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击真打痛了美国人

  1956年8月23日,空二师6团领航主任张文逸(曾任中国驻美国大使馆空军武官、广空参谋长等职)驾驶米格-17飞机出击,将1架侵入我浙江定海、舟山上空的美国P4M-1Q型电子侦察机击落。美机坠落于舟山群岛东部浪岗山附近海域,随机坠海毙命的共计16人。

  在空二师六团8月的作战报告中,记载了当月22日发生的一次惊险战斗:

  1956年8月22日深夜,美国海军一架P4M-1Q型电子侦察机偷偷接近大陆。23时17分,他们的行踪在东经121°58',北纬32°30'(上海东北145公里)处被我雷达部队发现。当时敌机的飞行高度1500-2000英尺(450~600米),时速300~350海里(555~650公里),航向140°,由北向南飞行。23时54分10秒,在东经122°30',北纬31°20'(上海东100公里)侵入我领海,并改航向200°直向我舟山群岛上空入侵。23时59分我空军第二师6团张文逸奉命起飞,驾驶1架米格-17战机,航向120°,高度1500英尺(450米),速度750海里(1390公里)出航拦截。23日零时13分30秒,P4M-1Q又侵入至东经122°15',北纬30°37'我川山岛上空。零时17分2秒,米格-17在雷达引导下,于衢山附近上空发现P4M-1Q。零时17分9秒,在距入侵飞机500-600米时,我指挥所命令米格-17对P4M-1Q进行第一次攻击,零时17分52秒进行第二次攻击;P4M-1Q同时还击,我立即进行了第三次攻击,见P4M-1Q起火并监视其至零时20分22秒坠落于衢山东南15公里海面后,我机返航。

(美国海军P4M-1Q型电子侦察机)

  事件发生后,为获取美军侵入我国的物证,我东海舰队巡逻艇搜索、打捞出部分美机残骸和两具美军尸体,并将尸体通过英国驻上海总领事馆移交给美国。与此同时,美国在击落海域搜索后也捞出2具美军尸体。最后,美国只得到4具尸体,12名机组成员失踪。

  由于空战发生在夜间,台湾国民党空军装备的各类飞机又都是美国造的,所以当时无法判明被击落的是美机还是国民党的飞机。新华社当时发出如下电讯:“本月23日零点后,在上海东南海面上空发现蒋军飞机一架,窜入我马鞍列岛上空,我空军飞机当即起飞……被我击伤,敌机当即向东南方向逃去。”当时,美国海军第七舰队正称霸太平洋。在这一事件中,他们的一架飞机“失踪”,又损失了十几名飞行员,这一击真是“啪!啪!”地打脸啊!真的很痛!老美自然咽不下这口气啊。

  几天后,美国海军第七舰队司令普赖德中将奉命从日本、关岛、菲律宾等地的海军基地集结兵力,于8月25日在长江口、杭州湾上空示威飞行,妄图威吓我国军民,制造事端。

  (米格-17战机由苏联米高扬设计局研制和生产,我国仿制后称为歼五)

  张文逸,1929年10月生,陕西省朝邑县人。1949年4月入伍,1954年5月加入中国共产党。历任飞行员、中队长、团领航主任、师副参谋长、副师长、师长,中国驻美国大使馆空军武官,军区空军副参谋长、参谋长等职。

  上世纪70年代初,我在空五军政治部工作时,最喜欢听那些老干事们闲扯,他们谈论最多的一是少林和尚出身的许世友司令员神奇武功的传说。再有就是南空聂凤智司令员,说他嗜烟,一天抽50支一筒的“中华”烟还不够,特别是在指挥所指挥空战时更是烟不离手。当有人告诉他指挥所里不可以吸烟时,他愣了一下说:“要受处分吗?大概不会开除党籍吧?”

(张文逸)

  聂凤智带着战胜美国空军的霸气,从硝烟战火的朝鲜回来,从陆军的“黑虎”将军到空军变成了钢牙利爪的“凤”,坐进了南空指挥所。他善于学习、智勇双全,是空军中敢于担当的开国中将。

  1956年8月22日指挥击落美国海军电子侦察机的指挥员正是南京军区空军司令员聂风智中将和上海空四军军长高厚良少将。

  这架美机当晚在长江口外擦着我国的领海线时进时出,打着捞一把就溜的算盘,飞着S形路线,多次闯入我领海对沿海军事设施实行电子侦察。           

  美军已经多次使用这种伎俩,以为我军不敢把他怎么样。当然,如果当时完全判定是美机,聂凤智也可能会采取其他更巧妙的办法。可是当天夜里识别不出机徽,由于观测设备的限制又无法准确判断它到底是从日本、南朝鲜还是其他什么地方飞来的;倘若是蒋机,又怎能轻易放过呢? 

  张文逸在漆黑的夜空中一直跟踪着这架飞机。  

  机场指挥所里,值班的空四军军长高厚良和坐镇南京的聂凤智也一直注视着雷达荧光屏幕,只要它再次进来就坚决消灭。

  当这架飞机再一次窜入我领空时,张文逸报告我机已处于有利攻击位置,请求攻击。  

  高厚良果断地下令:

  “开炮!”  

  三炮齐发,一举命中。  

  敌机被击中后,没有马上坠落,而是拼命朝公海方向栽去,一下就栽到了公海边上。

  聂凤智可伤了脑筋。不可否认,当时我们飞行员的国际斗争知识和经验都还不是十分丰富,再加上夜深天黑,飞机上观测条件差,飞行员也说不清敌机最后坠落的精确位置。有一点张文逸可以拍胸脯保证,击中美机的位置是在黄泽山上空的领空内;从指挥部的雷达看,也只是没有看见它飞回基地。

  于是这事闹大了。美军指挥机构发现派出去的飞机没有按时飞回来,就知道出事了。

  他们派出去侦察的飞机当然要规定好时间、航线、目标、地点,并不停地进行无线电联系。因此一推算就知道大概“消失”在什么地方,于是报告了驻夏威夷的美军太平洋舰队总部。  

  在当时,美军这种电子侦察机的技术、设备是最先进的。它在共产党手中“消失”,引起了夏威夷总部的震惊。夏威夷总部慌慌张张地报告了五角大楼,五角大楼又急急忙忙地报告了白宫,尔后又是白宫—五角大楼—夏威夷,一场大规模的军事行动于是立即付诸实施。

  一听说打下来的是美国飞机,有人就慌了,担心引起国际争端,还有人开始埋怨甚至指责起来。  

  聂凤智眼睛一瞪:“说什么呢?打得好!”

  许世友也说:“打下来就打下来了,怕什么!”  

  然而,美军还是悍然发动了大规模挑衅行动。  

  咱得承认空军世界第一的老美确实有一套,他们行动之迅速、协调之一致、装备之精良、计算之精确,值得学习和借鉴。夏威夷总部确定行动后,他们的命令发往日本、关岛、菲律宾等地驻军,要求海军集结编队,各舰必须在几点几分赶到什么经度什么纬度,其行动速度快得惊人。48小时之内,美国军舰已气势汹汹地“打”到了我们的家门口。

  事情一发生,周恩来总理就已有正确估计,并在确定如何发布消息的同时命令空军:美军如果借机挑衅,我们就必须有所反应,既不示弱,也不逞强。 

  命令传到南京军区空军,“前线司令官”聂凤智立即行动起来。他找来作战处长、作战科长和刚调来南空任政委的余立金,商量如何执行这一命令。这时,作战参谋送来战报,从技术情报部门获悉,美军太平洋舰队已大规模出动。时间紧迫,聂凤智先命令上海方向的部队立即进入一级准备;匆匆商定一下如何贯彻既不示弱也不逞强的原则后,就带着作战科长赶往上海。

  8月25日凌晨,零点刚过,美军几乎同时在我国东海的领海线外摆好了准备攻击前进的架势。

  美国组成的这支混合舰队有3艘航空母舰和其他护卫舰、巡洋舰、驱逐舰、鱼雷艇及后勤补给船等共30余艘舰船。3艘航空母舰为埃塞克斯号(Essex)、列克星敦号(Lexington)、大黄蜂号(Hornet),都是大家熟知的二次世界大战中饱经战火锤炼的海上“英雄”堡垒。


  聂凤智坐镇“巨鹿路”  

  聂凤智赶到上海的时候,事先已得到命令的驻沪空军各军、师领导均已在巨鹿路招待所等候。在下达的命令中,聂凤智“以快制快”,规定各部队必须在美机临空之前(即航空母舰上的飞机先于舰只抵达前出动)做好升空战斗准备,在美军到达前完成其他所有诸如防护战斗等准备(即美军一旦到达即可发起攻击)。询问之后,各部队报告均已奉命完成,乃立即开会,交代整个行动原则。

  巨鹿路招待所内,作战会议正在召开。

  不用说,当时的态势令人紧张不安。美军派出这么强大的一支舰队到我们家门口来,建国以来还不曾有过。因此,难免有人担心害怕,认为这一下可得吃不了——兜着走。聂凤智却表现出让人意外的镇静。这不仅因为他有朝鲜战场的非凡经历,有出生入死的锻炼,而首先在于他作为著名战将的心理素质。  

  “我们不能,自己先吓了自己,自己先乱了自己!”他一坐下就先对那些显得惊慌的部属说,“我们现在首先应该做的是,冷静地分析我们可能面临的情况。”  

  紧接着,这位将军开始了他精确而有力的分析:“从表面上看,敌人来势汹汹地组成了这么一支舰队,而且敌人航母上的飞机基本上是AD(鬼怪式)系列,攻击能力强,防卫能力也很强,形势确实紧张。” 

(开国空军中将聂凤智) 

  聂凤智站起来走了几步,说:“但是,就目前的情形看,敌人要发动一场登陆作战还不太可能。航空母舰再有战斗力也上不了岸,它的飞机性能再好也不可能到我们的机场来着陆。这就要看他的后续动作,看有没有再继续增兵,有没有再派出舰艇,也就是看敌人后面是否还有力量更大的特混舰队。”  

  他喝了一口水,慢慢地坐下来,看了看在座的将领们说:“因此,现在就存在着有扰而不进、有扰有进和借端扩大事态、发动一场侵略战争三种可能;而第三种的可能性小,前两种的可能性大。这就是毛主席说的,研究战争一定要着眼其特点,着眼其发展。”  

  经聂凤智这么一分析,会场上不安的情绪稳定下来了,会议也逐渐活跃起来。  

  聂凤智听着大家的发言,像往常一样尽量让别人多说话、先说话。他的本事就在于不但自己很快就能形成方案,且每每见解独到,而且善于抓住别人意见中最内核、最要害、最精华的部分,集中起来补充或修正自己的想法,从而使自己的意见更成熟更完备。  

  实际上,聂凤智在来沪途中就已形成了应付方案。他开始从政治原则到军事方针逐条逐项地向部队布置交代。   

  可以说,这是一个“全方位”的斗争方案,简明而扼要,周到而缜密。  

  聂凤智明确指出:首先,在打与不打、小打与大打上,要立足于打,而且要立足于大打;不要认为三种可能性中第三种可能性极小就放松轻敌。在打或大打当中,不但要准备空中迎击,还要准备敌人可能来轰炸我们的机场及其他地面设施。因此,打,既有歼击部队进攻性的方面,也有其他部队防护性的方面,任何方面都不可疏忽。战略上藐视敌人,战术上重视敌人,始终是我们行动的指导思想。

  这就是聂凤智的一贯作风。他始终坚信,毛泽东的无数经典理论是颠扑不破的,他本人之所以能成为著名将领,就是毛泽东思想哺育的结果。  

  聂凤智指着墙上的大幅作战地图说:“既要立足于打、大打,对敌人兵力的精确分析估计,也就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的‘知己知彼’,这十分重要。”

  他手中的教鞭放到敌方位置上,“三条航空母舰,以每条三或四个飞行中队计算,其编队或者3×3,或者4×4;美舰大一点的70来架,小一点的60来架,总共200多架飞机。除去部分常规性的不能出动和必须保留的一部分防卫力量外,每舰还受吞吐量(舰上飞机不可能一下就全部放光)的限制;因此,其每次出动的最大兵力充其量也就是一百几十架,而我军,当然可以占绝对优势。”  

  对比了兵力,聂凤智又给大家对比了敌我双方飞机性能之优劣和飞行员的水平,并指出何为敌长,何为我短,以及如何扬我之长,避我之短。  

  这又是极有成效的镇静剂,大家的情绪更稳定了。打或大打,我们都不必过分惧怕、慌张。

  聂凤智对于立足于“大打”,更是做了极严密的准备和部署,如规定:每部都必须保证有最大的出动量;每机都必须做好全程作战的准备;每个机场都必须做好防卫的战斗准备,并必须随时接收其他兄弟部队的飞机,后一点也包括其他边远机场……等等。  

  聂凤智在准备“大打”的同时,又极具体地部署了哪些部队为第一梯队,哪些部队为第二梯队,哪些部队立即进入一级战备,哪些部队进入二级战备,各部队出动必须有层次、有先后,绝不准临阵惊慌,“一哄而起”。  

  毫无疑问,不管在心理上还是行动上,聂凤智的准备和部署都已为实际上不大可能出现的“大打”创下胜机了。   

  接着,他又根据周恩来总理“既不示弱,也不逞强”的指示原则,对另外两种“可能”极其详细、具体地规定了几个“可打”与几个“不打”。  

  聂凤智根据“既不示弱,也不逞强”和“有理、有利、有节”的原则做出的这一篇“大块文章”,严密精细、条理分明、紧凑有力。

  拂晓,美军几乎倾其所有,从三艘航空母舰上出动了近200架飞机,这分明已经是最大出动量了,在我领海线附近开始气势汹汹地挑衅。“美国之音”说,这是为了寻找他们“遇难的”飞行员和飞机残骸。实际上美军目的很明显,就是想伺机制造事端,挑起战争。

  聂凤智静静地坐在指挥所里,一支接一支地抽着香烟,注视着领海线外正在歇斯底里地嘶叫、翻腾、咒骂、跳脚,在当时的世界上最趾高气扬、不可一世的庞然大物。聂凤智根本不理睬美军的嚣张气焰,他只派出几架“正常巡逻”的飞机在绝对领空之内我飞我的。这就像对弈高手,尽管对方嘴里骂骂咧咧,甚至把脚搁在椅子上或把地板跺得咚咚响,把棋子摔得啪啪响,企图用威胁吓倒你,扰乱你,让你出个差错;却只专注地看着棋盘,静静地准备着五套或十套应付办法,就看你动哪个子落哪个位,根本就不费口舌与你罗嗦。  

  聂凤智知道其实这样更具有威慑力量。对手越不了解你,就越是心中无数;你越镇定,他就越不敢轻举妄动。  

  当然,这是内紧外松,只是内盘的发条虽然已经紧到极限,外盘的指针还一丝不乱地按节按拍。将军的伟力就在这里:不示弱,你飞我也飞,你飞200架,我飞20架,甚至两架,我也不怕;不逞强,你飞你的,我飞我的,只要你不犯我,我也不惹你,不打第一枪。

  24小时……48小时……聂凤智都无法合眼,平静之中的紧张才是真正的紧张。  

  这样的对峙和相持,大概就看谁的意志更坚强、神智更健全、头脑更清醒了。谁不出乱子,谁就能稳操胜券。美军碰上聂凤智这样一位沉得住气的对手,还能捞到什么油水呢?  

  理所当然,美国政府一点便宜也占不到。据说,当时美国国会还好不热闹了一阵子,纷纷要求说明真相:有的说,如果真是自己的军用飞机侵犯了人家的主权而被打下,政府必须承担责任;而另一些好战分子则大叫大嚷要借此机会向共产党中国摊牌。可真“摊牌”还是需要一点胆子的。正如陈毅外长在那次震惊中外的记者招待会上所说:“人们只知道世界上有一个美国不好惹,须知道,还有一个中国更不好惹!” 

  美帝国主义这只纸老虎看到武装示威挑衅也捞不到什么便宜,几天之后,只好悄悄“鸣金收兵”了。

  两三个月后,渔民在海里打捞出了一名美军飞行员的尸体;美国舰队又来过一次。可这一次来,也不耀武扬威了,而是来“认尸”。

  和朝鲜空战结束时一样,有人问将军最大的感受是什么?将军只说了一个字“累”。此事过后,聂凤智请假在家美美地睡了三日,方才解过困劲儿来。


  一击余波荡漾了半个世纪

  1956年8月23日张文逸击落的美国海军P4M-1Q型电子侦察机上毙命的机组人员中,24岁的詹姆斯·B·迪恩是刚结婚3个月的年轻飞行员。从1954年到1955年,迪恩与后来两度出任美国国防部长的拉姆斯菲尔德一起在佛罗里达州航空兵部队服役,是拉姆斯菲尔德最亲密的战友之一。

  拉姆斯菲尔德与迪恩中尉的交情由来已久,也可以说他们是生死之交。一次,两人共同驾机训练,飞机离地的一瞬间突然出现异常;迪恩提醒拉姆斯菲尔德,飞机右轮可能爆胎,建议立即驾机返回机场。发生故障的飞机在着陆时与地面发生剧烈摩擦,两人握操纵杆的手臂被震得几乎失去知觉。这次死里逃生的经历令两人的友情更深了一层。1954年,拉姆斯菲尔德先结婚了。当时,迪恩在康奈尔大学认识的女朋友夏沃经常到基地与他相会。由于迪恩没有房子,所以夏沃一般临时住在拉姆斯菲尔德家里。近2年里,拉姆斯菲尔德的小屋成了迪恩和夏沃的爱情圣地,直到1956年5月19日两人成婚。婚后没几天,迪恩所在的电子侦察机中队奉命进驻日本厚木海航站。此时,中美关系异常紧张,美军的侦察机频频对中国、朝鲜和苏联进行电子侦察飞行,迪恩执行的便是这种高度机密的侦察任务。

  神秘的任务让新婚的夏沃非常紧张。她告诉美联社记者:“迪恩总是让我不要为他的安全担心,说只有牧师出现在家门前时,才是坏事!”

  哪想到,一语成谶。1956年8月24日晨,一位牧师出现在迪恩家门口,看到牧师的刹那,夏沃的世界崩溃了。牧师通知这位结婚不到3个月的女士,她的丈夫——海军中尉詹姆斯·迪恩在执行任务时失踪。

(美军24岁的詹姆斯·B·迪恩)

  从那天起,“大兵”迪恩就成了这位海军飞行员的遗孀和他生前好友——前海军飞行员、后来的美国国防部长拉姆斯菲尔德跨越半个世纪的一个“拯救”之梦。

  美联社记者罗伯特·伯恩斯撰写了题为《拉姆斯菲尔德希望知晓好朋友命运细节》的长篇报道,首度披露了一个鲜为人知的内幕:美国现任国防部长拉姆斯菲尔德当飞行员时的好朋友,于1956年入侵中国领空时被击落身亡。如今,这位朋友的遗孀逼着拉姆斯菲尔德向中国要人,因为该遗孀坚信自己的丈夫还活着。

  实际上,1975年12月,福特总统与邓小平在北京会面期间,邓小平就曾非常明确地告诉福特总统:中方确实不知道迪恩的下落。

  拉姆斯菲尔德访华期间,曾向中方打听过这桩“私事”;这位“鹰派”国防部长说:“我迄今仍记得跟他在一起的美好时光,忘不了失去他的痛楚!”希望中国政府能提供失踪美军飞行员的详情。

  其实当年为了查清是否搜索到了美机残骸和飞行员尸体,总参、海军先后下达命令,由东海舰队执行这项特殊任务。1956年10月11日至12月25日,北海舰队和东海舰队各派出两艘扫雷舰组成了检扫编队,搜索了浪岗山、海礁岛海域,未发现水雷和飞机残骸以及飞行员尸体。翌年1月4日,海军命令东海舰队继续搜索、打捞,务必搞个“水落石出”。

  指战员们下定决心:不搜索到美机残骸决不收兵,一定要获得美国海军侵入我国领海的物证。

  在冰冷的海水中,几名潜水员先后下海搜索,猎潜艇“兖州”号的声纳仪器终于发现了金属物件,并准确标定了方位、距离与水深。

  据此,潜水员们打捞出美机部分残骸——4台发动机、机翼、操纵杆、调节器、压力表、配电盘、加速器、接收机、雷达仪器、照相器材。不久,舟山的渔民又用尼龙鱼网捞起了一些美机残骸和飞行员遗体。出于人道主义,中方将美机飞行员的遗体交给了英国驻沪总领事馆。

  后来,遵照拉姆斯菲尔德的命令,负责查找迪恩下落的美国资深情报官、海军军官哈维尔也得出同样的结论:通过分析P4M-1Q侦察机的残骸可以证明,坠机的一刹那,飞机是机头入水的,迪恩生还的概率微乎其微。

  直到2001年4月,拉姆斯菲尔德在给回到美国的EP-3机组人员演讲时,公开回忆他的老朋友。他曾哽咽着说:“迪恩是个高大壮实的家伙,总是面带微笑,乐于享受生活,办事认真,很容易跟周围的人相处。”

  看来,全世界的军人都会有战友情深永不相忘的情怀。中国军人对于拉姆斯菲尔德对老朋友、老战友的挂念,不仅理解,甚至感同身受。越南军人说:与中国人打仗同美国人不一样,美国兵一见死人了就各自逃命了;而中国军人一见自己的战友牺牲了,立马红了眼睛跟你拼命。这就是中国军人的血性和兄弟情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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