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云梦知道林鹤鸣说的挺含蓄,他是让你自己处理这种问题,他曾提醒过她,说他这么大年纪了不好跟年轻人一般见识……

  回家的路上,车开得很快,载着他们穿梭在雨中,又是下雨,怎么我们一出来天就下雨呢。雨珠摔打在玻璃窗上又匆忙地落下,像滴滴泪水,蓝云梦望着车窗并不注意窗外的人而是注意玻璃上的雨水。这雨水可真意味深长啊!

  一路上林鹤鸣一直没有说话,“终于到了,我想搬到海南去,那儿的研究所已经盖好了。”

  林鹤鸣这样说。蓝云梦惊讶地一愣。“是啊,到了。那就你到哪儿我到哪儿。”林鹤鸣很平常地点点头。那一夜蓝云梦没有听见他的任何声音,也没发现他有任何动作与图谋不轨,直到天亮,一夜无梦。

  第二天,蓝云梦显得无精打采,她意识到林鹤鸣对她并没有任何企图,没有占有欲,说明他不会爱你!仍然像以前一样对待她,甚至保持着理智的界线。他那么洁身自好,从不妄言。他奋斗、他追求、他热爱的科学事业就是他唯一的希望,他不能让他的希望轻而易举地破灭了。她对爱情是真诚的,但是,有床上娱乐只是梦里的想象。蓝云梦一时热泪盈眶。

  林鹤鸣和蓝云梦平静地工作起来。

  她的心情一个礼拜都是郁闷的,仿佛初次相识时的互相尊敬,却也别扭得很,不说话不交流还不如打一架。说话也是客气也是白开水一样的平淡无味。好像进入了原始森林,没有渴的欲望却是无处可寄存的是一种心神疲软。

  林鹤鸣接到了一个电话,他要先走一步,“具体怎么办,在于你。”

  “去海南?”

  “你呢?你若想帮我,后边就去吧。”

  林鹤鸣接完电话反复说,你自己决定去不去?蓝云梦说你觉得呢?林鹤鸣笑了笑,我们都冷静一下,这关系到我能不能坚持下去的问题。你们好好谈谈。蓝云梦说,我听你的。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反正我是对得起你,我会呵护他的。他一定像你一样聪明、伟岸。

  他,他是谁?林鹤鸣没弄明白就走了,提前一天走的,他说他去海南。他总提起她。一个他深深爱着的苏丽娜!

  蓝云梦觉得他又在玩游戏了,考验你,你走我也走!穿过人群,她在小谢的呵护下,他们走入贵族区域。也就是能够住上高级别墅的人们所在的区域。在蓝云梦印象中的别墅是高雅的是显贵的。第一次和林鹤鸣去过他的家,也是一个花园式的别墅区域,那是一个朗朗的白天。而现在已近黄昏,又下着雨,他们一进去,就看见很多人在昏暗的灯光下蠕动着,像许多纠缠在一起模糊的影子。与上一次几乎完全不同,小谢进去后没有径直向里面走去。明显分外层和里层的别墅,小谢走的很匆忙,他做事情好像一直都是那样——心野如风,从不犹豫,无论他做什么,都仿佛下意识的,无须判断的,仿佛在于他,他有点儿随心所欲的。在蓝云梦的感觉中,似乎从认识他以来,他就是明白的,而他的明白就在于他的无所顾及,他对世界上所熟悉的领域里的一切事情已经到了不屑一顾的地步,正是这样,他才如此干练,如此果断;从不犹豫。可是他的清晰多少让她感到模糊,原来一切对于她清晰的事物;只要与他在一起,她就会感到模糊,生活就变成重影甚至魔幻的。她觉得小谢这种人并不复杂,她所需要的,一直以来是她所向往的生活。小谢不是林鹤鸣,林鹤鸣的清晰、理性井不表示他这个人变得模糊而神秘,而她正准备穿透他的内心。他们走进去为了什么?几乎所有的灯光都是桔黄色的,而那种能变幻的灯光又暗了。哦,人生的路不可能阳光灿烂。

  蓝云梦与小谢转着。她觉得这氛围很好,有点儿教人堕落的意味,小谢向她展示着他的能力不是老爸的恩赐。他在一家公司主管电脑,“哎,你上网吗?噢,你是在网上跟姓林的认识的是不是?”小谢打开一听易拉罐递给了蓝云梦,她并不想喝,只是拎在手中以示对他的尊重。我们认识没有必要格外关心他人。那样是没有素质的表现。为什么要千方百计地打听别人的隐私呢!

  那好,我不打听,可我非常好奇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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