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天清晨,天空被层层浓云压得透不过气来,太阳总是找不到露脸的机会。

  唐娜睁开失去醉意的眼皮,习惯地把飘逸的长发用手梳到脑后,发现自己躺在一个男人的小床上,她“腾”地坐了起来,望着零乱的小屋,竭力地把记忆拉回昨夜的那一幕,可惜记忆起来的事比忘得少了许多。

  “唐娜!你醒了,吃点早点吧,我刚买的。”翟维拎着油条和豆汁从外边回来。

  唐娜吃惊的问:“昨天,我是在你这儿睡的?”

  翟维直截了当的回答:“是呀,你喝多了,我想送你回家,可你不告诉地址,我又不忍心把你自己丢在大街上,百般无奈之下,只好带你来这里,请原谅我的冒昧。”

  “你把我怎么啦?我还是个黄花姑娘啊,你是不是欺负了我,如果是的话,跟你没完,想不娶都不行!”唐娜语气仍然带着醉酒的放肆,开口就嗔怪。

  “唐娜!我.....没.....有,我可以对......天......发誓,如果欺负了你,天打......五.....雷......轰。” 翟维浑身颤抖起来,恐怕唐娜叫起劲来,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了。

  “看把你吓的,都什么时代了,男女之间有那种事纯属正常,不然话,哪来的第三者、婚外情和一夜情呐,你还是个编辑呀,这方面的内容,想必你不会不知道,还装什么腔啊。”唐娜撒娇犯嗲地挑衅。

  翟维听到这儿,更觉得不舒服,可也不好一下子把脸面扯破,还说自己是个黄花姑娘呐?我看一点不像。但不能再用话刺激她,转了一下话题:“先吃饭吧,一会儿还要上班。”

  唐娜得意的说:“好啊,夫妻双双把班上,你编稿来我校对,天生的一对。”

  翟维想反驳,嘴巴已经张开突然又咽回去了,同她争辩毫无意义,还能说点啥呐。

  上班的路上,翟维想拉开与唐娜的距离,可她死死地跟着他,一步也不落。两个人走的是一个方向,但心思却相悖,他想的是如何摆脱困境和怎么向佳荞解释清楚;她想的是用这次误会作为法码,逼他就范。

  昨夜的烦恼,让翟维无法投入编辑工作中,注意力老集中不到一块,情绪就更灰暗了,想看作品吧,又静不下心来,不时地看着钟表,这种反常举动,被唐娜窥视得一清二楚,她偷偷地乐着,享受着胜利的喜悦。

  翟维终于盼到了下班时间,马上赶往佳荞租用的住所。

  “佳荞,我爱你,俺们结婚吧!”翟维进门后,冒出了这么一句话。

  佳荞一怔,惊愕地看了他一眼儿:“太阳从西边冒出来啦,你今天有点神经不对呀,出什么事啦?”

  翟维强装镇静,有意识地伸出手,像安慰小孩子一样,在她头上轻抚起来:“佳荞!俺们也老大不小啦,你二十九岁,我也三十一岁了,该组建自己的家庭了,你说呐?”

  佳荞眸子已经被他的话燃得水亮,顾不上多问,一股渴望被采撷的成熟女子的气息,从头向脚散发开来,等待着什么?翟维当然知道她要什么。

  两个滚烫的唇终于有了甜蜜的感觉,那么粘合,那么忘乎所以。他们把没有房子,没有票子都抛到脑后去了,既使天塌下来,也难以分开这样一个久违的吻。

  佳荞脱去仅有的内衣,展现给他一个完美的玉体雕塑,当他像雕刻刀一样打量着她,他兴奋地欣赏起来,深吸了一口气,颤抖着手解开自己的衣服,汗水从他头上滴落下来,整个胸膛像被水洗了一样,紧张得地无所适从。那一瞬间,佳荞把内心潜藏的爱和爹她给的身体一点一点献给了他,连室内的空气变得粘稠了.....

  翟维倚在床头,怀里是安静沉睡的佳荞。她蜷成小小的一团,呼吸轻浅而均匀,在暖黄的台灯下泛着柔和的光泽。翟维不敢动,生怕惊醒了怀中的人儿。他的手指轻轻搭在佳荞的背上,感受到她体温的传递。这份温度,比任何暖炉都要炽热,让他的心也跟着变得滚烫。

  他低头,目光温柔地凝视着佳荞恬静的睡颜。睫毛像蝶翼般在眼下投下淡淡的阴影,小巧的鼻尖随着呼吸轻轻起伏,粉嫩的嘴唇微微嘟起,似是做着甜美的梦。翟维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心中满是柔软。

  他轻轻叹了口气,小心翼翼地将下巴抵在佳荞的头顶,闭上眼睛,贪婪地汲取着她身上淡淡的香味。这一刻,世界仿佛只剩下他们两人,所有的喧嚣与烦恼都被隔绝在外。

  “傻瓜,你知不知道,你让我有多心动。”翟维在心中轻声呢喃,声音里满是宠溺与爱意。他的手指缓缓穿过佳荞的发丝,动作轻柔得如同对待最珍贵的宝物。

  窗外,月光悄悄爬上窗台,洒在两人身上,为这幅温馨的画面镀上一层银边。翟维感受着怀中佳荞的心跳,一下又一下,与自己的心跳渐渐重合。在这静谧的夜晚,时光仿佛为他们停驻,只愿这一刻能永恒延续。

  佳荞醒了,忽闪着那双明亮的大眼睛问:“翟维!你真喜欢我吗?”   

  兴奋后的翟维张口吐出:“喜欢,打心眼里喜欢。”

  “你可别骗我啊,我可把一切都给了你,你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知道吗?”

  翟维对天发誓:“我们山沟沟里走出的人,不比城里人那么花梢,传统思想很浓重,如果以后做了对不起你的事,山神庙的神仙会将我劈得粉身碎骨。”

  “乌鸦嘴!不许这么说,相信不行嘛。你睡吧,我要起来了,还有半个多小时,就到直播的时间了。”佳荞快速穿好衣服,从原古的肌体恢复到今天的服饰。

  “翟维!你同意买房子了?”

  翟维心里没底,但为了摆脱唐娜的纠缠,只好点头:“同意!我们采取分期付款的方式,买一套二手房子,简单装修一下当婚房。”

  “好啊!你终于想明白了,拿昨天提过到那套住房来说,共五十万元,让父母出十万,再向亲戚借上五万,贷上三十万,加上咱们存钱的就够了。”说完,在翟维的脸上盖了一个红章。

  “不愧是学会计的,精明啊!我同意,明天你去找房主谈谈。” 翟维接着又说:“你饿了吧?是不是出去吃点夜宵。”

  佳荞看了一下手表,离直播还有二十多分钟,便说:“说实话,我前胸贴后背了。”

  翟维带佳荞去了院外的一家小地摊,不敢下馆子啊,钱啊!买房子要紧。如果不是唐娜的纠缠,他还是不想买房子,佳荞那知道买房这里边还藏着秘密呐。他一想起这事儿,心里就发毛打怵,恐怕唐娜那天把昨夜的事告诉佳荞,那可栽了。

  小店老板把两碗拉面端了上来,一会儿功夫,佳荞狼吞虎咽把拉面吃得一干二净,连汤都没剩下。吃完,从小桌上抽出一张餐巾纸,擦去嘴角上残留下的食物,说:“我明就回东北老家一趟,一来向父母和亲戚要房款。二来去东北老家,可以直播一下家乡的风土人情和家乡美食,可能会吸引更多的粉丝,增加人气。“

  翟维看了她一眼,嘴上没说什么,但心里很不是滋味,因为他并不支持佳荞做网络直播。因为他知道,做主播的会经历着痛苦和煎熬,无论网红主播,还是小小主播多多少少都会有一些心酸的故事。说白了,想在互联网创业赚钱的人,要不是因为生活的一地鸡毛,谁会为了抛头露面,让不认识的人指指点点,比比划划。他深知做主播的需要一种修养,一种勇气,有种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精神,不管别人如何嘲笑和挖苦,都要笑脸相对。所以,他佩服做主播的这份勇气,精神可嘉。但他不希望自己的恋人抛头露面,让别人评头论足,说长道短,多方挑剔。

  而佳荞却认为,网络主播是一种职业,但凡能够在互联网坚持创业的人,都会面对人生低谷,擦干眼泪,打开手机,把笑脸面对人们,面对人生,实现人生价值。她的愿望是,如果不到点赞评论区点赞,起码要支持与鼓励,不能再去伤害主播。

  佳荞回到小屋,打开电脑,开始了直播:“给主播做一个小数据,抠一波666,祝你们今天出门顺顺利利,平平安安,好不好?把赞赞点到5万……“

  翟维看在眼里,痛在心里,这哪是直播,明显是求人施舍。他突然想起了清代蔡新的《蔡新家训》,“求人如吞三尺剑,靠人如上九重天“。他的处事原则是,人要坚持操守,不受外界的影响。靠自己的劳动生活,不依赖别人,不安于现状,勤奋进取,依靠自己的努力不断向上。然而,他不敢把心里的想法告诉给佳荞,并非怕她,而是怕伤她的自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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