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的右眼会不停地扯起跳,我能想到的办法就是针灸。可母亲说,我带她到中医院针过两个星期,好了几天,赶后来还是米汤泡饭,照样扯起跳。我说给她按摩试试,母亲同意。虽然我不懂,但看样学样。肩部、颈椎、头顶、太阳穴、手臂等,按了几次,母亲说好是好点,但还是扯起跳的。我想,母亲的话,对错参半。上半句是对我付出的安慰。如果她说没有效果,担心打击了我的好意。下半句是真话,而且我看得到,情况依旧。

  不过,这一次回老家,母亲虽然消瘦了,但面容上看,比以前健康了,她的右眼与嘴角也不跳动了。我母说,这段时间来,她早上要吃痛风片,中午吞三七,下午要服用幺妹小晶拿给她的醋蛋液。小晶说这东西是清理体内垃圾的,对身体有好处。服用了几个月后,明显的感觉,就是右眼角不扯着嘴角跳了。对于母亲这一小病,我一度无计可施,没想到就这样解决了。只是,叔叔患类风湿的长女小凤,她按她治愈的药方给母亲说,类风湿可用强的松配痛风与类风湿药服用。止痛效果说好,但母亲服用一段时间后,一口好牙就开始松动。母亲没警觉,还以为是自然现象。直到有五六颗牙脱落,才反映过来。于是停用了强的松。

  但母亲还说,身上经常感到酸胀。小晶于是为母亲按摩 ,全身性的按。

  兄弟十一岁的姑娘可馨,看到母亲年事渐高,又听到现在老人去世要被火化。她想到她爷爷去世后我们安排双棺墓的意思,说是老太太(奶奶)将来去世,不能和爷爷葬在一起了。那么爷爷天天都会唱两句歌词:没有你的陪伴,我真的好孤单!这话说得一家人既摇头,又带笑。

  这一天,兄弟的任务就是做厨。兄倒是学到父亲的厨艺,什么菜经他的手做出来,众品能调。孩子黄博野吃了他做的红烧肉后,问我为哪样幺叔能做出这么好吃的红烧肉?我说幺叔得到爷爷真传。他又问我为哪样不学?我说我学到爷爷说“四句”。因为无论学啥,与自己的爱好与需要有关。黄博野这才点了豆类头。可惜黄博野忙他的恋爱去了,今天没口福。

  每年的这一天,母亲是高兴的。今天更高兴,因为添了人口。一是兄弟终于结婚了。虽然他十一年前与人同居生了侄女可馨,但那人几反几复,没过几天日子就远离他了。2018年的立克这天,兄弟与弟媳 履行了结婚手续,成了真正意义上的夫妻,解决了母亲的心病。

  可是,母亲操心的事,依然很多。家长里短的事,说来话长,也不必要赘述。

  午饭后与母亲聊了一个多小时,然后把时间让她与妻子,我到村外的山野转上一圈。

  这几年来,老家的村,通村路,组组通,户户通,产业路,四通八达。以前觉得又远又难走的地方,现在游一游是一种享受。因为村子变胖了,房子圆盘耙靓了,路变宽了,变整洁了。以前光秃秃的山也披上绿装装了。

  在翁跟的环行道上,遇毛二爷,诉说他两老七十多岁下了低保的事,和他交流了个把小时。话题转到他幺儿身上,说他幺儿大学毕业至今十几年了,在某设计院工作,工资待遇都好,就是还没找到女朋友。现在,只要有人愿意嫁他,有无工作隔江讲究。毛二婶还说请我帮介绍一个。我说如晨他幺儿在普定,这没问题。可隔得远了,想介绍也不容易。

  回来后给母亲讲到毛二爷的事,母亲说他家的幺儿只比兄弟小一个星期的时间,早都到了成家的年龄,也找到过,最终没成功。母亲说,各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我笑道,因为难念,所以得认真地研究。只要好好研究,总有念得通的一天。

  母亲说,操心也是一天,不操心也是一天。到了她这个年龄,就算想得到,很多事也做不到了,念念而已。我说老人喜欢念,其实是好事。四奶奶最爱念,走到她家,她唠叨起来,紧紧拉着手说个不停,无论哪个都走不脱,可老人活到九十多岁。不过,老人也不是随便拉着人说话的,也合她的心才这样。

  其实这话我并非只说给母亲听,因为妹子、兄弟及其家人十几个,满满的围了一大桌。意思是谁家都会有老人,自己也会老。老人无论如何唠叨,都不应心烦。这种唠叨,有利于老人的健康长寿。因为母亲也爱唠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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