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虽然不是吃文字这碗饭的,但也喜欢偶尔写点东西表现一下自己,我记得当时在连队里时,有时候越俎代庖替文书(连部文职人员相当于连长秘书)写过几次有关规定或材料,后来在企业里,又犯了老毛病,替专职政工人员撰写企业内的有些东西,在我们这儿有个方言叫“装精”,从字面上一看就明白:这种人喜欢显摆、表现自己。有时候我也不想这么做,觉得做人还是低调一下为好,但一个人的性格秉性是很难掩藏的,在社会上人们对这种人褒贬不一,有的人欣赏,有的人却十分厌恶。
  二三十岁时,我非常羡慕和向往作家这个职业,觉得写作是世界上最高端的职业,它可以一夜成名万人仰止名利双收,除了对老一代作家们毕敬毕恭之外,更是对那些文坛新秀羡慕有加更想步他们后尘。
  记得当时对两位年轻的刘姓军内作家佩服的不得了,他们的文笔实实在在征服了我,前者写的东西视觉广阔以战略战争为背景,后者主要着眼于军人日常生活,如今前者频频出现于官方媒体,是我们军内赫赫有名的军事专家;后者仍是一介作家,他便是我们比较熟悉的辽宁作协主席刘兆林先生。前者的名字我就不说了,他的家庭背景也不是一般盖的。
  解放后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男女青年们想当兵入伍,须讲究根红苗正,在相同条件下,出身三代贫农者优先录取,若家庭成分略高(下中农、中农)会再考虑,其它成分更高的后代,部队大门基本上不对他们敞开。
  有一个出身中农的孩子,当兵就晚些,是因为后来征兵政策稍微放宽,他没有多少文化,只上过五年小学,当兵以后也喜欢写点东西,居然还发表过短篇小说,当然,我们现在对他的名字一点也不陌生:莫言。
  早先机械加工行当好像有这么个顺口溜:车钳铣,美无比;刨磨焊,凑合干;叫翻砂,就回家。原话是否这样我不大清楚了,在八十年代初期,北京某企业里有个铣工正在当班,忽然有人走到他跟前说:你是否在写小说?他警觉地问:你什么意思?问者说《中国青年报》有篇小说的作者和你的名字一样。被问者心里“咯噔”一下,心想幸运可能来临,那时候业余写东西都是偷偷摸摸干的,成功了万人敬仰,未成功者往往会被人耻笑的。两个月后,这位写小说的二十六岁青年铣工,以工人身份跻身于四百多人的报社,成为其中一位编辑,当然我们对他更不陌生,他就是大名鼎鼎的收藏家马未都先生。
  说来惭愧,我还不属于千千万个失意的文学爱好者其中之一,我从未真正把文学当做正事去捣鼓它,我的真爱是美术。
  也是在八十年代初期,我偶尔在国内统发刊物《印刷技术》中发点稿件,短则豆腐块,长则两三页,稿费虽然有,但现在看来,简直难以启齿;其实,除了真正以写作为主要收入而生存者外,一般情况下人们写点文章图的是名堂,挣稿费倒在其次。过了几年瘾后,也就淡然了。
  后来,我也多次在当地晚报周报之类的纸媒体发点东西,那些文章有无人看我不知道,渐渐觉得也没劲了,后来混在网络论坛中却给了我很大的乐趣,即时写的东西瞬间会得到回应,而且这些朋友们,不,应该说是老师们,他(她)们身处天南地北,身份各界都有,其风土人情和生活习惯让我耳目一新,更了解和接触了具有深厚文化底蕴的文坛佼佼者,使我的三观得到了很大的提升。
  年前的某一天,我到超市购物,见到通道处有人在围观,我走近一看原来是某报社人员摆了个小桌在搞订报赠阅活动,我登记后给了我份周报,回家展读后发现有些版面还不错,但因忙着备年货,没有到相约地点订报取礼品。
  大年初一按惯例给妻兄电话拜年,模式般的几句话后他说:又看到你的文章了。我一惊,问在哪里,什么内容?他说了文内的一点内容,我笑了,呵呵。
  年前虽然很忙,但天天打开网络是我的必修课,我看到那份报纸的某个版面不错时,顺便将我的一篇短文寄了出去,后来我从报亭买到了这份报纸,看到整版发了四篇文章,我的最长,因限于版面,我的原文得到了稍微的删节,就这样仍然还有近三千字。
  这份报纸因为是地方性报纸,发行面主要是本市区和周边市辖县市区,量也不会很大,但还是有几个知道俺的,为此小小窃喜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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