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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乙化(1912 — 1941),字野鹤,满族,1912年a夏生于奉天(辽宁)省辽阳县石场峪村。

1929年秋考入北平中国大学。1930年秋 加入中国共产党。1932年回家乡组织抗日义 勇军。1933年春回中大复学。1934年在北平 组织东北流亡民众抗日救国同乡会。1935年 参加北平“一二·九”运动。

1936年秋,赴绥远省和硕公中垦区,任 中共北方局绥西特委垦区工委书记。1937年7 月,任中共北方局绥西垦区特委书记。农历 9 月,任垦区特委成立的抗日先锋队队长、党总支书记。

1938年3月任抗日先锋总队总队长。1939年4 月,任华北人民抗日联军副司令、司令。1940年1月,任冀热察挺进军第 10 团团长; 5 月,率 10 团团部及 1 营挺进平北,创建抗日根据地,兼任丰(宁)滦(平)密(云)联合县委书记。

1941年2 月,在密云马营反扫荡战斗中壮烈牺牲,年仅29 岁。

2014年9 月,被列入民政部公布的第一批著名抗日英烈和英雄群体名录。

 

a   编者注:白乙化烈士出生时间有不同的说法:本文来源于1941年和1951年为烈士建立的 纪念碑碑文, 以及中国大学、平西抗战纪念馆等地的史料; 民政部公布的第一批抗日战争抗日英 烈和英雄群体名录等资料中,白乙化为1911年出生。

 

从“白才子”到共产党员

白乙化自幼家境贫困,母亲和姐姐先后病逝,父亲再婚,远至黑龙江富 锦县任税务局长,他独自在家乡过着艰辛的生活。

白乙化聪慧过人,13岁就能作诗,被邻里称为“白才子”。1925年得到师友资助,考入辽阳县立中学,因3次参加学潮,被校方开除。1928年,日军在济南制造了“五三惨案”之后,加紧侵占东北。他立志武装反日,赴沈阳考入 东北军教导队。10月毕业, 升入东北讲武堂。在那里结识了同乡、地下党员邹大鹏教官,邹成为他革命的引路人。

白乙化因鼓动反对军阀内战,不参加军阀混战而被学校当局发现,于1929 年秋季逃往北平。当时父亲收入较为丰厚, 嘱咐他在北平继续求学。白乙化考 入北平中国大学法预科。在一些红色教授及任课教员李达、吕振羽、黄松龄等 的教育和引导下,他学习了《资本论》、国际公法和欧洲先进的社会科学理论等。 当时,校内允许讲马克思、恩格斯,认为马克思主义是学说,而列宁、斯大林是 革命党,不能讲。白乙化系统地接受了革命理论,选择了争取民族解放的正确道路。1930年秋,他加入了中国共产党,立志为无产阶级解放事业而奋斗。

 

抗日义勇军的“小白龙”

1931年,白乙化升入了中大法科政治系大政 13班。不久发生了“九一八” 事变,激起了白乙化强烈的民族义愤,他带领进步同学积极参加抗日救亡活   动, 在救亡大会上奋力疾呼并带头抵制日货。在共产党号召和东北义勇军武装   抗日的感召下,他决心回家乡组织抗日队伍。1932年早春,他向校方递交抗战申请书:“大敌当前,还能有心求学吗?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吾当先去杀敌,再来求学。如能战死在抗战杀敌的战场上,余愿偿矣!”校方批准了他的申请,决定保留其学籍。

白乙化在家乡吕方寺高等小学以教国文为掩护,联络了在东北讲武堂时的好友师军(师守田),师家境富庶,有良田百亩,从东北大学弃学,立志回 家乡武装抗日。白乙化与师军等 3人筹资购得2支步枪,秘密召集了一批抗日 志士。

一天夜晚,白乙化告别怀孕 3个月的妻子,与师军等抗日志士奇袭了辽阳 县伪警察局, 击毙日军及伪警察十几人, 夺得许多枪支弹药。白乙化以东北青 年抗日义勇救国军司令“平东洋”的名义贴出布告,号召民众武装抗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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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5年7 月,白乙化毕业于中大 法科政治系(本文白乙化烈士的 照片均为其战友吴涛保存) 

在白乙化率领下,义勇军转战辽西、热北。 锦西之战连战连捷,先是激战 3昼夜,袭击了凌源  县日军准备攻打长城的物资兵站,活捉了小队长, 缴获大批军用物资,将粮食分给百姓;接着攻进  县监狱,放出 2000多名劳工。义勇军在战斗中很  快壮大至3000人。

白乙化英勇善战, 指挥灵活, 每战都冲锋在 前,撤退在后,深受干部、战士拥戴。他幼名小龙,此时辽西百姓流传他勇猛杀敌故事的时候,都称他为神奇的“小白龙”。

1933年春,义勇军被日伪“围剿”数月,弹尽粮绝,退至河北迁安一带,又被国民党商震的 32军以援助为名诱至冷口,强行缴械遣散。

 

“一二·九”运动的“虎将”

这年春末,白乙化返回北平,以稿费维持生活,复入中大学习。他与同  学吴涛创办了政治学社,解读国内国际形势,宣传抗日救亡,团结进步青年。1935年7月他大学毕业,获法学学士,任校文书股职员,秘密从事学运工作。

白乙化经常组织进步青年到最熟悉、最安全的西山樱桃沟参加救亡活动。 他针对国民党当局对新闻舆论的严控,秘密贴出一期壁报,在按语中写道:“人家是不许抗 × 的,可允许抗 × 吗? 神圣的家族老爷们是不让救的,可让救不?”巧妙地宣传抗日救亡,引起进步师生的共鸣。七八月间,黄河洪灾泛滥。9月底,成立了北平大中学校学生黄河水灾赈济联合会。白乙化积极参加赈济会的义演和募捐活动, 择机向进步同学传播我党《为抗日救国告全体同 胞书》(即《八一宣言》)。

1935年 11月 18 日,北平学联成立。为坚决反对国民党政府成立冀察政务 委员会,北平地下党和北平学联决定发起请愿游行。12月8 日晚,白乙化等地 下党员根据分工,秘密分发传单,动员进步同学,做好准备工作。12月9 日晨, 中大校门被军警包围, 董毓华、白乙化等地下党员带领队伍出西门经辟才胡同 冲上西单北大街,军警一路阻拦,队伍穿过力学胡同到六部口,避开军警分 散行动, 向国民党军事委员会北平分会代委员长何应钦请愿。中国大学、东北 大学、师范大学、北平大学法商学院、国民大学、女一中、师大女附中、镜湖 中学、东北中山中学等校师生会聚在中南海新华门前, 只见大门紧闭, 戒备森 严。因学联事先安排的清华、燕京的请愿代表和学校的队伍一起受阻于西直门 外,同学们选出董毓华等为代表,他们立即按照学联会议的决定拟就6项要求 的请愿书,来到中南海居仁堂, 要求面见何应钦。北平军委会的侯成推说何应 钦不在, 要求学生体谅政府难处, 回校复课。代表们提出开放西直门, 让清华 大学、燕京大学师生进城请愿的要求,遭到拒绝。

这一切激起了群情义愤,董毓华等决定举行示威游行。中大白乙化和同  学高举横幅走在前面,军警在六部口阻拦, 师生们毫不畏惧地继续前进。到西 单牌楼附近, 宋哲元平津卫戍司令部的士兵突然冲了出来, 事先埋伏在胡同里 的警察也一起出动围堵队伍。白乙化捡起落在地下的横幅双手撑起, 同学们愤 怒地高呼口号, 迎着军警勇敢坚毅地向前冲。队伍沿西单、西四、护国寺、地 安门、沙滩挺进,途中辅仁大学、北京大学许多师生冲出校门加入战斗群体。 到达王府井大街南口, 遭到大批军警挥舞着警棍、皮带、大刀乱打乱砍,冰冷 的高压水龙猛击队伍。赤手空拳的师生们奋力搏斗,最后,跟随游行队伍总指 挥撤到北大三院,举行了抗议集会。

12月 10 日,中大成立学生自治会(即学生会),董毓华当选为主席,白乙化为副主席。

为掀起更广泛的抗日救亡的热潮,北平学联决定举行更大规模的游行示 威。16 日清晨,大批军警将西单大木仓胡同的中大校门封锁。白乙化派王波 到校门口与军警交涉,造成出不去的假象。他和董毓华等地下党员组织100多人翻越后墙而出, 带领大家沿途会合事先约定学校的队伍,最早到达集合地点天桥,分头向市民宣传抗日救亡。

北平学联在天桥召开市民大会,宣布反对成立冀察政务委员会,坚决要求一致抗日。会后万人队伍游行至前门时,遭到军警再次拦截并开枪示警。当晚,全市学生共有20多人被捕,300多人受伤。

为揭露国民党当局镇压爱国学生的暴行,北平学联决定,由中大学生会 组织慰问受伤学生大会和血衣展示。白乙化带领地下党员和进步学生做好了大 会的各项准备工作。12月22 日,董毓华、白乙化在逸仙堂主持慰问大会,会场正中的大字横幅“血淋淋铁的事实”,由白乙化亲手书写。董毓华代表北平学联做报告,会场上展示的百余件血衣和大量照片揭露了国民党当局的暴行。

在抗日救亡活动和“一二·九”运动中,白乙化充分发挥了对敌斗争的智慧和潜力,团结了大批进步学生,他的魄力和号召力得到大家认可,被同学们誉为“虎将”。

1936年2月5 日,白乙化参加北平学联在北平大学法商学院召开的救亡大 会。散会后刚出校门,军警已包围会场并开始抓人。白乙化和吴涛同时被捕,被押往驻在京西畿道的东北宪兵3大队。

第3天,白乙化等被押往国民党北平宪兵司令部看守所羁押。当时被捕的人很多, 白乙化和吴涛被强行用一副脚镣铐在一起, 罪名是“聚众闹事,侮辱 国家”。每次审讯白乙化都机智应答,没有暴露党员身份和组织秘密。由于没有抓到更多的证据,2月12日由中大提交保证书后,白乙化和吴涛获释。

随着抗日救亡学运的发展,北平学联组织各校成立了中华民族解放先锋队。7月,北平学联组织民先队在西山卧佛寺樱桃沟举办军事夏令营,各校 200多名地下党员、民先队员和进步学生参加。白乙化任总队长和军事教官,请红色教授杨秀峰、黄松龄分析抗日形势。白乙化将军事理论与自己领导辽西义勇军实战经验相结合,组织大家兵分两军搞攻防演练,使同学们拓展了视野,增强了抗日斗志,掌握了初步的军事知识。

由于北平当局将白乙化列入黑名单,组织上决定让他离开北平。秋季, 他带十几人奔赴亲手创建的绥西垦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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