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我的童年,很多熟悉我的人都会翘起大拇指夸我:“你小时候是个特别乖巧的女孩子!”“你呀,小时候成绩很好,很讨老师喜欢!”“你小时候可是我们班的牛人,既是文艺委员又是学习委员,是个能文能武的主!”嘿嘿,对于我的童年,可是夸奖之声不绝于耳。但我对那些被妈妈挂满墙壁的奖状,或是老师的夸奖表扬或是同学的赞叹已是记忆模糊,到是对那几件闹得动静特别大的在大人们看来这些事发生在我身上简直是不可理喻的事记忆犹新。

        话题大概要追溯倒上世纪七十年代了,那时我才八九岁吧。那时的夏天好像特别热,白天,太阳一出头,地上就像着了火一样,泥地上滚烫滚烫的,大人们从田地头回来身上的衣服全被汗水浸透了,于是他们三三两两地从家里搬出凳子,聚集在小河边的树阴下东南西北的唠家常,人手一把芭蕉扇,悠哉悠哉的摇着,东家的婶婶,西家的伯伯,他们开着小孩子听不懂的玩笑。我们一群小孩也模仿着大人们的模样从家里搬出小矮凳坐在另一棵树阴下,或是吃着刚摘下的瓜果桃李,或是轮流讲自己熟悉的故事。当然,讲故事那事很多时候是我的主场,什么《白雪公主》呀《青蛙王子》啊,我都是现炒现买,前头刚刚看完,接着就讲给他们听,把他们一个个迷得就像我的跟屁虫。有时候讲着讲着家里人就喊着吃晚饭了,意犹未尽的小听众不得不极不情愿离开,可晚饭刚一吃好,他们又迫不及待地聚集到我家来了,有一次被他们缠得特别烦,我宣布了一个重大决定,我学着电影里江水英的模样,小手举过头顶坚定地挥了挥说:“今晚不讲故事了,改玩游戏丢手绢,愿意的跟我走!”说完小手有力的放下,那气势完全是个革命者的模样,小孩子们一哄而笑,呼啦一下子全涌到生产队的晒场上玩起了丢手绢。十多个孩子手拉手围在一起,围成一个圆圈,眼睛只能看前面,不可看背后,有一个拿手绢的专在圆圈的后面,趁哪个不注意就将手卷丢在他(她)的屁股下,然后丢手绢者假装若无其事在圆圈外面溜圈,如果在他溜完一圈回到屁股底下有手绢的那位身后,那位就被捉住了,由被捉的继续丢。如果被丢者发现得早,他会拿起手绢就溜,就代表他赢了,输的那位就站在圆圈中间唱歌。如此快活地玩着,不知不觉就很晚很晚了,直到村子里到处回响着家长们喊自己孩子的叫声,活动才罢休。而每到活动结束,我的身上已全是汗水,刚刚洗完澡换的干净衣服,也不再干净了,这时的我是万万不敢回家的,耳朵里听着妈妈的呼喊声,嘴里高声答应着:“回来了!”心里可直打鼓。一个人站在漆黑的夜里,让晚风吹干身上的衣服才敢回家。

        我童年的故事很多都与夏天有关。也是那年夏天的一个中午,妈妈累了想睡会午觉,吩咐我照顾好弟弟,不要让他去河边玩,我答应了。我比弟弟大三岁,我非常负责任的照看着弟弟,不让他离开家门口半步,刚开始时弟弟挺老实的,在家门口玩他的游戏。可一会儿后,弟弟就不老实了,使劲地缠着我闹说要去河边学游泳,他太热了!“姐,我去河边游泳好不好?”  “不好,妈吩咐了的不许去!” “我就玩一会,不告诉妈妈,你就不会被打啦。”“不行!”我还是不同意。“姐,我就玩一会,在河边上,不去深水里,你站岸上看,你叫我上来我就上来,好吗?”我心软了。弟弟穿着蓝色短裤,打着赤博就下到水里去了。我站在岸边,眼睛一刻也不敢离开弟弟,开始弟弟还能遵守诺言,就在河边浅水区玩,一会他就得意忘形了,“姐,我能游过河,你看着!”

    “别……”还没等我把话说完,弟弟就像鸭子扑水一样真的游过来了。“姐,我再游一次就回家。”这一次没那么幸运了,弟弟掉进了深水里,只见他在水里扑腾浮沉,我吓得扯开了哭腔:“不好了,东侯掉河里了!”一边叫一边往家里冲去。家里场头放着几根竹竿,我抓起一根又冲到河边,这时弟弟只有头发露在水面了,我使足力气喊道:“把手举起来!”好在弟弟听到了我的话,把手举出了水面,我将竹竿的另一头放在了弟弟手中,拉着竹竿弟弟回到岸边来了。待我将弟弟拉回岸边的那一刻妈妈赶来了,抱起弟弟就往家冲,我看见弟弟的脸都发紫了,我像受惊的小鸟一样,战战兢兢地跟在妈妈后面回家了,妈妈把弟弟抱在怀里又拍又亲的,弟弟逐渐缓了过来,妈妈才想起了我,拎起我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通,我委屈得呀眼泪硬是不让它留下来,心里一个劲地嘀咕:又不是我让他下去的,还是我救了他呢!那天我晚饭也没吃,一个人躺在床上哭累了睡着了。第二天醒来我破天荒地没叫妈妈,妈妈大概感觉到了什么,拉住我的手往我口袋里塞了两个脆饼,说:“委屈你了!”我“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哭声未断,我搂着妈妈的脖子在她脸上亲了一下,我看到妈妈的眼里也泛起了泪光。

         童年的故事很多很多,三天三夜也说不完,我今天只能先采撷两朵童年的浪花,以后留着慢慢细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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