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的糕

  年近了,父亲蒸了一笼土糕,切了一角,叫我带师傅家去。

  我内心里十分的不愿意,不知道怎么样落落大方的递给师娘,实在怕难为情。但不拿吧,父亲准备好了,又怕挨母亲骂。去的时候,我设想了很多种递给师娘的方法,包括放在吃饭桌上,悄悄的走开。我甚至努力笑了几下,彩排了一下表情。

  仍而,难为情始终横亘在我面前,使我踌躇不前,一整天始终在缠斗,怎么样把糕拿出来给师傅家。一个容易害羞的人注定是一个失败的人。我甚至想倒退笼,带回家算了。这时候,我多么恨自己的无能啊!

  对于我来说,送出这块糕,比生死阔别还难。“一朝心期千年劫”,我不是小气,就是做不到自然而不做作。我心里藏了事,总会在脸上、行动上流露出来,所以,我也不是做贼的料。

  还是师娘老道,看我一天慌里慌张,问我有什么事,我把糕从自行车龙头上解下来,放在饭桌上,匆匆忙忙逃掉了。

  我能感觉到师娘在背后笑。

                     17.2.26

 

  “你的就是我的”

  有两年,住在单位租的民宅内。同住的是同单位的一个鸟人。

  鸟人后搬进来。不久我发现,我的房间时不时有被翻动的痕迹,我就不乐意了,但碍于情面,我也不好说什么。

  但住着住着就过分了,从牙膏、茶叶、洗头膏、沐浴露、洗衣粉,到刮胡子刀片,统统都蹭我的,更可气的是,我叠的整齐的书,时不时被翻的一塌糊涂,我就跟他不客气了。他妈的你随意闯入别人的房间、随意使用别人的物品、随意乱翻别人的东西,你有没有爷娘教的。

  他回答的令我啼笑皆非。“老东,我在学校宿舍的时候,宿舍里的东西都是随便用的,你的就是我的,有什么乱弄不乱弄的。”

  他这么一说,反而我显得理亏、小气了。无奈,我只能在房门上加装了一把锁。但这鸟人,瞅正我不留意时,照蹭不误。在和我合住的一年半里,我看见他只带过一只新牙刷,但世贸几百万的房子,他倒是眼也不眨一下买下来。

  喔操!

                        17.3.18 

 

  万利黄碟无觅处,肠又断在切糕里 

  我不知怎么知道万利小商品市场有卖黄碟的,可是到市场里一圈兜下来,小商品应有尽有,独不见传说中的黄碟。这东西,又不好意思打听,倒是三轮车上有新疆人卖萨其马糕的,问价才五块钱,那就来一块吧。

  只见新疆人动作娴熟,抓一块放等盘秤里一拎,三十五块!我以为听错了,再问一遍,三十五块!我一下子傻眼了。脑子里“懵”的一下。等清醒过来,第一个念头就是溜之大吉。这时,三五个壮汉不失时机地围拢过来,把我堵死了。我看看情形不对,又不情愿吃亏,正当僵持的时候,恰巧看到不远处有两个市场管理员,胆气一壮,刚想呼喊,那两个人却有意无意的转开了。

  我能确信,他们看到我的困境了,其中一个还和我对了一下眼睛。

  面对此情此景,我只能服软,用三十五块钱,换了块切糕,才得以脱身。到外面,我转身就把切糕丢在了垃圾桶里,一路狂奔到家。

  一直以来,我都对新疆人没有好感。

                       17.3.18

 

  不可描述的屁股

  初夏的一个上午,风有些大,我在宿舍里喝水,窗外远处,对面晾晒着的一堆女性内衣花花绿绿。那时,胎毛还未吹干;那时,小正太还很纯情,连胡思乱想也不敢。纯情种子变色狼,乾坤如梦戏一场。那是胎毛吹干以后的事。

  不知为什么,内心一阵狂躁。我相信上天有时会安排预约。一个长裙女子,袅袅娉婷,盘着发髻,背对着我,沿着钢架扶梯,拾级而上。大概是女人最好的年纪,周身透露出风韵的美。美的让人舒服和安心。这是不可描述的感觉。当她走到与我目光平行的时候,一阵污秽的大风平地卷起,撩开长裙,两爿屁股展露了出来,光光的屁股中间夹着一根布条。尽管一瞬,但足以令我脑醉,魂不守舍。从此,墨绿的长裙使我魂不守舍了许多年。看见清晰的屁股以后,上天提示我开启了下一个人生。我要感谢那污秽的大风。

  以后每每念起,长裙对我一直有特殊的杀伤力,我幻想着长裙里面不同的内容。这是我第一次看见女人的屁股,时间:那一年的正巧那一天上午;地点:亚洲电焊条厂女工宿舍。

                       17.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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