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前,我离开了生我养我三十余载的小山村,离开了那山、那水、那人……但拢不住的思绪常常飘向故乡的小山村,飘向那山、那水、那人……

  那里的山,四周环绕,远近相连,山上怪石嶙峋,松柏茂盛。

  西面大山,山高坡陡,沟深林密。山山相连,绵延数十里。远看气势磅礴,撼人心魄;近观高耸入云,叹为观止。山之顶峰,有一巨石,石上赫然一马蹄印凹嵌于此。相传当年白袍小将薛礼征东时,马踏石上,力陷巨石,得以印迹永存。每年端午,人喜登高,十里八乡的父老乡亲,三五成群,扶老携幼,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汇聚于此,观山望岳,无不喜气盈面,笑语连连。

  北靠渐起渐平一群山,山山环绕,沟壑相连,当地人称“转山子”。山上耕地与松林相接,青松与红枫相间。每到秋收时节,田间是喜洋洋收获的农民,映在他们身后的就是那一片郁郁葱葱的松林和红的像火一样的枫叶!

  东面的山,渐行渐远,山上白色大理石储量颇丰,一条通向山外的赶集的大道穿山而过。

  小村南面是一座独立的孤峰,山上少有参天粗壮之大树,荆条等灌木在石缝间交错丛生。这是一座方圆百里内的最高山峰。站在山顶,极目远望,向南可以看见碱锅水库蓝蓝的水面,往东烟雾迷茫中依稀可见矗立在塔营子乡的辽代古塔。提起这座山,可以说远近闻名,蜚声海外。早在日本人侵略中国时,侵略者就肆意开采掠夺这山上的宝石——萤石。相传中日建交后,日本首相来访,特别向周总理提出要购买这座山上的萤石,总理没有答应他。五六年,一支浩浩荡荡的采石大军,开进了这座大山,拉开了国家开采的序幕。时光划过了半个多世纪,南大山的矿藏经历了国家开采、乡镇开采,一直到今天的个人开采,山峰依然矗立,依然高耸!从远处就可以赫然可见硕大宽阔深邃的山洞,山洞顺山而高,大小错落,或山底或山腰,洞型各异,洞洞相连。走近大山,山之巍峨,令人震撼;走进山洞,洞之迷朔,让人称奇。山中有洞,洞中有井,井中又洞,洞井相接。井入地下百丈深,洞行山中千米长。这里的洞穴景观绝非天然形成,而是十几代人用铁锹、钢镐和如雨的汗水,一锹一镐开凿出来的!让人震惊,令人感叹。

  在我童年的记忆里,那里的水,清澈甘甜。夏天,沟壑间泉水淙淙,溪流不断;冬季,村前的沙滩冰面耀眼,蜿蜒而下。

  小时候,总爱和小伙伴们在一起追逐、嬉戏、打闹、玩耍。夏天到来的时候,我们聚集在南沟的小河边,脱下衣服,只穿一条短裤,光着小脚丫,顺着河套奔跑,任由溅起的水花落在头上、脸上……跑累了,我们就用手挖沙,叠起一道拦水坝,拦截住流淌的小河,形成一个水泊子。于是,我们开始洗澡,捧起河里的沙子,按在脊背上、肚皮上、大腿上、胳臂上,用力去搓。不管是否能去掉身上的污垢,只觉得沙子咯在皮肤上,痛痛的、痒痒的,很舒服。冬天,村前的沙滩是一眼望不到边的冰川。冰面顺流而下,绵延几十里,跨越十几个村庄。这里成了我们的乐园。我们在冰面上互相追逐,从冰山上快速滑下,用石头在冰面上砸开一个小洞,整个身子趴在冰面上,把头伸向小洞,吸允着那从冰下涌出的清澈又冷冽的河水。我们的情感是那样的炽烈,我们的心灵是如此的飞扬。呼啸的北风,吹在我们的脸上,刀割一般,冰冷的河水,滴在我们的手上,那样的木涨疼痛。可是,爱玩的我们依旧舍不得离开,依旧坐上冰车,挥动双臂,驾驭着自己心爱的坐骑,驶向快乐,驶向远方。

  那里的人,敦厚质朴,诚实善良。面朝黄土背朝天,祖祖辈辈,默默耕耘;早起五更爬半夜,世世代代,历尽艰辛。

  五、六十年代,他们肩扛镐头、铁锨,带着干粮,凉水,在山岗、在河滩,竖起一面红旗,热火朝天的搞起了植树造林大会战;七八十年代,他们叠堤坝、修梯田、建水库,让这里的荒山变绿了;让这里的土地平整了;让这里的人们看到了幸福生活的希望。九十年代,改革开放的春风,吹遍华夏大地,这里的人们开启了发家致富奔小康的崭新航程!田野里机声隆隆,一派春种秋收的繁忙景象;村落间炊烟袅袅,到处弥散着宁静祥和的空气。如今,家家户户都已住上宽敞明亮的大瓦房。几十座大瓦房排列而建,连成一片,形成美丽的村庄。偶尔有几座二层小楼点缀其中,让小山村更添美丽。一条柏油马路铺在村口,伸向远方。驴车马车、三轮四轮穿梭而过,间或有几辆小轿车驶向农家小院。随着各项惠农政策的逐步落实,勤劳质朴的乡亲们,一定会迎来更加幸福美满的新生活。


  思念我的故乡,思念生我养我的地方!永世难忘那里的山,那里的水,那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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