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新疆开车两怕
上个世纪80年代末,新疆塔里木石油会战拉开帷幕,数万人从四面八方汇聚到这里,开始了石油、天然气的大开发。刘强就是他们其中的一位。
刘强是甘肃人,那时候,他所在的那个偏僻的小山村真可谓是穷山恶水,村里的年轻人最好的出路就是当兵。刘强算是命好,初中毕业没几年就顺顺当当穿上了绿军装,离开了生他养他的家乡,来到了新疆。
刘强开朗,聪明,待人热情,在部队算是块好料。新兵训练时他各项成绩都不错,尤其是射击,连新兵教练都竖起了拇指。后来,他当上了梦寐以求的汽车兵,闲暇之余刻苦学习文化知识,并像不少年轻人一样,养成了爱写日记的好习惯。他曾多次往返于川藏和青藏公路,可以说算得上爬过世界屋脊的人了;横穿地形地貌经常变化莫测的塔克拉玛干沙漠也有好几次。
1992年,刘强退伍,幸运地被分配到了新疆地质勘探部门运输车队当司机。他所在的车队专门负责往塔里木英力克石油勘探基地运送汽、柴油等物资,以保证勘探设备的正常运转和基地的生活用电。
运送燃油是个苦差事,运输线长达几百甚至上千公里。这么长的路线只有部分柏油和砂石路面,剩下的都是简易土路,有时候根本就没路,而且还要翻达坂,过风口,闯戈壁,越沙漠,有时候还会遇到沙尘暴和猛兽的袭击。
刘强虽然是个男子汉,开车跑过很多地方,但自从跑这条运输线后就有了两怕:
一是怕过风口,空车遇上强风经常被吹翻;重车驶过,沙石劈头盖脸打来,迎着风的一面已经没了油漆,露出不锈钢般的光亮。冬天还容易出现风吹雪,导致道路堵塞,进退两难,有时候一堵就是好几天。
二是怕途中抛锚,有时候几百公里不见人烟,而且常有野狼出没,如果抛锚的车短时间修不好,很容易断水断粮,再加上炎热或寒冷的天气,如果救援不及时,司机的生命就会受到严重威胁。
刘强的童年和其他所有孩子的一样,对猛兽记忆最深刻的就是有关狼的传说,并且无一例外对狼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恐惧。
如今,刘强走过塔里木盆地边沿一个个小村庄,经常听到当地有关狼害的事情,也知道了老人们讲的遇到独狼怎么对付、遇到群狼怎么避让的办法。如果真的遭遇到狼怎么办?让刘强感到欣慰的是,他们车队每位司机都经过特批配有一杆“七九”式半自动步枪,而且有足够数量的子弹。有时候刘强还真想碰上几只狼,好验证验证他在部队当兵时练就的一手好枪法。
在曾经路过的一个村庄里,一位名叫“艾山江”的维吾尔族老人告诉刘强,他年轻时有一次骑马在沙漠边沿碰到了一群狼,十几只饥饿的狼紧追不舍,采取围追堵截的方式轮番攻击。好在我的马健壮,跑得快,我的马鞭也不是吃素的,和这些畜生折腾了半个多小时、十几公里才脱离险境,现在想起来还心有余悸。
(尾图设计/高军保)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