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岭市政府离休干部张国兴原来基本不吃辣椒,可到了晚年却总想着吃辣椒,他老伴儿许金銮知道他的心思。

原来他是在用这种方式缅怀毛泽东。这位曾经给毛泽东当过7年生活管理员的老同志,每天都生活在对这段不平凡往事的回忆之中。

他1930年出生在辽宁省新民县,父亲是东北抗联地下工作者,母亲在他10个月时就撒手人寰。1937年“七•七”事变后,7岁的他随继母投奔在天津的父亲。不久,父亲被日本鬼子抓去,押解到北平。1938年,继母为能够探监,又带他辗转到了北平。从此在北平街头便有一个8岁的男孩流浪,靠捡破烂、卖报纸糊口度日。狱中的父亲得知他的情况后,通过党的地下组织在北平街头找到了他,很快把他送到在北平西郊的晋察冀军区,当了小八路,在军区后勤处干一些杂务。张家口解放后,随军区机关到张家口。1946年春,延安要从军区选调几个小战士做中央机关的勤务工作,他有幸被选中。经过半个月集训后,7个小八路背着行李踏上了去延安的路。到延安后,他被分配到王明的身边做勤务员。因为王明的住所离毛泽东很近,他能经常见到穿着灰色土布军装的毛泽东。在北京香山那段时间,他的思想有些成熟了,开始懂得观察和思考问题了,虽然他还继续为王明服务,可他的心里盼望着有一天能为毛泽东主席服务多好啊。

后来,他被调到中南海行政科做招待服务工作,见毛泽东的机会就更多了。1949年10月1日,他有幸参加了开国大典的服务工作,亲眼见到了毛泽东等党和国家领导人登上天安门城楼那一刻,亲耳听到了毛泽东向全世界庄严宣告的“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了”的洪亮声音。那天,做服务工作的同志还在天安门城楼上照张相。

5年前当乞丐时在天安门城根下蜷缩着,被巡逻的伪警察发现后,一阵踢打。从今天起自己就是新中国的主人了。他激动得热泪盈眶。

1955年4月的一天,中央机关行政处田畴处长郑重地向他宣布,调他去给毛泽东当生活管理员。当时他高兴地跳了起来,田畴处长严肃地跟他说:“这是一项很重要的工作,需要一位思想素质好、政治上绝对可靠的同志来做,组织上是经过慎重考虑的,你一定要做好这项工作。”从田畴处长办公室走出来后,他既兴奋,又有些不安。晚上,他见到中央警备局局长汪东兴时,便把自己的顾虑跟汪东兴说了。汪东兴语重心长地对他说:“你去吧,在主席身边工作是光荣的,责任重,但不要怕,多和李银桥商量。”

第二天一早,他就到李银桥那里报到,正式担起了毛泽东生活管理员的重任。从1955年到1962年,毛泽东每天的伙食标准才3元钱,每餐基本上是浑素搭配的四菜一汤,食谱都是经过他跟李银桥和保健医生共同研究,再由江青最后敲定。毛泽东常常告诫工作人员不可铺张浪费,更不许为他搞特殊化。只要有辣椒,有粗茶淡饭、山野小菜、小鱼小虾,这顿饭他就吃得津津有味。

在张国兴老人的记忆中,毛泽东非常平易近人,一有闲暇时间就主动跟身边工作人员拉家常,谈心,谁想跟他照相,他高兴地答应。在张国兴老人家里的墙上,有一个相框专门摆着毛泽东跟他们工作人员的合影。老人的老伴儿许金銮当年也是中央领导身边的工作人员,在中南海门诊部给中央领导做特护工作,毛泽东非常关心他们的生活和学习,对他们的孩子特别喜欢。在他们家里珍藏的照片当中,就有一张毛泽东跟他们的两个女儿还有李银桥等同志子女的合影。

1962年,张国兴因为患肝病调离了北京到了铁岭。在铁岭,他当过油库主任、五金公司党总支书记。“文大”时挨过错误批斗,戴过高帽,造反派还派人到北京调查,中央警备局向前去调查的人出据了他在毛泽东身边工作表现非常好的政明材料,这才停止了对他的批斗,重新给他安排了工作。之后的一些年里,他当过铁矿负责人、印刷厂书记、宾馆经理、市政府交际处处长、政府办公室督导员等职务,尽管工作多次变动,但他始终牢记毛泽东的教导,老老实实做人、勤勤恳恳工作。他跟我说,他没给毛泽东丢脸。

1984年胡耀邦、杨尚昆到铁岭,正在龙山宾馆当经理的张国兴也在接待的人群中,杨尚昆一眼就认出了他,还叫出了他的名字,并向时任党中央总书记的胡耀邦介绍说,这是在毛主席身边担任过生活管理员的张国兴同志。两位领导人在跟省市领导合影时还叫上了他。

1988年离休以后,张国兴和老伴儿许金銮过着平淡而充实的晚年生活,老夫妻俩的记忆深处永远装着毛泽东等党和国家领导人的音容笑貌。电视里只要有毛泽东等领导人的内容,他和老伴儿就一直盯着看。许金銮跟我说,“老张每天都站在墙上的相框前端详着跟毛泽东合影的照片。到市场买菜时碰到小鱼小虾就买回来点,因为毛泽东爱吃这些东西。他本来是东北人,以前不大吃辣椒,可最近这些年也离不开辣椒了,炒菜时总要放点辣椒。人老了,怀旧啊!他心里总想着毛泽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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