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有一朵云告诉我池塘的水干了
不敢再继续飞翔,按照你发出的讯号
原路返回
驻足在,为我留出的荷茎上
头朝北方,默数你的悲伤
如羽毛一样
垂下的枯黄,已经掩盖了池塘的吝啬
秋风紧追,流水
也不再深情,这莲蓬上的眼
像极了你的心
二
路过池塘,我将翅膀
藏起,藏起的还有
我这颗自由的心
荒野流离,再多的阳光也
照亮不了你的眼睛
这个多感的十月,需要
多说几声珍重
珍重刚一说出口,一滴泪
又一滴泪,从我的眼眶流入池塘,和进泥土
包裹住你的根
此刻,我愿化作一只神鸟
在你面前停留,哪怕
只有一个秋天
三
坐在池塘边缘
看秋天无情,池塘的残酷
日渐消瘦的红颜,只有
一只水鸟为你祭奠
有风从耳边划过。一片羽毛
飘落手中,我向佛祖祈祷
明年的春天,让你芳华再现
梵音通过手中念珠传递,穿过整个池塘
这时,你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
只是将头一低再低
就像你害羞的模样
四
秋风从南面吹来,带着明显的
恶意,抽干池塘的清水
几株深埋泥中的莲根
支撑着苍白的记忆
低垂的莲蓬在暮色中噤了声
荷叶已萎黄,上面模糊不清的纹路
掩盖不住行进的隐痛
我想为你歌唱,或是为你临摹,
如果给我一只神笔,就把自己画成
一只青鸟,用最纯洁的声音
叫醒曾经的嫣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