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拉克先生又到磅逊去了,并且是带着珮妮一起去的。年轻的夫人面色忧郁。

希拉夫人自己很疑惑,因为担心女儿完全没有消息,甚至在最后接到她的一个电话之后,至今没有任何电话打回来。这大概是她想表明,女儿不再返回柬埔寨家乡了,因为父亲有了小老婆,女儿非常不满意。在知道自己不是披拉克先生的亲生儿子后,儿子也不大高兴。因为她是一个残疾人,丈夫也开始不再关心她,缺少亲热,夫人的生活实在太辛酸了。希拉不知不觉地流下了眼泪。经过可怕的风暴之后,青春已逝,进入老年了,还要遇到忧愁。儿子去工作了,偌大的豪宅里只剩下她一个人。夫人一次次想不开,只想着要自杀,脱离这个世界。但是她想到了儿子,因为年轻人非常爱母亲。在知道了自己凄惨的身世之后,无论他工作多忙,都会抽出时间来陪伴母亲。

帕诺穿着漂亮的便服站在希拉面前。夫人抬起头来,吃惊地问他:“帕诺早就来了吗?”

“我刚到了一会儿。为什么这么寂静呀,希拉。人们都到哪里去了?”

“他们都到磅逊去了。帕诺,你有什么重要事儿吗,所以这样来到我的家里?”

“我出现在希拉的家里,感到害怕了,是吗?我怕希拉误会,才穿上这样的衣服过来,最后你还是误会了。”

“帕诺来金边工作很久了吗?”

帕诺用点头来表示同意希拉的话。他转过话题说别的事情:“我想见见希拉的丈夫,但是从来没有遇到过!”

“他现在很忙,帕诺呀!那么,帕诺有几个子孙了?”

“有一个儿子了。希拉呀……但是他很不幸,没有了母亲,无依无靠的!”

“他的母亲去世了,是吗?”

“没有,她还活着,但是对我生气,想折磨我的心。在生了孩子后,她去住在美国了,留下儿子让我一个人照管!”

“她没有回来看过儿子吗?”

“从来没有回来过。因为她对我非常生气。一方面她是勋爵的女儿,有很多财产,另一方面,她对美国非常了解,可以说了如指掌。所以她才这样对我不闻不问呀,希拉!但是,后来当我把儿子送到美国去学习的时候,突然儿子打电话来告诉我,他遇到他的母亲了。但现在他学习结束了,也回到咱们高棉家乡来工作了!”

“噢,我很想认识他,帕诺!你应该带他来我家里玩玩儿!”

“没关系,如果有时间,我就带他来见希拉!”

“现在他有多大岁数了?”

“24岁了!”

希拉脸上微笑了。帕诺的儿子24岁,就是说帕诺在与希拉分别一年时,他就和她一样结婚了。她没必要对他有什么顾虑了。但只是他和妻子不能聚在一起生活,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帕诺和希拉一起聊了较长时间后才回去。希拉望着朋友的背影沉思着。少年时期已经一去不复返了,只留下了无尽的记忆。帕诺是诚实的朋友,是值得信赖的。在这种情况下,她不应该欺骗他。

在波浪的推拉下,沙粒随着水流滚动着,同时,堆起来玩儿的小沙山也全部消散了。这是一次习以为常的海边之行。青年武塔拉给她起外号叫怪小姐的那个美女正在堆沙山玩儿,但是她不知道,我们的年轻人正在看着她呢!年轻的警察局长武塔拉来生活在这片磅逊的土地上,没有看到她的任何监护人和亲戚朋友。但是有一点他搞清楚了,就是看到这个小姐频繁出入玉龙酒店,特别是在那里工作的人好像都非常喜欢她。姑娘穿着漂亮的牛仔裤趟过流水,穿过波浪。有风吹来,完全打湿了她的裤脚。来游玩的人们转头不错眼珠地看着她……姑娘毫不在意那些目光,她稍微耸耸肩膀,然后走去混进在那里游玩的人群中……

一对也来这里游玩的青年男女正在聊天。英俊男子说道:“潘雅!还记得咱们第一次在这里见到时的那天吗?”

姑娘想起过去的事情,红着脸害羞地低头说道:“记得,没有忘记!很清楚地记得,您还不接受我住在一起呢!”

“看来你的记忆力还挺好呢!现在我偿还对潘雅的欠账,努力攒钱买了一座小房子,要把它交给潘雅你来管理了!”

潘雅拉下脸来:“那么您呢?”

“我的住房没有困难,在什么地方都行!”

“那就方便了,咱们有房子住了,就没必要去住在酒店里了!”

“不,我喜欢,就连酒店的名字我都喜欢!”

“您怕出入酒店的那个姑娘误会,是吗?”

“误会什么事儿呀!我不怕任何人误会,只怕难以保护潘雅。怎么样,理解我的心了吗?”

姑娘站起来跑去玩水了。年轻人微笑着跟在后面,好像有什么隐情。

晚些时候,潘雅收拾了她所有的一点点东西,从酒店下来,走向年轻人停在那里等着的摩托车。他们二人骑上摩托车出发了,有另外一辆摩托车出来跟在后面。一座有很多水果树凉爽树阴遮蔽的木屋,看上去非常可爱,只是这座房子远了一些,而且是在城市郊区。他骑着摩托车进去了,并不知道后面有人跟踪。等他把摩托车停放好了以后,另一辆摩托车才掉头飞快地开走了。当知道有人在后面跟踪的时候,武塔拉似乎在微笑。

“走……到上面去吧!来到家了,为什么还这样呆站着呢!对这座房子不满意,是吗?你敢一个人在这里住吗?潘雅!”

“让我一个人住吗?”

“害怕吗?把门关紧锁好,什么人还进得来!我一起住也可以,但是怕潘雅害怕我呀!”

“随便您怎么想吧,我是不敢打扰您的。因为您已经帮助我很多次了,我真是非常感激您的。为什么这样……呃……您反而怕我。我好像……呃……太心虚了!”

“潘雅不怕,但是我怕……潘雅,当只有两个人安静地在一起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感到害怕!潘雅,去休息吧!我先走了,明天早晨我再回来!”

他迅速沿着梯子走下来,毫不迟疑地发动摩托车,好像有什么非常重要的事情。

寂静的夜晚,凉风习习,树叶相互撞击,形成一首悦耳动听的乐曲。没有月光的夜晚,漆黑一片。潘雅的新房子有人偷偷地迅速进入,没有上锁的房门被推开,闪身走进后又熟练地照原样关紧。跟在后面的另外一个黑影跳过来,蹿上树,攀住一根倾斜的树枝爬上屋顶,揭开屋顶的瓦片飞快地向屋里看去。偶然间,在揭开那片瓦时,瓦片断裂,掉到下面去了,刚好落在进入房子的那个人前面。那人双目圆睁,然后满脸忧虑地抬头看向瓦片掉落下来的屋顶。进入房子的人冲向屋顶上面正想躲避的黑影。那人离开屋顶跑向一棵树,以便藏身到黑暗中。两声枪响,黑影的脚踩空了,但他的手反应极快,迅速抓住树枝,稳住身体。

摩托车的声音停在房子前面。混乱的情形停止了。偷偷进入房子里的那个人也不知道消失到哪里去了。摩托车一熄火,来人就快速跑向房子,急促地敲着屋门:“潘雅,潘雅!开门!”

“是先生吗?”

“是我呀,快打开门!”

“我太害怕了。刚才是谁打枪?”

“你还没有睡觉吗?刚才,刚才……”

“还没睡。您太讨厌我了吧,让我一个人住!”

武塔拉皱着眉头,好像很难决定,不知道在想什么。潘雅轻轻地啜泣,震动着帅哥的心脏。他轻轻地把姑娘从胸膛上拉开,动作温柔得就像是一对恋人!

“别哭了!还怕什么,我已经在你身边了呀。去睡觉吧,夜很深了!”

“我哪里也不想去了!”

“在潘雅哭的时候,我好像什么都想不出来了!”

“先生!”

“潘雅有什么事儿想说吗?”

说完,他闭上眼睛,装作漠不关心的样子。潘雅犹豫不决地站着,然后长出一口气,排解心中的忧愁,才走去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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