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班四十八人,冬娃最后入学

比别人晚了两天。作为编外人员

他是我抓阄抓回来的


公示抽签结果,有姐妹扼腕叹息

好像我捡到的这孩子

是别人弃之唯恐不及的破抹布


冬娃不会写作业,连背课文都不会

他就抄字词。抄得错漏百出

不是多了二划,就是少了三笔


冬娃求回避,无论合唱,还是跑操

我让班长骗他,说学校按人头扣班级分

他无措地张着嘴,像被拖上岸的鱼,翻着白肚皮


冬娃跟上了节奏。像其他人那样

干该干的事,犯该犯的错

只依旧不会背书,也不会写作业


放假前夕,冬娃跑过来

扬起脏兮兮的脸,说,老师,我爱你

我笑了笑,揉揉他的脑袋瓜子


有侥幸升起。当初那个纸团

写了冬娃名字的,像灵性的蝴蝶

张开翅膀就飞入了我的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