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四月】
  在微信朋友圈欣赏着文友或是微友们的照片,浏览着来自四面八方的春天。
  上海的紫金花玉兰花开了。洁白的玉兰花,白得让人感到威严不可亵渎,不可冒犯。一朵朵花蕾,紧紧地闭着芳唇,怕一个不小心被春风抢去了香吻。上海大概没有冬天吧?我自言自语着。
  山东临沂的杏花开了。月白中透着淡粉,粉红中隐约着洁白,让好奇的蜂儿蝶儿流连忘返。枯干的树枝上,没有绿叶点缀,那杏花就很放肆地开着,开得热烈,开得张扬,开得气势汹汹,不可抵挡。红色的花心,伸出黄色的花蕊,像触角,更像是柔软的手臂。杏花很团结,开的时候都挤挤挨挨的,密密匝匝的,很少见一朵杏花兀自开放的,都是三五成群,成帮结队地一起展露笑脸。四月的临沂是杏花的舞台。因着杏花的绽放,好多美好的女子换上轻便的服装,来到杏花树下,仰望着一树树的杏花,和杏花一起争奇斗艳了。秀美的女子,仰望花团锦簇的杏花,一枝红杏怎能急的不出墙来?
  四川的油菜花开了,金黄的油菜花卯足了劲地把黄灿灿的金子挂在枝头,生怕错过了四月的美好时光。我见过油菜花,就是去年的八月海拉尔旅游,赴了一场油菜花的盛宴。在此之前,我和油菜花是只有约定,没有遇见的。油菜花细细碎碎的,那些细碎构成了一大幅没有边际的黄色画卷,望不到边,也看不到尽头。
  西安的牡丹花开了,画中之王尽显花的雍容华贵,磅礴气势。兴庆公园一派花的海洋,花的世界。晨雾笼罩着公园的花草树木,牡丹花就成了雾气里的花仙子,隐约着,妖娆着。我不懂得牡丹和芍药的区别,只晓得它们的花语是不同的。郁金香黄的、粉的、红的,各自摆开了不同的方队,迎接着游人的观赏。郁金香的香气很馥郁,浓烈。草坪绿了,树儿绿了。树上结满了淡白的小花,漫不经心地点缀着绿荫之中。喜欢藤蔓的植物,因为倔强的个性被那些藤蔓吸引着。那种一脉向上不屈不挠的绿,是精神,也是信仰。紫荆花用一簇簇的花朵构造一棵棵花树,那紫色是梦幻、是烂漫。紫色是少女们钟爱的色彩,年近不惑,同样对紫色不离不弃。
  【我的四月】
  这是你们的四月。我的四月呢?眼睛寻不到花的五颜六色,四月初,有些雪,还恋恋不舍地在树荫和沟壑里躲着。看着这些雪非雪,冰非冰的,水非水的物质,突然很心疼它们。水是冰的眼泪,一首歌在心底蓦地被点燃了。它们用这种矛盾的方式存在着,也不知道这样的存在还能够维持多久。春天来了,它们这种矛盾的存在会灰飞烟灭。那时,它们就不会在矛盾纠结下去寻到了自己的归宿。春天是它们的终点?一边渴求着春天的到来,一边心疼着边缘化的冰雪们的凋零。
  松林间有一条很泥泞的小路,看上去很少人来,因为看不到一个脚印。我寻春的脚印,成了这里的开拓者号。四月,在哪里?春天在哪里?松针的黄铺了一地,树上的隐隐地藏着新绿。不用担心有人笑话我的痴傻,这里连迷路的鸟儿都看不到一只。
  就这样随心所欲地驾驶着我的“宝马”,穿树林,越泥坑,一路颠颠嗒嗒。杨树林一片枯萎,杨树叶铺了一地,没有空隙。这时的杨树叶和秋天的完全不同,经过一冬天白雪的覆盖,还有后来风的侵蚀,树叶早就面目皆非了。没有秋天时那么晶莹剔透,那么诗情画意了。但是看到它们,心境是一样的豁然开朗,林子的尽头是玉米地,玉米干桔东倒西歪,等着农民伯伯将它们干桔还田,化成丰厚的养料,供给庄稼。
  仔细点,再仔细点,在向阳的树根下瞪大眼睛寻找。可以看到一棵,两棵……柔弱的蒿草在黑黢黢的沟壑里忽隐忽现。这种蒿草叫辣蒿,我记得很清楚。大概八、九岁的时候,我和邻家的孩子们,经常把这种蒿草挖出来吃。蒿草微辣中有一种清香的味道,对我来说比现在超市里买的辣片可是好吃很多。这是纯天然绿色食品,绝对没有一点添加剂和色素的。蒿草的第一丝绿显得那么胆小怯懦,让我想起了房檐下羽翼单薄的雏燕,伸出小脑袋东张西望,唧唧咋咋。蒿草可是个聪明的主,这北方的四月,很不近人情,翻脸比小孩子翻书还快呢。不知道何时冬天来个急转身,一场霜就会降临。
  眼睛捕捉着身边的四月,脑子里闪现着别处的风景。是在对比,也是在感悟。我在楼上看风景,我也成了别人眼中的风景吗?
  一路走着,手机唱着欢快的歌曲,一个人的行走,算不算是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呢?远方的是风景,身边的才是生活。我的四月虽然花没盛开,树没成荫,可是五月都会有的。五月就会有杏花闹枝头,就会有柳树翠绿拂面。四月已经来了,聆听花香的日子还会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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