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孙红英接着听鲁青林的故事。
我和陆云流连在那条静谧的小路上,陶醉在爱的意境里,周围的景象朦胧依稀。明亮的月光洒在地上,一切都很美好,让我们更觉得温馨,我们一会儿漫步轻谈,一会儿又并肩站立,像是一对久别的情人缠绵不尽,互表爱心,情深意长。说句真话,我曾多次想起那晚上的情景,虽说它是我和陆云孽缘的开始,可仍使我难以忘记。
我很惊奇和陆云竟是十分投缘,她含蓄的仪态符合我的审美,特别她那似是忧伤的眼神时刻都能打动我,还有那曼妙小巧的身姿,散发着强烈的迷人气息。刚开始我是语无伦次,过了一会儿变得沉稳健谈,再后来是滔滔不绝。有着说不完的话,她时而微笑,时而凝眉,时而有天真可爱的表情,我引导着她的情绪。陆云在细听,我能看见她脸上神情的变化,我觉得自己很有魅力,吸引着陆云的身心,因此而悠然自得。她偶尔回应我的话,那莺声燕语和小鸟依人的情形,真有说不出来的女人味,陆云放弃了矜持,欢快地说笑着,深情地体会和我在一起的美妙享受。
夜深了,浓重的夜色笼罩时我们才想起该回家了。一路上兴奋的心情难以述说。走到巷子口,才突然冷静下来,和叶静结婚后,从没有过这么晚回家。想到这儿,刚才的情绪荡然无存,心中升起一股胆怯,觉得对不起叶静对我的一往情深,曾使我心满意足,引以为荣,特别亲切,现在陆云让我忘不掉,我该怎么平衡呀!家门口亮着灯,照得一片雪亮,叶静怕深夜里看不清路为我开的,她的细致我是知道的,愧疚之下,一直没有勇气走进家门。我蹑手蹑脚,怕有声响,轻轻地开屋门,那动作滑稽可笑,在门口脱掉鞋,光脚在屋地上走,更不敢开灯,我自以为聪明,其实叶静本没有睡着。我准备悄声进里屋后不声不响地睡觉。叶静开灯后,我心下一惊急忙想着措辞。叶静问:这么晚了才回家,干啥去了,打你手机无法接通。我不敢正眼看她故作生气地说:办公室里的事多,怎么也忙不过来,局长让晚上加班整材料,没有办法,再累也得干呀!怕电话影响,就没开机,怪我忘记给你说一声了。叶静说:再忙的工作也要休息呀,总不能啥活都让你干,工作多的是,也不能是你一个人,有事向领导反映,人很实在了也不行,赶紧睡吧,铺已放好。我假装很累,接连叹气,暗地里轻松了。躺下后反而心里不好受,我还没有哄骗过叶静。这样一来,我是不是就没有诚意了。看着侧转身躺着的叶静,好一会儿没有睡意。
都说做贼心虚,这话说得有道理。第二天,我尽量不和叶静说话,怕再说起昨晚的事,上班路上见了熟人也不自在,觉得别人的目光里多了一层含义。在单位担心他们察觉出我的踪迹,心中不踏实。余光紧盯着办公室里的人和其他科室的来往人员,担心他们知道我的行踪。好几天里我是在这种状态下度过的,任何人知道这事,都会影响我的工作,名誉、前途,怎能会不谨慎呢?
获得满足后,心情上相对平静,没有急着给陆云打电话,有时拿起来手机想了一下又放下了,总觉得有了这一层关系,既新鲜刺激又有点冒险。陆云呢,她没有给我打电话,我猜不出她这会儿都想些什么,说喜欢我的话,是她的真心话吗?看她那天晚上的表情,倒不是虚情假意。我希望能得到她的真爱,满足我的虚荣心。男人能获取自己喜欢的女人的情爱,那是件很美的事,谁不想着有这样的好事呢?我不想先给她联系,等着她给我打电话,我以前为了得到她放下了脸面费尽了心机,付出了许多。现在要维护我的自尊,等她主动示爱。
又过了几天都没有通电话。陆云也没有主动联系我,这让我坐立不安心不紊乱了主意,陆云她不会有什么事吧!会不会后悔呢?女人的想法最难琢磨。这一天在办公室,我心神不定,左思右想,拨打了陆云的电话,接通后响了几下又被挂掉,连续几次都是这样,啥意思啊?我皱紧了眉头,想不出原因,难道地反悔了,还是身边有人,不能接电话,耐下心来,等她的回话,她却不给我打电话,好大一会儿都没有音信,我满腔的热情一下子冷下来,心生妒火,怪陆云反复无常,竟会变的这么快,我胡思乱想,气恼的直想摔东西,为了自我安慰,反而替陆云设想了好几个理由,但很快都推翻了,认为这是自欺欺人,不管为了啥陆云都应该回电话,我想去幼儿园找她看她怎么说,真准备要去了,又想这样不妥,不能冲动。陆云真的想拒绝,我还能怎样呢?我束手无策,不知有啥好的计策,感到特别苦恼,这事又不能给别人说,只能自己忍受着,寻找合适的机会和陆云联系。
又过几天,收到陆云一条短信,就一句话:晚七点,在梅花公园东门口等我。这几个字让我心花怒放,她终于主动约我了。我先给叶静说单位有事,晚些回家。提前做好应对准备。
晚饭后还差十几分钟,我赶到了公园,站在那里东张西望等着陆云,也不知她什么时候已到了公园里面,打电话让我去小树林里。天气变凉公园里人很少,小树林少有人去,见了面在长椅上坐下后,我说:这些天都忙些啥啊!打电话也不接,还不给我回话,暮色下只见陆云满脸嗔怒,目里生怨,一派恨意,我不知何故,关心地问到底发生什么事,不一会儿陆云掉下了眼泪,更让我为她担忧。我着急地说:你怎么不说话啊!她靠在我身上轻声地抽泣,随后又紧抱住了我。哭着说:都是你把我气得,你真狠心。我莫名其妙,只得听她说,原来,那晚分手后,她一直等我的电话,很焦急,几天过去了,不由得心里生气,我给她打电话时,又赌气不接,后来,又听不到我的信,真是委屈地忍受不住,想着我还恨我,十分痛苦,再也不能等了就给我发了短信,她说着,用手拍打我的肩膀发泄着气恨。我听后,心里特别甜蜜,都是我粗心,忽略了女人的细腻,我向陆云认错,哄了她好大一会儿,直到她破涕为笑。陆云的情感丰富,遇事认真,非常投入。我向她表达了近些天对她的思念,陆云抬头看着我,纯真地说:我在咱俩的事上想了不少,这个缘分我认了,我这个人特别认真,你可别耍弄我,真心地对我就行。我答应她,还发了誓。
陆云有个性,着起急来很厉害,说得也这干脆。我们相拥在长椅上,公园里游人稀少,非常安静,夜色深沉,我们在一起享受爱的快乐。
我们频繁地联系,约会、发短信。县城里不少静僻处都有我们的踪迹。吵过闹过,还有过别扭,像小孩子一样幼稚可笑,一件细小的事,都会让我们激动,有时会感到累,但又想着下次,情爱在膨胀,我们说服不了自己,任凭它肆意发展。在县里一家宾馆,我们顺其自然身心融合在了一起。无尽的享受和激情,迷失了我们自己。
事情是这样的,那天上班后,局里安排我去市局办理有关事宜,刚准备完有关手续,陆云打电话问我在忙啥,她一听说就要跟我一起去。虽然工作在身,能和陆云一起去市里也是快乐的事儿。我们约好,分别乘车往市里去,因怕别人看见,只好单独前往。到市局后,我匆忙办完事,顾不上和有关领导打招呼,单位里有人托我问些事,哪还想这些,怕陆云等着急啥事都放下了。在广场入口,见到陆云时,我已是满头大汗,女人都愿意逛商场,我试着说:陆云,咱去哪个商场。陆云说:那里人多,吵闹得不安静,咱去公园玩吧,找地方说会儿话。我在路边抬手拦辆出租车,穿过市区,到了公园,市里的公园面积大,景点多,设施齐全,我们俨然像一对夫妻,勾肩搭背,十分亲密,毫无顾忌。吃完午饭,我和陆云有点困倦,我说找个地方休息,话里有点暧昧。陆云眼睛直看着我,脸红了。我起身拉住她的手,陆云便跟着我走出公园找到酒店,酒店里面没有临时休息的项目,在登记时,我说忘带身份证。服务员见怪不怪,拉着脸不说话,办完入住手续,以往我们都是在外边相会,没有在屋子里单独见过面。环境的因素,使激情无遮挡地爆发。在床上真的像是疯了一样。陆云是个成熟的少妇,她体内的活力和外表的文静,成为鲜明的对比,意味深长,动情诱人,风情不尽。静下来后,我们呓语般随意地东拉西扯。我问起她家和丈夫的情况,出于好奇和自私,我早就想知道这个事儿。陆云躺在我怀里不说话,过一会儿脸上流下了眼泪,我不解其意,晃她的肩膀,问怎么回事。陆云坐起来穿衣服,满脸悲戚,坐在床上,我再三追问,她才说了家里的情况。
陆云的丈夫叫吴建国,公公原是一个部门的领导,婆婆也在机关工作。她有一个儿子,已经五岁了,由老人们照看,家里的经济条件不错,在县城里是好人家。吴建国在城建局工作,人长的精神,能讲会说,做事麻利,但生性好色,贪图享乐,不思进取,就知道收拾打扮,一副花花公子的做派,在女人身上大把花钱,勾引单位的女同事,闹得绯闻到处都是,歌厅、发廊、娱乐场所的常客,单位里的人都知道他的品性,出于对他本人负责,领导曾找他谈过话、进行帮助教育,吴建国哪里肯接受,反说有人制造谣言诽谤,他还破口大骂,给人留下极坏的印象。工作上不负责,人事关系混乱,是出了名的不务正业的人。
陆云是经人介绍认识吴建国的,虽然印象不错,但是拿不定主意。工人家庭出身的她,看不惯一些干部子弟的轻浮,更不想去高攀,情愿找个老实人过时光。已为陆云的风姿而着迷的吴建国早已露出贪婪的心理,变着花样发起了攻势,几乎是每天都往幼儿园里去。给陆云买了这样和那样的礼品,关系没有明确却三番五次地去陆云家,向两位老人大献殷勤,在陆云面前发誓一辈子都爱她,花言巧语表现得真情可怜,正值青春妙龄的陆云经不住这阵势,加上老人的劝说,感情上靠近了吴建国。结婚后俩人也曾恩爱和睦,但花心的吴建国哪里能守住自己的誓言,他根本就没有责任感。不久就露出了本来面目,冷落了新婚的妻子,故态复萌。目光又转到别的女人身上,他厚颜无耻地说,现在的社会,谁光守着老婆那才是傻瓜,趁着年轻,此时不风流更待何时。他的工资从来不往家里交,还给他爸妈要,经常是浑身酒气深夜不归,行为诡异。凭着女人的感觉,陆云知道吴建国在外面拈花惹草。为此她几度痛苦不堪,稍有规劝,就会招来吴建国的辱骂,她向公婆哭诉希望能管教他。公公倒是训过几次,婆婆反替吴建国说话,完全是无原则的溺爱,有了孩子后,陆云要吴建国多替孩子着想,照顾好自己的家,承担起责任。吴建国表面称是,背地里丝毫不改,让陆云彻底失望。吴建国嫌在机关上班无聊,便辞职和别人一起做生意。买卖做得好坏不说,这给了他不回家的理由。又在外面养起了女人,很少回家看陆云和孩子。陆云受尽了屈辱,真是有苦难言。
我为陆云的处境而鸣不平,想不到她是这样的家庭背景,难怪她的眼神有一股怨意呢。我气呼呼地说:离婚算了,何必为他而白耗自己的青春呢,陆云侧过脸,似是雨打后的梨花,无奈地说:我不是没有想过,有了孩子,还有老人的情面,离婚后该怎么办?我只想凑合着过,唯有的愿望就是盼着孩子长大。我说:这么说,这几年都是一个人在生活。陆云说:差不多吧,他也就是个名义,有时不知想起啥回家和我们纠缠一阵子,过几天起身又走人不管家里的事了。我调侃地说:陆云,咱俩人有这份感情,也是时候,希望咱俩的爱情能给你幸福。陆云嗔怪地看我一眼,深叹一口气,似有说不尽的苦愁。她说:说句实在话,我替自己想过,女人易老,不如找个知心人得到些安慰,为何要浪费美好的年华呢?有几个男人向我暗示过,我都不理会他们,有时很矛盾,为了孩子和老人我还得要自己的名声。我笑着说:那你的意思是说:我还是幸运的。陆云深情地说:你和他们不一样,自从接触后,就喜欢上了你,我细想过,你一定要真诚地对待我,好让我有一个感情上的依靠。这寂寞的生活,实在是清苦,是个女人都受不了。我豪气大度地说:这个你放心,我还没有和老婆以外的女人有过关系,只有遇见你,我才动了真感情。今后,会给你快乐的。陆云双腮嫣红,娇羞地拉住了我的手。
连续的交往里,感情在迅速升温。和陆云会是什么结局,我没有细想过,全身心沉浸在浓密的情意里,有着强烈的幸福感。生活和工作都处于忙乱中,再累也难以自拔,胆子也比以前大了。经常想的是怎样让陆云高兴,体会男女间的愉悦,其他的都放在了一边,以前曾反复想过的工作家庭全部抛在了一边,眼前的欢悦让我彻底地迷乱。
鲁青林长叹一口气,明亮的双眼闪过一丝迷茫。他对我说:今个儿就说这些吧。我微笑着回答了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