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一,六一,小朋友们手拉手,

  庆祝自己的节日;

  来到草地上,来到花园里,

  我们围成圆圈快乐地游戏……”

  每年到了“六一”这个节日,这首儿歌总会穿越三十几年的时光钻进我的脑子,经久不息地回荡在我的耳朵里。这是一个穿花衣的节日,是一个快乐的节日,一个属于孩子的节日,属于童年的节日。

  看着儿子为节日忙碌的样子,我的思绪也早已不知不觉地飘回到童年的天空。

  生长在农村的我没有上过幼儿园,读了一年的学前班,就正式成为了一名小学生。小学的六年里,每一年的六一都是无比盛大的节日,我们唱歌跳舞演节目。更重要的是,我们还要参加乡政府组织的文艺汇演。

  我们乡一共有九个村,分散于凤城城区的四面八方。每年六一,九所村小都要到乡政府参加文艺汇演。每到汇演的时候,各个学校的演出队伍齐聚乡政府的大礼堂。乡政府是一个二层的大楼,礼堂在二楼最左边。宽敞的礼堂前面是演出场地,后面则按学校分出区域,每个学校等待演出的小同学都坐在自己学校范围内的椅子上观看节目。学校之间的老师相互交流,谈笑风生。

  所有的小演员都被老师打扮的漂漂亮亮,平时土里土气的孩子,这个时候都被擦得雪白,涂上红红的小脸蛋,抹上浓浓的口红,有时额头上还会用筷子头点上一个大红点。每个人都像飞出笼子的小鸟,欢呼雀跃。

  记不得自己第一次参演的节目是什么了,只记得从学校集合后,所有参演的师生都是步行去乡政府的。我们的音乐老师是一位五十几岁的男老师,只有他推着一辆自行车,车子后面驮着一只大鼓。那会儿的我就像一颗小豆子,混在一群长胳膊长腿的大人中,看起来格外的弱小。不知走了多远,老师把我抱了起来,放到了田老师自行车的横梁上。这绝对是VIP待遇,其他同学都羡慕极了。

  没办法,我长得太小了。小,让我享受了特殊的照顾,也遇到了自身的尴尬。记得上四年级的时候,六一排练节目,我竟然被安排到二年级的舞蹈里,谁让我长得和她们差不多大呢!还有一次,我们班排练《路灯下的小姑娘》这个舞蹈,我跳得特别认真也特别好,谁知几天后确定人选的时候竟被刷了下来。理由很简单:个子太小,影响整体队形。现在想想,那会儿老师为啥不让我直接演那个路灯下的小姑娘呢?看着台上同学们穿着白色的舞蹈鞋,黑色的体型裤,红色的上衣,头上还系着一条纱巾,还真真地失落了好一阵子。


  去乡政府的比赛在六年级那年突然停止了。改成了学校内部的大合唱比赛。唱的什么早已忘了,只记得那天我是我们班合唱队的指挥。

  上了初中,彻底的告别了六一,儿童节一下子变成了青年节。之后又变成了妇女节,再后来又变成了母亲节。我知道,我正一天一天慢慢地向重阳节靠拢。一个个节日串联起一个人的一辈子,我们在节日里成长,并随节日老去。

  六一,那些穿花衣的日子,定格在童年的岁月里,成为一种标志,成为一种纪念。看着儿子在六一里欢乐的笑脸,耳朵里又荡起那首欢快无比的儿歌:

  六一,六一,大地穿上花衣,

  小朋友们手拉手,庆祝自己的节日;

  阳光多灿烂,花儿多美丽,

  我们唱歌跳舞,庆祝六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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