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我所认识的“四个”刘齐

  一个是沈阳的刘齐。那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当时我在辽宁大学党政干部专修班学习,有一天校方请来了省作协最年轻的书记处书记刘齐为我们讲授《当今中国文学与西方文学的比较》,内容非常丰富,表述非常精彩,印象非常深刻,从此记下了这位高高的个子,英俊的脸庞,总把笑意挂在眼角嘴边的“沈阳刘齐”。

  另一是美国的刘齐。大概是七、八年前的一个周末,省散文学会在东宇书店组织文学讲座,主讲人便是刚从美国回来的访问学者刘齐先生,还是那样睿智机敏,还是那样的风趣幽默,只是多了几分沉稳和练达,特别是在讲述他在美国的学习、工作和生活时,带给我们的不光是笑声和掌声,还有默默地思考:思考美国的刘齐,思考刘齐的美国,记得当时我有些很唐突的提问,刘齐却回答的极其认真。

  还有一个是北京的刘齐。因为刘齐的父亲是我辈景仰的文学导师,因为刘齐的弟弟是我很熟识的散文作家,因为刘齐的文学圈子里也有我的许多朋友,更因为我和刘齐有着大致相同的生活经历和性格特征,于是,当他回国定居北京后,我们的联系也渐渐多起来:我佩服他,我喜欢他,我想念他。看他在央视做文化节目的佳宾主持,读他在南方日报、新民晚报、辽沈报刊上的专栏文章,听他在酒桌上笑话不断,妙语连珠,那才叫享受呢,心里真是舒坦!

  最后一个是“雀巢”里的刘齐。前年,我把自己在《榕树下》文学网站特别是在“雀之巢”文学社团里发表的文章结集出书,希望刘齐做序,他竟爽快答应,不仅用心写出令人拍案叫绝的《醉序阿明书》,而且还成为了“雀之巢”的签约作家和亲密朋友。在这个谓之“燕雀”的平民社团里,他是宽厚的兄长,毫无“鸿鹄”的架子,大家在一起就图一个乐,这使我想到他至今回沈阳都要先去探望退休的老师傅和下岗的师兄弟,文品人格,不用我说。

   

(二)我抱过刘齐的五个“孩子”

   恰在世纪之交的前后,刘齐六年间出了七部文集:《球迷日记》《给洋妞算命》《小葱大酱》《音乐之旅》《球迷纪事》《上个世纪我所尊敬的人》《形而上下》,其中,我的书柜里只是没有《音乐之旅》和《上个世纪我所尊敬的人》。刘齐曾说他的书就是他的孩子,如果读者偏爱了这个孩子,他就会为那个孩子感到惋惜。而我不会让他惋惜——我抱过刘齐的五个孩子个个都喜欢。不仅仅是喜欢,他们还给了我足够的惊奇、感叹与共鸣。

  ——是惊诧:原来散文可以这样写啊!曾经说过,我非因为不喜欢而是因为不擅长其他文体才选择散文的。然而,打开刘齐独树一帜的幽默散文,我突然发现,其实写散文也不是我的强项——那是怎样一种大智慧和大手笔啊,才把天地看得如此透彻,才把人间写得如此鲜活,特别是那本“漫画版”“笑话篇”的《形而上下》,似乎把散文的传统颠覆了,或者说开辟了散文写作的新天地。在这本书里,我们不断地听刘齐讲的笑话,看刘齐画的漫画,有声有色,惟妙惟肖,就像在酒桌上的面对朋友嬉皮笑脸,随随便便地说啊笑啊,小事情也不觉得无足挂齿,大道理也不觉得难以接受。于是,散文无须“景仰”,读者越来越多。正如刘齐所说:“现在,我正尝试写一些简单、非理性的文字,力求写得诚恳、活泼”。而我知道,将复杂的事情做简单化、通俗化处理其实最不容易,将理性的文字演绎成笑话、漫画更需要作者的功夫。何况,“功夫在诗外”,在于刘齐始终坚持的平民化文学原则。

   ——是感叹:初读刘齐是他的《给洋妞算命》,当时正在给其弟嘉陵的新作《妙语天籁》写书评,于是心中难免对这哥俩做以比较,结果是,弟弟的目光深邃,神情冷峻而凝重,哥哥的眼界开阔,语气活泼且轻松;前者比较适合着中山装配白围巾,后者最好是穿西服却不要系领带;嘉陵的职业及工作环境决定了他那严谨稳健的文学创作态度,刘齐的性格和人生经历使得他的文风恣意汪洋,自由洒脱。我为嘉陵的目光感动,更叹服刘齐的眼界,也许当年他不弃官的话现在可以当文化部长,但是,若干年后,写入中国文学史的一定不是文化部长而是幽默散文。刘齐的睿智幽默一定与周游世界有关,特别是一次次“出关”和“入关”所带来的“温差”和“时差”,才使得他的笔下有了那么多的洋相和笑话,而且不仅仅是洋相和笑话。在《给洋妞算命》中,我们既看到了中国人眼里的外国人,也看到了外国人眼里的中国人,更看到了刘齐眼里的中西文化比较、留洋生活写照,特别是那些最普通最真实最“滑稽”的美国人。

   ——是共鸣:我与刘齐是同乡、同龄人,“文革”期间都是“狗崽子”,从小到大都是球迷,上了酒桌都是“侃爷”,脸都比较“黑”,嘴都比较“损”,都去过农村、进过工厂,都不喜欢当官而迷上写字,都“尊重天底下一切善良的普通人”,都把读者做为“我们最大的首长,最高的司令”,都认为作家最重要的素质是“诚实、感受力、想象力、语言语性、同情心、童心”……所以读着刘齐的《小葱大酱》《球迷日记》《球迷纪事》倍感亲切,那个阳光灿烂的年龄,那些阴云密布的日子,我们的童年、少年和青年,我们的亲情、友情和爱情——让我时而痛并快乐着,时而快乐并痛着。品尝“小葱大酱”的百味人生,翻阅“球迷日记”的如梭岁月,刘齐的不舍的正是我们的爱恋,刘齐的不齿的正是我们的憎恶,所不同的,是我们的爱憎不如他所思考和表达的那么深那么宽那么精彩纷呈那么淋漓尽致。再过几天,德国世界杯又要开战了,真想和刘齐开通“午夜热线”,一定迸发许多共同的语言和有趣的话题,岂止足球呢?

   

 (三)我看刘齐的“100名士兵”

  刘齐是“美籍华人”,不受中国“计划生育”的法规约束,因此肆无忌惮,一再“超生”,前面已经有了“七仙女”,可是就想要个“儿子”,于是没黑没夜地鼓捣,没完没了地生产。后来,孩子多的连他自己都数不过来认不出来了,太乱了,太闹了,必须加强管理,而且是军事化管理。于是成立了“刘家军”,军旗上赫然写着“一年签一次婚约” ——看来刘齐仍不准备“节育”或“绝育”,仍想把“生产”进行到底,因此,一个老婆远远不够,必须“一年签一次婚约”。当然,刘齐也知道“优生优育”和“优胜劣汰”的道理,于是对“刘家军”的人选严格把关,并不是姓刘的都能进来。

  首先,选拔“刘家军”的权利完全掌控在他一个人手里——这是刘齐第一部真正意义上的自选文集,收录哪些文章完全由他自己说了算,虽然说“孩子都是自己的好”,可他还是坚持高标准、严要求,按照其独特的是非标准、价值观念和审美情趣,精挑细选出一百名“士兵”,完全代表了他的血统和旗帜,也可以说,这支队伍就是他这个人——如果你读懂了这一百篇文章,也就大致读懂了半个世纪的故事和五十五岁的生命。

  其次,参加“刘家军”的士兵都经过了严格地训练和改造——坚持实事求是的精神和精益求精的态度,刘齐对这个集子里收录的文章大都进行了不同程度的修改或补充:“有的减了肥,有的加了料,有的过去受了约束,这次恢复了原貌”。因此,这本文集便不同于一般意义上的文汇,它又有新的文学创作和艺术价值,代表了作者最新的文学成就和更高的艺术追求,不仅更好看了,而且更耐读了,这是我在比较了文集中许多同题文章前后版本的差别而得出的明确结论。

  再次,检阅“刘家军”的司令不是“大首长”或“糊涂官”——那么,是谁呢?谁最有资格有权利阅读和评价这本文集呢?还是让刘齐自己说吧:“检阅我们的人,目光如炬,热情如火,疾恶如仇,胸怀如海,他们,是我们的最大首长,最高的司令官。他们有一个伟大的名字——读者”。应当说,“平民意识”和“读者观念”是刘齐之所以是刘齐的显著标志,因此,他既不在乎各种评奖,也不理会各类长官,他的“功利”全在于读者的认可和良知的呼唤。这也是许多人对他的文字一方面感到痛快过瘾,另一方面觉得心有余悸的原因之一。

  总之,刘齐的士兵都是刘家的后代,准确地说,他们都是刘氏家族中的佼佼者,在他们身上,我们一一读到的是:正直、诚实、勇敢、深刻、乐观、豁达、睿智、幽默。而这些精神基因,正是做人、作文,特别是散文、杂文作者所必备的优秀品质。因此,我们在格外喜欢这“一百个士兵”的同时,更加尊敬他们的“父亲”兼“领队”刘齐——将门虎子,强将手下无弱兵。

   

   (四)刘齐给他的文友“画像”

   许多人都知道刘齐是散文大家,可知道他是漫画高手的不多;许多人都知道刘齐是旅美学者,可知道他是铁哥们儿的不多。我有幸成了刘齐的铁哥们儿,我们几个铁哥们儿也都有幸让刘齐画过像。这不,在《一年签一次婚约》中,就有三幅惟妙惟肖的“人物画像”,都是刘齐送给朋友们的珍贵礼物,估计也是这本文集中为数不多的几篇“无偿供稿”,让我感到尤为珍惜。

   在《“黄客”说》中,刘齐是在朋友家里为主人“作画”。“模特”叫黄珂,朋友多,交际广,家中常聚文人墨客,于是“结社”,称“黄友会”,创办“社刊”,取名《黄客》。“黄客说”即“发刊辞”,其中极力为“黄”字拨乱反正——不仅是为主人正名,而且更为客人平反:“此黄非彼黄,此黄是黄山之黄,黄河之黄,黄土之黄,黄人之黄,稻谷之黄,腊梅之黄,迎春之黄,枇杷之黄”。如此黄色,才是中国文人的本色:“民间黄,百姓黄,本真黄,稳当当一个朴素黄,活泼泼一个健康黄”。于是,我们也从这副“画”里看到自己,找到了模范:做人做文就该这样“黄”。

   在《捉来一个刘成信》中,刘齐是为老朋友“做寿”,然而却把祝词写成了“寓言”,说的是刘成信被上帝捉去的一番审问,结果,事实全不像诬告的那样——“罪人”原本是功臣。于是上帝骂天使:你们干的什么活?!天使怯声交代:在下嘴谗,刚入尘世既被三人迎住,灌了迷酒,信了谗言。上帝问:哪三人?天使答:贪官、蠢吏和国民劣根性。就是这样一则寓言,犹如一张漫画,不仅画出了“真善美”,同时也画出来“假恶丑”,正是在这种鲜明的比照和绝妙的讽刺当中,开始有些木讷甚至有些呆板的刘成信到后来渐渐挺直了腰板而彻底征服了我们。同是欣赏和赞许,惟有刘齐的目光独特,匠心独具。

   在《醉序黑人书》中,刘齐是为我的散文集《检索黑人阿明》做序。然而,这篇序言一出,其“轰动”程度远远高于文集本身,大有“喧宾夺主之嫌”。分析读者对于这篇“序言”的反映大致有三种,一种是击节叫好:把“酒话”说得如此痛快,把“黑人”写得如此精彩,把序言做得如此奇妙;另一种是摇头晃脑:怎么那么强调黑人的“女人缘”呢?会不会给读者带来负面影响呢?还有一种是莫名其妙:刘齐你在说啥呢,莫非真的喝了酒。应该说,如此“序言”的确是对传统写法的一种颠覆,然而这就是刘齐!这就是动感情、讲义气的刘齐!!这就是动感情、讲义气且大手笔、新观念的刘齐。我读这篇“序言”的情感变化过程是:想笑(脸上有点发烧)——想喝(心里有些发抖)——想哭(眼睛有些发酸)——想醉(嗓子有些发痒)!特别是读到“那我们大家,我们大家,就做一回玉帝,做一回酒神,特批你阿明,再爱一万个女人,十万个男人,百万个山水,直爱的山清水秀,情高意远,满世界做个特大的酒杯,装了江,装了海,我们大家,一起,喝个烂醉”的时候,眼泪便再也止不住的流淌下来。世界上还有比这更绝的“序言”吗?生活中还有比这更铁的哥们吗?

   刘齐眼中的朋友,刘齐笔下的肖像,无论“做寿”,还是“做序”,无论在“天堂里”,还是在“酒桌上”,无论是反话正说,还是正话反说,都用真心,都含深情,都有新意,所以才格外动人。

   

   (五)刘齐与网络文学“结缘”

   

   刘齐的朋友很多,说“遍天下”也不为过,其中,有中国朋友,也有外国朋友,有社会名流,也有普通百姓,有忘年之交,也有红颜知己,有老朋友,也有新朋友,有文化人,也有生意人,有熟悉的书友、笔友,也有陌生的旅友、网友,特别是网友,如今已经构成刘奇最大的朋友圈和读者群。对于网络文学和网上文友,已是名人大家的刘齐,不仅没有丝毫的轻视和怠慢,而是给予了相当真诚相当热情的关注、尊重和投入。

   刘齐是低调的,刘齐更是高明的;网络理应喜欢刘齐,刘齐更应当感谢网络。方才,我在“搜狗”里点击“刘齐”,与之相关的信息赫然满目,翻到了一百多页还没完,其中大都是对于刘齐作品的介绍和研讨,试想,一本文集印数上万也就不错了,然而网上的读者起码要以百万计,这是多么庞大的读者群啊!况且,还有即时的网上交流和真诚的文学批评,是任何笔会或作品研讨会都难以达到的量与质。

   就在检索“刘齐”的首页上,有两条信息格外醒目,一条是《真名网》网友文学原创发布及交流:真名论坛——真名笔会——研讨刘齐散文作品《想家》,其中确有不少真诚而坦率的批评意见;另一条是《榕树下》文学社区——雀之巢文学论坛——关于刘齐杂文作品的文学研讨,这期“文学交流平台”是我主持的,印象很深,特别是刘齐的精彩演讲和“巢友”的热情参与。

由上述两条网络信息,自然想到刘齐在这本文集中新加入的两篇文章:《谦虚谨慎上真名网》和《你好,雀之巢》。

   在《谦虚谨慎上真名网》中,刘齐老实却也风趣的道出了他那文学版的“网恋”或者说网络版的“初恋”经历:先是一“键”钟情,兴奋上瘾,“恨不得一小时上一次,看看大家又弄出了什么新花样”;而后在把网名由“谦虚谨慎”改为真名“刘齐”的过程中,既体会到了用假名说真话的麻烦,也体会到了用真名说真话的困难;最终的结论是“用真名易,说真话难,表扬时说真话易,批评时说真话难。网络对人的改变虽然神奇,却也有限,匿名也罢,真明也罢,你原来是什么人,你在网上还是什么人”。即便是在网络的虚拟空间里,刘齐仍然如此真实甚至不无苛刻的解剖自己、要求自己,的确让人感动。

   在《你好,雀之巢》中,刘齐的对网络文学的“爱情”又有了新的发展——如果说《谦虚谨慎上真名网》是刘齐寄给妻子的家书,那么,《你好,雀之巢》则是一封写给恋人的情书;如果说刘齐与“真名网”所签的“婚约”是旧日旧情的话,那么,入赘“雀之巢”则是他的新年新婚;如果说“真名网”里多是“大家闺秀”的话,那么,刘齐似乎更喜欢“雀之巢”的“山野村姑”;如果说刘齐在“真名网”里夫妻生活比较稳定平静的话,那么,他在“雀之巢”的日子则充满了蜜月般的激情。

   刘齐为什么如此喜欢“雀之巢”呢?首先还是缘于他的“平民意识”,他向来尊重“天底下善良的普通人”,而“巢”中大都是这普普通通可亲可爱的人;其次,他感到这里是“一个神奇的不可思议的地方”,大家在业余时间“不去追歌星,不去洗桑那,不去领导家汇报、打游戏机、唱卡拉OK、握着酒杯划拳、拿着遥控器噼里啪啦换台,而是用键盘,确切地说,用心血写出一篇篇动人的文章”;再次,他说这里是“一个美丽的精神家园,而且不认生,不排外,我们不用拿户口本和毕业证,不用交一分钱送一份礼,就能获得热情的扶植,坦诚的批评,外加源源不竭的珍贵友情!”

   一个平民化的网络文学社团,一个平民化、有精神追求的网络文学社团,一个平民化、有精神追求、团结友爱、互帮互学的网络文学社团——这就是刘齐爱“雀之巢”的主要理由,也是他与网络文学结缘的最大“功利”,更我们在庆祝“雀之巢”三周岁生日时最大的骄傲和自豪。

   

   (六)刘齐的文人特质和文学特征名家如是说他——文怀沙:作文好比做人,最忌矫厉做作,贵在自在。刘齐笔下就是自在之文。

   

   雷达:刘齐散文在貌似调侃、幽默的背后,有一种深沉的、伤感的、类似人类之爱的朦胧情绪在弥漫。

   梁晓声:刘齐曾是大学文科硕士生,倘他写散文时要故意吊书袋,我觉得他是很有本钱的。但是他写得散文,却平易得想蹲下身来和读者聊天似的。

   冯小刚:刘齐的文笔,朴素也幽默,却散发出一种浓浓的情感。

   周泽雄:行文无视章法,叙述抄掠小道,不仅让你笑,还让你发愣犯疑,最终,刘齐还可能让你彻底肃下脸来。

   读者如是说他——刘齐说“幽默的高境界应是含泪的微笑”,因此他的幽默作品读来真是让人笑得甜,也笑得酸,甚至笑得有点疼……刘齐的文章幽默中透着豁达和智慧,尤其透着对普通老百姓的同情和关爱。他说文章要好读,就得“挑动群众爱群众”……刘齐是个善良温和的幽默家,他用一枝意趣横生的妙笔,把人生的欢乐与悲凉写得变化多端,五彩斑斓。(谌青)

   刘齐像一个魔术师,擅于把伟大的事情往小里说。当然,把卑微的事情往“高”里说,也是他的拿手好戏……刘齐的文章,绝不仅仅是搞笑,如果你只看到了搞笑,那只能说在斑斓的春天里,你只看到了一只蝴蝶,连我都替你惋惜。刘齐的文章,好就好在让你笑得肚子疼了,又让你心疼,想哭,可谓笑泪交迸。(大卫)

   刘齐的小文章能一下子把人抓住,以后藏煤堆里都会被认出。砒霜和盐卤都是微量而起大用,鳖精用流水线生产,谁都别指望能补身。有人出歌辑叫“毒药”,好听不好听先电人一下。刘齐却是农民般的朴实和狡诈,好好先生般的厚道和忍耐,没人道出、没被恶俗化的语言,唱着笑着一浪一浪抵达人心坎。(林黑)

   网友如是说——“黑”味无穷,“邪”趣横生……刘齐是条老狐狸……跌入刘齐的文学幻境,像是一场被诱奸的经历……看大家都会心地笑了,抿嘴儿地笑了,王顾左右地笑了,幸灾乐祸地笑了,可我咋就觉得笑得那么勉强、那么紧张、那么不敢声张呢……看刘齐的文字大都比较轻松,常常忍俊不禁;品刘齐的意思就不那么轻松了,甚至让人胸闷——他有这样的本事:笑呵呵把你说哭(阿明)……建议给刘齐颁发诺贝尔最佳创意奖,一年签一次婚约,那我们岂不是年年度蜜月,岁岁当新郎?美S,你是怎么想出来的……如果一年签一次婚约,那我们家岂不成了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了?刘齐你损不损呀?还有,我每年都要拜见新公婆,光这点就够受的了。

   阿明如是说——刘齐的幽默是大幽默。旅途上、文字里、网络上、客厅里、酒桌上、媒体里,他总是在不停地对你说,不停地逗你笑——可你就是听不厌,因为妙趣横生,那是刘齐的本事;可你有时笑不出,因为悲天悯人,这是刘齐的本质。他能用笑容淡化苦难,也能让你用笑容掩饰难堪。他笑着摆脱了一些“责任”,你笑着引发了一些思考。这便是小滑稽与大幽默的本质区别。窃以为,小滑稽是“贫”,大幽默是“富”——富有对人类的爱、悲悯、同情心和忧患意识。

   刘齐的智慧是大智慧。刘齐博闻强记、才思敏捷、见多识广,可是在现实生活中相当低调,讨厌张扬,喜欢以普通人的姿态与普通人接触;在文学创作中始终坚持平民化原则和通俗化风格,他的文章中很少引经据典,从不佯装深沉,更不卖弄学识,说的都是大白话、大实话;在他的作品中,常常是大题小作、正话反说、举重若轻、大智若愚——沈阳人叫“装傻”,锦州人叫“颠憨”。然而,“装傻”“颠憨”的刘齐的却因此获得了丰厚的资源,赢得了众多的读者,开辟了自己的市场,形成了独特的风格。这就是大智慧与小聪明的重要分野:刘齐不爱用典,他的妙语已经成为相当流行的经典;刘齐不吊书袋,他的书已经装慢了大大小小的书袋;刘齐不摆架子,他的“粉丝”遍布各个地方各个阶层甚至各个年龄段;刘齐不露“尾巴”,其实他真的是只非常狡猾的“老狐狸”。

   刘齐的视野是大视野。尽管刘齐是近视眼,但是那镜片后面透射出的目光相当深邃锐利,能洞穿尘世,能洞穿心灵,能洞穿许多伪装和阴谋,我曾和他开玩笑:做你的朋友好也不好,最大的不好就是在你面前总有“裸羞”之感。这样的目光,这样的视野,与他纵横跌宕的“阅历落差”关系极大。一方面,他从高干子弟到“黑五类”“狗崽子”再到社会名流,大起大落,悲欣交集;另一方面,他做过知青、搬运工、餐馆服务员、厂报记者、文学硕士、文化官员、旅美学者、自由撰稿人……于是,他总能够在“庐山”之外冷眼旁观,看中国历史的发展,做中西文化的比较,甚至以“地球村”的名义思考人性的秘密和人类的未来。刘齐的散文,不是一般的抒情、状景和记叙,也不是简单的幽默滑稽小品,他的笔触和焦点永远是人,是人性,是人与人、人与社会、人与自然的关系,是最广泛最深刻意义上的人文关照。

   刘齐的手笔是大手笔。这一点不必赘述,只想讲一件事:当初刘齐看过《检索黑人阿明》的手稿对我说,“写文章宜短不宜满,不要把你想说的话都说出来,不要怕读者看不明白,不要总急着”点题“或”破题“,要注意收,要有留白,要给读者思索的空间,而且最好是‘多维空间\\\\\\\\\\\\\\\',见仁见智”。这番话对我触动很大,让我受益非浅,回头再看刘齐的作品,的确有许多“留白”甚至是“误导”,总是让你发愣、起疑、核计半天、恍然大悟,当然,也有愣是看不明白的,只有嘿嘿傻笑的份,或是回过头再看再悟。如此文章,才是小中见大,短中见长,堪称大手笔、大风范、大散文。

   

   [这部分内容是零零散散的阅读笔记,其中更多的还不是文学意义上阅读,那是班门弄斧,那是关公面前耍大刀。我读刘齐,主要还是读他这个人,或者说是读他的作品中的人文精神,当然,在文学创作方面,尤其在幽默散文的写作方面,我也受益非浅。总之,既要读刘齐的正直善良,也要读刘齐的风趣幽默。因此我最喜欢这本文集中的两篇文章,一篇是《上个世纪我所尊敬的人》,一篇是《一年签一次婚约》。]

   说是“上个世纪我所尊敬的人”,其实也是“这一辈子我所尊敬的人”,是刘齐的道德标准、价值观念,是刘齐的是非曲直、爱恨情仇。只不过当今这样值得尊重的人日渐稀少,因此刘齐的“尊重”才更有现实意义。数了数,上个世纪刘齐所尊敬的大致有18种人:东西南北中,工农兵学商……但是这些人大都有两个基本特征:普通人和善良人。所谓“普通人”,其地位基本属于平民社会甚至处于社会底层;所谓“善良人”,都是相对那些不仁不义无羞无耻之徒而言。现在,不少普通人已经沦为“弱势群体”,许多善良人正在成为欺骗对象,于是才有了刘齐的愤懑、关切和思念,于是,刘齐才发出了“我尊重天底下一切善良的普通人”的道德宣言。这也是刘齐作为平民幽默家的“纲领性文件”。刘齐有许多或从善如流或疾恶如仇的文字都是源于这种“尊重”和轻蔑。(读[上个世纪我所尊重的人])

   如果说[上个世纪我所尊重的人]是刘齐的一篇“道德宣言”的话,那么,[一年签一次婚约]则是刘齐的幽默散文范本。前者包含刘齐的血脉和筋骨,后者表现刘齐的五官和四肢。在这篇文章里,作者抓住在当今社会生活中位置很显著,矛盾很突出的婚姻问题,孙悟空似的钻进了各类人等的内心深处,说出了大家或是该说不想说,或是想说不敢说,或是敢说不会说的真情实话。看似荒唐,却很实在,虽说不能“一年签一次婚约”,但是传统的婚姻模式及其观念已经面临挑战,出现动摇。怎么办?刘齐从不直接回答这样的问题,那架势极像《红楼梦》中的甄士隐或贾雨村,你就悟吧,一百个宝玉可能有一百个答案。总之,读罢《一年签一次婚约》,的确让人拍案叫绝,为刘齐的“奇思”叫绝,为刘齐的“妙语”叫绝——奇思妙语,正是刘齐幽默散文的显著特征。(读[一年签一次婚约])

   这个故事我已经先读为快了,当时的感受就是被作者很温柔甚至很轻松的伤了一把心,现在读起来仍是这种先笑后啼的感觉。也许这就是刘齐的本事:笑呵呵地把人说哭。说到底,因为真。当然,读者也要真。(读[想起绕阳河])

   可爱的的老张头,可爱的刘老师,可爱的张氏美国汉语,可爱的刘氏幽默散文。读刘齐的这一类文章,总会让人在笑罢之后沉思良久,譬如这个认真憨直乃至有些滑稽的“美国学生”,谁能说他不是我们的老师呢?散文之大,不是篇幅之长或语气之重,而应当是目光之远和胸怀之宽,像这样一番跨越了时空、政见、种族和国界的精彩对话(而不是对抗),无论是文化含量,还是历史内容,都会让有心的读者感到越琢磨越有意思。真是喜欢和羡慕这样有意思的调侃。如果在这种对话中,把老师和学生的表现比重调整为更加以老张头为“主角”,或许中国读者更喜欢。(读[老张头])

   真得感谢刘齐——那个美国老头(见《老张头》)我们还没喜欢够呢,这又推出个如此亲切的沈阳老太太;有点“埋怨”刘齐——无论是美国老头还是沈阳老太太,总让我们笑的有点心酸,有点无奈,有点,想哭;还得感谢刘齐——让我们哭也好,让我们笑也好,总能在心抖之后启动大脑,是那种超越时空,超越政界,超越种族、国度和党派的深刻思考;仍要“埋怨”刘齐——为什么不争分夺秒想方设法积极主动仔细认真地去寻找那可爱的美国老头和沈阳老太太呢。最是喜欢和敬佩刘齐看似调侃俏皮的文字或笑话里深深蕴涵的严肃和悲悯,是最广泛最深刻的人文关怀。在刘齐的眼里,无论什么人首先都是人,都需要我们的关注乃至关怀,这是时下我们最缺乏的大情感和大智慧。或许出于作者长长的“恋母情结”吧,这个沈阳老太太的故事讲得似乎不如那个美国老头的故事精练。(读[老吴太太])

   喝啤酒和品咖啡都有个逐渐接受或逐渐上瘾的过程,文章也是如此,作者也是如此,一篇一篇地阅读刘齐,也让我们渐如佳境,感觉越来越好。这一篇也可叫作“猪八戒照镜子”,其“审美客体”是他自己(不是那美国老头那台湾老太太),是他心中的歌,是他在大洋彼岸对此岸的眺望,是他在正午时分对朝阳的怀念,于是写得极其动情感人。俗话说,男愁唱,女愁哭。男人在什么时候最愿意唱歌,而且是声嘶力竭的嚎叫?这一点我深有体会:是在压抑的时候,是在疲惫的时候,是在有苦说不出来的时候,是在独自开长途车的时候。而且这时候唱的多半是老歌,只有在那熟悉的旋律中才能够找到青春与阳光,自由与爱情,光荣与梦想,亲切与温暖,至于什么歌词已经不是很重要了。正是自这样的经验出发,我从刘齐的“歌声”中再一次读懂了海外学子的难言之隐和人到中年的切肤之痛。于是我也知道,这样的文章在读者中的反响一定差异很大,像那些根本没听过老歌的孩子就很难体会作者的心情,就像我们也不太理解F4和小燕子怎么就那么招人喜欢一样。(读[我们的歌])

     就像儿时盼过年似的,好不容易盼回来了刘齐(生怕他在美国申请“避难”),也盼出来了刘齐的文章,随着此伏彼起的炮竹声声,看着热热闹闹的《白领迎亲》,又让我们的心里多了一份喜庆。这份喜庆是传统的,尤其在中国人的心里——360天辛苦劳累,就这几天丰衣足食;一辈子都在听别人吆喝,就这时候为当家作主。于是中国的节庆和婚庆格外隆重。这份喜庆也是时尚的,所谓“白领迎亲”,无论形式还是内容,都比我们过去的婚礼发生了很大变化,对于这些能够折射一个国家一个时代的变化,作者几乎没有说什么,只是在形形色色迎亲人们的言谈话语中让你分明感觉得到。高,实在是高。当然,还能让我们在欢笑中感觉到的一些比较滑稽的东西,里面也有作者的高明吧。此外,也很喜欢这篇文章的“节奏”,明快、欢跃,活泼。(读[白领迎亲])

   对于这场相当经典的球赛我已经是第三次做“拥趸”了:第一次是在酒桌上,第二次是在网络里,这一次是在文集中。正是因为经典,这才百看不厌,而且每一次都能在相同的地方忍俊不禁,笑出声来。譬如那比萨,譬如那手表,譬如那罚篮,譬如那裸奔......就像听侯宝林的相声和看赵本山的小品——都知道下一句该说什么了,听了还是忍不住笑。然而,笑过之后,总是要沉默一会的:看似一场球赛,却是一个民族,“美女”和“丑男”同时属于这个民族,一个把美和丑都能够推向极至的民族。好比那本[球迷日记],一块长方的球场就是一个时代的切片。(读[疯的蓝魔])

   刘齐的美国之行于坎坷中见跌宕,于是也便有了这么多生动的故事及文字,如此才叫名副其实的访问学者。感谢刘齐,感谢美国,让我们在这些故事和文字之外获得了许多独有的感悟。譬如这篇,会让每一个在中国考过驾照的人鲜明比较出两种差异很大的“警察”和“考察”,孰优孰劣,自己核计去吧。在刘齐老师的笔下,中国人大都是聪明而让人钦佩的,美国人大都是简单而让人喜欢的。无论中国人还是美国人,只要在和平富庶的阳光下,他们的身上都会闪耀着人性之中最绚丽的光芒。譬如在这次奇特的考试中。(读[一次奇特的考试])

   文学需要生活,生活需要观察,观察需要角度,角度需要选择,选择需要眼力——刘齐就是具备这方面的眼力,是天赋,也是锻炼。喜欢刘齐的眼神,但也有些不喜欢,一方面是我看他的时候,就会更加觉得自己的眼睛难看:另一方面是在他看我的时候,就会隐隐感到一种快被看穿的威胁:)其实,刘齐也经常把自己扒光了示众的,譬如他给洋妞算命前后的祸心与窘态。(读[给洋妞算命])

   看刘齐的文字大都比较轻松,常常忍俊不禁;品刘齐的意思却不那么轻松了,甚至让人胸闷。另有一种文章恰恰相反:看起来费劲,品起来乏味。这便是高底优劣之分,决不是一两天的工夫可以练就的,也不是两三句话可以说清的。日前把我的书稿请刘齐过目,在他那坦率而深刻的意见和建议中,有一条让我记得最清,文章既不要写得太满,也不要写得太露,要注意收,要有余地。带着这些良言再去读刘齐的文章,体会也就实在清楚了,一篇《洗天》好似平平淡淡地拉家常,读罢却感到回味无穷,涵潜极深,竟然使得诸位读者从中想到当今世界许许多多应当清洗的东西,不过刘齐没直说。另外,通过这篇文章,更让我们感到,把简单的事情说复杂了容易,把复杂的事情说简单了困难。(读[洗天])

   读刘齐的文字,的确是一种精神享受:一方面有趣儿,另一方面有味儿。所谓“有趣儿”,主要是指他那极具东北地方特色的语言,那么生动却又那么平朴,譬如在这里,楞是把一头钢盔铁甲的“小灰驴子”写得有血有肉,活龙活现,岂止是“拟驴”,而且“拟人”,拟的还不是一般的人;所谓“有味儿”,主要是指他那经过中西方碰撞交融的思想,那么理性却又那么感情,也如在这里,乍听起来好象是在介绍一部老掉牙的“二手车”,却把海外留学生的酸甜苦辣喜怒哀乐展现的淋漓尽至。好一个幽默的刘齐,好一个睿智的刘齐——让我们边看边笑,让我们边笑边想,让我们边想边看,而这才是最有意义和意思的“阅读链”。(读[小灰驴子])

   原以为刘齐是个一直把笑容挂在脸上宽容大度的“国际主义者”——美国老头也好,台湾老太太也好,他都跟人家处得像一家人似的。殊不知善良也有原则,宽容也有底线,当客人们得知要拜访的老乡“不愿意当中国人”的时候,便毫不犹豫地起身告辞了。于是想到那些文章写得不咋地,只有依靠“出奇制胜”而不惜“数典忘祖”或“露私裸奔”的新新人类、新新写手们,若是把刘齐的故事讲到这里,肯定会选择另外一个结局而吸引读者眼球:当不当中国人算个球,大家说人话,我便学狗叫。(读[蓝岭之夜])

   一个人的愚蠢事小,一个民族的愚蠢事大,一个人的愚蠢影响了一个民族的智力事情更大,一个人想操纵整个世界就希望并且实现全民的愚蠢便是天下最大的坏事了。听这样的“笑话”,真让人笑不起来,而刘齐却特别擅长讲这样的笑话,我知道,他那里也是皮笑肉不笑,肉笑心不笑。我们俩有许多经历相似,在一起曾多次谈到那个愚蠢指数很高的年代,这时候,他的脸色铁青。(读[愚蠢指数])

   越来越发现,好文章不是用键盘敲出来的,而是用心琢磨出来的。“齐文”者,“奇文”也。同样的文字,不同的组合,或者说不同的列队,差别竟是如此之大。文学尤其需要天才,说天赋也行。刘齐的脑子里经常出现稀奇古怪的的虫儿,所谓独出心裁,总会给人意外,甚至违背了传统和常规。譬如这篇《刘齐幽默作品选》的自序,竟然以领队自居,让一篇篇平躺着的文章站立起来,成为早晨出操的士兵,而且是五花八门的联合国军,亏他想得出,惟他想得出。看来“琢磨”是奇文之根本。如此创造,才是文学的乐趣和魅力。(读[领队])

   那天月楼的电话挂得实在太晚,否则我一定会赶去参加这个“挠”得大家开心解痒的欢乐宴会。当时在场的灵湘说“充分领教了刘老师‘小葱大酱’式的平民幽默,这些胡椒面撒得呀,让你又是鼻涕又是眼泪”。刘齐是个天才,是个天生的幽默大师,但是他也应当感谢那个或这个幽默(荒唐)的时代,他还应当感谢那些或这些幽默(滑稽)的地方,他更应当感谢那些或这些幽默(可笑)的人物和事件。一如卓别林与那个“摩登时代”,一如赵本山与那个“很大城市”。有时我想,刘齐如果未经“文革”,刘齐如果没去美国,刘齐如果是个江南才子,刘齐如果仍在机关供职,都不会是今天这个特能“挠痒痒”的刘齐,都不会有今天的幽默散文独树一帜。看来,幽默是主观的,也是客观的。(读[英鸽力士,挠])

   1、刘齐关于杂文之“忧”恰恰可喜——还有那么多不怕“卧底”“告密”“逮捕”“杀头”者,竟敢拿“法制、专制、终身制”开刀,该是中国杂文之大幸。杂文需要胆识,有胆才能有识,“胆”是忠心赤胆,“识”是真理实情。

   2、刘齐关于杂文之“喜”恰恰堪忧——就杂文写作而言,“安全”如何看成重中之重?就杂文研究而言,“技术”怎么视为主要问题?就杂文阅读而言,“老百姓”为啥不买你的账?于是隐隐担忧杂文生长的政治气候和人文环境。

   3、刘齐关于杂文之“梦”恰恰是梦——窃以为,目前中国的杂文一如大雪覆盖的“冬小麦”,先生的“梦想”尚在“梦乡”,但是有梦就有醒,就有希望,就有杂文成为文学旺族成为百姓家常成为官员必读成为无“的”之“矢”的春景。(读[杂文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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