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照把霍元甲安顿在她预先租好的房子里,赵照找中医给霍元甲治疗排毒,经过几天治疗后,奇迹出现了,霍元甲的身体开始微微抖动,抖抖停停,停停抖抖,呼——哧——霍元甲吐出一股长气,有呼吸了。霍元甲超常的内功,一直在体内自动拒毒排毒。内功排毒自古有之,不为稀奇。几天来,通过中药排毒一助,霍元甲恢复了呼吸。赵照高兴地大哭,一蹦老高大笑,趴下给老中医嘭嘭嘭磕了三个响头。赵照买牛奶、熬稀饭给霍元甲喂食,经过一个多月的治疗,霍元甲胳膊腿能伸曲活动了,只是起不了床,意识也不清醒。赵照怕时间一长,被日本人发现,日本人再害霍元甲,她一个弱女子可挡不住那些恶魔。赵照把一具男尸放进霍元甲的棺材内,就是怕被人发现霍元甲被救走。赵照转想,她带霍元甲离开上海是上策。赵照把霍元甲伪装好,搭船去了香港,躲远了。要说一个弱女子咋有那么大的能耐,那应该是爱的力量,美人舍身救英雄的力量,那就没有办不成的事。

  到了香港后,赵照没有了顾虑,她一心一意地照料霍元甲,求医问药给他治疗,慢慢地,霍元甲好起来,命是保住了,却成了个手无束鸡之力的人。霍元甲的意识也一直没有恢复正常,过去的事情好像从他脑子里被清除掉一样,失忆了,当天的事还能记住,过一夜都忘光,有时上午的事下午就想不起来。外人要是只看霍元甲的身体状况,和健康的人没啥不同。霍元甲身体好起来,赵照心里开始害怕,她觉得香港也不是久留之地,为防万一,她要与霍元甲远走高飞。

  之后,赵照搭乘去新加坡的一艘商船,离开了中国大陆。在新加坡,越照做国文教员,收入维持她与霍元甲的生活满过得去。霍元甲又活了十五年,最后两年,霍元甲卧床不能自理,赵照精心地照顾,釆用中西医为霍元甲治疗,最终还是无回天之力,英雄霍大侠生命定格在五十七岁,离世了。

  赵照一生未嫁。她从小在县太爷家里长大,标准的大家闺秀,再加上新式文化对她的滋养,愈是高冷文雅迷人。当地上层人家的公子追求她的不少,精武会的武师也是近水楼台先得月,想娶她。赵照说,她心里有一尊神,小鬼儿没法进!碰到向她示好的人,她给人家说的就是这句话。她的记忆不退,霍元甲在她心里就退不去。后来她年纪大了,一个人在南洋无依无靠,渐渐地感到生活的艰难,为了晚年有个依靠,她领养了一个孩子。赵照在新加坡传播精武文化,传颂霍元甲的豪侠故事,她把霍元甲说成是她的丈夫,她的丈夫敢打洋人,打败了俄国拳师,打败了英国拳师,打败了日本武士后,遭到了日本人的报复,把她丈夫害死了。从国内和她一起出去的精武拳师知道她的底细,告诫她不要乱说,但又管不住她的嘴,她与精武会的人是一家,大家拿她没办法。她为义子取名霍东雄,精武会的人不干了,让他不能用师父的姓氏辈分起名,乱了霍家的辈分。赵照又把义子的名字改为赵雨锥,雨锥是霍字上下折分后,下部“隹” 与“锥”的同音字。隹是短尾鸟的统称。她希望义子像铁锥子一样对付洋人,像鸟一样翱翔在天空。洗掉东亚病夫的污名。

  赵照让赵雨锥从小在精武会习武,跟她学国文。赵照会英语,在天津女子学校上学时学的,她从不教义子一个英文字母。

  在本书开头,去小南河谒拜霍元甲三人中的赵雄,就是赵雨锥的孙子。

  边大爷给作者讲述霍大侠的往事,不时被打断。一会儿,他家的羊从院子里跑出去了,他赶紧去赶羊,作者收起记录本,帮忙和边大爷一块把羊赶回家。一会儿,棒子皮扒完了,边大爷到田里再去掰玉米棒子,运回家再扒皮。作者帮着边大爷干活觉得很有幸,想当年,霍大侠在这块田地上就是这样劳作地。

  宽厚的玉米叶子,边沿粗糙的像锯齿一样拉人,钻在玉米地里掰棒子,玉米叶子拉人,植物粉尘弄在身上又痒的难受,夏天毒毒的太阳在头顶上烤。生鲜玉米棒子掰下来,放在背筐里背着,死沉死沉地,筐满了,背出去倒在田头的地排车里。一趟一趟地在玉米地里进进出出。长年生活在这里的霍大侠,干这些活是他的主业,农闲时才有空习武,想来是多么不容易!

  作者捡了一个较嫩的玉米棒子,啃几口尝尝,一股生味,又有些甜咝咝的,水分挺多,好嚼,饿了满能当食物。作者体验了一下霍大侠去上海打擂前啃生玉米棒子的嗞味。

  后来,边大爷给作者的讲述不得不中断。一位村里管事的人走来,通知他去开会,说有意搬迁的人家要签字了,边大爷起身走了。作者沉浸在霍大侠的往事里,跟着边大爷追问,边太爷不耐烦了,他听到搬迁的事明显有些紧张。

  那个村里管事的人听到作者向边大爷打听霍元甲的事,显得很不屑。他说:

  “你去精武园那里看看不就得了,那里啥没有?在这里问嘛。”

  “那里是按照现在人的想法造的一大堆现代建筑物。来小南河,谁不想多看看霍大侠故里的遗迹?”

  作者回道。

  小南河村除了距天津的位置没有变化,城镇化的进程把一个村子的特征及近剥离完了,不少村民住进了村旁建起的单元楼里。

  “精武肉铺” 跳进了作者的眠帘,那是临街的一处卖猪肉的屋子上挂的一块招牌。当当当!“精武肉铺”里钻出挆肉的声音,在当街回响。

  不远处一个仿古青砖院落是霍元甲的故居纪念馆,从纪念馆的资料中看到,这里确实是霍大侠原宅子所在地。

  村子西面,路旁边一片水湿的地方,墙头上钉着一块“精武洗车店”的牌子,牌子一头的钉子已经脱落,在风中晃来晃去,“精武洗车店”的招牌 甚是抓人视线。当年,霍大侠在村西枣林习武的地方,就在这附近。

  村南,占地多少多少亩的“精武门·中华武林园” 现代建筑群,恢宏、豪华。紧挨着的是占地多少多少亩以霍元甲名头命名的一所武校,青一色欧式建筑风格的校舍,甚是张扬。而精武原出处的小南河村落,却退出了人的视野,霍大侠故里的样貌更是难寻。消失的武林已经远去,当年诞生迷踪拳一代宗师的原地,一点遗迹都难看到!

  末了,作者向边大爷告别,边大爷迟疑了一下后,说出了他是边云山的后人。


  【第二卷】  引子

  对于后来霍元甲被救,赵照与他在新加坡的生活是真是假,作者决定去新加坡一探真象。

  下飞机一打听精武会,新加坡人都知道,好像没有年代的阻隔,与国内不一样,精武没有间断脉络。与人聊起来,他们没有对霍元甲狂热的迷恋,但是,相隔多少年,霍元甲与精武从没离开过他们。作者找到新加坡精武会,这是一处中国传统建筑院落,年代久远,赵雨锥的孙子赵雄就住在精武会院子的后面。赵雄已九十多岁,听到作者从中国大陆来,寻访霍元甲与精武往事,老人很意外。老人说霍元甲到底被赵老奶奶救到新加坡没有,事隔太久,谁都说不清。老奶奶传下来的霍大侠的故事确实不少。作者眼前一亮。这次新加坡之行有价值,就是来的晚了。

  赵雄老人年事已高,回忆他从爷爷赵雨锥那里听到的霍元甲的故事很吃力,作者在老人身边待了一个多月,把听到的霍元甲的补充故事,集结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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