿撒在被窝里,还不把秦二正这老小子骨髓给抽干净了?”

  “大凤是不是看上了他是个主任?”

  “主任是个屁大的芝麻官儿?是秦二正整天跑断了腿的追着大凤。”

  “烈女怕磨郎,好狗怕上房。”

  “琢磨害了一辈子的怕,就怕媳妇儿跟人跑了,倒了还是没看住哈哈哈!”

  “哎?她家大虎怎么没来?”

  “听说是不乐意她娘的婚事躲出去了!”

  人群里七嘴八舌乱哄哄一片,老秀挥了挥手说:“大伙儿静一静啦!现在我宣布,秦二正和大凤的结婚仪式正式开始!”

  仪式无非是一拜天地二拜高堂等等,大凤没有老人,唯独是秦二正老娘七婶子坐在那,两个人给七婶子鞠了躬。

  宴席开始,秦二正和大凤不住地给桌子上的人敬酒。秦二正平日在村里人缘儿不太好,也可能是当了主任的缘故,就有人暗地里寻恨,闹起新娘子来。

  大凤平日里并不怎么在街上走,加上琢磨活着的时候大凤也不下地,所以跟村子里的人并不很亲热,有的就是个认识,所以闹新娘的人手下不留情,闹得异常地厉害。

  “你俩亲个嘴儿我们看看!”有人提议道。

  “三秃子,别整这歪歪主意,你也有结婚的那一天!”秦二正说。

  “那天说那天的,现在说今天的事,亲不亲吧?不亲一会儿把新娘子裤子扒了!”三秃子说。

  “对,我看不亲好,看看新娘子的屁股白不白!”有人跟着起哄的说。

  大凤哪见过这个,脾气上来说:“放你吗的屁!你扒一个试试,看我撕不烂你!”

  “哎!三天不分大小,咋急眼了?”三秃子说。

  老秀赶紧走过来说:“得了老少爷们儿,大凤不识逗,多多担待,今天大家是吃好喝好,来,大凤,给三秃子点颗烟。”

  老秀在乡亲门心里有威信,大家看他来圆场都买账,大凤算躲过一关。

  婚礼一直到了晚上人们才渐渐散去,大凤此时累的骨头架子都要散了,坐在屋里炕上抱着脚咧嘴。

  秦二正和帮忙的收拾了东西已经是半夜,秦二正也累得够呛,进了屋说:“媳妇儿,赶紧洗洗睡了吧,这一天跟打仗似地累屁了我了。”

  “老秀哥今天也够呛,咱俩应该过去道个谢。”大凤说。

  秦二正脑袋一拨浪说:“明天再说吧,这都啥时候了?”

  “你不去我去!咋让你干点儿啥这么费劲?”大凤翻身下炕穿上鞋走出了屋门。

  大凤转身来到老秀家里,老秀正坐在炕沿边上,二婷给他打了洗脚水正在洗脚,抬头看见大凤问:“咋还不歇着?”

  “老秀哥,给你道乏来了,今天累得够呛吧?”大凤说。

  “我啥也没干,跟着吃喝我累啥?”老秀笑着说。

  看见老秀屋里冷冷清清,又看到老秀那条残退,想起自己整治一新的房间,简直是有很大的差别,大凤看了心里难过起来。自己多了个秦二正,不管这个人自己心里真的十分满意与否,到底是有了个帮手,大虎也上了班,唯独老秀,孤苦一人的守着这个空屋子,残废了一条腿今后这日子怎么过?

  “你站在我跟前看啥不去睡觉去?”老秀不知道大凤心里想的什么,纳闷儿的问。

  “哥,你以后也不能就这么过日子,一个人孤苦伶仃的,现在好歹还是有个二婷,将来她们出了门子你咋办?”大凤说。

  “我不觉得孤单,我现在唯一觉得少了的就是娟子她娘。要是她活着看着你结婚该多高兴?”老秀说完这句话觉得有些不妥,因为除非自己不惹那场祸娟子娘才不至于死,琢磨也死不了,那样大凤怎么会结婚嫁给秦二正呢?

  “都怨我!”老秀说完叹了口气。

  “哥,你也别后悔,人哪有回着头走道儿的?你放心,只要有我在我就照顾你。”大凤说。

  “大凤啊,咱两家是好街坊好乡亲。你嫂子平日跟你最对撸子。你给我带着孩子熬了那么多年,我心里都亏愧慌,现在你有了个家,该享享福了。我你不用管,再说了,现在跟平日不一样了,你有了老爷们儿,啥事不能拿起来就做,要跟他商量。你的脾气也改改,你俩别老咯咯矶矶的。”老秀说。

  “老秀哥,说实话,要不是经历了这些难事,我也不能嫁人,起码不能嫁给秦二正,这话我跟你说过。现在我是报答他,必定他帮了咱。我怎么觉得结了婚心里反倒空的唠的。”大凤说。

  “过去是那样想法,现在不能了,成了亲就是一家子,俩人得慢慢的处感情。”老秀说。

  “啥感情?琢磨死了以后我就没有了这个感情二字,我也想开了,不就是混日子吗?咋也是个死!”大凤说。

  “大凤,大喜的日子瞎说啥?啥死呀活的?快睡觉去!”老秀说。

  “好吧,那你想着明天过去吃饭,要不我给你端来?”大凤说。

  “我说了,过了节就我自己开火了,二婷也回来吃住了,你得正经过日子,牵三挂四里不里外不外的叫个啥?”老秀说。

  大凤听了不知道说什么,自己内心里还是不乐意老秀自己做饭。

  走出院子回到家里,秦二正正坐在炕上抽烟。

  “抽啥烟还不死觉?”大凤说。

  “咋去了这半天?”秦二正问。

  “去了就出来呀?不得唠扯两句?”大凤说。

  “你啥时候跟我想着唠扯两句?说话就横着出来,跟老秀你倒是挺有耐心的。”秦二正说。

  “你少歪蒯,我跟他说几句话咋啦?”大凤瞪起眼睛说。

  春天的时候,柳树绿了,潮河开了,庄家种上了,老秀真的伐了房子后面的树卖了,盖起了一排猪圈养了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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