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钮春生出生在怀远龙亢一个小村里,据传清朝时期在京城有一支满族人钮钴禄氏不慎犯下了诛九族的大罪,在当时是要被满门抄斩的,有消息比较灵通的钮氏族人便早早地逃离了京城,躲避到了怀远与蒙城交界的这片很偏僻的土地上。为了避嫌,还把民族改为汉族,改姓为钮氏,慢慢地繁衍生息,形成了一个叫钮家湾的小村落。村子离县城比较远,虽然不大,却有着独有的文化底蕴。那时这里还没有小学一说,村里便邀请族中的长辈钮文彬在村头几间小屋办起了私塾,以论语,书法为主。教授村里的一班孩子。钮文彬老人家庭较富裕,与外界接触比较多,其学识,阅历在老家也是有点名气的。起初,他要求孩子们每天下课后必须要临一百个柳公权的大字,写的好的有奖励,不好的就打板子。父亲在老人的哺育下,逐渐进入了书法殿堂,也慢慢喜爱上了书法,在别的孩子们还把写字看成负担的时候,他却首先完成了写字并多次受到老师的夸奖,当时父亲的字在孩子们之间写的是拔尖的。老师很高兴,也经常给他开小灶,讲述书法的历史,构造。
   那时候家里穷,也买不起纸,恰好附近有个土造纸厂,将麦草在水里沤透后,经网筛一下,便是一张土纸,这纸虽然粗糙,却也类似宣纸。不过这纸废品挺多,经常不是薄了就是厚了,还被裁下来不少废品,父亲就常常去捡这些不要钱的废品。慢慢的人熟了,大家都知道有个小孩爱写字,好来捡废纸,有时候好心的乡里还帮他收一些略微好些的废纸,父亲就在这样的环境下苦练了十多年。逐渐的,他的书法有了长足的进步并且形成了自己刚劲有力的风格。
   上世纪中期,父亲由于政治可靠,有一定的文化基础,17岁就入党了。组织上便先后安排他到蚌埠机床厂,蚌埠第三毛纺织厂从事宣传工作,后来又成为蚌埠日报的优秀通讯员,长期向报社供稿,提供先进信息。当年的书法底子对他帮助很大,有时候办厂报和墙报都需要书法配合,所以父亲的书法就一直没有丢下。那段时间他拜访了很多书法界的朋友,用心揣摩各家的妙趣,几十年如一日,坚持不辍的习练书法。
   前几年,父亲退休在家,恰好,我与朋友们在大塘公园附近开了个饭店,店门口还有间闲置门面,便与父亲商量,将门面简单收拾一下,布置了一些书画,邀请书法家谢一俊题名《庆园书画斋》,成为父亲写作交流的一个平台。书画斋开门后,每天都有不少朋友来交流,观摩,很多书法名家也来驻足指导,父亲本就是喜欢热闹的人,这下更开心了。在店里,他仿佛年轻了十多岁,经常跟朋友畅谈书法,细论技巧,有时候兴致一来,便现场泼墨,提笔就写。像张行之老师的字行云流水,如诗如画;潘成华老师的字则别有风格,自成一家;还有大气磅礴的李洪太老师;张扬狂放的邢宗宝老师。每位老师的书法都有不同的特色,与众多老师接触后,父亲也进步不少。早期,父亲的字刚劲有力,却缺少变化,略显枯燥,慢慢的,在老师们的影响下,父亲的字在浑厚有力的前提下,逐步收发自如,行文流畅,其书法又上了一个台阶,在我市也逐步有了自己的影响力。
   去年金秋,银河悦读网邀请父亲去北京梅地亚中心参加八一征文颁奖典礼,在众多将军面前现场挥毫“军魂”二字,受到与会者一致好评。今年年初,书法报在全国举办了一次“习近平语录书法作品精选”,邀请了苏士澍,陈振濂等众多名家,父亲的作品也被选入,并且出版成册,父亲很是欣喜,知道和了解父亲的人也越来越多了。
   接触书法圈的朋友越多,父亲就更加地喜爱书法,也深深地感受到了自己还有着很多的不足,他的劲头更大了。去年年底,他带着我先后去了北京荣宝斋、上海朵云轩,学习各地各朝代名家的精髓。他深深地感受到了艺无止境,希望自己在今后的时光里能畅游书海,接触更多名家,让自己的书法面向大众,逐步发扬光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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