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早饭,王坚到西街串了几个门子,便打算到花飞彩家去一次,来一次神秘的侦察。    

  “王科长,等一下。”    

    王坚回头一看,村长张志和从后面大步流星地追了上来。

    “张村长,找我有事?”王坚问。

    “科长,你看看这个。”张志和说着,从兜里掏出来几张纸,递给了王坚。

    王坚一看,是飞龙村户主的名单。奇怪的是,这字写的跟狐仙堂出现的反动传单字体一样。“这字是谁写的?“王坚惊奇地问。

    他对着王坚的耳朵,嘀咕说:“小狐仙。”

    “她写全村户主名单干什么?”

    “不,是我套弄她,让她写的。你看,这笔迹和那张反动传单一点也不差。”

    “唔!”王坚应了一声。

     “王科长,为早日抓住坏人,这几天我是黑夜白天地动脑筋啊。” 

    “好吧,这份名单先放到我这吧。”王坚把那份名单揣在了兜里。

    “王科长,你这是?”

    “我随便走走。”

    “用不用我陪你?”

    “不用。”

    张志和只好讪讪地走开了。

    小狐仙的房子紧把街东头第一家。王坚一进大门,女主人小狐仙便迎了出来。她上身穿月白色布衫,下身穿猫蓝色土布裤子。虽然是30多岁的人了,仍可以看出年轻时候的漂亮风姿。她微笑着问:“同志,您找谁?”

    “我叫王坚,到你家看看。”王坚回答。

  “啊,您就是王科长,快请屋里坐。”

   花飞彩的屋子虽然没有什么摆设,可收拾得十分干净、利落。王坚一坐下,花飞彩便沏上了茶,“请喝茶。”

   “好。”王坚用双眼在屋子一扫,立刻发现贴在北墙上的“不作池边柳,这人折了那人攀”的字画,真地缺了一个“攀”字。他看了看花飞彩,装做心不在焉地问:“挺好的一张字画,咋扯去了一块呢?”

  “可不,那块丢了七八天了。”花飞彩平静地说:“这几天就张村长来过,别人没有来。他挺大个人,也不能扯字画呀?叫人好纳闷。”“也可能是谁家孩子来玩,给撕去了。”

  “不能,我家从来没有孩子来玩。”花飞彩肯定地回答。

    七八天前字画就被扯走了,正是出现反动传单之前。王坚想起了张志和说的,在出现反动传单前的一个半夜里,花飞彩去狐仙堂烧香的事。王坚灵机一动,转了个弯子问:“这村里的人都挺信迷信,是吗?”

    花飞彩笑了,“十家得有九家信。”

    “听说半夜三更也有到狐仙堂前去烧香的,是吗?”

    “有,那准是家里贪上啥事了。”花飞彩心直口快地说。

    王坚的双眼闪着亮光,突然问道:“花飞彩,几天前的一个半夜里,你到狐仙堂前烧香,也是你家贪上啥事了?”

    花飞彩一愣神,马上回答:“在前六七天我去烧了次香。”接着,她长长地叹了口气,眼圈一发红,掉下了两滴眼泪,悲痛地说:“我是个不幸的女人,不瞒你,我信迷信,听人家说,活在世上的女人,和哪个男人在一起同居过,死后这个女人就属于那个男人的。和我同居的男人,连我自己也记不清了。那我死后不就得五马分尸吗?我每月二十夜间子时,都拿着供果到狐仙堂去烧香,洗涤身上的肮脏,求大仙保佑我死后有个囫囵的尸首就满足了。”王坚觉得小狐仙这番话是真的。从她的眼神、语气、表情上,都是叫人可信的。王坚向窗外看了一眼说:“园子里有小鸡啄白菜。” 花飞彩忙着起身轰小鸡去了。

    王坚从兜里迅速地掏出那张反动传单,和那字画一对,茬口刚好对上。他又把反动传单揣好,同打小鸡回来的小狐仙又唠了起来。

    “张村长这个人怎么样?”王坚问。

    “不咋样。”花飞彩顺口溜出了这么一句。

    “你为啥说他不咋样呢?”王坚双眼又亮了起来。

     花飞彩的脸一红,就像有个棉花团子塞在了嗓眼里,一肚子苦水无法向外倒……

    自从花飞彩搬回飞龙村,张志和是起早贪黑往花飞彩家里跑,帮着她忙这个忙那个。开始,花飞彩认为张志和的心眼挺好,还真没拿他当外人。过些日子,张志和的本性就露出来了,便跟花飞彩动手动脚的。花飞彩十分反感。但又觉得他是村长,也不好翻脸。今年盛夏正热的时候,一天中午花飞彩正躺在炕上睡晌午觉,张志和悄手悄脚地走了进来。张志和轻轻地叫了两声“飞彩”,花飞彩没吱声。张志和知道她已经睡得死死的,便伸手慢慢地撩起了花飞彩的花格小布衫,一双雪白的乳峰出现在他的眼前。张志和吧嗒着嘴,一股淫火猛力地烧着全身。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兽性,便伸手去脱花飞彩的裤子。花飞彩醒了,自己的裤子已被脱掉,只见张志和笑眯眯地向她的身上扑来。“飞彩,叫我来一下吧!”

    花飞彩一骨碌坐了起来,骂道:“你这个老牲口,快滚出去。”

   “滚我也往你身上滚。”张志和淫笑着又向花飞彩扑来。

    “啪!”花飞彩给张志和一个大嘴巴,“你不走我就喊人了!”

    张志和被打得一愣,气急败坏地说:“你这个骚货,跟我装什么正经。不让我村长玩玩,没你的好。”

    花飞彩顺手从炕上拿起条帚疙瘩,劈头盖脸照张志和打了起来。吓得张志和提着裤子跑了……

   这样的往事,花飞彩不好开口和王坚说:“反正我觉得张志和不咋样。”

    王坚见花飞彩说话吞吞吐吐,也不便再往下追问,便告辞出来找李子月和高铁柱。

    王坚边走边想,应当马上赶到乡里去,借一匹快马,迅速地返回县公安局,对那张反动传单和户主名单是不是出自一个人之手进行鉴定。如果花飞彩被否定,那么张志和这个人的疑点就增大了。一、经王坚现场侦察,留在狐仙堂阁楼上的半个足迹证明,半夜钟响是有人敲的,绝不是什么狐仙显灵。那么高的楼,敲钟人只能从楼门进去,躲在屋梁上把钟敲响。可门的钥匙恰恰在张志和的手里。二、狐仙堂阁楼很少打扫,为啥在出事之前,张志和主动找人打扫的干干净净,是怕敲钟人留下蛛丝马迹吗?三、王坚一进村,张志和就不断的说,又积极找小狐仙抄那份飞龙村户主名单,是否企图蒙混过关,嫁祸于人。四、花飞彩家近日无人串门,只有张志和去过,那半张字画惟有张志和有机会扯走。张志和又同神秘人家美人精来往密切,半夜里又有三四个人躲在屋子里念经,其中有可能就有张志和,从人数上推算,美人精的男人,大胡子头郑三枪不—定死,可能就躲在家里。

    王坚找到李子月和高铁柱,嘱咐了一番,就匆匆地上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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